三百年前我是你(前世今生三百年)是西岭雪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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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三百年前我是你(前世今生三百年)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199 时间:2017/9/5 字数:68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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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清决定签约那一刻的心情。 那不是果断,也不是冲动,而是一种认命,一种面对命运冲击时震撼的接受。只觉得有缘至此,夫复何言? 国中人对于“一见如故”这种情况有许多形容,诸如“三生有幸”、“缘订三生”、“一见倾心”、“倾盖如故”、“似曾相识”…而最准确的一种,便是“缘分” 谁能说唐诗宋词元歌没有缘呢? 与这样的缘分相比,一纸合同几乎微如草芥,不值一提。 “你答应把生意给我们做了?”元歌和宋词一齐惊喜地叫出来。 我点点头,心头那丝震撼依然动 ![]() 一切都是注定的。 唐诗遇到宋词和元歌是注定的,宋词佩戴着那样一块温润得直抵人心的宝⽟也是注定的。 “⽟”便是“遇”这是天意。 我望着她们俩,自心底里感到 ![]() 元歌仍在 ![]() “好,我请客。”宋词附和。 “那怎么行?当然是我买单!”元歌对我眨眨眼“其实谁买还不是一样?都是公司报销。不过那个掏钱结账的过程很慡,如果不是掏自己的 ![]() 我笑起来。这次她们两个倒难得意见一致。我喜 ![]() 来到餐厅,我本能地先让宋词坐:“你是左撇子,坐窗口吧。” 宋词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左撇子?” 元歌笑:“一定是刚才开会时你写字暴露的。” “可是刚才我 ![]() “那就是端茶杯拿椅子露的馅儿。” 宋词钦佩地看着我:“唐姐小,你真是细心,观察⼊微。” 我苦笑,心头错愕不已,不,不是刚才观察到的,是我 ![]() 侍者送上菜谱来,宋词让我点菜,我推辞:“我又不懂点京北菜,你是老主顾,还是你来吧,我什么都吃得。” 于是宋词做主。我提点一句:“别忘了点甜品,元歌喜 ![]() “咦,你怎么知道我喜 ![]() “你喜 ![]() “我嗜甜如命呢。”元歌赞叹“唐诗,你要是个男人,我一定爱上你。又斯文,又细心,又会做生意,文武双全。” 我羞赧,这人拍马庇有一套,可以把人抛上天去,只不知跌下来时有没有人接着。 边吃边聊,我渐渐知道她们两个也都不是京北土著——宋词在蒙古出生,骑马背,喝羊 ![]() ![]() ![]() ![]() 我也将自己的经历向她们和盘托出:小时候在农村,六岁去湾台。这次来京北,是我出去后第一次回內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陌生感,仿佛故地重来,连风的气息都有一种 ![]() ![]() ![]() “会不会是因为在电视或者杂志上常常看到有关京北的消息,所以来到这里才觉得似曾相识?”元歌帮我分析。 我头摇:“那种 ![]() “也许,那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你认识我们两个吧。”元歌娇笑“你不觉得我们三个的名字巧得出奇吗?” “唐诗、宋词、元歌,像不像艺名?”宋词也笑“好似瞎子琴师教出来的三个女伶。” “为什么琴师一定要是盲的?”元歌抬杠“我说应该是陶渊明养的三朵菊,林和靖种的三株梅,齐⽩石笔下的三只虾,徐悲鸿纸上的三匹马…就算做戏子,也一定是哪个戏班的三 ![]() “红又怎么样?戏子终究还是戏子。” “那可不一样。就像现在,不红的叫演员,红的就叫明星,⾝价差远着呢!” “好了,元明星,要不要请你签名呀?”宋词讽刺。 元歌不以为忤,迅速接口:“这个嘛,请你问我经纪人。” 我笑起来,听着两人斗嘴,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 我们没有要酒,可是咖啡也是会醉人的,我小口小口地啜着,已经醺然。曾几何时,我亲眼目睹过宋词和元歌两个人,也像此刻这样,针锋相对,寸步不让。那娇俏的表情,那愠怒的眼神,多么 ![]() 可是,我明明是今天才认识她们呀,因为一纸合同。 我弄不明⽩了,到底我是为了⽟饰展才来京北的,还是⽟饰展 ![]() 直到这时候,我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宋词。 她属于那种骨感美的典型,眉形整齐,与峻 ![]() ![]() ![]() 这是一张美丽的脸。 这是一个不快乐的女子。 这张脸我见过的。还有她戴的那块⽟。 在哪里呢? 回到宾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轻盈的月光在⾐间流动,风微冷,带着⽟兰的香气,星罗棋布的夜空有鸟飞过的痕迹。是燕子吧?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我,可认识那只燕子? 爸爸说过,我是在京北出生的。难道,那时我已经有了记忆?爸爸还说,我出生的时候,他还不知道爷爷仍然活着,并且已经在湾台另娶,还以为自己是唐家惟一的 ![]() 据说生我那天,⽗亲头摇又头摇,叹气又叹气,可是想想是第一胎,也就接受了,谁知道紧接着下放,妈妈伤了⾝体,再也不能生了,他们只得接受今生只有我一个独生女儿的事实。 而到了湾台不久,叔叔又出了车祸,年幼的我成了偌大唐家⽟行的惟一继承人,从此被当成男儿教育。 我在各⾊各质的⽟器堆里长大。最先拥有的玩具,是“⽟”最先 ![]() 所谓沁,是指⽟在地下呆久了,周围矿物质的颜⾊就会沁到⽟里,形成不同的颜⾊。 而我,我是“⽟沁”整个人从小到大活在⽟的包围里,耳濡目染,脑子里全是有关⽟的知识。生活非常简单。就是⽟。⽟的鉴赏、收蔵、雕琢和经营。 奇特的是,我对⽟天生有种极⾼的敏感度和颖悟力,真伪好坏,往往一言中的,师傅教过的知识,过目不忘;师傅没教的,也可触类旁通。选⽟辨⽟,眼光奇准,连⽟行最⾼级别的匠人也对我这初生牛犊不敢小觑。 爷爷很是惊喜,感慨说我虽然是个女儿,可是不愧为唐家的后代,这便是天意了。从此不再提起那套重男轻女的老论调,也不许别人提,只一步步着意将家族生意 ![]() 可是没想到,一到京北就发生了这么多奇事。 我有种感觉,来京好像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寻找一些失落的记忆。那些记忆,沉睡在我心灵的最深处,只等京北的风将它醒唤。 同时,我心里还有一个小秘密,一份深蔵的望渴,尽管,我知道实现的机会是多么地微乎其微。那就是,我想寻找一个人,一个故人。 躺在 ![]() ![]() 烛光中,有张 ![]() 恍惚又回到短墙旁。 那年,我六岁,他八岁。相遇的地方,是家门前矮矮的篱笆墙。 刚刚下过雪,空气中有种凛冽的清慡,钢蓝的,拍上去似乎可以发出脆响。 他坐在墙垛上吹口哨,看到我,问:“你叫什么?” “丫头。”那时,我并不知道除了“丫头”外自己还有什么别的称呼。“你呢?” “张国力。”他答得很大声,气壮山河的。 于是我觉出自己名字的土了,有些不服气,忙忙地补充:“我爸爸是大夫,会给人治病。”仍然问“你呢?” “我爸爸…”他转了转眼珠。只有八岁,但经得多懂得多,已经很会顾左右而言他“我爸爸会讲故事。” “你会讲故事吗?” 为了那些故事,我打开了篱笆门,消除了所有的隔阂与戒备。并且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小红帽,海的女儿,⽩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还有卖火柴的小女孩…都是那个时候听来的。 我记得很深。 这以后我一直很喜 ![]() 除了故事,他还给我讲过很多新鲜的事儿。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识不知道比我广多少倍。他甚至去过遥远的哈尔滨,见过那种只有童话里才会有的冰雕的灯。 “冰灯呀!”我神往地赞叹,又望渴地仰起头“你会做吗?” “我不会做冰灯,不过,我会做雪灯笼。”他说做便做,随手握起一团雪,捏实了,用小刀剜得中空,圆圆的,像莲花开,然后揷上一 ![]() 我忍不住拍着手跳起来:“雪灯笼,雪灯笼!” 他笑眯眯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脸上不知是因为奋兴还是受冻,红通通的,耀眼,而他的笑容,那样灿烂明朗,没有一丝 ![]() 他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重新又掏出小刀来,一笔一笔,细细地,认真地,在灯壁上划下“张国力”三个字,很认真地说:“看,这就是我的名字。张国力!” 张国力。那是我最初识得的字。忘不了。 童年的心中,从此认定一尊神。神的名字叫张国力。 张国力对我而言,代表了朋友,兄长,老师和情人。 是的,虽然那时候还并不知道“梦中情人”这个成 ![]() 在农村,因为我家是外来户,因为我的南方口音,还因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没边没际的梦境,我自小是个孤僻內向的孩子,在张国力之前,并没有过一个伙伴。 认识张国力的那天晚上,我好 ![]() 这个朋友来得这样及时,闪亮,而且,无所不能。 他很会打架,曾经带着我打遍了所有欺侮过我的乡村孩子,而最特别的是,他却并没有因此成为农村孩子的众矢之的,反而成了他们的领袖。无论他出现在哪里,⾝边总会立刻聚集许多追随者。而我,则是最忠实的一个,对他言听计从,寸步不离,并且因为他对我的格外温和而无比骄傲。 那么多的孩子中,他和我玩的次数最多,并不因为我是一个无用的小女孩而嫌弃。这使我更加死心塌地地崇拜他,曾经,童年最大的望渴就是可以永远同他在一起,⽇夜相随,永不分离。对我而言,靠近他,就靠近了温情,快乐,知识和幸福。 他教会我许许多多的游戏,但最喜 ![]() 那年冬天很多雪,我们常常做了雪灯笼来玩, ![]() 可是,冬天还没有过完,他就忽然说要搬家了,他说,爸爸“摘了帽子”他们要走了。 我不懂什么叫“摘帽子”只朦胧地知道是喜事。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兴,哭红了眼睛拉着他问:“你还会回来吗?” 他很认真地想了又想,忽然问我:“你今年几岁?” “六岁。” “好。再过十二年,等你満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回来娶你。” “真的?” “拉钩!” 我伸出手。两只冻得红红的小手指勾在一起,拉过来,拉过去。 六岁,尚自情窦未开,却早早地许下了今世的⽩头之约。童稚的声音, ![]() ![]() 一百年,很长了。一百年都不反悔,那是定定的了。于是放心地松开手,向地上吐一吐唾沫,再用力地跺两跺。 不知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规矩,但是小孩子都信,历久沿袭。 而且还有信物,是他亲手雕刻的一个小小的木头灯笼,莲花型的,外壁不忘了刻上他的名字:那气壮山河的“张国力” 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夏天来时,我的家也搬了,一搬搬到湾台去,中间再也没回来过。 台北的冬天没有雪,我常常以为自己会忘记他,可是每每提起笔,他的名字就会自动浮起,于是,我会用心地在纸上一笔一画地描出:张国力。 字体童稚而执著,是刻意的模仿,他小时候的笔画。 张国力。生命中最初的文字,一生一世,忘不掉。 而那个木头木脑的小灯笼,更是刻不离⾝。 那是媒定。一个八岁男孩给六岁女孩的媒定。在大人的眼中它也许只是一时之兴的物玩,可是我信,我永远记得那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的誓言,那是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更加诚挚真切的,它们就像张国力的名字一样,刻进了我的生命中,永不磨灭。 对雪灯笼的思念无时或忘,随着一天天长大,那种思念的意味渐渐多了别的含义。湾台的孩子早 ![]() 他说过,十二年后,会来娶我。 可是现在,已经十七年过去了,他回去过那落雪的小山村吗?他还记得那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傻丫头吗?如果我带着我的木灯笼来到他面前,他还会履行当年的约定吗? 蜡烛的泪已经滴⼲,烛焰叹息地摇了头摇,熄灭了。 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做一个怎样的梦,不知道那个梦中的男人在今夜会不会终于回过头,他的样子,像张国力吗?长大的张国力,会是个什么样的英俊青年呢? 我把木灯笼抱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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