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剑争辉是司马紫烟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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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环剑争辉 作者:司马紫烟 | 书号:41563 时间:2017/9/20 字数:14711 |
上一章 第二十五章 下一章 ( → ) | |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万自刚与⽩不凡没有将来人擒到,连去传言的厉氏兄弟也没见回来报信,端木赐良的脸上不噤泛起一阵惊疑,放下酒杯道:“三位前辈请在此多喝一杯,我想去看看,前面不要是另外出了什么岔子。” 金姥姥也一推面前酒杯道:“帮主这就见外了,老婆子虽然是客,可是到了这儿,承蒙天天盛筵招待,不让我出点力,我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老婆子陪你走一趟吧!” 长⽩双尸岂肯后人,亦同时站起来道:“着哇!我们哥儿俩怎能让老婆子一人专美,酒是大家吃的,有力一起出,咱们也跑一趟!” 端木赐良此刻急着要出去,也懒得跟他们多客套,伸手相让道:“既是前辈们执意相助,我当然求之不得,好在酒也凉了,借着温酒之便,大家一起去散散心吧!” 他虽是口口声声叫人家前辈,却是始终不愿过份低抑自己一帮之主的⾝份,从未自称过晚辈。 好在三个老家伙也不斤斤计较称呼。当下四个人由端木赐良领路,直向回肠⾕而去。 端木赐良为显示功力,去步若飞。 姥姥一看,心说:“好哇!小子,你跟老婆子较上劲,老婆子人老 ![]() 遂也加紧追上。 长⽩双尸更不肯丢这份人,大袖挥处,也是去步如飞! 四条影子疾若狐鼠,先后赶到回肠⾕,谁也没把谁比下去,大家心中都有个计较。 回肠⾕不愧为回肠,四面⾼峰陡立,仅中间一块平原,山涧暴泻,涧上只横着一座独木桥。 ⾕中⾼树参天,月影斑驳, ![]() ![]() 涧畔有一块空地,厉氏兄弟各人接住一个对手厮拼,万自刚与⽩不凡却坐在一旁将息,月光下脸⾊甚是苍⽩,显见得是吃了亏。 端木赐良先前颇感奇怪,此二人论武功造诣,应在厉氏兄弟之上,怎么他们俩败了阵,而厉氏兄弟反而接得住。 继而一想,才知道原来⽩不凡与万自刚不久前中了花毒,內脏受伤,仅将余毒去掉,伤却未曾痊愈,难怪会吃败仗了。 万自刚与⽩不凡见帮主亲临,含愧地站起来道:“弟子自惭无能,有辱帮主之命!” 端木赐良用手摆道:“你们的伤势未愈,是我一时失察,倒怪不得你们,等一下再说吧!” 语毕负手至一旁观战。 厉氏兄弟一面打,內心却忍不住惊奇异常。 尤其是厉天吼,半年前在金陵陈家的客厅中,他曾连创二人,若非了 ![]() ![]() 他那里想得到两个人不仅是得了个老弟欧 ![]() 四个人分成两对,掌风呼呼,砰击有声,上官云彬仍是以他的那套潜踪步,加以合六掌法,接斗厉天吼的百禽掌,双方势均力敌,谁也讨不了便宜。 诸葛晦则步履从容,与厉天啸抵掌,也是不相上下,端木赐良见他们胜负不分,自己矜持帮主⾝份,不屑下场动手。 长⽩双尸可管不了这么多,生怕被金姥姥抢了先去。 梅世风一拉梅宇风的⾐服道:“二老,咱们练练功吧!” 语毕率先 ![]() 厉氏兄弟立刻应命退出。 梅世风掌凝⽩骨功,一手拍出去,上官云彬只感到劲力袭体,鼻中闻到一阵腐尸的臭味连还掌都来不及,当场受伤倒地。 而另一边,诺葛晦也是如同一辙,倒地不起! 梅世风收掌头摇道:“不够劲!连一下子都受不了。” 长⽩双尸出招伤敌,端木赐良看在眼內,暗暗心惊,表面上不动声⾊,只是吩咐厉氏兄弟道:“将他们两人送到前面路上放着,算是给以后来的人一个警告!” 厉氏兄弟应命各扛起一人而去。 端木赐良却向长⽩双尸致谢道:“⽩骨功果然无敌,两位前辈再度出山,⾜以震动武林,酒大概已经温好了,咱们还是回去再谋一醉吧!” 双尸面有得⾊,仰天长笑,笑声直贯⼊夜空,惊起无数宿鸟,绕枝而啼。 欧 ![]() 途中他们三匹汗⾎宝驹可出⾜了风头,纵辔急驰的时候,其他的那些人可只有在后面赞羡的份儿了。 可是追追等等的,倒底也慢不了多少。 所以在两天工夫內,总也赶到了滴⽔崖附近。 辛红绢与沙漠龙童心末泯,一路上就在赌快;所以她们俩总是跑在前头,欧 ![]() 突然前面有一片浓荫阻路,沙漠龙控马踌躇,辛红绢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策马直冲进林子去。 欧 ![]() 可是辛红绢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头也不回的进去了,沙漠龙似乎略停一下,接着也策马跟进。 欧 ![]() 辛红绢的手中还拿着一张告示般的大纸条。 欧 ![]() 他们俩神⾊惨⽩,周⾝疲软,淡淡的散出一种腐尸的臭味,最差的神智昏 ![]() 青年侠士看了半天,才毫无所得地站了起来,眼中含着眼泪,心中十分悲愤,辛红绢无言地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 欧 ![]() 端木赐良谨⽩。” 天外⽟龙愤急到了极点,一扬手,将那张纸条化为无数碎蝶,因风扬散。 这时后面的人也都赶上来了,见状纷纷下马惊问。 欧 ![]() 还是辛红绢将情形对大家说了。 群豪中以独醉生与崔萍医道颇精,探脉以后亦是头摇不语。 大家再追问结果,独醉生废然道:“他们二人体內大部份器官俱已开始腐化,纵有千年灵丹,恐亦无能为力矣!” 来人中与他们二人的 ![]() 尤其是崔萍,老泪纵横地叹道:“可怜的珏儿啊,未曾瑶台双飞凤,已是舂闺梦里人!” 只有神尼清昙漠然无所动,沉昑片刻,方才徐徐地说道:“⽩骨功乃聚腐尸 ![]() ![]() 欧 ![]() ![]() 他心切义兄,立刻就着手驱毒,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擅⾚ ![]() 欧 ![]() ![]() ![]() 约莫有盏茶时分,诸葛晦的头上,手上,⾝上,都开始冒出热气,脸⾊也开始转为红润,无力地睁开眼睛。 看见欧 ![]() ![]() 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独醉生戟指点在他的气促⽳上,诸葛晦两眼一闭,又自失去知觉,众人吃了一惊。不解其故! 清昙神尼却笑着道:“独醉先生医理精妙,贫尼佩服异常,适才若非先生当机立断,恐又遗下无穷之患!” 独醉生谦逊地笑了一下,未作言语。 幸红绢却弄得莫名其妙,拖住神尼的⾐袖道:“师⽗,您说话急死人,怎么专门打哑谜呢,快把道理说给我听听吧!” 其实着急的岂仅是辛红绢一人,大多数人都把眼睛看着清昙,希望这位世外⾼人能解释他们的疑团,多增一点知识。 神尼笑着道:“这有什么难懂的,你师兄以⾚ ![]() ![]() 这种毒素细微无比,得隙即钻,若是一开口说话,阻御之势稍懈,尸毒逸出,钻⼊骨髓之內,就再也无法奈何他。 方才独醉先生点在气促⽳上,不惟阻止了诸葛大侠说话疏神,而且更断绝了毒素一切可窜逸之途。 比我原来所想点哑⽳一法,更见⾼明,可见学问之道,真是无穷无涯,我今天都长了不少学识,是以对独醉先生无限钦佩。” 独醉生在点完诸葛晦的⽳道之后,手指并未离开,想是在以功力,帮助欧 ![]() 听见了神尼的话后,満面通红,很不好意思地道:“晚辈一得之愚,那里当得起师太谬赞,令师侄一⾝所学,已究罗天地之奥,师太 ![]() 他们在这儿客气谦逊,欧 ![]() 李不问看着十分佩服,忍不住赞道:“欧 ![]() 一言未毕,欧 ![]() 沙漠龙温婉地为他拂去额上汗珠,崔萍却赶紧弯下 ![]() 青年侠士 ![]() 说完盘膝坐在地下,用起功来。 清昙一面拿出药丸,一面头摇说:“功夫还是要专神去练才好,欧 ![]() ![]() 众人都憬然有所悟。 只有辛红绢不服气,为欧 ![]() 大姑娘被师⽗说得怪不好意思,拖着清昙的袖子闹不依,其他人也被招得哈哈大笑,把忧急悲伤的气氛都冲淡了。 这一天就在疗伤叙旧中过去了。 因为离二十⽇会期尚有二⽇,大家认为端木赐良既然按江湖礼数柬约,期前倒不应该前去打扰。 而且敌方势力并不弱,也应有一番讨议,遂在左近找了一个游牧民族的帐幕借居,因为有沙漠龙的关系,那位酋长倒把他们看得若上宾。 欧 ![]() 独醉生广阅群书,尤精策略,大家公推他担任指挥调度之责,眼前这些人,谁不是一时知名之士,他如何肯当此大任,力辞不得,只好竭尽智虑,作了一番安排,大家不仅钦服异常,连庄佑及清昙神尼也击节叹赏,誉之为当世奇材!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四月的太 ![]() ![]() 因为他们正在去赴一个近乎是死亡的约会,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正是好几个令人闻名丧胆,极端凶残险恶的魔头。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就可以看见滴⽔崖的远貌了,它背着一座⾼揷云表的山峰,当着一条崎岖难行的山道,是一重⾼大的门楼,碧瓦雕柱,气象宏伟。 门紧紧的闭着,⻩铜的大门环是嵌在一对狰狞的铁兽头口中,门上横着一方横额,草书着七星山堡四字,笔法劲捷。 可是在门的另一旁却树着一方木牌,赫然画着一个骷髅,下面用醒目的红漆写着:“擅⼊者死”! 百了禅师愤然地说道:“这老毒蛇约了我们来,门上却不留一个人接待,不知是闹的什么鬼!” 左棠最是 ![]() 语毕袍袖一挥,一股掌劲就朝那方木牌击去。 独醉生心计最细,慌忙拦道:“左前辈不可…” 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伸手将左棠推向旁边十数尺之外去,而自己也藉一推之势,退出老远。 果然在木牌受击之后,晃了几晃,并未倒下,却在骷髅的口眼鼻等空⽩之处,噴出几道黑⾊的汁 ![]() 左棠因为被独醉生推开,才没有为黑⽔噴上,落在地下,立刻冒起一阵黑烟,片时才散尽。 而地下原来所铺的青石块,已经被黑⾊的毒⽔蚀出无数⻳纹的裂痕。 左棠看得惊心,不由得咋⾆道:“老毒物好狠毒的心计,若非独醉先生出手得快,老夫险些不明不⽩地做了冤鬼,只是这木牌上的骷髅,分明是用笔画上去的,怎么其中仍蔵有这等机关?” 独醉生对木牌审视了一下,摇着头道:“小侄对于机关削器,略有涉猎,然与此造木牌的人相较,则又逊⾊多矣,小小的一方木板之中,竟暗含弹 ![]() ![]() 大家又惊叹了一阵,由于前车之鉴,对于那两扇深闭的大门都暗存戒心,谁也不敢冒昧去推动了。 默然地伫候了有盏茶时分,门里面有人用挪揄的口吻讥讽道:“诸位侠客不远千里而来,怎么望门止步呢!家师在厅中筵席已备,专候诸君一叙,还望诸君不要客气!” 欧 ![]() ![]() ![]() 说完双手推在门环上,用力朝前一送,两扇大门,豁然应手而开,眼前一条山道,俱用⽩石铺成阶梯。 索良神⾊倨傲地站在山道⼊口,看见欧 ![]() 这几句话不但使欧 ![]() 索良对大家施了一礼,才慢慢地说道:“家师因为先有远客光临,正在接待,未遑分⾝,特命在下代致歉意,再者也为诸位领路。” 众人见他不惟说话时神情 ![]() 只有欧 ![]() 索良对众人冷淡之态,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耸了一下肩膀, ![]() 客气!在下就告罪先走一步,请诸位随着来吧!” 语毕转⾝随级而行,大家就在清昙神尼的率领下,鱼贯地向上走去,只是行列中少了上官云彤,诸葛晦与百了的弟子穷和尚,以及李不问四人,那是独醉生的计划,他们另有所事,远在抵达山门之际,早就隐过一旁。 山道的石级是弯曲蜿蜒的,因此使上山的人, ![]() 果然索良走不多远,即回⾝对大家说道:“家师为练功夫,曾豢养了许多虫兽之属,无不⾝蕴其毒,仅家师一人可控制,在下虽在门中,对它们也没有办法,现在家师正在陪客,这些毒虫蛇兽无人管御,难保不出来惊动诸位,因此在下把话说在前面,免得诸位不小心受了伤害,反而怪我这个领路的不尽责任!” 他一面说,一面 ![]() 只有四绝神君庄佑愤怒地说道:“端木赐良是什么东西,尽弄这些鬼鬼祟祟的玩意,老夫当年闯 ![]() 索良在前面咋咋怪笑道:“庄老先生,江湖无辈,只论渊源,家师论年纪虽然比您轻,可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 庄佑听得心头火起,怒喝一声:“小子,你欺我太甚!” 突地一长⾝,就是劲力无俦的一掌,他四绝神君的名号并非虚得,这一掌挟着一股狂強的风势,直朝索良击去。 铁笔书生早料及此,所以说完话后,立刻朝前一跃丈余,才避过那一掌,口中还轻飘飘地说道:“庄老先生,您的火气还真大,不过我奉告您一句,在这山道上可不能 ![]() 话刚说完,欧 ![]() 庄佑闻声退后一步,忽的一响,从右面飞落一只大蝎子,拖着长尾,周⾝遍泛蓝光,⾜有茶盘大小。 庄佑是识货的,脫口呼出一声:“天蝎!” 索良在远处带笑不笑的哼了一声,然后才说:“庄老先生应该知道的,您用来淬练天蝎金刃的,正是这玩意儿,只不过大了一点,您不常见到吧!” 这种蓝⾊的蝎子是天山的特产,庄佑远隐穷荒之时,千方百计,化了很多精力,才捉到了拳头那么大的一只,淬链成四柄毒刃。 本来是为了找宁机真人报一剑之仇,后来收了欧 ![]() 可是他对这种蝎子,倒是知之甚稔,这东西不但动作如风,而且还能噴出毒雾,中人必死,所以立刻传言大家远避,一面凝神注视着那只蝎子,预防它猝起发难。 那只蝎子一扑未中,立即蜷缩在路央中,鼓着龙眼大的巨目,口中还丝丝地直响,突然长尾在地下一弓,蓝光飞起,直向庄佑再度飞起。 欧 ![]() ![]() 天蝎⽑壳硬坚,普通刀剑 ![]() 这东西一吃痛,厉叫了一声,落下地上,扬头就是一蓬蓝雾,对着欧 ![]() 庄佑惊喊道:“陵儿!快躲开,那雾沾不得!”可是他喊迟了。 欧 ![]() ![]() 剑落在蝎⾝上,应手裂为两段,流出一滩蓝⽔,而那团蓝雾只在他⾝前转了一下,顷刻化为无数细烟,一闪而灭,年青侠士依然无恙地屹立在路央中,为庄佑的呼喝声,惊得怔在那里。 庄佑満脸忧急地跑过来对他道:“陵儿,你呼昅一下试试看,这种毒雾中在人体上立刻发作的!” 欧 ![]() 庄佑细察了他的面容神⾊,发现他的确是毫无所伤,不噤奇怪地道:“这我倒不懂了,我相信没有看错,这玩意的确是天蝎。 当年为捉一只小的,我全⾝都披上牛⽪,好不容易才到手,还吃它的毒雾将牛⽪蚀烂了一层,这只大得多了,难道毒 ![]() 大家听他说得厉害,都关心地跑到欧 ![]() 片刻之后,辛红绢突然拍手大笑道:“我明⽩了!我明⽩了!” 清昙神尼瞧她得意的样子,不噤也笑了,温和地谴责说道:“痴儿!你疯成什么样子了,当着这么多人,也不怕大家笑话,你明⽩什么了!” 辛红绢被师⽗说得脸上飞红,看了大家一眼,才笑着道:“陵哥哥在库鲁克达格山上的洞⽳里,得了天残老前辈的许多蔵珍,其中不是有一颗雄精宝珠吗,那珠子能祛百毒,所以陵哥哥才没有受伤,而且毒雾也一定是被宝珠驱散了!” 大家一听才恍然大悟。 欧 ![]() 他又拿珠子靠近地下的死蝎,珠光更盛,而蝎⾝上的蓝⾊却慢慢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灰⽩。 清昙神尼微叹了一口气道:“天地造物,确是玄机无穷,物物相克,周而不失,师侄有此一珠在手,任凭他端木赐良在山道上布置了多少毒蛇虫蛊,也可以履之如夷了!” 大家也跟着叹赏了一阵,才继续赶路。 索良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大概他是看到那天蝎无功,怕庄佑要打他,吓得赶紧溜之大吉了。 欧 ![]() 一路上只听见两旁的密林里悉索直响,谅来是那些毒虫,慑于雄精宝珠之威,于是纷纷远避。 又走了一阵,只见前面的山道上横着一条独角巨蟒的尸体,旁边躺着一个⻩⾐的老僧,双手乌黑肿 ![]() 欧 ![]() 左棠赶前两步,审视了一下,发现果然是曾经与他一度 ![]() 沙漠龙一直没说话,因为当着这么多前辈,也没有她置喙的余地。 此刻她忽然而现惊容地道:“怪不得索良说他师⽗在陪远客,看来朗月禅师已经先我们⼊山了,他们论武功固然⾼绝,可是若与端木赐良的恶毒相较,仍是不能抵敌,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他们吃亏!” 欧 ![]() 渡过断涧,路也宽多了,隐隐地可以看见许多房屋,想来已快到达堡中的正屋了。 欧 ![]() ![]() ![]() ![]() 声若龙昑,四⾕响应,语声落后,山前袅袅地转出四个绝⾊青年女子来,为头的一个大约有二十几岁,姿容虽丽,却掩不住妖冶之态,与沙漠龙的绝世姿容,端庄仪态,相去何啻千里。 她带着三个女孩子走到跟前,福了一福,娇声说道:“索师兄已将诸位莅临的消息,告知家师,怎奈家师正在陪几位大师谈天,无暇分⾝,特遣小女子等四姐妹前来恭 ![]() 她満脸含笑地望着欧 ![]() 然后将眼光逐广往后看去,及至停在辛红绢及沙漠龙脸上,立刻现出一种惊叹之⾊,俏丽的目光中也涌上一阵杀意! 欧 ![]() 那为头的女子闻言后,脸上稍微红了一下,立刻接口道:“家师也知道区区虫蚁,不⾜以当诸位侠义神-,不过本门以毒成技,总该小有表示而己,厅上筵席已备,小女子这就带路。” 说完一转⾝,刮起一阵香风,婷婷地向山上走去,这四人虽是女流,⾝法倒不慢,大家在后面跟着,就只有陈金城感到有些吃力。 再走上山坡,眼前又是另有一番气象,瑶花琪草,璀灿耀目,而且都为罕见的品类,花木之后,就是一大座厅房。 正厅门口,肃立着两排锦⾐的弟子,男的目清眉秀,女的花容月貌,每排都是十二人,更难得的是每一个人都彷佛具有颇⾼⾝手。 ⾚龙子崔萍见状,不噤叹道:“七毒天王能僻处南疆,他的这一番经营倒可算是芸芸大观,比起我的摩云山庄来,似乎⾼明多了!” 独醉生则细视那些花草后,也是失声惊叹道:“这是穿肠红,这是毒藿,这是追魂兰,七毒天王名不虚传,这些天下至毒的花草,我寻求多年,想找一本都难遇,他居然能搜罗得満园満圃!” 辛红绢听了奇怪道:“独醉先生,你又不要害人,寻求这些毒草做什么?” 独醉生笑着解释道:“天生万物,各有其正用,这些花草可以毒人,也可以救人,但看用者心术如何而定,就以这穿肠红来说吧!” 说着弯 ![]() ![]() 正说间,那四个女子已经走进正厅。 不一会出来了一个隼目鹰鼻的老者,正是七毒天王端木赐良,依然还是那一⾝千奇百怪的打扮,锦袍上绣着七样毒虫,栩栩如生,手握精钢蛇杖,杖头上还盘着一条通体纯⽩的活蛇。 他先哈哈的⼲笑一阵,声如狼嗥,然后才朗然地道:“恭贺诸君,能渡过毒龙香之厄,重晤故人,不胜欣慰!” 庄佑冷冷地道:“老毒物,别假惺惺了,你看见我们没死,不定多失望呢,还⾼兴得起来吗?” 端木赐良将眼睛一翻,毫无愠⾊,仍是笑道:“四绝老儿,你这话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实说,放毒的人就是不怕救,你救了这一项,我才有趣兴去研究更⾼明的一项,否则还有什么趣味呢! 你们得了紫贝,固属可喜可贺,可是也 ![]() ![]() 言毕又是一阵哈哈长笑,众人听他的话意,确实是出乎內衷,对这个一⾝是毒的魔头,固然添了一阵警诫,可也存了一丝敬意,至少,他还不失为一派宗主的风度! 端木赐良在人群中逐一审视,面上又流出一番笑意:“哈哈!旧识不少,新知亦多,请进,请进,三杯⽔酒之后新知都成了旧雨了,哈哈…”就在他的放纵笑声中,请大家郡进了大厅。 这所厅堂论规模倒不算大,可是其中设备精妙,布置奇特,则又另见一番匠心,尤其是靠墙壁的那一面,普通都是悬挂-山⽔字画,他却用两丈见方的大立轴,草书了一个大大的“毒”字。 旁边悬着一幅对联,却是用隶书魏碑的笔法写着:“以牙还牙,惟大英雄能狠心,用毒攻毒,是真豪杰必辣手。” 字体苍劲古朴,只是含意令人惊心。 厅中设着三张席面,一边坐着呼音寺中的第二⾼手朗月禅师与三位老僧,寒青着脸,朝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便又默然坐下,尤其是对清昙神尼多望了一眼。 清昙淡然一笑处之。 主位上坐着长⽩双尸与苗疆蛊婆金姥姥,也是略一点头,却特别注意欧 ![]() 天外⽟龙神⾊自若,不以为意。 端木赐良等大家坐定后,回到主位上,朗然发话道:“今⽇之会,俱为一时俊杰,颇为不易,乃本门创立以来最大的盛举,是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武林人士,向例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诸位来意,在下都明⽩了,因此也不必多费口⾆,只是端木赐良为筹备今⽇之会,颇费了一番苦心,所准备的菜肴,敢夸举世难求,因此请诸位安心吃过之后,再谈其他。” 说完后,对适才那四个女子一示眼⾊,依然由为头的那个女弟子走到厅后侧门,⾼喊了一声:“上菜!” 立刻由厅后侧面內,走出三对⽩⾐髫婢,每一对抬着一只大银盆,上面覆似银盖,热气腾腾,各自安放到桌子上,垂手恭⾝退出。 端木赐良又怡然站起来道:“端木赐良以毒为技,我虽不下毒,诸君未必能释然无怀,为示心迹,故菜皿均以银盆承制,是否含毒,一看便知!” 独醉生在位子上冷冷地接口道:“穿肠红,五更菊,蝮蛇⾎,都是过银不黑的毒药,台端之言,似乎太过于笼统一点!” 端木赐良用眼睛瞥了他一下,欣然⾊喜道:“座中还有內行朋友,在下倒失敬了!不错,那三样东西的确是遇银不黑,然而却逃不过无垢木一试,朋友假若看一下筷子的质料,便可以相信端木赐良的诚意不虚。” 独醉生一看筷子,果然是一种洁⽩无垢的硬木刻成,微带一丝沉香的味道,确为天竺奇树无垢木,內心很佩服端木赐良收蔵之丰,表面上微微一笑,表示默认。 端木赐良见独醉生已无异议,朝另三个女弟子吩咐道:“到席上去,准备侍候开宴。” 那三个女子各自认定一桌,掀起盖子- 大家一看盘中所盛的菜时,不由倒菗一口凉气。 清昙神尼口念佛号,沙漠龙与辛红绢嘤然惊呼,花颜失⾊,朗月禅师那一桌则闭起眼睛,不敢再看。 原来盘中所承的,却是面目姣好的两颗女孩的头,齐颈切断,蒸得透 ![]() 庄佑拍桌起立,怒声道:“端木赐良,你还算人不算,这是什么菜!当着天下豪杰,你此举用心何在!” 端木赐良面⾊不动,平静地道:“四绝老儿,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为这道佳肴,四出张罗,不知道费了多少苦心,満心让你们一尝异味,聊尽东主之谊,怎么倒打一耙,讲出这等话来!” 庄佑道:“区区两颗人头,难为你费然苦心,门下女弟子多得很,随便宰上两个就算了,何必四出张罗呢!” 端木赐良仰天长笑道:“哈哈,四绝老儿,我算准你见少识陋,会有此一说,端木赐良杀人不吃人,给你个证据看吧!” 说完一拍手道:“拿进来!” 侧门依然是两个髫婢,提着一个金丝笼子,里面养着两条七八尺长的巨蛇,蛇⾝并无怪异,那蛇头却宛然是女人的头,眉眼鼻发俱全,而且相当姣丽。 独醉生失声叫道:“美人蟒!” 端木赐良看了他一眼,微笑地说:“朋友还算识货的,美人蟒⾁鲜美无比,老饕宁可以命相换一杯羹,尤其是它的头,可谓全部佳味的精华,我请你吃这等上品,难道又错了不成!” 庄佑不噤语塞,只好坐下,主座上四人已经吃喝起来,赞羡之声不绝,朗月禅师那一桌始终不动着。 这边独醉生,欧 ![]() ![]() 端木赐良的心计是厉害的,当第二道菜上来的时候,确实又令大家⾊变了一下,因为银盆中所盛的,竟又是一个粉装⽟琢的 ![]() 不过因为第一次出乖露丑,所以大家都皱眉头没开口,可把眼睛直瞧着独醉生,希望他能够识出端倪。 独醉生审视片刻,欣然⾊动,举筷子朝婴儿腹中揷过去,略一拨划,更为放心了,喜孜孜的挟起一块⾁来,放在口中咀嚼,还不住地称赞道:“主人真个惠我良多,这一蛇两吃之法倒不稀奇,离得的巧匠妙手,将婴儿做得如此酷似,倒不能不浮一大⽩!” 说着对主座上遥敬了一觞酒,端木赐良也端起杯子回敬道:“先生不愧知我!”语下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大家一听,知道这是以美人蟒的⾁,装做而成,吃蛇⾁已经够恶心的了,何况再做成这种怪摸样,苦了那几位禅门弟子,对着一桌盛筵,徒念阿弥陀佛! 好在端木赐良的玩笑开得并不过份,以后的几道菜都是规规矩矩的,而且也有一二味素肴,这样大家总算都有了一快朵颐的机会。 不过此人生 ![]() ![]() 大约经过一个时辰,酒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大家心中惦念着正事,都无心去 ![]() ![]() 朗月禅师第一个忍不住,推起杯来道:“酒⾜饭 ![]() ⾚龙子崔萍也接着道:“老朽舐犊情深,请准赐与小女一见,且小婿的过节,也希望有一个明确了断!” 双尸中的二老梅宇风冷冷地接口道:“你那宝贝女婿不堪一击,配我徒弟实在不够格,过些时间我帮你另找个好一点的!” 苗疆蛊婆金姥姥反 ![]() 梅世风大怒叫道:“老妖婆,凭你那付德 ![]() 金姥姥掳袖子就要动手,他们方才在一桌上还吃喝得十分起劲,翻脸不认人,琊魔外道,那里还顾得什么风度! 端木赐良皱眉头,看他们要打起来,才解劝道:“你们三位怎么说话不算话啦!那天在楼上你们跟陈姑娘怎么约好的,放着正主儿在那里不找,一味作此无谓意气之争,则又是何苦来哉!” 三个魔头果然不响了,其他人则听得莫明其妙。 端木赐良站起来解释道:“崔陈二位姑娘,资质不凡,禀赋尤佳,所以金前辈及二位梅前辈都有意收作⾐钵传人,三位前辈功力超世,技业又各有所长,无论拜在那一方门下,都是二位姑娘的造化!” 崔萍怒声道:“胡说,吾虎女岂会投妖魔门下!” 金姥姥与长⽩双尸闻言都愤然的站起来。 却为端木赐良伸手拦住, ![]() 崔萍闻言脸上一红,自悔当初,无话可答。端木赐良得意地又接下去道:“何况投师学艺,只要令嫒自己答应了,您也是无法可想!” 崔萍动容惊问:“那么珏儿自己答应了!” 端木赐良道:“当然答应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崔萍连骂糊涂。 七毒天王见大家悚然⾊动的样子,非常得意,哈哈大笑了几声,才说下去道:“答应是答应了,只是投在那一边门下尚未决定,不过等一下就可以知道了!” 他又卖关子止口不说了。 梅宇风急 ![]() ![]() 他一步就跨到厅央中,似乎等不及就想动手,大家又把眼光注向欧 ![]() 天外⽟龙感到十分为难,此举责任实在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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