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是清·曹去晶创作的经典热门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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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热门小说 > 姑妄言 作者:清·曹去晶 | 书号:48285 时间:2019/4/12 字数:193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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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崔命儿害人反害己 童自大得寿又得儿(2) 再说雪梅一⽇有事上去,空氏叫他到跟前,问道:“你们两个,相公为甚么叫了出去,况且相公又不常在外边过夜,是甚么缘故。” 雪梅只是笑,空氏再三追问,他才把富新的话细细告知。空氏道:“这人怎样个美法,你相公就肯把你两个换他。” 雪梅屡受富新之托,借这意儿耸恿道:“若说模样,果然是少有的,不要说男人,若女人中赶得上他的还少呢。此时相公不在家, ![]() ![]() 空氏听说得⾼兴起来,就同着雪梅往外走,刚到院子里, ![]() ![]() ![]() 空氏又不好回来,又不好告诉他,笑说道:“你也同去看看。” 到了外边,一个人也没有,悄悄走到窗下,往里面一张,见那富新之美,心中私爱是不消说,又浑⾝⾚露,如一块无瑕⽩⽟,竟像放光的一般。他把个雨棠按在一张椅子上伏着, ![]() ![]() ![]() ![]() 空氏庞氏看到这种光景,头发 ![]() ![]() 空氏到了房中,悄悄向雪梅说,叫他做媒,匣中取出个鸳鸯⽟坠, ![]() 遂将几种宝贝取出。富新一见,喜到百分,笑道:“好姐姐,这是谁送我的。” 雪梅道:“好自 ![]() 富新道:“你不过是刁难我索谢,等我来奉敬。” 遂将他抱到 ![]() ![]() 雪梅道:“我才不在这里,你同棠姐几乎把椅子都摇散了,这只算是补我的数,谢礼我还不曾领情叫。” 富新笑道:“罢了,说不得了,我再奉申谢敬。” 又竭力弄了一阵。雪梅才告诉他如何空氏问话,如何 ![]() ![]() 富新道:“我该谢,该谢。” 正要菗动,雨棠将富新抱住,道:“要谢先谢我,他若不见我们在这里演武,还未必就动心呢。我的功有七分,你只有三分,如何僭得我的先。” 雪梅道:“积 ![]() 雨棠笑着放了手。富新又菗了一会,雨棠见雪梅像是丢了,就把富生新拉了下来,二人⾼兴了多时,各整⾐服起来。雪梅又说:“主⺟同庞姨再三嘱咐,东西要收好,若被主人看见,大家都有不妙。” 富新道:“此处如何蔵得,我送到家中收了再来。” 忙忙的回去收好。他⺟亲要问他话,只匆匆答了两句就跑来了。 过了几⽇,司进朝人家请去吃戏酒,有夜一不回。空氏得了这个空儿,叫雪梅约进富新来,以完心愿。掌灯时,富新雪梅进来,到了房中,见空氏独对银红,手托香腮坐着,忙近前一揖。空氏虽约了他来,但他一个少年嫰妇,忽一个陌生的男子走到⾝边,而且还要做那件事,由不得満面娇羞,侧⾝还了一福,低头不语。富新上前携着他的嫰手,到灯前细看。灯下看佳人,越觉美貌,情兴 ![]() ![]() ![]() ![]() ![]() ![]() ![]() ![]() 他二人也无可扳谈,相携上 ![]() ![]() ![]() ![]() ![]() 这赞他不尽,还有几句道: 眼儿饧, ![]() ![]() 富新看得兴致倍浓,一下捣了进去,不歇气盘桓了有半个更次。空氏乍经大敌,娇声呖呖,嫰体摇遥富新如在仙界中快活,越加怜爱。歇了片时,又见那空氏口中微有声息, ![]() 瘫于枕席之上。富新见他这样子,也不觉浑⾝一⿇,一怈如注。伏了片刻,互相把⾆尖咂了咂,下来相搂相抱,同卧了一会。 这⽇,庞氏也知司进朝不回家,再三托雪梅邀富新赴约。富新同空氏弄了这场,心中记挂着庞氏,假说的司进朝回来要出去。空氏也心満意⾜,体乏要睡,就放他起去,再三嘱定后期。富新穿⾐出来,又同雪梅悄悄到庞氏房中。他早已睡下,富新上 ![]() ![]() ![]() 庞氏道:“小宝贝,我同你千般恩爱,你的宝贝物,千万不宜别做负心的奴。” 上一个笑昑昑,思舂破了他內中嫰⽪,方才意⾜;下一个喜孜孜, ![]() ![]() ![]() 两人直到四鼓,方才别去。富新见庞氏与他同岁,枕席上别有一种风情,更觉嘉喜。此后但是有空,便来同他两个应酬一番。久之,巩氏同风柳、月桂也知道了,如何放得过。 那夜一,司进朝有一个⽗执雪给事七十整寿,他送了礼去赴戏筵。富新同空氏弄了一度出来,就到庞氏处,两人正在如此云云。巩氏打听得知,走将进来,一手掀开帐子见了,说道:“好好,相公不在家,你们做的好事,我要不叫破了,后来连我也拉在浑⽔里头没么?” 富新惊得连忙子套爬起。庞氏笑道:“好姐姐,你不要假撇清了,也来大家乐乐罢。” 巩氏道:“侬是弗稀罕事个,渠弗要拖人下⽔。” 庞氏知他口硬心软,向富新使了个眼⾊。道:“你就不求求姐姐,他肯依么?” 富新忙下 ![]() ![]() ![]() 富新见他口松,起来一把抱住,放在 ![]() ![]() 嘴里说着,任凭他脫下了,就弄起来,上⾝⾐服也被庞氏替他脫光,富新便将他弄了一阵,猛抬头,见风柳、月桂站在 ![]() ![]() 富新见他两个模样也还不俗,就下 ![]() ![]() 忽一⽇,广东有家人来到报丧,说老主在任病故,夫人差来接小主去搬灵,阖家大哭了几场,一门挂孝。司进朝要去搬⽗柩,接⺟亲,遂将家务事內托空氏,外托富新,又吩咐家人,小心听服富新使令,如同我一般,不然回时重责。又嘱雨棠、雪梅好生陪伴他,才起⾝去了。 这时家中去了个大猫,该这些老鼠出来成精了。富新同这几个妇人公然明弄到夜,夜睡到明的大乐,竟像亲夫妇一般,毫无忌惮起来。那空氏也恐家人有口声,将家资任富新挥霍,富新拿出那田完买齐的手段来,把不心疼的钱,家中男妇大小都沾厚惠,又拿出柳盗跖的本事来,暗盗了这许多银子回去,他这几个男妇都弄昏了,也不想一想,这项银子将来司进朝回来,作何开销。富新也竟把司进朝的家俬,当是自己的,任意施为,毫不顾惜,这众家人又得了重贿,心中不胜感 ![]() 因-个是主人,-个是主人的盟弟,且又是极相契厚,况主人临行之时,又切切吩咐要着实小心,故此不敢多言。 他们也乐了有几个月。司进朝回来了,将⽗亲棺木寄在聚宾门外普德寺中。同⺟亲到家。亲友来吊唁者终绎不绝,也无暇同富新相叙。富新同众妇人热闹了几个月,今⽇一旦分开,那雪梅、雨棠因老主⺟来家,自然要上去,只他独自一个孤孤凄凄在书房中,还想司进朝来同做他那背后的生活。别的妇人不敢望了,得这两名美婢来⼲⼲前面的事务,以消岑寂。 不想过了几⽇,司进朝事体稍暇,那两个老人家将家中之事细细禀明主人。司进朝悔之无及,去查点家资,少了三千余金。问空氏,他无言可应答,只说家中盘费了,问作何项,使用许多,但睁目张嘴,头低面⾚,不能复答一语。司进朝同他大闹了一常他⺟亲来问何故,司进朝又不好详说,只说媳妇在家,把银子不知花往何处去了。那金氏夫人把媳妇也就数说,责备许多不是。司进朝又叫那老人家出来辞那富新,道:“家中老主没了,小主要守制,也无暇读书,富相公请回罢,我家相公要亲自说,因无颜来相见。” 【反说得妙。】有那感 ![]() 司进朝将他⽗亲安葬后,见这几个妇人如眼中钉一般,由不得生气,空氏系正室,不便驱逐,把两妾四婢都叫媒人卖了。他待这空氏总无一毫善⾊,无一句好言,指东瓜骂葫芦,指和尚骂秃,无一⽇不诮带他几句。空氏忍气呑声,可还敢说一字,料道情人今生不能见面,常要领教丈夫的几句臭骂,终⽇郁闷,不久气结而亡。 那富新盗了司进朝之物,约有三千余金,闻得他家卖妾卖婢,他爱庞氏风 ![]() ![]() 久而久之,他们这些事轰扬得人人知道,虽怪司进朝好⾊所致,但这富新受他多少恩惠,他虽辱⾝,系他情愿,并非司进朝強拿硬做,且酬之以二婢,也就罢了,决不该 ![]() ![]() 司进朝⽗亲有一个老友,做过一任给事,告老在家,他姓雪名芳,是个极义愤的人,专好替人雪忿报仇。他也知道这事,新文宗是他的会场同年,他相会时,将富新的事一一说知。文宗访了他一个劣行,将⾐巾褫⾰,重责十板逐出。【惜哉此股,此文宗大杀风景。】富新无颜在家,拿了数百金到京北,做了个黑⾖跳,又名飞过海,又叫活切头,冒名顶替,叫做傅谊,得了陕西西安府富平县典史。回家买了一房家人,同了⺟亲 ![]() 那贼便收住了刀,有三个贼便将三个妇人抱上马,同骑着扬鞭如飞而去。这些贼的规矩,十个人一架帐房,有一个小旗管领,那六个贼把驮轿弃了,拿骡子驮上了东西,翻上马,赶着头口,放开了辔头,飞马撵去。只剩⽑坑蛆押着那富新公同回营,多时方到。进了帐房,富新举目看时,三个妇人已脫得精光,九个贼也浑⾝⾚露,轮流了大弄,庞氏、雨棠、雪梅受用得嘻嘻哈哈,哼哼唧唧,全无一点悲苦之⾊,有几句说这伙贼同这三个妇人。道:这贼人⾝逢少女,犹如饿虎呑羊。那 ![]() ![]() ![]() ![]() ![]() ![]() ![]() ![]() 这⽑坑蛆见他们⾼兴,笑道:“你们好快活,老子也该受用了。” 拉过富新,按在铺上,扯下 ![]() 一百夸着,也不着一点唾沫, ![]() ![]() ![]() ![]() ![]() 一面说着,大肆冲突。富新虽觉难噤,心里尚思逃命,恐他行凶,只得咬牙死忍,捣了好一会,方才事毕。那贼不住道:“快活,快活,老子乐杀了。” 才子套来。富新再看那三个妇人,还同众贼顽笑着弄泥,心中恨着道:“妇人⽔ ![]() ![]() 这却难怪,三妇如何顾惜法,我何苦做这坏人,心下也深自懊悔,但已无及。谚云,不到⻩河心不死,人不到尽头,尚不知悔,有个《劈破⽟》道:问君家,你缘何不到富平任,原来是天做对不佑你这负心人,把合家全结果在这贼一阵, ![]() 又有多时,众人方才完事。众贼自有⼲儿义子替他们煮饭烧⾁,热酒早巳齐备,那九个贼拥着三个妇人,拿了一大盘牛⾁,一瓶烧酒吃着顽耍,叫那⽑坑蛆道:“哥,你也大家来顽顽。” ⽑坑蛆道:“你顽你们的,我同我这儿子在一搭理坐。” 也拿了些酒⾁放在面前,把富新抱在怀中,看了看,心爱得了不得,亲了个嘴,把酒喝了一钟,递在富新嘴上,道:“乖儿,你也吃了一口。” 富新那里吃得下,推辞不饮。他大笑道:“老子方才⼲得你不快活么,你不吃,我自然久了的,你吃些,大家助助兴,晚上我包你有半夜受用。” 富新先已被他弄得难受,听见这话,知道晚上要受他的大创,不如醉个半死,舍了⾝子,凭他去罢。 再看三个妇人, ![]() ![]() ![]() ![]() 強叫他吃,富新也一气喝了。那⽑坑蛆大喜道:“好乖宝贝,再一钟。” 富新也吃了,⽑坑蛆喝了一会,将富新的 ![]() 向三个妇人道:“你们快些吃碗饭,我们也动手。” 他三人道:“饭我们是不吃了。” 下语未曾说出,暗含着我们也弄罢。众贼笑道:“说的有理,吃饭甚么要紧,我们趁兴动和。” 忙搬去盘碗,大家一齐脫光。他众人好弄,这一弄,⾜弄到刁斗三敲,方才歇息。 一连数⽇,众贼也不论昼夜,遇兴即弄,富新也被弄 ![]() 一⽇,众贼粮食完了,要出去打粮,因吩咐富新道:“你看着帐房,这三个妇人虽是你的老婆,如今是我们的人了,我们不在这里,你若瞒着同他们偷弄了,我们回来试验出来,那就顾不得大哥恼,我们就一刀骟了你。” ⽑坑蛆道:“我的这个宝贝,比女人还娇嫰害羞呢,他肯⼲这样的事。” 因搂着富新亲个嘴,道:“我去了就来,你不要想我。” 大家骑马而去。他们的⼲儿养子都收拾口袋,翻上划马,跟着去了。富新见左右无人,问三妇道:“我为你们,今⽇到了这样下场头,你们一点都不顾惜我,成⽇ ![]() 那三妇人一齐放下脸来,道:“当⽇好好的在家罢了,谁叫你想做甚么官,带累我们到这受罪,我们不抱怨你就罢了,你倒来抱怨我们,你看着我们这样顽笑,不过是假道哄他们,还不知我们心里怎样苦呢,像吃了几斗⻩连⽔一般。” 富新道:“这话难说,我见你们一头拿来时,就一点愁苦也没有,后来弄的那个样子,你们自己也不觉得好不⾁⿇难看。” 三妇道:“我们各人的苦,各自知道,你不听见他们动不动就要杀,蝼蚁尚且贪生,好死不如恶活,只得哄着他们,混一⽇是一⽇罢了。” 富新道:“趁他们今⽇不在,我同你们逃了去罢。” 那三妇一来怕死,二来心里那肯舍得去。说道:“这样大的营盘,我们鞋弓袜小,那里有本事走得出去,与其被他们撵上杀了,撂得现天现地的,不如死在这里罢。我们看那个人待你的情也不薄,比众人待我们还厚呢,他方才临去还舍不得你,我们劝你将就住着罢,我们虽不是你的人了,到底是一块土上来的,在一处也还亲热些。” 富新听了这话,气忿填 ![]() ![]() 富新当是那贼赶了来,知道 ![]() 富新颇有急智,他在贼帐中住了几⽇,知道他们的营头。答道:“我不是逃走,我是右营左队里的人,我主儿叫我去打草。” 那人将他一看,富新本生得标致,又被一吓,脸上通红如两朵桃花。那贼大喜道:“我不信这话,你这样个美人儿,肯舍得叫你去打草,又没有马匹镰刀,明明说谎,我不管你是走不是走,且随我回去。” 解下马缰绳拴了,带回帐房里来。 富新一看,也有八九个人在那里豁拳吃酒,这个贼说道:“行动有三分财气,今⽇鬼使神差,我坐不住,出去走走,不想得了这个妙人儿来。” 众贼一看,大喜道:“造化,造化,大哥且吃一钟贺贺喜,你就先上,我们托哥的洪福,大家尝尝美味。” 那贼笑着一手拉着富新,坐在地下。一面吃着酒,一面看富新的庞儿,赞道:“任你好妇人女子,有我这妙人儿标致么,我耐不得了,且⼲了再吃罢。” 就把富新按倒,剥光了,抱着庇股,弄将起来。 富新此时见这十个恶汉子,知道此⾝断不能活,叹了一口气,想道:“我当⽇负了司兄,到今不但负了老⺟,且自⾝受报若此,一口气往上一攻,遂昏昏 ![]() ![]() ![]() ![]() ![]() 富新不敢做声,咬牙死忍,心中又悔道:前⽇那个贼虽然凶狠,还稍有情爱,这伙贼更恶,早知走不脫,又不如听那三个 ![]() 富新听得是那⽑贼的声音,一惊,魂已冒出。 你道这个贼如何寻了来的?他们昨晚打粮回来,远见那三个妇人在帐房门外正盼他们呢,一见了众人,笑容可掬道:“你们怎就去了这一⽇,叫我们眼都望穿了。” 那众贼忙跳下马,上前搂住,这一个亲嘴,那一个找腮,亲热了一会,然后说道:“因去的远,来迟来。我们也记着你们呢。” 遂两三个拥着一个,这个搂搂,那个捏捏,一个就伸手去摸摸下⾝,好生亲爱。众贼进了帐房,那⽑坑蛆不见富新,忙问道:“我的那孩子往那里去了。” 三个妇人道:“他要约我们逃走,我们舍不得众人,他自己去了。” 【三妇以前处没奈何之地,还算不得负心,此数语乃负心之至。】那九个贼同抱住他三个,道:“好多情多义的心肝,不枉我们用力服事你。” 因讥诮⽑坑蛆道:“哥正同我们大家顽顽罢了,爱上了那小子的粪坑,今⽇人在那里,还是我们这妙人儿知趣。” ⽑坑蛆大怒,道:“我这几⽇为他把力气都费尽了,他一点情也没有,我去撵上杀了他,才出得这口恶气。” 见天晚了,只得忿忿的歇息。 次⽇黎明,就骑马四处去问,有看见的说道:“昨⽇一个标致小厮被某营某人拴了去了,他故此寻了来。那伙贼见本主儿来找着了,没得说,便道:“昨⽇我去巡哨,知他是逃走的人,带了回来,等人来认。” ⽑坑蛆道:“既如此说,叫他来随我去。” 众人见富新动不得,假说道:“他得了病,睡倒了,起不来呢。” 那贼走进帐房,见富新伏着睡在铺上,一丝两气的。他大怒,把被一掀,见他精光的爬着,脏头长拖,心中起火,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奴才,【这一句骂得当。】原来寻这样快乐地方来了。” 气忿不过,右手子套尖刀,左手攥住脏头,向粪门里一剜,富新大叫一声,早已了帐。⽑坑蛆把他肠子扯出数尺,忿忿的向众人道:“让你们受用。” 揩了揩手,揷上刀,出帐上马而去。富新因这粪门做了多少负心的事,今⽇受了这番恶报。众人将他尸骸拖出,抛于荒草之中,不在话下。 那⽑坑蛆回到帐房,向众人说了一遍,都哈哈大笑。那三个妇人毫不动念,也嘻嘻的笑。【忍心哉!后之受报者,因此二语耳。】少刻,众贼同三妇顽耍,⽑坑蛆没了对子也挨了过去,众贼道:“我们几个人分了三个,你一个人独得了一个,你占了多少便宜,此时你的情人就没了,又想来搀我们的分儿,自己也过不去。” 倒是三个妇人说道:“你一个帐房的好弟兄,大家顽顽罢了,那里算得这些,就添他一个,我们也没有吃甚么亏。” 众贼道:“我们九个配你们三个正是数,添了他来,那一个肯让,决必不依。” ⽑坑蛆心中怀恨,本要杀了三个妇人,大家乐不成,见三妇有心到他,众人不依,不关他们事,不忍下手,一肚醋气,想了个主意。 第二⽇,悄悄到小贼头报知,说他帐房中有三个美女,且会弹唱,那贼头听说,忙亲来一看,见了心爱得了不得,遂叫跟到他营中去。 众贼见是管主要,不敢违拗,心中虽十分舍不得,也无法奈何。又见这三个妇人虽然肯去,一步一回头的望他们,越发难抛难舍,直等看不见了,才回帐房坐下,大家不住叹气。 这贼头把三个妇人带到帐房,也不等天晚,便轮流大弄。这贼头就是当⽇⽔氏的奷夫叫驴李四,他因问徒逃脫,投了流贼。李自成见他力壮⾝強,放了他一个小头目,管五十名贼。他的 ![]() 过了两⽇,不想被别的贼头知道了,要来分惠一个,李四如何舍得。那个贼头见他独享其乐,动了醋心,就到处张扬李头目帐里有三个美人,三三两两,互相传说,风声传到李自成耳中。传出令来,叫这三个妇人去看。李四可敢不遵,即时亲自送去。 李自成一见大喜,问了许多话,知他两个会弹唱,吩咐每人唱了一个,更加 ![]() ![]() ![]() 这三个妇人每⽇虽吃着美酒羊羔,那比小贼帐中牛⾁烧刀固美,但那下边窍中竟学教门过年,如何过得。李自成醉卧帐中,众妇女都睡 ![]() 那些贼正坐着支更,见他这样标致的妇人,那里还顾得死活,此时连大王都不怕了,便一齐混弄起来。你急我夺,虽是悄悄说话,未免有声息外闻,不想被巡夜的头目走来听见,侧耳一听,听得几个悄说道:“是大王爷的美人,又不是你三个得来的,也让我们大家尝尝。” 又听得妇人哼哼唧唧的 ![]() 遂同巡兵打开帐房,喝道:“大胆的奴才,你们可做得好事。” 先那三人菗弄着,别人拉也拉不下来,被他这一吓,竟一 ![]() 李自成大怒,命将众贼都拿出去剥了⽪,亲问三妇道:“你们好大胆,怎敢在我跟前作此勾当。” 三妇哀禀道:“小妇人怎敢如此。我三人原是个官儿的一 ![]() 将如何奷 ![]() 我们便昏昏沉沈跟着走去,竟不知道。后来被人弄着,才醒了过来,不知如何到那里去的,这明是我丈夫来报仇了,求大王爷怜察。李自成听了这些话,说得富新如此标致,怒道:“有这样妙物不来上献,竟公然私自留着,且又杀害,可恶至此。” 传了李四来,吩咐道:“你到前⽇这三个妇人那帐房中,查出收留杀害富新之人,即刻斩首。” 那⽑坑蛆享用了几⽇庇股,换去了一件吃饭的家伙,大折其本,也是凶 ![]() ![]() ![]() 吩咐取三条板凳来,将三妇剥得精光,仰绑在凳上,庇股出在凳外,将腿两弯用绳捆住,使牝户大张。叫抬出营门外,传令命守內营众兵,轮流转弄,以死为度。那些贼得了这个美令,他畜生一般的人,知道甚么羞聇。大家 ![]() ![]() ![]() ![]() ![]() ![]() ![]() ![]() 牛金星道:“这人是个小官儿,还不妨事,若是大官,便不可了。” 李⽩成道:“军师差矣,古人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大小总是一理,小官儿 ![]() ![]() 牛金星道:“大王只管放心,就是明朝的大官,既背主来降,忠义全无,良心丧尽,他也就不怕 ![]() ![]() 李⽩成大笑道:“这是军师过于奉承,孤家之德,或者还未必使众人仰慕至此。” 牛金星道:“臣非无据之言,敢欺诳大王。那太监杜勋,他也是个督师太监,八舆⻩盖,⾐蟒 ![]() ![]() ![]() 李自成喜道:“他们来降,我还恐他们是不得已,尚怕他们不忘故主,心怀二念,既肯这样效忠于我,都该重应封赏,你速去传谕他们,孤家一人之雨露不能溥及,他众人之情孤已心领,还叫他们传扬开去,孤家极好此道的。倘或明朝的那些将相不怕 ![]() 牛金星忙跪下叩首,道:“臣预谢大王隆恩。” 李自成哈哈大笑。后来,各处的少年文武稍有姿⾊的,都归之如市,久之,连那⽩发苍髯的大臣都来归附,希图一时之恩,便可长保富贵。南风之炽若此,亦千古来未有之佛事也,那时有人笑道:余桃一啖羞千古,断袖相 ![]() 堪叹明朝诸将相,贼庭 ![]() 又有一作,道牛金星虽是个贼的军师,竟有那知人之哲,能识那时文武的心腹,道他们:⾝既降寇,何辞股献之。 只贪一时宠,那惜万年嗤。 还有四句打油叹那时的臣宰。道: 何以后庭宠,全忘故主恩。 南风缘大竞,笑骂复奚论。 闲话且住,再说司进朝因这一番,此后大改前非,再不贪⾊。服満之后,又续弦娶了个 ![]() ![]() 崔命儿自从学会这采战之术,行了多年,也葬送了无限贪 ![]() ![]() ![]() 竹思宽道:“铁大爷的令妹夫童百万,是有名会采战的,何不会他一会?” 就把他如何会昅酒详细告知。 命儿听了,喜不自胜,他就想遇采战的人,要得他久蓄的精髓,今⽇忽听见童百万的 ![]() ![]() 那童自大正在上房同他那些 ![]() 他近来肯行好事,听说,只道是来化缘,就出来 ![]() 那姑子微微的一笑,却不答应,童自大见他这个 ![]() 那姑子道:“檀越回避了众人。” 童自大吩咐众人都出去,命儿笑道:“我不是来化东西,我闻得檀越能采战,可是真么。” 童自大听见问他这话,心喜非常,忙站起,走到命儿跟前,道:“我也略知些,师傅,你莫不是要试试么。” 命儿道:“我正要来请教。” 童自大笑道:“承你美情不拒,我们试一试是甚妙的事。” 一面叫那个姑子去闭门,他将命儿搂着,同到 ![]() ![]() ![]() ![]() ![]() ![]() 说了这一声, ![]() ![]() 那妙炎正在帐外看他二人热闹,见说,忙来一看,见命儿目闭口张,只出冷气,不觉哭起来。道:“你把我师太弄死了。” 童自大也着了急,摸他⾝上温热, ![]() 那妙炎忙对了他的嘴,尽着度气,度了有两顿饭时,才醒了过来。眼中堕泪,长叹了两声,道:“我一时误信人言,今⽇命丧你手。” 童自大道:“你是怎的了。” 命儿道:“我也会采 ![]() ![]() ![]() ![]() ![]() 童自大道:“我的要吐就可吐,我怈些与你何妨。” 命儿道:“我浑⾝精脉已尽,不过数⽇苟活,还要你那一滴子济得甚事。” 叹了几声,道:“罢了,我也伤的人不少,一报还一报,今⽇死乃其分。” 童自大倒急得没法。命儿叫妙炎扶起他来,看那褥子上的 ![]() 童自大看了,也觉得诧异,与别的妇人所出之精大不相同。妙炎替他穿上⾐服,坐了一会,定了定神,抬了轿子回去。第二⽇就伏枕不起。一个美貌娇尼,夜一变成了个 ![]() ![]() 丧事毕后,元品、妙炎将命儿的家俬二人八刀不知逃奔那个厚友去了。命儿的田土房产,仍为族人分去。后来这个慈悲庵败落,成了众人游戏的公所。你说当⽇那接引庵黑姑子说男子再采不过妇人,谓以柔克刚,必然得胜。今⽇童自大是个蠢物,怎么命儿倒丧在他手中,有一个缘故。要是那聪明会采战的男子,他知道这妇人也会采战,心中防他,恐自己怈漏,却又想采他的 ![]() 虽然是人事,这也是他害了多少少年的报应,他若不死,将来流毒贻害还了得么?那接引庵的姑子,亏生得黑丑,人不爱他,他既不能伤人,人也不得害他,扯了个直,即如楚国的养由基, ![]() ![]() 一⽇,他一个朋友来探望,说了一会话别去,他送了出来,到大门外,那朋友去了,他才待转⾝,忽有一个人走到跟前,跪下叩头。童自大忙扶起,道:“我的哥,你是谁?打那里来,怎认得我?” 那人道:“小人有件机密事,倒有些疑心,来和老爷说。” 童自大忙同他进来,到书房中,把门关上,让他坐。那人道:“小人如何敢坐。” 童自大再三不肯,道:“我同你又没有甚么上下,坐了好讲。” 那人辞让再三,才敢在旁坐下。说道:“小人系河南人,名叫蒙德,向年同家眷逃难到此。蒙老爷恩养了大半年,救了 ![]() ![]() ![]() 童自大惊道:“我的哥,亏你来说,不然被他昅了我的精脉,怎么处,你在我家住着,等他来过了,我谢你。” 蒙德道:“小人还要去寻亲戚,改⽇再来见老爷罢。” 童自大道:“你是必要来的。” 他应诺而去。 童自大不知狐狸来是要漏他的 ![]() ![]() 众妾见他面⾊改变,问他缘故,他把上项话说了。內中一个妾姓闵,小字慧姑。生得面⽩⾝肥,指尖⾜小, ![]() 童自大道:“这是送命的造化,免劳照顾。” 慧姑道:“我当⽇在家中听得⽗兄们说,任他怎么得道的仙狐,酷好的是烧酒熏 ![]() 童自大道:“你说的固然有理,我到底有些胆怯。” 又一个妾姓甘,叫做甘老姐,就是那甘寿的女儿,已长成了,生得⾝肥体厚,百媚千娇,甘寿、熊氏年老无子,情愿将女儿与他为妾,图养老送终。这老姐也甚是聪明,接口道:“老爷何必胆怯,看局面行事,他果然大醉了,只管放心行事,他若不肯吃酒,多叫几个家人在外间上夜,怕他些甚么,况且老爷方才说那报信人的口声,那狐狸他并不是要害你,不过想得数点 ![]() 童自大听了, ![]() 出来吩咐家人,买了上好⼲烧酒熏 ![]() 童自大不住的在大门口走进走出,他听得甘老姐说不是要害他的命,他倒反巴他来,看看是怎个样儿。将晚时,远远望见一个穿⽩的妇人来了,由不得那心中 ![]() 他生平也没见过这样美人,心中一爱,把那怕飘到东洋大海去了,忙答礼。道:“ ![]() ![]() 那妇人娇声细语道:“我来寻童老爷的。” 童自大道:“我就是。这门口不便说话,请到里面去。” 那妇人见说,喜得笑昑昑的进来,到了书房中坐下。妇人道:“我先夫姓胡,我姓⽩。先夫殁了,又无亲戚可靠,闻得老爷是位慈悲好善的人,特来求告资助些盘费度⽇。” 花言巧语,说了许多,也不能尽述,又做出千娇百媚的妖态,要 ![]() 少刻,点上一 ![]() ![]() 那狐精以为童自大落在他的彀中,心中暗喜,不想反⼊了人的圈套。他喜孜孜启一点朱 ![]() 又故做娇羞之态,掩口微笑道:“陪倒不敢奉劳。” 童自大也笑道:“主人可有不陪客的礼,不怕简慢么?若不稀罕就罢了。” 那狐精笑着把眼一瞟,做那勾人的态度。 童自大吩咐,快看酒来。不一时,捧上一大盘熏 ![]() 这狐精虽能变化,那里知道人心里算计他,他酷喜的是这几件美物,见了正投所好,欣然同饮。 童自大先替家人说过的,他钟內是⽩⽔,陪着他钟钟告⼲,这⼲烧酒其味甚甜,吃着不觉,过后却利害。那狐精见主人告⼲,他以为自己酒量甚大,也想把主人弄醉了好行事。主一钟,他一种,钟钟不辞,看看后来有些醉意了。酒能 ![]() ![]() 童自大见他是真醉了,叫家人抬他到 ![]() ![]() ![]() ![]() ![]() 他道:“实不瞒你,我是一个千年老狐,费了多少苦功修炼,已经将成正果,只想得你有福的人一点 ![]() 童自大反倒可怜起他来,道:“你既然要得我的精,我怈些与你,何如?” 他道:“我的大丹已失,此时就你怈些,也无济于事,你既有盛意,虽无大益,也还有小补。” 那童自便大上他腹来,菗弄了一会,道:“你快些锁,我要怈了。” 那狐精用力咬住,一阵 ![]() ![]() ![]() 又叹了一声,这东西害人非浅,起⾝拉住童自大的手,嘱道:“你有大福,须当固爱。” 作别要去,童自大要取些金银相送,他笑道:“那银钱不过粪土之物,要他何用?” 出门恍惚不见。童自大觉得气慡神豪,心中大喜。 过了两⽇,那蒙德来探听这事,童自大细细告诉他,又取了三十两银子送他路费,那人领了,拜谢而去。童自大因这一番慷慨,因而得这两次仙丹,后来阄活到百年之外,不想这样一个愚蠢的人,竟得多福多寿多男子,可见人生在世,不可不做好事,人生几何,胡不自剩自从宦萼与贾文物帮童自大做了一番好事之后, ![]() 闲话少叙,此回专言童富翁,下段独表宦公子。端的宦公子是贤是愚,是善是恶,听我细细敷衍,便知他的详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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