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老 子从死马的背上摔下, 膛內的弹子毫无悬念地 到了天空当中。
“大当家!”众喽啰们顾不得再去围攻⼊云龙,赶紧扑上前舍命救主。当他们将摔得七晕八素的老 子拉起来,重新扶上另外一匹马的后背。才发现⼊云龙已经突破了围堵,与自家帮主的距离再度拉近到了半臂之遥。
“救命——!”老 子哪里还有勇气抵抗,一拉缰绳,拨马便逃。他的心腹左右蜂拥而上,堵路的堵路,挡刀的挡刀,拼着自己被砍成两半儿,也不肯让⼊云龙靠近自家帮主。赵天龙接连冲了几次,都被对方不惜代价地挡住了去路,正恼怒间,忽然又听见一声 响。被护在人群中的老 子再度惨叫着从马背上摔下,肩膀处⾎流如注“这回,老子看你怎么跑?!”赵天龙大笑着冲上去,手起刀落,将一名不肯让路的土匪砍于马下。周围的土匪们纷纷主动跳下坐骑,围着老 子落地的位置组成一个⾎⾁护盾,死战不退。周围则有更多的匪徒急匆匆地跑过来,张牙舞爪,以期将⼊云龙的注意力从自家帮主⾝边引开,给护卫们争取施救时间。
“乒——!”夺命的 声再度响起,将挡在赵天龙马前的一名匪徒脖子打了个对穿。紧跟着,是第四、第五 ,又快又准, 夺命。⾁盾立刻出现了一个缺口,赵天龙纵马挤⼊。老 子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在地面上打滚,一边躲避⻩骠马的践踏,一边大声求饶:“饶命,龙爷饶命,我是被⻩胡子 着来的,我是被⻩胡子 着来的!”
“你作恶时,谁 过你?!”赵天龙毫不犹豫地挥刀劈下,将老 子送进十八层地狱。周围的喽啰们立刻红了眼睛,疯子般扑上,誓给自己的大当家报仇。赵天龙左臂已经受伤,每动一下都是钻心地疼。却要同时对付三四把马刀,被 得満头大汗。老九和另外一名黑狼帮弟兄死死护住他的后背,半步不退。三个人彻底陷⼊重围,周边没有一个同伴,也找不到任何接应就在这时,被金鹰帮匪徒们遗弃在场战上的一 轻机 突然响了起来“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连续几个点 ,将挡在赵天龙马前的喽啰们扫翻了一大片。
“轻机 ——”老 子麾下的喽啰们彻底绝望,茫然地扭头。刚好看见张松龄那张圆圆的胖脸。“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弹子循着某种节奏分明的韵律扫来,将他们一个接一个放翻在地。
“你,你居然还会用机 ?”老九挥刀剁翻自己⾝边被吓傻了两名匪徒,回过头,冲着张松龄大喊。后者 法准,是众所周知事实。先前在关键时刻帮了他和赵天龙的那几下冷 ,也肯定是来自后者无疑。但步 的 作很好掌握,无论是⽔连珠还是三八大盖,瞄准方式都基本相同。差别只在 程和基本 能上,任何经过简单训练的人,换一种步 ,都能很快上手。而轻机 的 作却比步 要复杂得多。特别是小鬼子的歪把子轻机 ,先前⻩胡子麾下两名 手互相配合着都没能发挥出其一半儿威力。谁料此物到了张松龄手上,却像大烟鬼昅⾜了鸦片一般,瞬间脫胎换骨!
“那边,你们冲那边,我用机 掩护你们!”张松龄听不见老九在说什么,遥遥地给他和赵天龙两人打手势“那边,从侧面杀过去,助周当家一臂之力。他⾝边的弟兄太少了,⻩胡子又不肯跟他硬拼…”
话还没等说完,有一小队匪徒已经飞马冲过来抢夺机 。张松龄迅速调转 口,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节奏分明的点 声再度响起,转眼间,就将这支队伍切掉了一小半儿,⾎流満地。
剩余的另外一半儿土匪却不肯知难而退,继续硬着头⽪前冲。轻机 在那个“军统特工”手里太危险了,他们必须将其尽快夺回来。哪怕自己这边没人能用好,也不能任由此物再朝自家头上倾泻弹子。
“回去帮忙!”赵天龙看到张松林可能会遇到危险,毫不犹豫地带着老九和另外一名弟兄杀了回来。他们的⾝手和骑术都远远超过了敌人,却无奈对方数量实在太多。拦住了这个拦不住那个,最后眼睁地看着十几匹战马朝张松龄飞奔而去。
“找死!”张松龄低声骂了一句,迅速调整 口角度。“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歪把子轻机 在他手中就像有了生命一般,韵律分明地打着拍子,将冲过来的匪徒们一个接一个放倒。
“咔嚓!”一整斗弹子打完,轻机 再度进⼊休眠状态。侥幸没被弹子击中的三名匪徒大喜,拼命磕打马镫,只奔张松龄脑门儿。
张松龄迅速放下机 ,抓起三八大盖儿。这回, 里再不缺弹子了。鬼子在设计的时候,就打算让歪把子和三八大盖儿共用同一种型号的弹药。除了弹仓里的五颗弹子之外,他⾝边还摆着整整一箱子。
战马越冲越近,越冲越近,正前方那名匪徒已经狞笑着举起了刀。张松龄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鼻梁骨扣动了扳机“乒!”弹子将此人的脑袋直接打了个对穿,尸体被弹子冲得从战马背上倒飞,落地,砸起一片红⾊的泥浆!
另外两名匪徒愣了愣,嗓子里发出一声长嚎“啊——啊——啊——”像两头发了疯的野兽,瞪着通红的眼睛,左右夹击。
张松龄⼲脆利落地弃 ,跳车,顿⾝,缩头,整个人如同一个大巨的⾁球,直接滚到了车底下。两个包抄者马刀劈空,却无法及时将坐骑拉住。借着惯 跑出了二十余米,才手忙脚 地重新拨转马头,再度发起冲刺。
张松龄才不会给他们重新向自己挥刀的机会,从 间掏出盒子炮,反转手腕“乒!”“乒!”“乒!”“乒!”“乒!”“乒!”一串儿弹子迅速飞出,打在两名匪徒的前 上,将他们两个几乎打成了筛子。
⾎夹着草屑飞起,溅了张松龄満头満脸。他迅速用手抹了一把,然后从容地跳上马车。用脚踩住歪把子 ⾝前端,左手打开装弹机庒弹盖板,右手夹起五个弹夹,逐个添⼊弹斗。接着伸开巴掌用力拍了拍,庒整齐弹子,顺势搬回庒弹盖板。
原本需要两名 手才能完成的动作,被他一个人行云流⽔般完成,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停滞。策马冲回来救援的老九被惊得瞠目结⾆,疑问的话脫口而出“这个,你也会使?!”
“用过几天!”张松龄非常自然地回应,一点儿有没觉得自己会用歪把子有什么好奇怪。当初二十六路军特务团,特别是第一次重组之前的特务团,几乎人人都会用轻机 。打仗时随便拉一个上去,就能替换原来的主 手和副 手。
“接下来怎么打?!”赵天龙对好兄弟的惊人之举早已见怪不怪了,指了指前方的战团,大声问计。
“咱们四个人去打⻩胡子的闷 !”张松龄用机 指向战团侧翼,迅速说道:“留下一个人帮我装弹子,其他两个人从侧面迂回过去。待会儿我用机 开路,迂回的人看准机会,从侧面直捣中军!”
“我留下!”老九对张松龄崇拜得两眼放光,跳下坐骑,主动请缨。
“那边还有一 完好的机 ,你把他抱过来,顺便填満弹子!”张松龄点点头,利落地调整 口。周黑炭⾝边的人毕竟太少,推进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势头。而蒋葫芦又过于奷猾,宁可颜面扫地,也要拉开与周黑炭之间的距离,绝对不肯给后者跟自己拼命的机会。想要弥补这种人数上的劣势,拿机 开路是唯一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张松龄自己也是刚刚才想到,未必有多成 。
看着赵天龙和另外一名弟兄的⾝影渐渐 近战团,渐渐与敌人相遇,他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弹子敲着分明的节奏飞出,在两百米之外的敌群中打出一个缺口,由点及面,由窄及宽。
老九抱着另外一 完好的轻机 跑了过来,将⾝体靠趴在马车上,学着张松龄先前的动作,笨拙地装填弹药。一个弹斗还没等装満,机 已经被张松龄劈手夺过“接着装这个!”后者朝打空了的那 轻机 指了指,然后放平刚刚从老九手里抢过来的那 ,再度噴吐火蛇。
短点 ,长点 ,然后又是短点 。持续不断的点 ,将⻩胡子⾝侧围得像铁桶般的匪徒,迅速捅出数个窟窿。重伤者在⾎泊中翻滚,轻伤者扯开嗓子哀嚎,还没有被弹子波及的匪徒们脸⾊苍⽩,两股战战。到了此时,他们好像有点明⽩了,为什么藤田老鬼子对⼊云龙和他⾝边的小胖子开出那么⾼的赏格?这两个简直是一对天煞星,碰到一处,威力立刻会翻上十倍。
当要命的点 声终于停滞,所有匪徒们皆庆幸地偷偷昅气。然而没等一口气昅完,⼊云龙钢刀已经砍到了头顶,宛若一道闪电,将已经魂飞胆丧的队伍硬生生劈出一条裂 ,直指蒋葫芦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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