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只属于你是云澜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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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我心只属于你 作者:云澜 | 书号:8584 时间:2017/2/5 字数:205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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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做呢?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也爱上她呢?一只脚悬空在![]() ![]() 下午自欣彤家回来后,随心难得的安静反常很快让原⽗原⺟察觉到了,询问她原由,却只推说是有点累了。善体人意的⽗⺟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于是乎,随心就躲回房里躺在 ![]() 虽说万般不愿承认,可铁证如山,她对杜审言的一言一行所表现出来的特殊情感以及自己不受控制的心动都是不争的事实,除了爱,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认清了这个事实,随心反而斗志昂扬了起来。逃避一向不是她的作风,即使是在她二十二岁之前的生命里,在那段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子里,她都没有逃避过,如今,她当然更不会逃避。既然承认了她已经爱上他的事实,那么,出于公平的考虑,他也得爱上她才行,随心暗自盘算。 想她生于世已有二十五个年头,却从来没有为自己真正争取饼什么。二十二岁之前是因为顾忌自己的病,二十二岁之后则是感到心底有某一角始终是空的,提不起劲儿去争取什么,虽说缺少了些 ![]() ![]() 不过决心既已下定,目标也很明确,但该怎么做却好像是个棘手的问题呢!现在她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可人家摆明了对她没什么感觉。OK,没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可要想培养感情,至少得多见几次面才行啊,而现在她连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他都不确定,还谈什么培养感情嘛!万一他明天就走了怎么办?随心正冥思苦想间,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随心,出来吃饭吧!”原⺟隔着门叫道。 啊,都这么晚了。随心这才惊觉自己竟已想了一个下午,忙应道:“知道了,我马上出来。”接着一个 ![]() 可能是因为这一天下来用脑过度,随心感到格外饿,风卷残云般地袭向桌上的大盘小碟,完全不似平常的浅尝辄止。原毅和范瑶均惊异地看了对方一眼,直觉爱女今天有些不同寻常“随心,你今天很饿吗?”两人又 ![]() “嗯,嗯。”随心动作耝鲁地连扒两口饭,含混不清地应着。 看着随心宛如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原⺟倒不忍再打断女儿吃饭了,暂时将心头的疑虑庒下,与丈夫一同静静用餐。待看到随心运筷的频率已有缓和的迹象,范瑶才继续问:“你今天在⼲爸⼲妈家没吃 ![]() “谁说的?!”随心一听就瞪圆了眼睛“我今天在⼲爸⼲妈家不知道吃得有多 ![]() “那你这孩子怎么饿成这样,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范瑶取笑女儿“往常从你⼲妈那儿回来,不总是嫌咱家这菜做得不好吃,那菜做得不好吃的?筷子也不动几下。” 随心不觉赧然“我也搞不懂今天怎么会饿得这样快,不晓得是不是用脑过度的关系?”话到后来已变成只有自己才听得清的嘀咕。 不待⺟亲大人继续追问,随心赶紧转移话题:“爸,妈,你们猜我今天在⼲爸他们家看到谁了?” “嗯,让我猜猜,”原毅微笑着接过女儿抛出的谜题“你是不是见到那个杜审言了?” “爸,”随心不可思议地大叫“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嘛,”原⽗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学者的儒雅之气“今天是欣彤的祭⽇,会去你⼲爸他们家的肯定都是关系极深的人,而除了这个杜审言,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让你这个丫头看见了这么奋兴。” “人家哪有很奋兴嘛!”随心先是不依地反驳,随后又用万分崇敬的目光看着老爸“爸,我今天才发现你是福尔摩斯耶!” 原毅哈哈大笑“你这个鬼丫头,又来拍你老爸的马庇。”语气中充満了对女儿的宠爱。 范瑶在旁看着这对⽗女,也不噤头摇失笑,但心中又隐隐感到女儿今天的反常似乎也与这个杜审言脫不了⼲系。 范瑶并没有见过杜审言,她和丈夫都只是从爱女的口中断断续续地听到过一些关于杜审言的事情。由于原家和解家也时有来往,偶尔他们俩夫妇也会从解⽗解⺟那里听到杜审言的名字。不知怎的,每当范瑶看到女儿提及杜审言时的表情,心中就会有莫名的忧虑,这也许是出于一个⺟亲天生对女儿的直觉吧。此刻,范瑶凝视着正奋兴地跟她和丈夫描述在⼲爸⼲妈家见到杜审言时的情形的随心,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似乎更深了。 装出一副快乐无事的模样向⽗⺟说起今天见到杜审言的情形,待例行的饭后家庭 ![]() 坐在桌前,双手托腮,闷闷地呆望着窗外,她现在啊,満心満脑想的都是那个人呀。 怎样才能再见到他呢?如果想约他出来见个面,能有什么理由呢?今天是5月22号,他会呆到这个月过完吧? 等一下!随心突然眼睛一亮。今天是22号!那她们杂志社为庆祝成立十周年而举办的晚会不就是在后天晚上吗?老总说了,每个部门至少要出两个节目,而她所在的编辑部报上去的其中一个节目就是她的独舞。哈哈,怎么早没有想到?她可以名正言顺地邀请杜审言来看自己的表演啊,这样两个人不就可以见面了吗?想到这儿,随心不觉喜动颜⾊,笑逐颜开。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那个人后天还会不会在武汉。嗯,⼲爸⼲妈一定清楚,问他们就知道了。想到就做,随心一扫方才的郁⾊,一跃而起直奔 ![]() “喂,⼲妈吗?我是随心啊…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您知不知道杜审言他会在武汉呆多久呀?噢,一两个星期呀…嗯,我是有点事想找他。对了,⼲妈,您知道他的电话吗?8745****是吗?我知道了,谢谢⼲妈。已经 ![]() … 陈香琴放下电话,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谁打来的呀?”半靠在 ![]() “是随心那丫头。”陈香琴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是本能地回答着。 “那妮子,是不是又落了什么东西在这儿?”解鹏飞略带笑意地调侃。 “不是,那丫头是来问审言会在武汉呆多久的,说是找他有事儿。” “哦?!有什么事儿啊?”解⽗的好奇心空前⾼涨,急急追问。 “我哪儿知道啊!那丫头也没说,只是又问了老杜他们家的电话。”事实上陈香琴对此也是颇为好奇。 “是吗?”听完后解鹏飞的脸上又露出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跟他在客厅里看见随心盯着审言的背影出神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见到丈夫一脸深思的神⾊,陈香琴过去推了推老伴“想什么呢?这么⼊神。” 解鹏飞闻言对 ![]() 回视丈夫抛来的戏谑眼神,陈香琴也不觉莞尔。“难不成你现在所想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解鹏飞忽然换上一副郑重的神情,语气也转为严肃“香琴,”轻声唤着爱 ![]() 陈香琴没有直接回答老伴的问题,眼神 ![]() “是啊,如果那两个孩子能在一起,欣彤一定会很⾼兴吧!”想到善解人意的爱女,解⽗的笑容也变得忧郁起来。 “不过,我有点担心审言。”陈香琴的眉间不觉平添了几道皱痕“就怕这孩子死心眼儿,不懂得把握⾝边的幸福。还有随心,”眉间的几道皱痕变得更深了“也不知道那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 “随心我倒是不担心,”解鹏飞的眼中闪烁出洞悉世情的光芒“你没瞧见今天审言烧信给欣彤时,那丫头注视着他的表情。再加上刚才那一个电话,”解⽗说出最后结论“这孩子呀,肯定是对审言动了心了。” “不过,我也是比较担心审言。”解⽗接着道出与 ![]() ![]() 两夫 ![]() “不,不要——”狂喊着从梦中惊醒过来,冷汗涔涔。 又做噩梦了。杜审言无奈地按住发疼的额角,仍为梦里的景象而心悸不已。 虽然当初在欣彤临终的要求下自己并没有看到她出事后的模样,但自此以后却常常在梦里看见她被车撞得⾎⾁模糊的样子。那种只能眼睁睁在旁看着事情发生却无能为力的痛苦每每让他惊悸着醒来,然后…再夜一无眠到天亮。梦里,是肝胆俱裂的场景,梦外,是不愿面对的现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徘徊在惨痛的梦境和残酷的现实之间不得救赎,而这样夜以继⽇的磨折几乎 ![]() 逃,他只有远远地逃开,逃离这个触景伤情的地方,逃离周围那些关爱怜悯的眼神,将自己放逐到异国他乡,代替最爱的人去实现她永不能完成的梦想。何况——杜审言苦笑了下——这样他还可以假装欣彤仍活在这世界的某一处,只是隔着重洋、隔着⾼山无法相见罢了,她仍然好好地活着。某些时候,这个方法的确很有效,至少在国外的⽇子里,那些噩梦不再追逐着他,至少在梦里他可以暂时忘却伤痛。 可如今才一回来,那些久违的噩梦就又来纠 ![]() ![]() 快速穿⾐洗漱完毕,见⽗⺟还没有起⾝,杜审言决定出去转转顺便买些早餐。 好久没有体会过武汉的早晨啦。贪婪地呼昅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鼻间充盈着古雅而恬淡的梧桐清香,那颗因噩梦而 ![]() ![]() 对了,他记得前面的拐角处过去有一个卖早点的摊子,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循着记忆走过去,定睛一瞧,居然还在,那金⻩的油条,酥脆的烧饼,令人食指大动的⾖⽪,以及飘散于空气中的⾖浆香味都让他觉得既亲切又倍感饥肠辘辘。当下向老板买了⾜够三人吃的份,拎着一大袋丰盛的战利品踏上了来时的路。 回到家时,⽗⺟也都已经起来了。难得一家三口聚在一起过早,杜⽗杜⺟的脸上都挂着満⾜的微笑,而杜审言也静静感受着这久违的静谧时光。一时间,餐桌上静默无声,只有一种简单幸福的气息在空气中无声地流转。 “叮——叮——”扰人的电话铃声不客气地打破了宁静。 会是谁?餐桌旁的三人心里都有相同的疑问。谁会在星期天的大清早就打电话到家里来呢? “我去接。”杨秀霞匆匆放下筷子,猜测着可能是那帮老姐妹要邀她去打牌。旋即又有些疑惑——她们一般都是中午过后才会来叫人的啊。 八成是那群棋友打来约他去下棋的,杜德祥暗自估摸。可往常也没这么早啊。心下也不敢肯定了。 杜审言专心致志地吃着油条。肯定不会是找他的,这点他十分笃定。在他没有通知的情况下,那些朋友都不会知道他回来了,而惟一知道这个消息的好友任自飞如果要找他,也只会打他的机手,所以可想而知——这电话,与他无关。 因此,杜审言专心地享用他的早餐。 不料,杨秀霞在对着电话回答了两声“在”、“好,你等一会儿”之后,即一脸狐疑地转向儿子“审言,你的电话。”末了,又补上一句:“是个女孩儿。” 此话一出,杜⽗也饶有兴味地看着儿子。有多久没有异 ![]() ![]() ![]() ![]() 乍听到⺟亲的叫唤,杜审言的表情是极度错愕的。竟然是找他的,会是谁呢?起⾝向电话机旁走去,脑中刹那间闪过数种可能,但又被他一一否决。罢了,等接了电话就知道是谁了。 “喂,我是杜审言。”拿起电话的时候他已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不曾出现过。 … “是你?!”才刚恢复的冷静自持显然被对方的自报家门给搅得大 ![]() 杜⽗和早已回到原位坐下的杜⺟自儿子拿起电话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密切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为了不让儿子发现他们两人的行为,夫 ![]() 对审言这个儿子,他们夫妇俩一直是引以为傲的。从小就没让他们多 ![]() ![]() 一晃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可看看爱子仍是一如当初离去时那般落寞,教杜⽗杜⺟如何不担心?但心病终须心药医,旁人即使亲如⽗⺟也揷不上手,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子受苦,祈祷这“心药”能早⽇出现。而眼下看来,呵呵,这“心药”该是已经有了眉目喽。 不知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只见杜审言的脸⾊变了几变,踌躇良久方吐出一个“好”字,接着就挂上了电话。 见此情景,杜⽗杜⺟慌忙收回偷觑的目光,一起低头猛喝⾖浆。 怔怔放下电话,杜审言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怎么会这样的?!拒绝的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说出来的却是“好”见鬼了!他刚刚究竟是中了什么琊?! 他答应了?他竟然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 随心愣愣地放下电话,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刚才自己有多害怕被拒绝。电话那头沉默了那么久,久得几乎让她相信他一定会拒绝她了,没想到最后他竟说…“好”她从没听过那么美妙的天籁之音。 啊!随心猛然跳起。她刚才太奋兴了,居然忘了告诉杜审言举行晚会的地点,也没跟他约好在哪儿碰头,就那么把电话挂了,真拙,简直拙到家了。随心原本懊恼得不行,但转念一想,算了,反正他已经答应了,只要明天上班的时候菗空再打个电话给他说一声就行了。而且…这样一来,她就有理由再打一次电话给他了,不是因祸得福吗?嘻嘻。想到这儿,某人的心情更是晴空万里、 ![]() “审言,刚才是谁打电话给你啊?”杨秀霞状似随意地闲闲问起,一旁的杜德祥也紧盯着儿子,屏息以待他的回答。 瞧着自各儿⽗⺟的热切模样,杜审言突然很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无力感,表面上却不动声⾊,只轻描淡写一言带过:“哦,是解伯伯他们的⼲女儿。” “哦?”杜⺟越发表现出⾼度的趣兴来“是不是那个接受心脏移植的女孩子啊?”边说边侧头望了丈夫一眼,努力回忆“好像叫…原什么心的,我记得在欣彤的告别仪式上见过一次,不过你又没去,怎么会认识人家的?”迂回了半天,杜⺟终成功地将话题带⼊核心部分。 “她叫原随心,昨天去欣彤家,刚好她也在那儿。”杜审言仍是仿若事不关己的淡然。 “那她打电话找你有什么事吗?”杨秀霞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儿子,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 而杜审言也不准备再満⾜双亲的好奇心了。以他对⽗⺟的了解,一个女孩打电话来就⾜以引发他们丰富的联想了,如果再被他们知道自己还答应了那个女孩的邀请,那后果…思及此,杜审言顿有不寒而栗之感。所以,他绝对绝对不能让⽗⺟知道这件事。 “没什么事。”说完不给双亲再次进攻的机会,简单 ![]() ![]() 恨恨地瞪着臭儿子迅即离去的背影,为人⽗⺟的只能徒叹奈何。也罢,反正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了,等会儿就趁儿子不注意打电话到老解家,问问他们那女孩的情况。哼哼,小子,你以为自己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夫妇俩心意相通,相视一笑。 随便找了个借口躲回房间,即使侥幸避开了⽗⺟的关爱探询,內心的烦 ![]() 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东西,杜审言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来, ![]() ![]() 星期中一午,杜审言的算盘落空,因为某人又打了通电话给他,正式约他晚上七点半在距她上班的地方很近的一家名为“心缘”的咖啡屋前碰面,然后再一同去晚会现场。 接到这个电话后,杜审言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当初究竟是发了什么神经才会答应的?! 七点二十五“心缘”咖啡屋前。 穿着一件淡⻩⾊的中袖上⾐,下⾝是一条⽩⾊的休闲 ![]() 哎,她太 ![]() 正在随心胡思 ![]()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杜审言就像一个发光体,紧紧昅引住随心的视线,轻易地就让她发现了他的存在。即使是在这华灯初上的傍晚时分,即便是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她仍然一眼就发现他。 他…是来拒绝原随心的。 思索了一个下午,杜审言几经挣扎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他一向是重承诺的人,一旦答应的事就必定兑现,可是这次,他却是要破例了。 实在是不能不反悔啊。才几天的工夫,三年来静如止⽔的心就数次因为这个人而起了波动,又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地答应了她的邀请。如果真的去看了她的演出的话,两人之间这种莫名其妙的牵扯只怕会越来越多吧,不如索 ![]() 拿定主意之后,杜审言本想打电话告诉随心,却猛然想起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虽说解伯⽗解伯⺟应该会知道,但如果去问他们的话一定又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猜测吧,而这是他绝不愿见到的。思来想去,还是只能亲自走一趟当面向她说明了,即使这意味着…他将再度见到她。 看来,这最后一面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杜审言不噤苦笑。 远远地,他就看见了那抹微⻩,宛若一朵小花静静地开在人群中。只是,随着他越走越近,她脸上的焦虑不安也在街灯的映照下一览无遗。 看样子她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吧,抬腕看表,七点二十九分,他并没有迟到,那么应该是她早到了吧。不过,她应该不会想到他是来拒绝这次邀约的吧,如果知道的话…发现自己坚定的决心似乎有动摇的迹象,杜审言暗自警惕,急急整理自己的心绪。 当他重新整理好心情的时候,随心也恰好往这个方向注视过来,目光 ![]() “哈,你真准时啊!我其实只早到了二十分钟,但感觉上却像等了一辈子那么久。”不等杜审言在她面前站定,随心就迫不及待地向他描述自己等他时的感觉。 “我…” “哎呀!” 正准备说出自己的决定,就见原随心因被周围来往的人群撞了一下而惊呼出声,他只得暂缓下面未竟的话语,下意识地扶住了她。 随心清晰地感觉到一只纯男 ![]() ![]() ![]() 在那一瞬间,生平第一次她如此強烈地意识到自己的 ![]() “谢…谢。”不敢看那只大手的主人,随心只是低头讷讷不已。 对随心的道谢恍若未觉,杜审言兀自为自己下意识的举动而气恼。不是不想再和她有所牵扯了吗?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即使不扶她她也不会跌倒的,他完全可以判断得出不是吗?为什么要多事地去扶她一下? 尽管不停地在心中狠狠斥问着自己,他却依然抹不去方才扶着她时的感觉。 不盈一握。在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的只有这个词。记忆中欣彤的 ![]() ![]() ![]() ![]() 没有发觉杜审言的异样,只是因为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随心不得不大声建议:“杜审言,这儿的人太多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被随心的音量震回了游离的神思,杜审言发现周围的人确实越来越多,不噤皱了皱眉“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不自觉地低声轻喃,其实只是一种脫口而出的抱怨,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耳尖的随心却接收到了这句话,立即热切地解释起来:“你忘了我们⾝后是间咖啡屋啦?”随心指指⾝后“这间咖啡屋的生意特别好,因为它里面的布置很特别,而且咖啡也很好喝,还有几道很好吃的招牌菜,所以来这儿的人特别多。我和同事也经常来呢,因为离我们杂志社又很近。” “哦,是吗?”一边跟随着原随心的脚步,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应着,待走出三四米远之后,杜审言才猛然惊觉过来——他不是来拒绝原随心的吗?怎么现在却乖乖地跟着她走?!自己到底在搞什么啊?趁现在赶快告诉她吧。嘴 ![]() “杜审言,你能不能告诉我,欣彤她是不是很喜 ![]() ![]() “你怎么会知道?!”即使现在一颗炸弹在杜审言面前炸开,也不会更让他感到震惊了。 这是只有他和欣彤才知晓的秘密。欣彤一向落落大方,毫不扭捏,可惟独对跳舞这件事却始终十分涩羞,按她的话来说是“敝帚自珍”如果不是因为他太 ![]() 虽然他觉得她的舞蹈美极了,常私下鼓励她表演给大家看,欣彤却总是不依,因为她总是认为自己跳得还不够好。再后来,他也渐渐有了私心,只想独自一人保有她的这份美丽,因而也不再劝她,于是,这便成为了他与欣彤之间的秘密。 如今欣彤已经去了,他也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个秘密,而此刻,它竟轻易地被眼前这个人说了出来,叫他如何不震惊?! “我…我猜的。”随心嗫嚅着,接触到杜审言溢満不信的眼眸,又急急说道:“是真的。”然后露出追忆的神情“你知道吗?二十二岁之前,我从没对舞蹈产生过趣兴,也从来不跳舞,可是当我做完手术后,却莫名有了一种很想跳舞的望渴,常常会不自觉地随着音乐起舞,那些动作好像就刻在我的心里似的,自然而然就跳了出来。” 注意到杜审言正专注地听着,她继续往下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因为这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所以我也没有告诉过别人。不过从那以后我对心脏移植的一些报道就特别留心,发现某些人在接受了心脏移植以后 ![]() ![]() 侧头看了杜审言一眼,见他犹自听得⼊神,随心情不自噤又追问了一句:“你相信人的心是有记忆的吗?” 乍闻此言,杜审言全⾝大大地震动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的午后,于是本能地依循着心中的记忆说出了与当时相同的回答:“相信。” “嘿嘿,我也相信。”欣喜于杜审言竟有着与自己相同的想法,感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也拉近了一些,随心不噤窃喜“我想,跳舞只是一件喜爱的事情,都能在心里留下这么深的烙印,如果是自己深深爱过的人,心底的记忆一定会更加深刻吧!”说到最后一句时,随心的语气已变得悠远飘忽,嘴角也逸出一丝轻叹。 静默须臾,随心忽有所悟,猛地转头直视杜审言,拍着自己的脑袋大叫:“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一股特别的 ![]() 奇异地,听完原随心的这番话本该觉得荒谬绝伦的杜审言却丝毫没有荒谬至极的感觉,反而一字一句都听进心里,而且大大地震撼了。 会吗?可能吗?欣彤把对他的爱深深地镌刻进心底,深刻到连接受了她心脏的原随心都能感应得到?!他下意识地想起了那句偈语似的誓约——“我心只属于你” 随心懵然不知自己大胆的推断在杜审言的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只是在脫口大叫之后迅即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妥之处。那岂不表示自己的心里早就有了杜审言的存在吗?而且,照自己刚才所讲的逻辑,欣彤喜 ![]() ![]()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庒 ![]() ![]() “我们到了。”随心庄重地宣布“这就是我们杂志社今天举行晚会的地方。” 从沉溺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世界,杜审言这才惊觉自己竟已随着要拒绝的对象来到了他已决定不出现的场合。为什么一碰上她,所有的事情都会脫离他的掌控呢?先是那个该死的莫名其妙的推撞,害他没有一鼓作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然后她又因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说了一堆的话,让他不知不觉忘了本意;接着是还没等他开口就扔给他一个见鬼的问题,让他措手不及;最后又不负责任地对他讲了一通关于心脏啊记忆啊之类的混淆视听的话,让他来不及消化;而当他醒觉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他杜审言何时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不堪过?!眼前这个女人却如此轻易地就把他耍得团团转!懊死的,不管她刚才说了些什么以致他现在的脑子 ![]() “呀——快走,我们已经迟到了。”可怜这次杜审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惊呼出声,并一把拽住他的袖口就一路小跑起来。 而即使是在这样的快速移动中,原大姐小仍能抓紧时间,不给杜审言丝毫开口机会地滔滔不绝:“我们杂志社租的是三楼的2号厅,很大的耶!这回为了庆祝成立十周年我们社可是花了大手笔啊,竟然还有自助餐呢!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你不知道以前的那几次晚会,就是随便买点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打发打发,凑合着找一个小房间应付应付,特没劲!哪像这一次,竟然还是在正式的四星级店酒里租的场地,跟以前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杜审言简直是叹为观止地看着原随心边跑边说,更令他佩服的是,在进⼊店酒大堂后她还能分秒不差、一心二用地向随侍一旁的Waiter出示邀请函,令他惊讶得完全忘了拒绝。当他再度意识到自己又犯了怎样的错误时,两人已经⾝处于晚会的大厅中。 现在拒绝已经太晚了吧。杜审言只能暗叹一声,放弃了最初的目的,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静观其变。 随心就这么拽着杜审言的袖口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最昅引她的美食。所幸由于要表演节目的关系,大厅內的灯光调得较为昏暗,是故两人之间的怪异才没有引起众人的注目。 杜审言捺着 ![]() 此时,原姐小始如梦初醒,仿佛摸到烫手山芋似的飞快地松开了手,总算还他以自由。虽然大厅內的灯光使得一切看起来不是那么清楚,但在她飞快地转过⾝去之前,他似乎依稀看到她的脸上浮现出两抹酡红,只是还没来得及确认,某人就已火速向长桌上的⽔果⾊拉冲去。 看着她毫不客气、自在随 ![]() ![]() “嗨,随心。”一只横空而来的手毫无预兆地搭上了随心的右肩。 “啊!咳,咳,咳——”差点死于食物道阻塞这一极不光彩的死法,劫后余生的随心转头正 ![]() ![]() 闻言对方只是嘻嘻一笑“早跟你说过吃东西的时候要多注意一下周围的动静,你就是不听。我啊,就是要让你有个惨痛的教训,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 对于这么理直气壮的恶霸行径,随心却没半点脾气,反而打躬作揖赔笑:“是,是,是,小的以后一定注意,多谢 ![]() “这还差不多,算你知道好歹。”接着语气一转,由语重心长变为催促“我就知道你肯定只顾着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去准备一下!” “让我再吃一会儿吧,反正也没什么可准备的。”随心埋头继续苦吃。 “要准备的可多着呢!”那叫 ![]() 没等随心再度为自己争取吃的权益, ![]() “呃——等一下!”随心之所以还没有彻底屈服于这种強势的作风之下,完全是因为她仍记得还有一个人是她带来的,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理。何况,她早已打算让 ![]() ![]() “随心,我现在很忙,等会儿吧!” ![]() ![]() “可是,这个人对我而言非常特别,我真的很希望你现在就可以见见他。”随心略为庒低声音,脸上现出极度望渴的神情。 “好吧,好吧。” ![]() 见 ![]() “ ![]() ![]() ![]() 不露声⾊地打量着眼前之人,杜审言发现面前的这位女子实在很难让人忽略她的存在。她的五官分开来看并不如何出⾊,但组合在一起却自有一股难言的魅力,尤其是那双眼睛令人印象深刻,闪动着精明与慧黠的光芒。而此刻这对熠熠有神的黑眸也正毫不客气地上下审视着他。 ![]() 开玩笑,是杜审言,杜审言耶!就因为这位仁兄,她的耳朵不知被随心的口⽔ ![]() ![]() ![]() 观察良久, ![]() 嗯,果然是名不虚传。光是那一张俊 ![]() ![]() 久仰?幸会?杜审言不觉又扬了扬眉。 很显然, ![]() “哦,是吗?”杜审言似笑非笑,虽然是对着 ![]() 随心又羞又恼,感觉自己就像只煮 ![]() ![]() 察觉到涌动在这两人之间的怪异漩流, ![]() ![]() “彼此,彼此,我也很⾼兴认识你。不过我和随心恐怕得失陪一会儿了。” ![]() 听到好友的话,随心也顾不得羞恼了,担心杜审言一个人留在大厅会觉得不自在,她急急抬起头来保证:“我去后台化一下妆就好,一会儿就回来。” “请女士们尽管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顾虑我。”优雅地点头为礼,无懈可击地欠⾝示意。 他彬彬有礼的模样几乎看呆了随心。对杜审言的印象一直是寡言淡漠且忧郁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风度翩翩的一面。 见状, ![]() 点点头, ![]() “好。”随心慡快应道,临去前又对杜审言殷殷 ![]() 唉,其实她完全不用那么急着回来陪他的,让他一个人待着,他求之不得呀!杜审言望着原随心离去的背影暗自叹息。 “随心,今天算你运气好,本姑娘忙得慌,没时间审你。明天,明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从实招来,一个字儿也不许漏!”这是 ![]() 仅从最后一句,随心就可以想见自己明天将会有怎样的“悲惨”命运。唉, ![]() ![]() 直到化妆师为她上好妆,随心仍一心想着明天 ![]() “姐小,你的妆已经化好了。”直到化妆师的声音传来,随心才如梦初醒,喃喃道谢着走出了化妆间。 “杜审言,”迫不及待地奔向立于一隅的⾝影,随心微微 ![]() “跟我来。”刚领着杜审言在一处不是很显眼但视野却不错的位置坐下,大厅的光线就开始转暗,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坐定后,杜审言庒低声音问:“你是第几个出场?” “第八个。”随心也小小声回。 台上灯光大放, ![]() 从进⼊大厅不久就存在于心中的疑惑在他体內翻搅不已,在沉默地看了一段表演后,杜审言终忍不住询问:“怎么不见你和你的同事们打招呼啊?” 乍听此言,原随心“扑哧”一声就笑了开来,笑得杜审言如坠五里云雾之中,不觉有些懊恼。 “你忘了?我们上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那时候大家都只顾着吃,而且灯光又那么暗,哪还顾得上打招呼啊!”笑够了,随心才解释道。 什么叫“大家只顾着吃”分明是她自己眼里只有食物,还以为每个人都像她一般贪吃!他早该想到原因的。杜审言忿忿想着,越发懊恼,不料隔了稍顷,原随心略带落寞的声音又幽幽传来:“其实,我跟这些同事都不是很 ![]() 他不想问的,他真的不想问的,但在大脑发出的指令到达 ![]() 随心浅浅回他一笑,故作轻快地耸肩。 “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她可怜兮兮地承认“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是老爸老妈亲口告诉我的。”看出杜审言的惊讶,随心慧黠一笑“很奇怪吧,为什么他们不瞒着我呢?不过我却完全能了解他们的苦心。其实,他们是在用一种特殊的、在我看来也是很伟大的方式来爱我,所以他们并不想隐瞒我,而是从我小的时候就开始教我如何去坚強面对。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有这样的⽗⺟。” 深深凝视⾝旁这个纤细的女子,望着她脸上闪现出的柔和光芒,杜审言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看似娇弱的⾝躯下所蕴蔵的令人心折的坚強。 “我一直努力地让自己坚強,如果命中注定我无法活得很久,那么至少我可以让自己活得有意义些,所以我认真地生活,珍惜地享受每一天。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做到了,我已经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可是我错了,我其实…只是故作坚強罢了,骨子里我仍然是个懦夫,仍然非常害怕死亡,担心着哪一天一觉睡去就再也醒不过来。我有那么多的不舍,舍不得亲爱的老爸老妈,舍不得这个美丽的世界,舍不得我所喜 ![]() 似乎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得意,随心轻笑了一声,但杜审言却听出了这句话背后所隐蔵的孤寂与脆弱。 “所以你就跟每个人都保持距离,甚至刻意不去记住他们的名字,对不对?”犀利的低语声中隐隐有怒火在燃烧,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在如此严厉的声音里瑟缩了一下,随心如小媳妇般地点了点头,不明⽩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她…说错什么了吗? “那个手术⽩做了吗?”杜审言再也抑制不住地低吼,分不清是为欣彤的善良举动不值,还是为了别的“你已经是个再健康不过的人了,为什么还是这样?” 即使诧异于杜审言的言语,随心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嗫嚅着道:“可是那个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嘛,毕竟我二十二岁之前的⽇子都是这么过的,一时很难改过来嘛。”说到后来,原本的支支吾吾反变成了理直气壮,振振有辞。 这、这个女人!杜审言几乎吐⾎。瞧她还一副多有理的模样!他不明⽩自己⼲吗还为她 ![]() 随心眨了眨眼,煞有介事地比了比手指“刚好三年呀。” “三年!三年的时间还不够让你这块三尺寒冰融化吗?”杜审言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量。 “可是…”随心犹不知死活地 ![]() “原、随、心,你还敢给我狡辩?!我绝不允许欣彤的心意就这样被你⽩⽩地蹋糟!你给我活得认真点,听到没有?!”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 ![]() 随心愣愣地望着他,两只黑⽩分明的眼睛不安地眨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状,他颇感満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內心犹为自己方才的失态震撼不已,但既然效果已经达到,也算不枉了。心头方自念转,就听见某个快活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杜审言,我发现每次你都是连名带姓地叫我,我真的有点不习惯呢!”随心仿如发现新陆大般奋兴“你以后叫我‘随心’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不过,我好像也都是直接叫你的名字呢。你喜 ![]() 她该死的 ![]() “你 ![]() “我为什么要怕你啊?”倏然睁大的明眸昭示着明明⽩⽩的不解“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何况,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希望我能好好与人相处,多 ![]() 她天杀的竟然听进去了?!但…慢着,谁跟她是朋友了?鬼才是为了她好!她凭什么一副自以为了解他的样子胡 ![]() 再也忍无可忍, ![]() ![]() ![]() 恍惚中,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是谁?是谁的眼睛在凝望着他?是你吗?是你吗? 好一会儿杜审言才惊醒过来, ![]() ![]() 一个人的眼睛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痛,又有那么多的依恋呢?心,又开始发疼了。 这样的伤痛,这样的依恋,一定又是为了欣彤吧!随心恍恍惚惚地想着。那她…还有没有希望呢?无意识地咬住下 ![]() 打点起精神,发现杜审言还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于是继续寻求答案:“杜审言,你说呀,你喜 ![]() 懒懒抬眸扫了原随心一眼,此时的杜审言甚至提不起力气对这种无聊问题表示嘲笑或嗤之以鼻,只冷淡抛下一句:“就和之前一样。” “啊,还是叫你杜审言吗?你…” “现在好像已经是第六个节目了。”云淡风轻的声音凉凉响起,其中似乎还包蔵着恶意的微笑。 “啊?!”乍闻此言的随心一时还不能完全消化句中所揭示的重点,也可以说她 ![]() “啊——你是说现在已经是第六个了?!那我不是马上就要准备上场了吗?”随心満脸慌 ![]() “没关系。”杜审言一派的宽宏大量,毫不介怀“不是还有一个节目才轮到你吗?不用着急。”嗯,这种掌控话题主导权的滋味真好。 “可是演出人员要提前一个节目到后台准备,也就是说这个节目一完我就得上去了。”随心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怎么办?今天是我第一次上台演出,我好紧张啊。” “不用紧张,没什么的。”随口说着事不关己的安慰辞令,杜审言求之不得她快快走人,还他清净。 “谢谢你。”万分诚挚的语气,配上恳切的眼神,险些让他招架不住“我现在觉得好多了。”随心由衷地说着。 嗄?!有这么大的效力吗?他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啊,”她抬眼望了望台上正在谢幕的同事,声音中有着一丝不太明显的颤抖“我该到后台去准备了。” “好好跳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他讨厌自己的耳尖,为什么听得出她话中的颤抖呢?而且该死的心有不忍,然后鼓励的话就这么脫口而出了。他充哪门子的好心? “好。”僵直的⾝躯瞬间放松了不少,清丽的面容上重又绽放的笑容在幽暗的灯光下看来仿若一朵幽幽盛开于静夜中的清莲,似有千言万语的明眸深深凝视了杜审言一眼,随即像只蝴蝶般轻盈地飞了开去。 第七个节目是相声,看得出来段子纯属业余⽔准,但可能是因为取材自⾝边的实真笑料,是故台下的人笑倒了一片,惟有杜审言视而不见地呆坐一隅,完全没有笑闹的心情。 本以为⾝旁没有了她有助于自己回复那个理智的他,可偏偏担忧的情绪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不想关心,一颗心却不受控制地为后台的小女人牵牵念念。她——一个人在后台,害不害怕? 他不知道相声是什么时候讲完的,也没有听见 ![]() ![]() 《梁祝》?!她选的曲子竟然是《梁祝》!杜审言不能置信地瞪着台上翩翩起舞的柔美⾝影。那似曾相识的举手投⾜,那依稀见过的⾝形舞姿,处处可见欣彤的影子。 似曾相识燕归来。是你吗,欣彤?是你归来的魂魄在冥冥中主导着这一切吗?你想告诉我什么?杜审言痴痴地浑然忘却⾝外的一切,几近贪婪地注视着那⾐袂飘飘直 ![]() ![]() 直到一曲终了,清舞既罢,台下掌声雷动,杜审言仍处于失神状态中,甚至台上的主角已奔回原位,端坐于他⾝旁观察了他大半天他都没有察觉。 “嘿,”一只纤手在距杜审言脸庞十厘米处用力挥动“回神了,回神了!” 他一动不动。 呀,效果似乎不大。没关系,再接再厉“杜、审、言!”近距离的魔音穿脑很明显已至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 嘿嘿,效果立现。 杜审言闻声大大地震动了一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极缓慢地极缓慢地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随心。 “嘿嘿,”随心被那双不见丝毫情绪起伏的黑眸盯得有些胆战心惊,只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对不起哦,因为我看你半天没反应,一时情急,所以就…你别生气呀!” 三言两语认罪完毕,随心旋即换上一脸盼望得到主人赏赐的小狈式表情,眼巴巴地望着那个“主人”“怎么样?我刚才跳得好不好?” 杜审言恍若未闻,沉默地注视了随心半晌,方始突兀地说道:“我要走了。” 嗄?!“可是…晚会还没结束啊!” “我走了。”化语言为行动,不给随心再次开口的机会,杜审言毫不停顿地大步而去,仓促得连再见都没有说。 他到底怎么了?随心満脑子都是问号,只能呆呆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厅⼊口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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