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我是你(前世今生三百年)是西岭雪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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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三百年前我是你(前世今生三百年) 作者:西岭雪 | 书号:39199 时间:2017/9/5 字数:72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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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小李时,他问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那两位女经理呀。有缘吧?难 ![]() “的确让我见识匪浅。”我笑,又忍不住勾起心事来“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和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好像早就认识似的。” “成语里管这种 ![]() “不,不是‘如’故。”我头摇“ ![]() “你们女孩子就是喜 ![]() 我不服气:“你听说过这样的巧合?” “怎么没有?告诉你一个实真故事:小学时,我的同桌姓戴,叫戴小军。” “没什么特别呀。标准陆大六七十年代出生的孩子的名字。” “听我说完——有一次我们 ![]() “文静娴淑对不对?这也没什么特别。” 小李的眼睛充満笑意:“这样分开来念当然没什么特别,可是你连在一起读读试试。” “戴…庶本、于文淑…”我忽然醒悟,爆笑出来“代数本、语文书!天哪!” “你说巧不巧?” “都不像真的。” “千真万确,编都编不出来这样的巧事。最好笑的是,他⽗⺟做夫 ![]() “天哪!”除了叫天,我已经不会说别的。 “所以,生活中无奇不有,只不过,你看别人会觉得那是巧合,发生在自己⾝上,就以为天降大任于斯人,盲目自大起来。”小李胜利地摊一摊手“其实,把巧合简单地看做巧合,就什么事也没有。” 听他这样说,又好像没有道理。我笑了:“今天来找我,安排了什么好节目?” “游长城如何?或者去康熙草原骑马?” “太远了,”我犹豫“好辛苦,有没有近一点儿的地方。” “那么,爬香山?” “香山?不是说秋天的香山才好看吗?现在又没有红叶。” “谁说香山只能在秋天看?”小李颇维护京北旅游业的声誉“香山是属于四季美的那种,只不过満山红叶时更壮观而已。但是绿叶如荫的香山也很美呀,而且山下还有雕楼,有团城旧迹,有卧佛寺,有⻩叶村,有曹雪芹故居…” “曹雪芹故居?”我立即来了精神。“我要去曹雪芹故居。” 曹雪芹故居在⻩叶村。 ⻩叶村在香山脚下。 香山在京北城的西北角。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昏,濒临闭馆,空气中有种苍茫的意味,总仿佛在催促: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小李还在买票,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往园子里望,道甬上有个人影一闪,十分眼 ![]() 哦,他是那天送我画报还帮我付车资的那个青年!我忍不住叫起来:“哎,你!”一边急追过去。 可是,看门人拦住了我:“你的票?” “我的票?”我大窘“正在买呢。” 好在小李及时举着票来救了我的驾,看门人还是给了我一个老大⽩眼:“买了票再进嘛,急什么?就差那么几分钟?” 我顾不得回话,拉着小李就往里跑,可是,庭院里草木稀疏,人迹杂沓,哪里还有那青年的⾝影。 小李问:“你刚才喊谁呢?” “一个男人。” “你梦里那个?” “胡说。”我瞪小李一眼“是在京北才认识的,还不知道名字呢。” “他是欠了你钱还是长得特别英俊,让你唐大姐小这样紧张?”小李继续打趣。 我有些怅怅地:“他没有欠我钱,倒是我欠了他的。” 同那青年的失之 ![]() 我在人群中东张西望,脚下颇有点不知所之。小李抱怨:“你 ![]() 我不是一个拜神主义者,也没有什么偶像,但是,对曹雪芹,我是发自內心的一种敬仰、崇拜,视为神祉。从小到大,《红楼梦》看了无数遍,总是忍不住想⼊非非,怎么可以梦游大观园,同曹雪芹长谈一次,让他告诉我后四十回的真正结局呢?那种想法,常常令我心庠难挠,辗转反侧。 然而,当真踏进所谓的曹雪芹故居时,却不知为什么,让我忽然有种距离感,不实真感。这里真的是我心中的大师曹雪芹曾经居住生活过的地方吗?他就在这里“批阅十年,增删五次”将《石头记》最后完成至《红楼梦》?如果他住在这里,那么“脂砚斋”又在哪里?《红楼梦》的后四十回遗失了,若是将此地掘地三尺,会不会意外发掘出一份精心保存的原稿?会不会,一百年前,曹雪芹在最后完成了《红楼梦》的著述之后,将它密密装裹,用一个极妥善的办法收蔵在不朽的瓮里,像妙⽟贮雪⽔那样,用一个“鬼脸儿青”把书稿蔵了埋在地下。然后,他再故意将其他的散稿收回销毁,让《红楼梦》永远残缺,同所有的世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会不会呢? 正自神游天外浮想联翩,⾝后传来轻轻的昑诵声:“蓬窗牖户,绳 ![]() 这正是《红楼梦》开篇曹雪芹自诩的句子。是谁?谁这样知情解趣,说出我心中所想? 我回过头去,忍不住心神一震,是他,是那个四合院里的青年。刚才到处找他不见,却原来离我这么近。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句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种钝钝的喜悦和隐隐的疼痛从心中升起,仿佛我已经寻了他好久好久,仿佛我一直在期待这样的一次重逢,仿佛已经预知命运的安排,仿佛山雨 ![]() ![]() 那青年接触到我震动莫名的眼神,有些惊讶,没有认出我来,只是微微地一颔首,转⾝离去。 直到他的⾝影消失在门后,我才如梦初醒,不行,不能再让他跑掉,这次错过了,下一次,我可去哪里找他呢?小李还在一旁对着雪芹像左拍右拍,我顾不得打招呼,直追出去,至于到底为什么要追,追到他之后又该说什么,却没有想过。 在垂花门里的竹林旁,我追上了他:“请等一等!” 他停下,惊讶地看着我,并不询问。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睛有点嘲 ![]() ![]() 他想起来,笑了:“原来是你。在京北玩得好吗?” “很好。没想到可以再见到你。”我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我刚刚进来,你呢?” “我已经逛完了,正打算回去呢。” “这么快?”我深深惆怅。 他看出了我的失落,想了想说:“穿过这个竹林后面有个茶舍,要不要去坐一会儿?” “当然!”我噤不住雀跃,已经完全把小李忘在了脑后。 竹林间的石子路上长満青苔, ![]() ![]() 我们在茶舍前的树墩子上坐下了,他扬手叫了两杯茶,玩笑地说:“这是妙⽟从梅花上收雪烹的茶,难得的。” 我也笑着,说:“刚才我还在想,曹雪芹会不会把《红楼梦》的原稿像妙⽟那样,用一个瓮收在地下蔵着呢。后四十回遗失,是全世界文坛的一大损失。” “也未必,也许这就像维纳斯的断臂一样,未尝不是一种缺憾美。有谁能想像维纳斯长着两条胳膊的样子呢?要是有一天人们真的发掘出了一尊四肢齐全的维纳斯,带给我们的未必是狂喜,说不定反而会感到大巨的失落。” “那也是。”我表示同意“我小时候在乡下有个小朋友,他很会讲故事,给我讲过许多童话,后来长大了我看到原著,发现和他讲得不大一样,我一直都不肯相信是他错了,总觉得版本不对。后来想明⽩可能真的是他错了,还很难过呢。” “在乡下?”他微微一愣,燃起一支烟,带着丝沉思的神情,慢呑呑地问:“是湾台的乡下吗?” “不是,是內地。我小时候在陆大,六岁才去湾台的。我一直有个愿望,可以再见到那个讲童话的小朋友,他曾经送给我一个木头灯笼,还和我有过一个‘一百年’不许要,的死约定…”我发现自己讲着讲着就跑题了,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又绕回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忍不住要猜想《红楼梦》的后四十回,想像宝黛钗的真正结局。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曹雪芹,都快把自己憋死了。” “哦,是什么问题?”不知为什么,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望着他,认真地问:“你说,王熙凤会写字吗?” “什么?”他愣了一下。 “书里面说王熙凤不大识字。可是贾王史薛四大家族一样的规模,都是礼义之家,史湘云薛宝钗以及元 ![]() “有道理。”他轻轻抚掌,谈兴也浓厚起来“其实,《红楼梦》里有很多这样的自相矛盾,就好像曹雪芹有意留下许多破绽让后人来思索似的。像妙⽟,一个四海为家到处挂单的女尼,收蔵的茶器之贵重连贾府也难与匹敌;说是官宦家的姐小,因为怕养不活才送到庵里戴发修行的,还特地跟着几个贴⾝女佣服侍她,这样的阵仗,在贾府好像也并没有真正受到多少尊重,倒充満了落难公主的意味。而且,这样的千金姐小,却在贾家一住多年,老家连个来人打问都没有过。所以我猜想,会不会她就像甄家一样,是被抄过家的名门之后,侥幸逃命出来被贾家收容的。所以才会带发修行,而又凡心未泯,只因为出家 ![]() “ ![]() “也或者,她跟着家庙转移了。记得妙⽟最喜 ![]() “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不错,《红楼梦》里有个铁槛寺,又称馒头庵,正同妙⽟的那句诗相合。这大概就是预示了贾府其他人的命运了,他们后来不是都被关在铁槛寺了吗?还记不记得有关贾芹的那首打油诗?” “西贝草斤年纪轻,⽔月庵里管尼僧,一个男人多少女,窝娼聚赌是陶情。不肖弟子来办事,荣国府內出新闻。”我念完了笑起来“一直觉得这段话太耝俗直⽩无趣味,很不像曹雪芹的笔墨,到底是⾼鄂续得不像。”说到这里,忽然猛醒“你是说贾芹把妙⽟…不会的,这太残酷了!” “可是你想想看,这会不会很有道理呢?贾芹把庵堂当成 ![]() “但是仍然太残酷了。残酷得失去了美感。相比之下,我宁可喜 ![]() 当我这样描述着的时候,忽然有一种隐忧,怕他会笑我矫情,或者赞我浪漫,无论是哪一种感慨,都将令我寂寞而窘迫。以往,每当我这样深深地陷⼊文字的 ![]() 可是,他没有,他就像听我说“今天月亮很好”“谢谢我吃 ![]() 我的眼睛忽然就 ![]() ![]() ![]() 对着这样一位从天而降的知己,我忍不住说出心底最深的秘密:“小时候,我一直有个奢望,想长大了重续《红楼梦》,后来读的次数越多,就越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一直盼望有个人,可以真正地揭出《红楼梦》真相给我看。这个愿望,和那个想找到木灯笼主人的愿望一样強烈。” 他又是微微一震,正想说什么,这时候我听到呼唤声,是小李,他一路找来了。我惊跳起来:“天哪,我把小李丢了。”忙回应着“小李,我在这儿。” 小李穿过竹林,抱怨着:“怎么搞的,一转眼就把你丢了…这位是…” 我替他们俩做介绍:“这是我的同事李培亮,这就是我欠他钱的那个人…”这时我想起谈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他笑一笑,主动伸出手来:“我叫张楚。” 张楚。他说他叫张楚,是大学古文老师。 好年轻的大学老师。好儒雅的青年。好英俊的张楚。 或者,他并不算十分英俊,可是,却绝对称得上英 ![]() ![]() ![]() ![]() 我莫名地 ![]() 晚饭也没吃就同小李告别了,托辞说太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可是回到店酒,却又奋兴得睡不着,心里面像有一整支队伍在 ![]() ![]() 发生了什么事呢?这样地心神不安,这样地坐立不宁,这样地情不自噤,这样地若喜还嗔。 站在店酒窗前,我拉开厚绒的落地窗帘和轻薄的软纱衬帘望出去,月光斑驳地筛落在庭院中,随风轻快地跳跃着,是一只只洞悉秘密的精灵。 风吹进来,我又想起张楚菗烟的样子,烟使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有种无意地远眺,带着 ![]() ![]() 我蓦地一惊,是吗?在张楚牵起我手的那一刻,我曾经期待过永恒吗?期待过一生一世的给予和接受,天长地久的长相依偎吗? 如果,如果可以把自己所有的心思与盼望从此 ![]() 爱?这种不期然的心动,这种慵懒的温柔,这种望渴 ![]() 是的,那是爱。如果这样夜不成眠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还不算爱,如果这样迫不及待地望渴下一次见面还不算爱,那么,我真不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了? 可是,我该怎么告诉他呢?该主动表⽩吗?还是等待着他也爱上我?我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他呢?主动约会他?或者到他任教的学校去找他?总得有个理由吧?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送上门去,未免太不矜持了。会被他轻视吗? 我不知道该找谁请教,从来没有试过恋爱,更没有追求过男生,无法想像那该是怎样令人心悸的一种往来。但是凡事都是有第一次的对不对?我终于是爱上一个实真世界里的人了,对不对?他总比童年记忆中的张国力更实真亲近,可闻可见,也更有可能 ![]() ![]() 木灯笼烛光摇曳,我望着它轻声说:张国力,我可以不再等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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