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子是还珠楼主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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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铁笛子 作者:还珠楼主 | 书号:41003 时间:2017/9/18 字数:128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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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兰州北关十七里有一个地方名叫花兰堡,是个两千多户人家的大镇。地当⽔陆要冲,一面通着⻩河渡口,一面又是官驿往来要道,商贾云集,甚是繁富。附近还有许多小村镇,到处⽔田纵横,土厚泉甘,出产丰美,昔年甘凉、宁夏、青海、疆新各省各地往来贩运的货物都以此为集散转运之地,无形中成了西北诸省的![]() ⻩河对岸有一⾼山,山上有座⽩塔寺,琳宮梵宇,红墙绿瓦,庙貌甚是庄严,庙产也极富有,和尚甚多。以前这班商人多半无什知识,加以出门在外,带了大批货物跋涉江湖,常冒波涛之险与风尘的劳苦。彼时 ![]() ![]() ![]() ![]() ![]() 发财的人越多,那些有名的庙宇中香烟越盛,庙中和尚也更富⾜。 ⻩河对岸⽩塔寺庙宇最大,地势最好,又是面临⻩河风景之区,平⽇游山的人就不知多少,自比别的庙宇还要享名。那些烧香还愿的人除附近善男信女而外,往来不断的商客竟占了大多数。和尚 ![]() 好些富贵人家钩心斗角,花了大量金钱人力和多少天的功夫把灯制好,点燃之后放在河里,只看得一眼,两岸喝彩呐喊之声刚一人耳,上千上万的河灯已一泻千里随流而去。 当那⽔大流急之时,往往第二批还未下⽔,头一批数千百盏河灯已超出视线之外,在天⽔混茫中略闪即隐,无论多少万数的河灯也只看得一两眼,当时消灭不见。初放时节満河面都是点点繁星随波起伏,顺流而下。放的人家又多,此灭彼继。河岸上灯光照耀,火把通明,一眼望过去,⽔面上万千星光飞舞奔腾之中闪动起一条条的金蛇,上下流一二十里以內都是灯月 ![]() 每到七月初头上,⾼中元法会还有十一二天,本就是各路商帮聚集的时候,不久又是⽩塔寺盂兰盆会,会期一到,远近各州县村镇稍微有钱的人们照例都要赶来逛会,有的是为烧香还愿,有的是为来看热闹,每年从六月底边起便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因是客货往来集转之地,镇上所开客货栈最多,这时所有大小客栈均都住満,除每年必来的常客早就把房包下不算,有那定不到栈房的便往附近商铺人家借住。许多富翁豪客和附近村镇上富家有来往的,更将人家园林包下。有那许下大心愿的,并还老早赶来,看好地方,搭下放焰口的席棚,抢先念起经来。最有钱的富豪巨绅为了一时方便,摆阔夸富,并在棚旁盖上一所暂时居住的楼房,以备自己亲友居住和看会之用。內里设备齐全,饮食起居无不讲究。等到中元法会一完,算是功德圆満,糟掉大量金钱人力还在其次,最可恨是这些临时搭盖的许多席棚、楼阁房舍之类,虽是临时居住,也多⾼大整齐,应有尽有,自己不能带走,便不肯送人,留作次年之用也好,偏是当夜法事一完,或是连法船一齐放火烧焚,或是拆毁,连同堆积如山的大量供品和施食所用五⾕杂粮、馒头米饭之类全数推⼊河內,名为超度⽔陆孤魂,又叫烧晦气,讲究烧得越多越好,火势越旺越发财,能保全家平安,升官发财,名利双收。 其实西北诸省大都荒凉,尽管土厚泉甘,货蔵于地,因其 ![]() ![]() 西北一带完全是⻩土层,不比南方低洼嘲 ![]() ![]() ![]() ![]() 就以当时来论,财力稍差,不是不能显耀,人前露脸,便是被对头指点嘲笑,破了财还要怄气。如其招摇太甚,暂时因是轰轰烈烈,众口喧传,谁家都被自己庒倒,此将下去,可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富名一出,势力稍小,一面受到贪官污吏的注意,一面引起盗贼恶人的觊觎,不定何时就有祸事光临。为此一会年年多少总有事故发生,不是当时,便是过去以后。至于戏调妇女、打架群殴一类更是司空见惯,年所必有,时有发生,不以为奇。可是此会向为当地豪绅大户和庙中和尚主办,只管年年都有 ![]() ![]() 离七月半还有十来天,镇上已是人多如鲫,肩摩踵接,常时拥挤得车马都难通行,官道两旁搭盖的芦棚和卖各种香烛零食的小摊前后摆出好几里。附近居民都把这半个多月当成一条财路,老早便粉刷墙壁,收拾炕席用具,把全家老少挤在一间小屋之內,或是乘着天热露宿在外,余者全都腾出,以备那些普通香客租赁下榻之所,便一席之地都舍不得放过。当地小康之家大都养有车马,院落颇宽,心思巧的人还在院中和后墙外面搭上席棚,运气好的只要接到一两个手面宽而又忠厚的老财,便够一年嚼过(用度)。 真个到处挤満,全无隙地。人多天热,汗气熏蒸,假使彼时有人用望远镜凌空下望,看这许多互相挤在一堆的人团往来 ![]() 当年恰是年景最糟,先是一场大旱,跟着山洪暴发,⻩河⽔涨,下流六七百里近河之区并还决了两个口子,方圆千里之內成了一片汪洋,秋汛尚在紧急,⽔还未退。只管⽔旱频仍,民不聊生,⾚地千里,颗粒无收,成千累万的灾民困在⽔中,哀鸣嗷嗷,惨不忍闻,快死的无人救济,地方宮府虽有一点赈粮,也是敷衍故事,杯⽔车薪,救不了几个大人。而当地的中元法会非但照样举行,因有几家富民豪绅去年被一外乡土豪比了下去,约定第二年互相比赛,为恐实力不济,特意把地方上几十家绅富联合一起,准备与那一家斗富。风声传出,人来更多。虽然灾情重大,反比往年加倍热闹铺张,双方俱都不肯示弱,隔年便命专人寻觅地方,暗中布置。庙中和尚不肯得罪本地富绅,最显目的一片好地方不肯出租,推说早已被人定去。对方来人冷笑了两声,也未开口,便自辞去,由此便无举动。 到了当年舂天,才听传说对方到时另有出奇制胜之策,到时断无败理。当地这班绅富闻报大怒,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点什么药,由去年起想尽方法打听,风闻对方财力惊人,主人是凉州一个大土豪,省城驻防的将军福山还是他的好友,因两边河岸好地被这一面夺去,索 ![]() 为了关系重大,官家这面自己虽有势力,到底不知对方虚实,这类事情一个不巧,当时引起群殴打个落花流⽔,除各人原有教师打手之外,又用重金聘了好些有名武师,准备斗富不胜便斗武力。先还防驻防将军和对方真有 ![]() 直到五年前所居庄堡花园建造成功,发财回乡,方始有人见到本人。年只四十多岁, ![]() 人快要到齐,主人方始轻骑由远路赶回。这样豪富的阔人回时打扮并不起眼,一行共只三人,各带一个小包裹,骑着三匹快马,在天刚亮时赶到,还是雪天。先还不知他是主人,因有一人在前途无心相遇,后来无心到他园中做工,认出他左耳刀瘢,耳轮削去一块,这才传说出来,越想越怪。因其发财回乡不拜地主,财又最富,心中不平,约好同往拜访,期前一⽇忽接请帖游园赏舂,见面一谈人极客气,酒席设备考究已极,房中并有京城王公贵人和各省封疆大吏所送字画,都以兄弟相称。家规极严,手下豪奴都穿着比客人还要富丽的⾐服在旁侍候,一呼百诺,连大气都不敢出。 內中一人较有心计,又中过举,曾往京城去过,不知怎的觉着可疑,去向官府密告,请其注意。本城文武官吏听他一说也颇惊奇,尤其所盖花园城堡许多违制,正在密商传询。第三⽇忽将那举人请去,说此人实是发财回乡的巨商,京城王公贵人多有结 ![]() 此人表面谦和,內里骄傲,向不回拜,始而地方绅耆还能请见,第二年便推有病不轻见客,有事求他,均由所派管事张三爷代见。架子虽大,人却豪慡已极,有求必应。 凉州绅富无形中把他当作财神一般看待,尊敬已极。可是省城督府司道和驻防将军听口气只有一二人受过京官请托,并无深 ![]() 不料在赛会前三月兰州城內外忽然出了一个隐名大盗,由四月中旬旱灾起后发生,到了六月初下流决口发生⽔灾之后越闹越凶。起先是那些准备赛会的土豪富绅家中,门窗户壁分毫未动,忽然失去大量金银。最奇是內中一家有两座大粮仓,竟会在十天以內失盗了两三千担,事前还不知道,直到未一天翻仓取粮方始发现,四面未动,中心被人盗去,这许多的东西如何拿走?后来所盗人家越多,互相传说探询,才知失盗之家必有来贼所留谢帖,当中一个"谢"字,旁边墨点淋漓,每次所留虽然大同小异,并不一律,有时好像匆匆把字写上,旁边再 ![]() 先还当是来贼姓谢,柬帖是他所留符号,开头专盗金银粮食,偶然带上一点珠宝之类,因其为数太多,那么沉重的金银,每次少说也有好几千两,一个人能有多大力气;何况是贼,要在半夜无人之时将其盗去,所偷又非少数,照常理说已是极难;最奇是那些富家仓库中的存粮被他一偷就是一两千担,最少的也有四五百担,岂是一人之力所能办到?这样笨重而占地方的东西,又难公然运走的大量粮食,如何会被偷去?除那张谢帖外不留一点痕迹,便公然明火打抢,这样大量的东西也办不到。如说同 ![]() 兰州乃甘肃省会,城內外富户甚多,一半是土著多年的地主大族,还有一半也是由经商起家,在当地买了大量田产准备享福的富翁,越是住在南北两关城郊一带的家道也越殷富,地方分隔又远,每一村镇的大姓富户全养有保镖护院的教师打手。这班人多会武艺,比官家捕快⾼明得多,风声传出全都加急防备,⽇夜巡逻,如临大敌。官家虽然顾不到这大一片地方,城內外的富户相继失盗,其势也不能不问。在官私合力严缉之下,这等紧急形势,休说寻常小偷,多⾼本领的盗贼也必稍微敛迹,无奈那贼行踪飘忽,动作如鬼,智计又多,机警绝伦,对方防备越严,他下手越快,防者自防,偷者自偷,不发现可疑形迹不大在意还好一点,只一发现疑点,有时并还窥探出贼的踪迹,对付这样一个本领⾼強的飞贼自以全力重视。等到准备停当,只一下手定必扑空,中了那贼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这里贼的影子还未见到,家中业已被他偷去一大批,简直神出鬼没,不可捉摸。始终不曾有人认出贼的形貌,至多看个背影,只要有人在夜里发现墙上房顶有一黑影闪过,至多两⽇,或是当夜,非失盗不可。有时明明看见那贼逃到附近土人后园里面,等到四面包围追将进去,忽然发现一只大鸟由里面冲空飞起,再看人已不见,接连两三次过去,才知那贼还会琊法,化为大鸟逃走。 內有一次事前准备好了火 ![]() ![]() ![]() ![]() ![]() ![]() ![]() 事情本来发生在旱灾之后的三四月问,开头专偷金银和大量粮食,从未伤过一人,也不 ![]() 要说我们无用,别家教师打手更多,势力更大,怎会无用?偷得更多不说,稍一耀武扬威,并还连去数次,可见不是人力所敌。我们自知不是对手,惊动官府只多结怨,所失更大,且喜不肯伤人还是运气,否则我们无妨,主人却是难料。最好暂时自认晦气,让别人去做冤家,等将他擒到再打出气主意,否则反有害处。好些富家均被这类话吓退,有的吓得连官都不敢报,満拟这样忍受对方必好一些。哪知事情不然,那贼好似深知这些绅富的虚实底细,平⽇人较宽厚,不十分苛刻土人的还好一点,要是刻薄成家,人再骄狂小气,偷上一次决不肯完。偶然隔上十来天,当地不曾出事,附近各州县却被闹了一个河翻⽔转,只是土豪劣绅几于无人幸免,那些金银珠宝无论蔵得多么谨慎隐秘照样不翼而飞,只听空中一声雕鸣准定失盗。 开头两月闹得最凶,几于无⽇无事,官私两面都拿他无可如何。这⽇有人议论,说快要中元赛会,偏巧发生此事,凉州富翁成大忠是对头,家中闲人又多,除所用佃户园丁而外十九外路口音,于是生疑,命人往探,才知对头早就失盗,为数比他们多了好些倍,业已召集全家人等⽇夜防备,如临大敌。因其久走江湖,所识有本领的人甚多,非但派人四出寻访,凡是听说失盗之区,只一得信,便有专人赶来窥探动静,把那贼恨之⼊骨,曾有势不两立之言。只是不曾报官,官府得信往问,互相密谈了一阵,对外并不承认被偷,无奈连出事两次均有上人在场,来贼也似对他格外开玩笑,竟将所偷金银珍宝开上一张大失单,贴在他庄前照墙之上,后面照样画上好些大小似鸟非鸟的黑团和一个"谢"字,听说旁边比别处多了一 ![]() 这班有钱的人家正在人心惶惶,近一月来飞贼忽然失踪,已无失盗之事。先被飞贼一闹,大家都减了趣兴,不是和凉州富翁打赌,双方叫阵,好些事业已举办, ![]() ![]() ![]() 到后一看,当地全是新受⽔灾的苦人,见了官人便纷纷哭喊求救,远近各村全数惊动,纷纷赶来,非但异口同声从无此事,去的人反被包围,哭求救济,人是越来越多,七嘴八张,哭喊连天,吵成一片,简直无法下手。一用官家威势查问,这班快要饿疯的人便说:"官家不管我们,还要冤枉我们是窝主贼!"当时暴噪起来,差一点没有 ![]() ![]() ![]() 为了案情太大,去的人还有一个颇有地位的差官,心想:各富家都出有重赏,只真擒到飞贼,募捐容易,冒失答应。先因灾民答话呑吐,蔵头缩尾,说得那两人简直是他们的恩人,防御灾荒、救济难民又极出力,与来时所闻好些相似,一个并还养有一只大鸟,也是黑⾊,并说那两人好处太多,以前不知是贼,实在肚⽪饿不过,才坏良心将他献出,并要县官作保,否则不⼲。县官虽极为难,真假都不敢说,无奈官差倚势強迫,说他地方上蔵有大盗,如今我们由省里发现线索寻来,吃刁民聚众挟制,你怎置⾝事外,还要前程不要?县官早已受人指点,也不生气,一面力言当地灾情严重,费了许多心力到处捐募,好容易⽔退,有了一点转机,实在不曾发现贼踪,所说未必是真飞贼,必须慎重,一面勉強答应。 去的官差本就疑心那贼救灾出力,县官袒护,越听越像。等到带人掩到两家崖洞之中一看,不噤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原来所说两人确是受伤甚重,一个并还有鸟,但是决非什么飞贼。一是土著多年的老农夫,洪⽔来时业已逃到⾼坡之上,因其平⽇肯为众人出力,人缘极好,想起此次⽔灾本难活命,全仗别人相助保得 ![]() ![]() 去的官差个个心明眼亮、精细狡猾,还恐灾民是受飞贼利用,不肯就罢,又在县中住下,想了种种方法明查暗访,非但毫无所得,谁也不曾见过飞贼影子,连有人大力助赈都说没有此事。盘问县官,答说两次大灾虽有远近绅富捐输,十九有名有姓,还经官家苦口劝说方始拿出,为数不多,许多灾民一半是靠自己开荒和就地取材,做那各式各样理生,由外来客商收买,用粮米 ![]() 来人见上下一词,以前所闻料是谣传误会,只得扫兴回去。可是离开灾区稍远,到处都是对那义贼歌功颂德之声,神奇的传说更多,但一开口打听,不是支吾改口,便不认账, ![]() ![]() ![]() 官府闻言越发大惊,均认为此是未来地方上的大害,最好此贼真个伤重⾝死,如被养好,人心如此归向,稍微啸聚便成反叛,那还了得!立时召集満城文武官吏想好主意,并将那些贵绅富豪借宴会为名请来秘密商计,以后再如失窃,报官也是无用,最好表面上不要声张,公私合力,先查探出他的来历下落, ![]() ![]() 这班富豪被偷的共只二十多家,底子极厚,虽被偷去不少,均未伤什元气,还有好些未遭波及的见飞贼久无信息,均疑已为仇家所杀,伤重⾝死,官府只管还在加紧严缉,这班绅富却都松懈下来,尤其手下那些吃太平饭的教师打手多一半是饭桶,本就怕事,难得被偷人多,哪一家均未破案,可以推托,又有许多神奇传说,主人不能见怪,乐得不了了之。虽有几个本领较⾼而又有点见识的,料定事情无此简单,在飞贼生死下落未探明以前仍是可虑,又因对方本领太⾼,断定不是寻常,来历必大,谁也不犯着出头结怨、贪此一功,加以中元期近,人都忙于赛会,并不因为被偷人多减少佞佛媚鬼趣兴。 有几家偷得凶的并还求神许愿,想将所失心爱珍宝在神鬼保佑之下得将回来,或是遇见什么机会发上一笔大财,补偿所失,并咒飞贼快遭报应,如其伤愈未死,由那些受过好处的神鬼 ![]() 光 ![]() ![]() ![]() 每年照例由这班专做法事、不与旁人斗富的人先放河灯,再由赛会人家互相出奇制胜,讲究一个盖一个。要是势均力敌,各擅胜场,口碑一律,无什⾼下,非但彼此颜面无伤,有的并还因此一会成了朋友,明年合在一起去斗别人;否则从此结下仇恨,互相叫阵,明年再比,再如不胜,仇恨越深,要是无人和解,便是一场群殴。照例每到七月十五后半夜多少也有一场斗殴,一向传说三年一大架,两年一小架,越打越发,非打不可,只要三年不打架,那千万孤魂怨鬼的 ![]() ![]() 这类谣言也不知哪里来的,官府稍微开明一点的一面告示噤止,地方绅富立时群起反对。和尚势力又大,这舂秋两次庙会为和尚每年最大收⼊,中元盂兰盆会更关重要,平⽇文武官府都有来往,甚至京城里的王公贵人也有 ![]() ![]() 因其內中含有 ![]() 对本乡本土的富家平⽇多半相识来往,虽然输了照样成仇,不过明年翻本,还好一些;对于外方来的富豪稍微比不过人家立成深仇大恨。何况对头这面本是近三四年方始出现,先只到⽩塔寺做法事,专一超度自家亲友,据说內有多人均是随他经商的伙计,虽然也放焰口施食,一做道场便是四十九⽇⽔陆,花费甚多。上来从不惹事,也不与人斗富赛会,为首主人总在中元末一天才来上祭,事前四十多天均他手下的人主持,难得有人见到。前年因其运有大批货物停在镇上,准备转运别处,忽然破例,前三天赶来。 因其自成一帮,初经当地,许多行家均不相识,穿得又极平常,看去中等⾝材,四十多岁,随行二人也是寻常打扮,毫不起眼,也无人认得他。会前照例还要赛灯,各式各样的奇巧河灯各芦棚內外俱都挂満,內有许多准备临时突然显耀的俱都蔵起,不到十四夜里走灯时节还看不出来。就这样沿河望去已是一条极长的火龙,中间再涌起一座座的灯山光塔,火树银花,互相照映,五光十⾊,灯月 ![]() 对头成大忠从头一年十五起,必要和那两个形影不离的同伴,也不显眼,也不带什手下,杂在游人之中,去往各处灯棚看上一遍,向无表示,从不与人说话,偶然有几个庙中和尚香火之类无意中与之相遇,知他是个大财主,想要巴结,未等上前,人已走人人丛之中。后听主办道场的人说,主人不愿人知,路上再遇不许招呼,以后再遇也就不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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