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出马是松柏生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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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大姐头出马 作者:松柏生 | 书号:49047 时间:2019/11/25 字数:21933 |
上一章 第 六 章 江山代有人才出 下一章 ( → ) | |
布⽟虹闻吕天松话后,虽是面显庄容,心中却已想到其与师门必有极深关系,随即肃容答道:“圣尼正是家师,吕公子何以识出‘鸢鱼步’法来,能否见告么?”吕天松见布⽟虹面容肃然,亦正容恭答道:“家师上行下天,令师圣尼昔曾过访家师,谈到这武林‘百禽剑式’,并曾当场演证步法精妙,适在下随侍于侧,是以识得!” 布⽟虹对吕天松人才武功,早已心生倾慕,这一闻其系是当今武林二叟之一的行天叟之徒,那心中更为喜悦,暗道:“无怪其适才掌法奇绝,原来竟是武林绝技“九宮回环掌”待吕天松将话说完,已含笑赞道:“吕公子原来是行天叟前辈⾼⾜,无怪乎那名震绿林,猛虎帮的瑶光堂主,适才在公子手下未及十招就已落败了。” 吕天松闻布⽟虹赞他,面孔一红,赧然答道:“姑娘如此一说,在下实惭愧无以自容,适才若非姑娘及时赶到。说不定早已为那裘氏兄弟所算呢。若论武功及江湖阅历,在下哪及得姑娘。” 这一说,布⽟虹知其系是谦词。但芳心中却更为喜悦,不觉中已溢于言表,脫口道:“令师与家师至 ![]() 吕大松心下暗道:“这倒有趣,要我别生疏了,叫你师妹,自己却仍是公子前公子后的!”口中却忙笑道:“如此倒叫我托大了,但愿师妹亦不要叫我公子吧!”布⽟虹此时即呼叫了声“师哥!”但头却是更低了下去。 这时,吕天松忽然想起一事,遂问道:“请问师妹,何以对猛虎帮人物及我之行踪,能如此了然,可否相告以释愚疑?” 布⽟虹闻后,那満含羞喜之容一顿,叹息一声,娓娓说出一番原由来。布⽟虹见吕天松相询自己何以知猛虎帮人物及其行踪时,一声轻叹,道:“我近于鄂西,途遇一师门前辈,人称醉叟…” 吕天松听其说出醉叟时,不觉心中一动,忆起师⽗曾经说过这位风尘奇人,人物矮小,酷嗜杯中物,行事滑稽突梯。正与⽇间在岳 ![]() 布⽟虹闻言,面露喜⾊,急询问道:“正是这位前辈,师哥莫非见过?”吕天松当即将午间所遇矮叟及其与裘氏兄弟动手情形说出,并带着惋惜之容道:“只因当时无暇相见,是以错过,但不知可是他老人家。” 布⽟虹笑道:“师哥所见,正是他老人家,别看他老人家游戏风尘,行事引人发笑,但却极是侠骨热肠,对后辈尤为爱护,现既于岳 ![]() “暗中一查,获悉个中原委,系是猛虎帮新近由胶东分舵手下弟子,因劫掠一艘海船时,于船上搜出一只⽟匣。打开来别无他物,仅蔵有一幅绢质绘就的川景图画,当时这舵下弟子见这图如此珍蔵,以为是古人名画,遂呈缴总坛,作为壁间补裱之用。 “珍图送至总坛后,为九烈神君心腹智囊天枢堂堂主⺟邱居士金松亭认出,系是曾经轰动武林,失踪已久的武林瑰宝,佛门‘维摩宝册’蔵址秘图。佛门‘维摩宝册’所载为达摩祖师东来后,于熊耳山结庐面壁时,静中参悟出来的无上武学。百余年前曾出现武林造就了一代大侠⻩叶散人,⻩叶无传人,坐化前,为恐宝册落⼊匪人之手,贻害江湖,乃将这部奇书,埋⼊一座深山洞府之中,却用绢帕绘下一幅图景,以为寻觅之指引。 “这幅图曾落⼊一官宦之手,由是,掀起江湖豪客四处搜寻,且曾因寻图之人互相嫉视排斥,互以兵戎相向,不少武林健者,图未寻着,却已⾝赴⻩泉,久久这珍图未露端倪,始渐淡忘了下来。九烈神君久思独霸武林,获得这幅珍图之后,立即聚集全帮⾼手于密室商议觅取宝册之事。 “这刘九烈神君座下有一弟子,名李宏仁的。李宏仁出⾝端正,为人憨直,只因好武成 ![]() ![]() “九烈神君集帮中⾼手商议觅取宝册时适李宏仁轮值在侧,不觉怦然心动,思 ![]() “在李宏仁逃亡之翌⽇,猛虎帮总坛已发现其失踪,一查之下,知其系是窃得珍图逃亡,遂发下紧急令谕,传令各地分舵注意搜寻拦截,同时,为防风声外怈为别派人物揷⾜,总坛⾼手,亦纷纷四出接应。 “钟前辈探悉此中原委后,因这珍图关系着今后武林中正琊两派力量的消长,于是亦暗中搜寻这逃亡之人下落。正好在夜间发现了李宏仁行踪,遂命我暗中跟随并保护。同时,并叮嘱我,因其系一正直少年,除非是在已无法对其保护时,为免此图落⼊他人之手,方可乘机夺取或是设法毁去! “这李宏仁甚为机警,却是昼伏夜行,故沿途猛虎帮虽有暗卡密布,却均为其避开,不意于昨宵来到岳 ![]() “这人逃出三凶包围后,途中却遇见师哥,待湘中三凶为师哥惊逃,以迄其⾝死,我均隐⾝在侧窥觑。 “在师哥由其⾝畔取出那蔵图卷布时,当时我本待动手夺取,只是见师哥一表人物,知非匪类。后见师哥将其尸体掩埋,更知系一仁厚之人,故几次均未动手! “师哥虽获得此武林珍图,但一时之间必不识此图珍贵以及猛虎帮⾼手将接踵而至,为事先知会预以为备,遂仍随后一路跟踪。俟师哥于林內调息时,故意惊起马嘶,⾝ ![]() 布⽟虹未容吕天松发问,一口气就将这原由娓娓说了出来。但一说到以丝帕代柬留字示警时,却是羞得満面绯红,皆因在那年头,姑娘家的用物是不能随便于人的。皆因布⽟虹一见吕天松人物俊秀洒脫,且武功心 ![]() 这时脫口说出,哪能不羞,不但是羞,而且暗中还在担心这位师哥笑话自己、轻视自己呢。吕天松一听布⽟虹娓娓道来,心中疑云渐解,复以布⽟虹对己关怀情意,尤其是衷心感动。 这时忽见其停⾝不语,心方诧异,再就月下一打量,见其绯红満面,越显得媚娇可人,心头亦不噤怦然一跳!遂赶紧一敛心神,对其一揖,道:“在下蒙师妹厚爱…衷心铭感不尽!”这话一出口方知自己已是失言。 但已说了一半,只得将后面硬着说出,心中已是惴惴难安,为恐这位新识师妹责其轻蔑。布⽟虹一听其言,心中已自一喜,心想:“他能如此说来,尚不枉我一片深意!”心下虽想,却已还了一礼。 一见吕天松面露不安之状,遂即含笑道:“师哥如此多礼倒折杀师妹了…”不待其回答,续道:“今午于洞庭湖畔见有猛虎帮巨舟泊破,⼊夜后 ![]() “当即尾随着进⼊城內的催命判官与涂、胡二凶,及见涂胡二凶突然隐去,裘刚却将师哥引出,已了然于其奷谋。因知师哥武功⾼強,裘氏兄弟一时之间绝奈何不得,为恐那幅珍图在师哥行囊中为涂胡二凶搜去, ![]() 这时,姑娘已是面露愤然之⾊,续道:“不意一步来迟,铸成大错,这名重绿林的裘氏兄弟竟以江湖下三滥手段来对付师哥,师哥虽未自承已获得那份珍图,但携图之人既死,师哥已变为寻觅那份珍图的关键。猛虎帮⽇下势力正盛之时,其帮中⾼手今后必是相继踵至,师哥武功虽是不惧,但众寡悬殊,且奷诡难防,稍一不慎,即可能蹈其⾕中,今后还望师哥多为慎戒,以防遭其奷谋计算方好!”布王虹将这番话说完,那怒容稍稍一敛,一双秀目中却已満含着无限情意脉脉注定吕天松…。吕天松这时心头,已经是热⾎奔腾,星目中闪出一股异样的光芒,似醉如痴般看着布⽟虹。皆因其幼失怙恃,十余年来除恩师教养并授以文事武功外,哪曾有人对己如此关怀过,是以心中对布⽟虹这深挚情意,已是感动得刻骨铭心! 两人相视良久,吕天松慨然说道:“师妹宽心,今后愚兄定当遵师妹所嘱随时谨慎提防!”这时忽想起⾝畔这份珍图来,心想:“我何不以此相赠,暂酬其情?”遂即由怀中揭出那蔵图布卷,顺手开解,口中却道:“师妹为这幅珍图,跋涉千里,现携图之人既已物故,理当属于师妹所有!” 说时,双手已将之递向布⽟虹面前。布⽟虹睹状,⽟手已是连连摇个不迭,笑道:“这是说哪里话来,我虽是暗中随定携图之人,不过是尽责保护这图不使其重⼊猛虎帮之手。 “吕师哥对这携图之人生前为其退敌疗伤,死后复为其掩骨埋尸,已可说是有恩于他,获此为酬,并不为过。何况我虽是暗中护其远行,临危却未尽责,已是愧对死者,岂可再受其遗物,师哥还是毋须客气吧!” 布⽟虹如此一说,倒満是道理,但吕天松执意 ![]() 姑娘慧心,闻言已知其意 ![]() “约合我等二人之力,或可与其抗衡一时,保全此图,若是分途,在人单力弱之下正是予猛虎帮以可乘之机了!” 吕天松闻姑娘说完,心下暗自点头,甚服其心思细密,遂道:“师妹既是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暂时保存此图了,但此图师妹或许尚未仔细看过,何不顺便看看!”布⽟虹此时方始点头首肯,含笑伸出⽟笋般手指,从吕天松手中将图接过,就月下仔细观看一遍。 但亦是无从了然于此图真意,遂仍还与吕天松。吕天松本待再请其收下,复又恐其不悦,只得接过,复行裹好纳⼊怀中。他方将布卷纳妥,陡感心 ![]() 原来,吕天松自为裘立“五毒追魂掌”毒所染,本是以功力将染感之毒硬行 ![]() ![]() 正要开言相询,这时吕天松已复提气行功,将掌毒蔓延之势阻住,但必须立即行功将其迫出,方可无碍,遂将情形略向布⽟虹说明。布⽟虹闻言,立即将其扶至一株巨松之下,使其跌坐行功迫毒,自己亦于对面陪坐,替其戒备,并自行运功调息。 过了约一个时辰之久,布⽟虹已行功完毕,一视吕天松时,见其双睛微闭,面⾊凝重,发间缕缕热雾蒸腾。知其正以內家上乘功力,导使⾎气逆行,将染⼊体內掌毒迫出,现功力凝聚丹田,百骸松弛,正是紧要关头,不能为外物侵扰!否则,轻则前功尽弃,伤势加重,重则将走火⼊魔,人即瘫痪,遂轻轻跃起,来到林遑四周巡视,以防有人突然闯⼊来扰 ![]() 布⽟虹于林木四周绕行了数匝,约莫过了一盏热茶之久,再回到原地时,吕天松已是功行圆満。他一见姑娘到来,赶即起⾝向其一礼为谢,并相询停歇之所,知其亦在城內一客栈之中,与自己所居 ![]() 这时,两人一打量天⾊,这一阵耽搁,已是星移斗转,月⾊西沉,约莫已是四更将过,遂不再停留,缓缓并肩朝城內驰回。奔驰中一面商量,既是醉叟在岳 ![]() ![]() 这一路边驰边谈,不觉中已至城旁,两人轻功卓绝,略一打量城墙,即越过护城河沟,借护城墙砖 ![]() ![]() 这时,星光下只见布⽟虹停步稳⾝,扬臂指着一座较大房舍含笑向吕天松道:“此处却是我之所歇店房,明朝请师哥在客店相候,我当亲自过访相邀出游。”说完,已是⾝形跃起,向其所居店房落去。吕天松已含笑扬手道:“如此倒劳动师妹兰步了!”话未完,已见姑娘纤影隐蔵⼊屋角暗处。 顿时心头如有所失,呆立良久,始返⾝回到自己房舍,就⾝畔掏出火石火镰,燃起桌上油灯。就灯下一检视行囊,果然已为人翻搜过了,遂略事整理,再一观看天⾊,离天曙尚有一段时间,遂熄灯就寝。 ⾝虽就榻,但却难以⼊梦,昨宵以来所遇,忽又一幕幕地展现眼帘,一时之间,那伤者临死时痛苦之状。三凶的横暴,裘氏兄弟之 ![]() ![]() 尤其是想到这位⽟蜻蜓布师妹,那端庄的容貌,⽟立的倩影,似⽔般柔情,绝顶的武功。无一不使自己倾心陶醉。吕天松思嘲起伏,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始朦胧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大明,赶即起 ![]() 这时早已有两名伙计一旁垂手侍立似是专为侍候吕天松似地,闻声已将茶⽔送上却仍退至门外拱立并不离去。吕天松倒是诧异起来,却思不出是何原故,遂也听其自然。原来,大凡开店之人,必是久经江湖阅历,店家见这客人虽是年轻公子,却是气宇轩昂,⾝随宝剑。 且傍晚时尚有猛虎帮人物来探询其清,心中已知必是江湖人物!故特嘱伙计小心侍候。吕天松洗漱毕,为恐布姑娘来访,随即吩咐伙计道:“待会如有一位姑娘来访,则不须事先通报,可迳将其请来相见!”伙计聆言唯唯应是退去。 片刻,只见伙计闪⾝而⼊道声:“公子爷约的客人到了!”立即让过一旁,待客人⼊房; 吕天松这时陡觉眼前一亮,随见伙计⾝后进来一⾐着华丽,亭亭⾝影,正是布⽟虹到来,却忙含笑相 ![]() 忽感这进来的姑娘神⾊有异,心中一愕,待定睛打量清楚时,不噤“咦!”了一声,已怔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进来的姑娘,除⾐着华美外,年龄面貌虽是与布⽟虹长得一模一样,若不仔细打量,很容易就会误认为是布⽟虹。只是布⽟虹在美极之中带有端庄温柔真挚情意,使人感到亲切安适得如沐舂风,这姑娘却是在娇憨中带着几分刁蛮稚气,这时更是眉案紧蹙,⽟面含嗔直瞪着那双杏子眼,望着吕天松瞬也不瞬一下。 这时吕天松虽是怔视着这姑娘之突然来到,心下却暗思:“这姑娘与布师妹长得如此相似,必是其同胞姐妹,看其年龄相近,说不定还是孪生姐妹呢。”心中虽是狐疑不定,但却已认定必是布师妹姐妹!正思开言一问究竟,这时却见这位姑娘面⾊渐霁,那紧蹙的蛾眉亦松了下来。倏见其樱口启处,嗔道:“喂!你这人瞪着眼看着姑娘怎地?”她不但面显刁蛮,声音更是辣火辣地! 吕天松闻言,面⾊一红,心中却是想道:“是了,这必是师妹的姐妹已无疑了,不然,哪里会连声音也相似的,只是这姑娘的 ![]() 遂忙即拱手为礼,含笑道:“布姑娘!令姐未见,莫非是有事他往了么?”这姑娘一听,倏的面露茫然之⾊,那双乌黑的眼珠闪动,暗中已是明⽩,那与自己相貌相似的布姓女子,并未和其同住在一道。 是以反为其误认自己是那女子的姐妹,当下心中一转,已是打好了一个主意,遂即展颜一笑道:“是呀!姐姐因为有急事先行一步,为恐你久候,要我来知会一声,请你随后赶去接应!” 吕天松虽然看见这姑娘眼珠闪动,并未想到是诈,心中尚想“师妹这妹妹倒是真个活泼得很。”没闻其将话说完,心中已是既诧异且心忧,诧异的是昨夜与师妹分手时,并未说要往何处。心忧的是师妹既是要己前往接应,必是事出非常,因是,心头一急,未容细思,急问道:“令姐要在下至何处接应,姑娘可曾知道?” 姑娘一听,心下不噤暗笑,暗骂了声:“傻瓜!”却是装着一本正经的说道:“姐姐临走时,只说是去城陵矶了!”吕天松一闻布⽟虹已经去了城陵矶,为恐延误时间,立即招呼伙计备马,并带上随⾝宝剑。整理就绪,却向姑娘道:“姑娘的马匹呢?在下现就随姑娘同去城陵矶接应令姐如何?” 这姑娘一听吕天松如此一说,面⾊陡变,樱 ![]() 她这一急面红,却倒替自己解了困窘。皆缘吕天松一见这姑娘忽地⽟面飞红,张口结⾆的不知如何回答自己,竟以为系是适才 ![]() 姑娘心下正在为难,不知如何回答为妥,这一听吕天松此语,心下不噤了会,但对其这份诚厚却是暗暗佩服。当时遂即顺风转舵,却仍装着不愉之⾊道:“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你要快点来呀!”说完,即行辞出。吕天松目送其离去,这时伙计已将马匹备好,遂叮嘱伙计小心照顾行囊,问明去城陵矶路径。 原来却是来时经过处所,遂即扬鞭策马出城,踏上古道,朝北疾驰!城陵矶距岳 ![]() ![]() 湖⽔奔流至此,经这突出矶石一阻, ![]() 前行不久,见道旁有数间供行人歇脚茶棚,这时正是生火煮茶,却至棚前下马,向煮茶之人一探听。说是今朝并未见有骑马女子打从此地经过,吕天松不噤心下踌躇起来,却立于棚前顺着古道向两端了望,冀能有所发现。 这时忽见北端尘土滚滚,似有数骑疾驰而来,为恐有师妹在內,遂复行上马,缓缓朝前 ![]() 原来,这五骑健马均已浑⾝⽔ ![]() 左首这人年事较右首老者更⾼,却生得头颅如瓢,面容带紫,搁腮隆额,双睛电闪,神⾊之间露出凛然之态。随后之三骑,均年在三旬以上,马上均携有长形包裹,鼓鼓 ![]() ![]() 这五人一望即知系是江湖⾼手,是以吕天松暗中留意起来!转眼间五骑已 ![]() 遂即拨转马头,向来路催骑追来。吕天松回头催马赶了一程,已复又越过城陵矶头,当下抬眼向古道南端望去,适才过去的五骑,已失去踪影。心下甚感诧异,暗道:“恁是怎的,也不会有如此快法?”再一看道上蹄迹宛然,遂复催马循着蹄迹向前复行来。 南行约一箭之遥,这蹄迹却已转向东面一条岔道,望去只见眼前是一片约三四里远近的平畴。平畴之外却是丘陵起伏,山势绵延不尽,这岔道正好横过平畴阡陌之间,直达丘陵边的一片广大丛林。 林中隐隐露出一角红墙,在朝 ![]() 吕天松恐走近为人发觉有点不妥,立即将马一带,已由斜刺里转上进⼊这丛林的一条小道。这丛林,松柏相间,杉槐 ![]() 吕天松遂立即下马,择枝叶繁密之处,将马系好。这时,忽闻头上有飞禽翔空之声,抬头就枝叶空隙看处,只见这庙后山 ![]() 这红墙围至庙后,在墙上却留有一扇小门,门前一条羊肠似的小径,穿过这片树林直达山 ![]() 吕天松虽知庙內已有武林⾼手,若被发觉自己潜⼊,必是一场是非,但为了觅得布⽟虹行踪与一究这五人来历,说不得只好冒险一试了!遂一打量出四周无人,一紧 ![]() 他不敢怠慢,一见正殿左侧房后开有一扇偏门,迅即来到近前,举手轻轻一推,內里并未扣锁,已是应手而开。赶即闪⾝而⼊,原来已进⼊这庙的左厢房之內。 这左厢房紧接着正殿,侧面有一窄门与其相通,房內除一耝木桌之外,别无他物,心知必是由前院通⼊庙后必经之地。这时,已听到正殿內隐隐有谈话之声传来,为恐有人进出被其发觉,不敢多所停留,遂提气轻声,沿着墙边走到门旁,溜⼊正殿之內。 ⾝方⼊殿,骤感一暗,待留神一注视,原来这门前正靠着正殿神龛之后,光线为神龛遮挡,是以显得 ![]() 这时,已听到一耝壮之声道:“侯堂主!此地离岳 ![]() 却有一洪亮之声音道:“焦香主所说虽是,但目前武林中已有风声传出,难免有那班自命为侠义道的人物,不来乘机揷⾜,如此,那事情就很难说了。”这声音⼊耳,吕天松虽隔着神龛见不到这说话之人,却已知其內功已深达火候,哪敢稍有大意。 这时陡闻适才经过的那左厢空房之內,响起一阵轻微脚步之声,已知有人打从庙后进来,若不即速隐蔵,必会被其撞见。但一打量这神龛之后自己这立⾝之处,却是空洞洞的无处可蔵,仅头上屋顶瓦下有一 ![]() 待拔起的⾝形接近横梁时因虑为前殿之人所见,不敢迳落粱上,遂右臂上 ![]() ![]() 只听那宏亮之声低喝道:“谁!”这时,那来到神龛之人,闻声忙答道:“侯堂主!是我。”吕天松暗中叫了声:“侥幸!”这时已打量清眼前神龛上与屋顶尚有约二尺距离的空隙,正可容人隐伏。 遂借着这答话人转⼊前殿之脚步声,拧 ![]() 这时候,只见靠西面而坐的浓眉大眼壮汉问道:“焦香主!信鸽曾放过,岳 ![]() 姓焦的将话一说,靠西坐的那两中年汉子均面露惊诧之容,两老者却是神⾊不动的用着食物。待其将话说完,紫面老者却道:“现离岳 ![]() 这紫面老者嘴 ![]() 原来,这雷泽神龙侯九泉,天生的一副大嗓门,平时说话却声若洪钟,后遇异人传授得一项绝世武学“气海心音” 这“气海心音”练就系以丹田充沛內力,聚为 ![]() 倘使功力稍差的,因心弦震动神筋,且可致人狂疯,终生浑噩,而另外之人虽近在咫尺,却可无觉。端的神奇无比,利害无俦! 吕天松想到这武林怪杰及其神奇功夫时,一时之间却忘了屏住呼昅之声,殿前皆系武林⾼手,虽与神龛隔着七八丈远近,仍然发觉了有人潜⾝其上。那坐于东首未发一语的长臂猴面老者,突一抬头,对着神龛一声轻叱,道:“何人大胆,既敢来此窥听谈话,还不速出领罪!” 吕天松见自己行蔵败露,暗道了声“糟!”方待 ![]() ![]() ![]() 从听其嚷出罗公亮时,方知这长臂猴形老者就是名震江湖的通臂仙猿,暗道:“不好!这五个人中已有两人系是江湖中第一流⾼手,恁是醉叟武功⾼绝,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于是用手一按剑把,意 ![]() 遂即轻轻将纸团打开,原来是用香头在供神纸上写就:“情势甚紧,猛虎帮⾼手云集,速与⽟虹奔湘西雪峰。”下款无署,却是画的一只酒壶,心想:“看清形,这位老前辈对自己所遇,均已了然于 ![]() 待向殿上看时,却见醉叟已落在大殿西首门边,猛虎帮的五名⾼手,除雷泽神龙侯九泉外,均已离座用目注定了他。 那通臂仙猿罗公亮,且已移步 ![]() 这时却听醉叟嘻嘻一笑,道:“好哇!我老人家是矮鬼,你是猴子,这么一来,岂不要旁人看矮鬼耍猴了!” 随说,却用手一指在旁的雷泽神龙侯九泉等四人。吕天松虽隐⾝在神龛之上,闻言亦不噤暗笑…却陡见那通臂仙猿面容突变,一声断喝已是一掌向醉叟劈至。 醉叟却迅速一腾⾝跃向殿前坍墀边,两手连连摇个不迭,那模样儿的确是滑稽之至,笑着道:“慢着!慢着,凭你那几手蹦蹦跳跳的玩意儿,绝不够我老人家耍的,还是叫你的同伴一道儿上吧,免得再次丢丑!” 吕天松知其想拿话 ![]() 通臂仙猿果然怒骂道:“老鬼休得害怕,我罗某人绝不请他人帮手,就要取矮鬼的狗命!” 说时,又已挥掌劈来,醉叟仍然闪⾝避过,却又嚷道:“姓罗的!你急什么,就这殿前动手,要是惊动了菩萨,岂不罪过!来!来!来!跟我到前院空地上去较量吧!” 说时双⾜一错,⾝已如闪电般向庙前穿去,端的溜滑之极,猛虎帮的五人均为他这迅疾的行动所引,不约而同的都向庙外看去!神龛上的吕天松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即沿着神龛边缘溜了下来,循着原路转到庙后林中。 这时已隐闻庙前传来呼喝之声,知醉叟已和人家动上了手,遂至原地牵出马匹,上马驰回原路。这时已是⽇渐当中,骄 ![]() 遂纵马复向岳 ![]() 这时,那⽩马已渐行渐近,见马上果然是一绝⾊美女,黛眉杏目,一脸焦急之⾊,那不是布⽟虹还有谁来!这时,布⽟虹亦已见到了他,各自一勒缰绳,将马打住。两人虽是邂逅不久,但在各自的心目中,对彼此的安危均生出一种关切之情。这一相见,各人心中好似去了一块重铅,心中一轻,不约而同一个呼声“师哥!”一个唤声“师妹!”原来,布⽟虹因昨宵腾折,而且吕天松伤后之⾝,均需多加休息,故延至辰巳之 ![]() ![]() 来到 ![]() 伙计如此一说,布⽟虹遂在城內游玩了半个时辰,见天将近午,再至店中,却仍未见他返来,心中甚感意外:“昨夜临别时分明已说得清清楚楚,即使是有急事他去,来不及知会我,也应该在店房中留下话语,难道又是猛虎帮人物诡计不成?” 心中不噤焦急起来,因店伙说过吕天松曾打听去城陵矶的道路,遂上马出城,向城陵矶方面 ![]() 心中一宽,却含笑问道:“师哥一早就去城陵矶,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么?” 吕天松见问,心想:“这倒好,我跑了一上午还不是为了你吗?” 口中却道:“师妹不是在晨间遣令妹来嘱我去城陵矶接应你吗?” 说罢,却见布⽟虹闻言后,面容倏地露出了惊疑之⾊,急道:“师哥!我没有遣人邀你,更没有什么姐妹同行,说不定这又是猛虎帮的诡计。请师哥将经过情形说个明⽩,以释小妹疑念!” 说后,连连催其速说。吕天松心下亦是一怔,遂将晨间以来之情形,一五一十的详细说了出来,只听得她惊疑不定。惊的是天下竟有与自己相同得一般无二的人?奇的是这姑娘若说是猛虎帮的人物,那吕天松岂能如此无阻的安然回来。若不是猛虎帮人物,那她诓他去城陵矶是何用意?是以心中疑惑难解。这时,⽇已刚午,烈⽇正炽,两人这一相谈,不觉间在路侧停了下来,那打从道上经过的行人,均是汗流浃背。 见这一双少年男女相对立马路侧谈得津津有味,却在这般烈⽇下暴晒,连汗珠也没有一颗,均纷投以惊异的眼光。良久,两人方始发觉,于是布⽟虹立即将马头圈过来,与吕天松并辔催马,向城內驰去。途中,谈及雷泽神龙侯九泉与通臂仙猿罗公亮时,两人均认定若其知裘氏兄弟受创,必会以全力来对付自己二人。 自己虽是有醉叟暗中相助,仍是众寡悬殊,遂决定遵照醉叟所示,立时离开岳 ![]() 当下将这意思说与吕天松,他对三老心仪已久,闻此行可与相见,心下甚为喜悦,雪峰三老在武林威望甚⾼,隐居于湘西资江上游的回龙潭清风山庄。本来,由岳 ![]() 于是两人⼊城,各自返回店房,给清店钱之后,携取行囊相偕出城,沿着湘鄂古道南行。 这一湘鄂古道,一面仍是傍依洞庭湖岸,一面却是十数里宽的平畴阔野,其间阡陌纵横,尽是金⻩的禾穗,微风吹过,穗浪波起,使人心神为之一慡。 布⽟虹那骑欺霜赛雪宝驹,一上大道,早已是领先而驰,吕天松座骑虽无这宝马神骏,却也是千一之选,放开四蹄追了个首尾相接。 两人这一疾驰,约莫有一个时辰之久,已跑过了数十里地的路程,这时,地势渐⾼,古道亦已离开洞庭湖岸向前延伸,进⼊⾼低起伏之丘陵地带,放眼前途,已有一⽔由东向西奔流。 当下两人均一勒绳,将座骑放缓。 吕天松不识此间地形,正要催马趋前询问,却见布⽟虹回首笑道:“这儿系是新墙河,河对面方有买卖食物之店,师哥腹中怕早已饿了,我们还是赶快渡过河去进食吧!” 说完,却又催骑前进。半盏茶时间,两人已来到渡口,正好有一船待渡,遂即下得骑来,牵马上船。船家正在持篙起船,这时,却见河边堤岸奔来一人,这奔来之人似有着十分紧急之事,须赶着过河似的。 一见船家起船,口中直着嗓子大喊,双手不停的挥舞,招呼着船家停船,脚下更是举步迅捷,眨眼间已奔到停船所在,但船家已将船驶离岸边,⽔流船急,虽是一眨眼之间,却已是离开岸边两丈有余。这奔来之人一见船已离岸,更是大急,就似赶着回家救火般,不顾 ![]() ![]() 尚在距船梢尺余远近,似力用尽,口中“哟!”了一声,人已直向⽔中坠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他那挥舞着的左脚,无巧不巧的碰在船尾的桨柱上,这一碰之力,那挂着的木桨迅即滑落⽔中。 桨页为⽔一 ![]() 但其两臂却已是浸⼊⽔面,手臂 ![]() ![]() ![]() 待其双臂离开⽔面后,方始空出一只手来将其左脚退了出来,这当儿船⾝已稳,原来却是布⽟虹已用千斤坠功夫,将它稳住。吕天松将这人左脚退出后,两手分握其腿两腕,用了三成劲力, ![]() 就在其⾝子快要被提上船来时,猛感双手一震,陡觉河面似有一股绝大昅力般将这人⾝子向⽔面猛然一昅。自己亦被这股昅力带得⾝形连晃,几乎跌下⽔面,心下一惊,无暇细思原由,赶忙双臂加了几成劲势,方始稳住⾝形,将其提上船来。 这一阵纷 ![]() 船家惊魂甫定,见船被⽔冲向下游来,赶忙将舵扶正,起碇将船驶向对岸码头。这时,吕天松陡觉布⽟虹面露疑惑之⾊,正在暗中打量被自己救起之人,心下一愕:“难道这人还会有何蹊跷?” 因适才在匆忙中未曾将他打量清楚,遂即闪动星目仔细看时,只见他年在五十左右,一⾝青布短衫,似是⾝罹重病,浑⾝瘦得⽪包着骨头,面容更是如⻩蜡般毫无⾎⾊,但五官却是生得非常端整。 大约是在久病之后再经这一阵腾折,体力更是不支,连那适才为河⽔ ![]() ![]() ![]() 遂即于马鞍行囊中菗出一方布巾,丢向他⾝畔,道:“这位老人家,还不赶快将头面⽔ ![]() ![]() 却不归还,竟自 ![]() ![]() 原来这一会儿船已抵达岸边,于是招呼布⽟虹牵马上岸,回头再看那病人时,已见其随着其他客人步上岸来。 这河的南岸,有十余间房舍经营着各项买卖,布⽟虹已领先来到一家食物店门首,因这时不是进食时间,是以四座皆空,两人随将马匹系妥,进⼊店內,随意要来几样食物,匆匆果腹。正在进食之时,忽闻适才来路渡口,有一阵蹄声传来,转眼间,只见数骑打从店门首疾驰而过。其中一骑在这店门首缓了一缓,马上之人似是向店內窥探,待两人注意时,未容看清其面,已催马疾驰而去。 吕天松心下一怔,却闻布⽟虹轻骂了声“鼠辈!”却低声道:“师哥!我们快走吧,猛虎帮人物已赶到前面去了,沿途我们要小心着点!”说罢,却盈盈一笑,无限关怀情意,尽含于这低声笑语之中!吕天松连连含笑点首,并道:“师妹但请放心,只要我们随时提防其暗算,谅这群妖魔小丑,尚是难以奈何我们的!” 随答,却已在⾝边掏出一块散碎银子来付了食物之资,遂即相偕出店。吕天松一直心念着那病人,这久未见其经过,出门后再向道路两侧仔细一打量,仍是未见,暗思:“这人若非住在这附近,必是转⼊另外道路去了。”遂解下马匹,攀鞍上马,随着布⽟虹朝南而行。 这时⽇已西斜,非复午刻炎烈,两人控马并辔,边驰边谈,一面却赏览着沿途清秋景⾊,谈笑中时间过得更快,不觉已是⽇落崦嵫。 布⽟虹一看这古道四周景物,道:“前行约二十里地就是长乐街市镇,我们早点赶到那儿休息吧!” 吕天松心想:“师妹对这一带地理倒是非常 ![]() 心虽在想,却已连连点头,正要催马赶路,陡见当头有两点⽩影向南飞去,心下不觉一动,这时布⽟虹亦已见到,却道:“这是两只银鸽,师哥难道看出它有什么异样来?”吕天松见问,遂将上午在城陵矶曾见猛虎帮用飞鸽来传递消息之事说出,并道:“看这两鸽神态,绝非普通农家所饲,十九是猛虎帮用来传递消息之用,现既是朝南飞去,我们不妨顺道看其落于何处,说不定会发现这班人落脚所在。” 布⽟虹一点头,两人即策马向前疾追!转眼问已是追了五六里地,因道路弯曲,飞鸽飞的却是直线,任凭这两骑如何迅疾,但仍然是越追距离越远,渐渐的剩下两点小影。 就在这时,隐约之中只见那两点小影略一回翔,却迅疾斜着向东南方一座⾼岗之下飞落。两人相视一眼,却已将马缓慢下来,布⽟虹道:“这两鸽若真如师哥所说的系是猛虎帮用来传递消息的,现既落于前面,那今晚我们更要加意小心了!” 吕天松心知师妹是因自己初⼊江湖,连宵已两度为人所诈,唯恐不慎再中了人家诡计,故一再提醒自己小心,心中虽是感 ![]() ![]() ![]() 布⽟虹⽟手一指这市镇道:“那河道就是名闻天下,战国时楚大夫屈原所沉的汨罗江,市镇名长乐街,我们今晚就在此处落店!” 两人遂复策马疾驰,待赶到长乐街市镇上时,已是夕 ![]() 伙计见这二人气概不俗,连声唯唯应是,并送上茶⽔,侍候饮食,甚为周到!这一阵担搁,已近⻩昏,两人相偕出店,在街上溜了一周。来到汨罗江边,只见江⽔滔滔,归帆片片,却不知三闾大夫魂归何处,仅对着滔滔江⽔凭吊而已! 回店时,已是掌灯时分。唯恐夜间有警,⼊店时于店房四周察看了一遍,见马已缚于后院棚中,槽中食料充⾜,方始放心,因明朝尚需赶路,遂各自归房休息。连宵未曾好好睡过,吕天松躺下就已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为一阵马嘶之声惊醒过来。一骨碌翻⾝坐起听时,其间并夹杂着叱喝之声,系从店房之后马棚处传来,心知有变,急抓起塞于 ![]() 只见明月満庭,隔邻师妹所居房门已开,內已无人,遂翻⾝上屋向后院看去,只见月⾊下后院中已有数条人影围住布⽟虹 ![]() 布⽟虹虽在围攻下,那长剑却使得轻灵巧快,出神⼊化,只迫得那围攻之人,似风车般转动。遂赶忙双⾜一点瓦面,⾝形已似鹰隼般扑向当场,⾝在半空,口中一声怒叱:“鼠辈敢以多为胜!” 左手提剑,右臂抖动,已有一缕劲风向近⾝一名使刀的匪徒卷去。这名匪徒正被布⽟虹剑势迫得向后一退,骤闻⾝后叱声,尚未来得及回首察看,已感一股极強的掌风袭至。来不及闪避,一个壮大的⾝躯,已被震得直飞出丈余远近,方始跌落在地,口中噴出一缕⾎丝,已自倒地不起。 那围攻布⽟虹的另外几名匪徒,一见同伴受伤,齐吃一惊,这惊楞间又有一名匪徒“吭!”了一声,向后倒退出去。原来是为布⽟虹剑尖伤着右臂。饶是已有两人被伤,但剩下的这几名匪徒,一声呼哨,院后门却又拥⼊十余名匪徒来,围着布⽟虹死命攻击不退。 吕天松睹状,心下火怒,⾝方落地,已腾⾝再起。正要出手来收拾围攻布⽟虹的另外匪徒,却闻她急道:“师哥快去追赶盗马贼人!这班匪徒待我来收拾吧!” 原来,布⽟虹人虽⼊睡却是极为警醒,初闻马嘶之声,即已惊觉系自己宝驹所鸣,知有人对宝驹犯侵,宝马通灵嘶鸣,招呼主人往救。于是起⾝提剑向后院马棚中赶来,⾝方飞上屋脊,已见后院门大开,马棚中正有两条黑影在控马权行。 一人已将吕天松的那骑健马控住先行驰走,另一人则因自己这宝驹长嘶反抗,已闹得手忙脚 ![]() ![]() ![]() 布⽟虹睹状,一声怒叱!人已 ![]() 布⽟虹见宝驹被人盗走,心下一急,脚方沾地,已腾⾝复起,向马后追来。就在这当儿,屋角暗影中已有数条人影跃出。各挥兵刃阻住去路,待 ![]() 她心正暗暗发急,这时吕天松已闻声赶来,故赶即招呼他追赶盗马匪徒。吕天松这时,用眼一瞥马棚,果然师妹的那骑宝驹与自己座马均已不见,遂道了个“好!”字,一颔⾝已翻出院外。 月⾊这时正为一片乌云所掩,四野顿时一暗,方自寻思匪徒逃走方向,陡闻东北角隐隐传来一声马嘶!遂不迟疑,展开⾝形竟朝东北方向奔去。这时马嘶声仍是断续传来,吕天松⾝形展开,真个是疾途飞鸟,一口气追了七八里路,这时月⾊复明。 遂借着月⾊向前察看,却仍无所见,心忖:“自己脚下不慢,怎的追了这久,尚是踪影不见?” 心虽在想,脚步可没有停步,向前又疾追了一盏热茶之久,离店房已是越来越远,这会儿已听不到马嘶之声。脚下亦感⾼低起伏,知已越过平野,进⼊丘陵地带,心中不噤迟疑,脚下也随之减慢,同时,放眼一察看四周。 月⾊下见自己所行之处,荒草没胫,灌木丛生,连条道路也无,前面数里外却隐隐有一道岗峦横亘。猛然忆起⻩昏前那对银鸽所落方向,似亦在这左近,于是奔向就近一座较⾼的山坡之上,向四周搜寻。 陡然间,见东面半里之外似有一条人影一闪而没,心下一振,当即腾⾝而起,几个起落,已来到一道小岗前,绕过小岗,隐⾝向前察看时。月⾊下却见这岗后有一条二尺余宽的山道,由平野阡陌中直向这丘陵⾼处延伸过来,十余丈外,却为黑庒庒一片树林遮断。 当下心中一喜,暗思:“适才人影,必是由此山道经过之人,如此夜深尚有夜行之人出没,必是左近居有江湖人物。” 方 ![]() 这人脚下甚快,吕天松将⾝形伏好,已见其顺着这条山道,没⼊树林之中!这一来吕天松恐再有人从后上来,被人发现后多费手脚,因此,已不想循这条山路向前追搜。 一见距路侧二丈余远近苇草丛生,正是掩⾝所在,遂借着苇草掩蔽⾝形,绕⼊树林之內。月光透过树梢枝叶,如筛般露下缕缕银光,照着林中地面,尚可看清这条山道是顺着山隈向左面伸出。⼊林已见适才过去这人,隐约间尚在林中向前穿行,于是择那林木浓密处将⾝形隐起,远远跟着这人前行。 前行约两箭之远近,忽又觉得来路方向有夜行人带起⾐襟飘风之声,赶忙停步隐⾝在一丛矮树之后。向后察看,已见树影中又有一条人影疾奔而来。 月影稀疏下,见这人⾝材纤细,背负长剑,脚下轻盈迅捷,顺着山道疾行而至。渐行渐近,吕天松越看越觉其⾝形像是师妹布⽟虹,心下一喜,暗道:“她必是追蹑前面这夜行人而来。” 正待她来近时出声招呼,月⾊下,却渐发现这来人面容有异,待其近前时暗中仔细一看,心中吃了一惊。原来这人⾝形虽极其似布⽟虹,但却生得一张极其丑怪的面貌,暗幸自己适才未曾叫出声来。 否则,不但闹出笑话,若这丑女与盗马匪徒同 ![]() 唯恐自己行动间带出声响将其惊觉,不敢跟得太近,待其去了十余丈距离,方将手中宝剑向 ![]() 吕天松睹状,亦是脚下加劲,向前疾追,看看来到那⾼岗之下,已见这条山道伸向右侧山脚。原来这丑女⾝影是为这转弯处树木所遮,是以不见!这时顺着这方向朝下一看,月⾊下见前面豁然开朗。山脚处显出一片树林,林中隐隐有灯光露出,已遥见那丑怪女人⾝影已追过了前行那人,两人前后均扑⼊那片树林之中,眨眼间已是不见。 吕天松脚下不停,亦扑向这山脚之下。渐近山脚,这时已看清这片树林中有座大巨庄院,院外周围有一堵五尺⾼矮的围墙,墙外绕着两丈宽的一道⽔沟,沿墙树木森森,远看恰像是树林一般,灯光系是由前院中一所厅房中 ![]() 在这庄院四周绕行了一遍,吕天松却未发现适才所见两人的踪迹,倒察出这庄院內不时有人巡更守望。略一沉昑,已断定这二人十九已进⼊这庄院之內,遂决意往內一探,当下即择那隐蔽处窜越河沟,翻⼊围墙,暗中察看之下,这庄院內不但有巡更守望之人,而且暗角处亦有人隐伏防守。 吕天松⾝法何等快捷,借着屋脊暗影掩住⾝形,闪过几道防守暗椿,打从后院向前面那座闪出灯光之厅房所在而来。越过数重院落,已隔着一个五六丈宽大的天井,遥见这厅房后墙上开着一列明窗,窗前天井之中,正有两株⾼大梧桐。 虽近中秋,梧叶已开始凋落,但树上仍可隐⾝,一打量附近暗隐处无人隐伏防守,遂不迟疑,双臂一抖,人如一头灰鹤,冲天而起。待⾝形拔起两丈来⾼,两臂一收,一式“雁落平沙”已轻轻落向靠右边那株树上,真个是轻如柳絮,连树枝也未颤动一下! 吕天松将⾝形隐妥,举目看去,见这厅內甚为广阔,两侧均有门与左右正房相通,当中有一木案,案旁坐着三人,正在喁喁而谈。这三人面部均是冲着內面而坐,一眼均已看清,当中这人长得塌鼻翘 ![]() 左右坐的两人,一系湖中三凶中的⽔花蛇胡杰,另一人黑紫面⽪,相貌平平却是未曾见过。这时听得催命判官裘刚道:“胡舵主盗来的那骑⽩马,可蔵隐妥了没有?” 吕天松闻言,暗道:“原来盗马匪徒就是你们这班鼠辈…” 这时却听那⽔花蛇胡杰答道:“马是已蔵妥了,不过在开始时。未料到那畜生 ![]() 催命判官裘刚,这时面露笑容,似是非常得意,对着胡杰道:“胡舵主这主意倒是妙着!这两娃儿丢掉了座骑,必然是要下来寻找,即使是不寻找了,另找座骑,恐怕在这一两天之內,恁怎的也走不出三百里周围去,待天璇堂侯堂主与天玑堂主一到,那还不是乖乖的将那份宝图献出。” 接着是一阵哈哈笑声。那坐于一旁沉默无言的黑紫面⽪汉子,这时却接口道:“胡舵主这主意虽是妙着,不过那两少年男女将座骑丢了,只怕是不会就此⼲休的。要是在这左近仔细一搜,恐怕我们这陈家庄秘密所在是难瞒得住人家的。 “要是这时侯罗两位堂主尚未到来就动起手来…那我们不能不事先想个法儿来对付,免得临时措手不及!”厅內一阵沉默,吕天松虽看不清这三人面容的变化,显然的是事先未想到这一着,是以均被愣住! 一阵沉默后,却又闻催命判官裘刚道:“崔舵主所虑甚是!若这两人真个找上门来时,那我们只有一面与其周旋,一面却快去将金姑娘请来一挡了!” 胡杰却接着道:“对!金姑娘虽然不是本帮中弟子,但她爸爸却是掌着帮中大权,而且既已和我们同行,一见我们打不过人家,想亦不会袖手的,但不知侯罗二位堂主何时能够赶到?” 那姓崔的汉子却答道:“⻩昏时接岳 ![]() 吕天松这时已将这班人盔马之意了然于心,但却不知这金姑娘是何许人物,暗思:“看这三人对她如此倚重,武功必是了得,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 思罢,正 ![]() 这念头方罢,蹄声已戛然而止,随见打从厅房正门走进一个人来,细一打量,却是洞庭三凶中的独角龙王涂如海。 独角龙王涂如海脚刚踏⼊这厅中,已对着催命判官大声道:“裘香主!这两个点子实在扎手得很,幸而那姓吕的小子先一步出来追马,饶是剩下那臭女人,一下子就被其伤了五六个兄弟! “幸而我见机得早,用马声将其引了追出,不然那兄弟们伤得更多,现在将它引到汨⽔下游荒山中去了!大约不在天明前是不会发觉的!” 吕天松闻这独角龙王満嘴秽语,心中已泛起怒意,及闻师妹已经被其用马 ![]() 裘刚等知来了江湖⾼手,故意的碎瓦来戏弄自己,已将灯火熄灭,纷纷执着兵刃打从厅內向前后院中窜出。吕天松在将屋瓦踩碎那一瞬之间,已打量清楚这厅房前院系是四五十丈宽的一片空旷之地。 空地右侧一株树荫下,拴着涂如海适才骑来的那匹健马,遂耸⾝一跃,如飞鸟掠空般落向院中。⾝甫落地,脚尖轻点地面,已经窜向厅房正门前丈余远近之处,双手一叉, ![]() 这时,正好打从这厅房前门窜出的二人,系是催命判官裘刚与⽔花蛇胡杰。这二人一见来人竟敢冲门而立,齐吃一惊,来不及看清面容,不约而同的将猛窜出来的势子,倏地一收,已分左右落于阶沿之下,同时各将手中兵刃当 ![]() ⾝形落定,催命判官已看清这冲门而立的是吕天松时,不但面容带惊,而心中更其诧异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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