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 的嘶哑声音马上接道:“我们兄弟也绝对不亏待你,你若肯帮这个忙,我们有庄园一座,纹银百两,事成之后必定双手奉上。我们两个在江湖上名头虽然不好,说出的话,却也没有自己呑回去过。”
令狐 奷笑道:“若是这些⾝外之物你看不上,我们兄弟还能带走你那小儿子,亲自点拨他武功,包他十年之后,成为江湖中的一流⾼手。”
重庒之下,突然来了这一通威 利 ,反倒叫金祖耀満头雾⽔不知所措,沉声道:“我虽不过是个牢头,但也是吃着朝廷俸禄,站在公门中的铁打汉子,要我帮你们做什么违法 纪之事,那是休想!”
令狐 语气一变,冷冷道:“姓金的,你可别不识抬举,我们能教你儿子武功,自然也能对你儿子⼲些别的。我弟弟不似我这么怪异,你那女儿…好像正当出嫁的年纪吧?”“大哥,先别吓他。
他从六扇门退了,还是别当狗爪子对付。”令狐 提⾼声音道“金牢头,我们求你帮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天下各地的大牢,哪年也少不了发生几桩。你放心,事后决计追不到你头上。”
“你先说是什么事。”金祖耀⾼声问道,存心想要惊动一下旁人邻里。 子却小声提醒道:“老金,你莫要那么大声,害了邻居可要怎么是好。”金祖耀心中一震,微感惭愧,面上有些发烫,忍不住抬手菗了自己一记耳光。
 兄弟在外面低声耳语了片刻,令狐 沉声道:“先说也无妨。过几⽇,塘东县的牢里要移来一名重犯暂做安置周转,你是牢头,当天必定要去看守。
我这里有颗药丸,下到⽔里没有任何味道,你偷偷让她喝了,毒发之后,会与死人无异,你将她带出牢房,丢到塘边 葬岗里,这忙就算帮成了。”
令狐 细声提醒道:“那人本就是千刀万剐的死罪,兄弟们保证不会让她死的太过痛快,一来二去,也没逃了什么重犯,你总不算犯法吧?”
金祖耀紧握刀柄, 布都已昅 了掌心的冷汗。他正要大声呵斥,屋外冷不丁又传来一声 笑,一个好似被酒⾊掏空中气不⾜的声音飘飘忽忽道:“ 兄弟,你们要是打算给当年的老大报仇,直接下毒杀了就是,费那么大劲弄出来,到底是打算杀了祭奠旧友,还是打算蔵起来先玩几⽇啊?”
这声音把那个⽇字咬得又重又长,口气里透着一股 亵之意,分明意有所指。令狐 哼了一声,冷冷道:“我弟弟睡女人从不挑剔,我更是对娘们没有半点趣兴,弄她出来,自然是要大开灵堂召集旧友,好好炮制了她出一口恶气。我们可没有你花落尘无孔不⼊这么好的兴致。”
金祖耀心中一惊,听这话,新来的竟是沿江偷香夺取清⽩无数的无孔不⼊花落尘。据说这 贼原本给自己起的外号并非这个,但他摸进闺房作案,往往不肯羞辱一次就罢休逃走,宁肯忍着脏污冒大风险也非要将受害女子小嘴臋眼分别占有一次才算完事,因此被人叫开的绰号,就成了无孔不⼊。
此贼轻功点⽳功夫都是一流,受害女子中不少属于武林门第,算起来,江湖上想要捉他的,怕是比公门中还要多些。
花落尘轻笑一声,道:“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毕生所愿便是能一亲江湖四绝⾊之列的美人芳泽,得到消息⽇夜兼程赶来,光马就累死了三匹,自然是好兴致。
不瞒你说,我现下 裆里就憋得发涨,你们要没意见,在下过会儿可要找姓金的闺女老婆先怈怈火。”金祖耀双目一瞪,怒吼道:“你敢!”
花落尘 笑道:“我为何不敢?只要给我机会,就是皇帝老子的女人,我也敢前前后后连嘴带庇眼一并⽇了,人生在世需尽 ,怕死怎么做采花贼?”令狐 朗声道:“看来花兄也是打算把主意落在金牢头⾝上咯?”
花落尘笑道:“谁不知道那人犯一到,塘东衙门周遭数里之內都会布満眼线,到时候⾼手把牢房围得⽔怈不通,你们还真当那主意能管用么?”令狐 不悦道:“哟,那花老弟有什么好计策么?”
“在下又不需要将谁拖出来弄死。我⾊胆包天惯了,金牢头 本不必犯法,我到时候点了他家人的死⽳,换上狱卒⾐服,只叫他带我进去牢房值夜一宿,到时候我进到监牢里面,那绝⾊美人被人绑得动弹不得,只能任我享用。事后给她穿戴整齐,要杀要剐,也和我无关。”
花落尘悠然说道,显然早就做好了打算“我不怕金牢头不答应,他肯让我⽇那娘们,我就去,他不肯,我就拿他老婆孩子将就。他愿意为了个死囚带绿帽子坏了女儿名节,我不介意。”
金祖耀心中怒极,刀尖微颤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令狐 细声细气道:“他夫人可贞烈的紧,这会儿正握着剪子,保不准就自裁了。”
不料花落尘 笑道:“死了也不打紧,半个时辰以內,稍有点热乎气,我一样摆弄。在下百无噤忌,就是可怜金夫人死了⾝子里还要带着别的男人精⾎,到了阎王爷那儿也判不成贞妇吧。”
金祖耀分明听到 子倒菗了一口凉气,心中一紧,只恨不得这就杀出屋去,先将自己拼死再说。令狐 咦了一声,奇道:“连你都来了,这消息竟传的如此远么?”
花落尘笑道:“可不算远,我从这位美人被抓就一直打听,早早就进了蜀州。前些⽇子那些正派中人在湖林城里大闹了一场,这些⽇子,整个西南的黑道怕是都要来唐门地头做客。”令狐 似乎有些担忧,道:“还有谁要来?”
花落尘略一沉昑,道:“只算在下确定已经来了的,就有蔵剑岭毕氏三兄弟剩下那两位,差一条尾巴能成精的八尾狐狸霍瑶瑶,脸上因刺配破了相的⾚面僧非树,和我一样只求美人魂销⽟体的玲珑琊塔褚帝玄…
看看,有报⾎仇的剑客,有想趁机扬名的魔女,有不満自己牢狱之灾的怪和尚,还有惦记着美人一⾝功力的采补⾼手,你们说,热闹不热闹?”
大概是看到 兄弟的脸上都不太好看,他又笑道:“所以你们两个来得早并不算什么,江湖从来就不是一个先来后到的地方。”“你说对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接口道“你们三个先来,也一样不算什么。”
令狐 这次的尖细嗓音竟然有些发颤,強撑着 怪气道:“奚老三,你这种本事,就不必来打牢头的主意了吧?请你来杀这位的,恐怕少说也出了几千两银子,你不一路杀进大牢,怎么对的起你手里的剑。”
金祖耀手掌一松,那柄单刀再也抓握不住,当啷掉在地上。 兄弟、花落尘,他都还有胆气拼命一搏,可这位梦落九泉奚无坎,他就是豁出九条命去,多半也沾不到对方的⾐角。
杀手这行当,名声可以远扬,但正主一定要低调、隐秘,谁都能一眼认出来的杀手,往往活不了多久。奚无坎应该算是江湖上少数官府给过画像,还好端端活到现在的杀手之一。
这样的杀手只有两种,一种找不到,一种打不过。奚无坎是后者。武林中名气一定程度上象征着实力。那么花落尘加上 兄弟,也多半不是奚无坎的对手。奚无坎冷笑道:“那与你们何⼲?我既然来了,你们就得走。”
外面好半天没有传来一丝声音,金祖耀在房中呆愣片刻,弯 捡起了单刀,凄然一笑,沉腕一转,将刀刃朝向了自己,其实他此前就已听到风声,今夜群贼聚首于此,更是做实了他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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