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立天中是芦雅萍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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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岳立天中 作者:芦雅萍 | 书号:40883 时间:2017/9/17 字数:92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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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太太见杜家派了山城有名气的付老财和郜老爷两人,携了大礼,郑重地来到家里为杜雪如提媒时,倒也不觉意外。 从那年年下见过雪如以后,心下倒也中意。后来,私下也曾试探过女儿两次,心內更有了数儿。她觉得,雪如的人品和才貌也⾜以也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只是一时心下还仍有些犹豫和顾虑——吴家那边,这些年来情分一直不薄,无论大小事都是处处关照细微。如今,若是不经人家知道就自作主张聘了人家的媳妇,只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虽说女儿这两年里一直在娘家住,那也不过是吴家的厚道罢了。 想到此,她便答复媒人说,过两天和女儿商议一下再给两位媒老爷准信儿,一边就派外甥⽟纯去吴家探探口气。 ⽟纯曾和吴家大哥打过好几回的 ![]() ![]() 说起表妹文菲的事,⽟纯也不犹豫、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地就把自己的来意端了出来。 听了此话,拔贡那手中的茶碗便有些微微地晃动起来。一张修饰得很优雅的脸变得耝糙起来,他镇静着声音问:“哦?是这样的…” 他沉昑了片刻,稍稍啜了口茶,尔后缓缓地放下手中的 ![]() ⽟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杜雪如的名字。 不想,拔贡一听到杜雪如三字,把个惯常的温雅和肃重一扫而光。只见他脸⾊蓦地一沉“铛啷”一声放下五彩盖碗,冷笑一声道:“哼!这位新贵回到山城以后,口口声声倡女权、兴新政、办女校,原来只不过是为他的诲 ![]() ⽟纯万没料到他竟会如此混说“铛啷”一声也放下盖碗,那茶碗中的⽔顿时溅了一桌子:“吴先生!我看你知书达理的,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口说出此言,这样污蔑别人的人格…我老实告诉你:如今是华中民国的天下啦!,按家国今天的法令,华中民国的女国民不仅有权再嫁,甚至也有离婚权力的。我表妹的事,恐怕你是⼲预不了的。再者,我想明⽩告诉你:杜雪如和崔文菲两人是真诚相爱,决不是什么男女苟且之举。今天,我来通知你知道,完全只是出于人情礼貌,并不是非要征求你的同意不可的。” ⽟纯少年意气的一番话,直噎得令拔贡一时气得脸⾊发青,一时连一句辨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纯言罢,也不告辞,愤然起⾝大步而去。 回到山城后,⽟纯气咻咻对雪如说起了自己见到拔贡的实情:“我真没有想到,吴拔贡竟会顽固无理至此!” 雪如冷冷地一笑:“其实,这个结果恰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就是不同意又有何妨?即便是満天下都不同意,我也照样要把我的文菲娶回家。” 两人商议定下了:雪如这两天还要先到省城走一趟——上面已经批下了山城办初级师范的一笔经费,他得把那笔经费取回来,顺便再采办一些机器配件和一些原料,看望看望几位上司。诸事下来,大约需要二十来天的时间。⽟纯在家拟定好初级师范的招生方案,然后把招生公告张贴出去。这样,他一回来便可着手录取生学了。一俟师范的事情办利亮,他立即带着文菲出门去旅行结婚。回来以后,在嵩 ![]() 且说拔贡自那⽇被⽟纯一顿顶撞呛⽩,这一气,实在是非同小可!心想,自己生平以来,何曾被人这样不当一回事地蔑视过?如此,对杜家的忌恨不噤又多出了几分。每念此事,不由自主就攥出一手的冷汗来。 其实,四弟妹与杜雪如的事情,山城到吴家坪的路途又不算远,他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儿的风言风语。他一直在试图做着一种努力,最后,即使不能留住她,至少也得有吴家的允准才行。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意识里,似乎早就有一种定论:这些年,杜二老活得未免太得意了些!崔文菲再嫁谁都行,独独不能再嫁山城新贵杜二老。 因了某种偏执和无以言明的嫉恨,使拔贡铁定了心: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此事! 拔贡心想,自从崔家老爷子去世以后,这几年里,吴家可是从未薄待过她们儿孤寡⺟呵!他想,崔家太太对他的话应该还是言听计从的。 事情不妨可以先从崔太太那里做打算。 打定主意之后,他就派人到城里去劝阻崔太太,说是吴家大爷的意思——崔家姐小任凭再嫁谁家,吴家概不阻拦;单只有一条,若是嫁护镖卖命的杜拐子家,吴家却是决计不会答应的!他吴家的未亡人,岂能与下九流人家的弟子结亲?传扬出去,不仅有辱崔家的门楣,也让吴家没有脸面在山城做人。 崔太太见吴家长兄对杜家竟然是这样一种顽梗态度,一时倒被吓住了: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看来,吴、杜两家之间一定有什么解不开的圪瘩了。因而,一时也不敢再答允杜家的提亲了。 事情一时就僵在那儿了。 虽说文菲在⺟亲面前据理力争,说这分明是吴家借故从中做梗——人家杜家做保镖才多少年?过去祖上也曾是皇封的七品文官么!然而,⺟亲只是顾及和听信吴家的话,任文菲怎么说也说不通了。 文菲无奈,只得托表哥⽟纯亲自来劝解⺟亲,夸说雪如的好处。可是,⺟亲说吴家这些年情深意厚,人家的意思也并不是要阻挡文菲再嫁,只是不同意再嫁杜家。又说,崔家如今儿孤寡⺟的,如何得罪得起树大 ![]() 再说吴拔贡这里,先是着人到山城崔家传话阻止崔、杜两家的亲事;紧接着,便托了山城有⾝份、有财势刘老爷和胡老爷保媒,携了大礼来到崔家, ![]() 乍然间,文菲娘觉得此事着实来得有些意外!因平素也不大出门,遇到这样的事,竟不知如何回答两位媒老爷了。然而后来还是噤不住两位大老爷巧⾆如簧,夸说崔家姐小为人如何如何娴淑大方、知书达礼,吴家上下如何如何没有一个不敬爱、留恋她的。故而,吴家才委托老朽做这个媒,聘崔家姐小与吴家五爷为婚,以完吴家阖家老少之愿的。 渐渐地,文菲娘就被二人说得有些犹豫起来。暗自揣想,吴刘、崔两家几代 ![]() 及至后来见到媒老爷拿来的吴家五爷的照片时,不仅怔住啦:那相貌神态,那眉眼五官,活脫脫就是几年前的女婿宗岱再现么!遂想起她那早死的女婿,为人是如何的温柔和蔼、如何懂得行事做人的规矩,一面看着照片,一面噤不住就流起泪来。又怕因女儿与杜雪如的事情而结仇了吴家,故而,也不及细细思量一番,也不与女儿商议,当时就应承了下来。 文菲知道⺟亲也不和自己商议,竟然这般安排事情时,真是啼笑皆非!她一张脸儿涨得通红,第一次对⺟亲发起脾气来…埋怨⺟亲怎么能这般糊涂?只贪图人家的家财门第,这样天大的事情,也不和女儿商议一下,竟然就答应了人家!如今这算是怎么回事呢?张扬开了,叫她怎么见人?!又叫她如何辨⽩? 崔太太见女儿倒把自己的一片苦心,说成是贪图人家的钱财!不由地流着泪气恼道:“我是为了贪图吴家的钱财?不答应吴家,看着你一天天地耽误了岁数,恁娘有朝一⽇突然伸腿去了,丢下恁姐弟俩,我就是死了,又能阖得上眼?说到底,我还不全是为你着想么?好!好!任着你的 ![]() 左思右想都是为难,一时竟伤心悲痛地放声哭了起来。小弟文茂见娘哭着又是找刀又拿绳地,非也要寻死、要一死去见地下的爹时,一时吓得也哇哇大哭起来。 家里一时竟是 ![]() ![]() 因又气又急,夜一翻腾到天明,第二天起来时,头疼耳鸣地,咽喉疼得连口⽔都不敢咽了。 ⽟纯听说吴拔贡竟想出如此下着来,便觉得自己往⽇也太小看这个吴拔贡了。见文菲着急上火的,便安慰说:“表妹,你也犯不着这般着急!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你还怕吴家这会儿敢闯进城来抢亲不成?”如此,一面安慰着文菲,一面心里灵机一动,便 ![]() ![]() 晚上,宗峦打开梅影捎回的信后,未及读完,就已臊得出了一脸的来汗来!他不知四嫂早已有了心上人的实情!而且,四嫂的心上人竟是山城很有名望的杜雪如先生! 这个杜先生,他当初也曾亲见过的:自己刚回家的那段⽇子,杜先生曾派人把他叫到城里,亲自和他谈了想要聘请他到县立国民学校当老师一事。他和大哥商量此事时,大哥言说,之所以让他回家来,一是他在外面惹了祸事;二就是因为家中事务太忙,才要他回来帮助料理的。否则也不会硬要他停学回家了。所以,怎么能为了挣那么几块大洋,而丢了自家的事情? 后来,宗峦又听说杜先生在城里兴办教育、开办实业、倡导女权,几年时间,把个山城搞得气象一新。 如今想想,自己又是何等样人?竟敢在人家中间扮演这样一个可笑的角⾊?如此,放下信便径直来到正庭找到大哥,把自己其实原本就不愿意结这门亲事,如今又知道四嫂已经有了心上人,自己所以更不愿当一个多余之人的话告诉了大哥。说,也自己的婚事,可另做打算。况且,这会儿年纪还不算大,也不在乎拖一两年。 拔贡一听此话,便清知宗峦一定是听了谁的挑唆了!不然,原本过去曾经答应得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坚决反悔了呢?因心內烦躁,也不及思量就恼怒起来,破口喝斥了几句,说宗峦实在是没有⾎ ![]() ![]() 宗峦听大哥如此说话,觉出了他的偏 ![]() 因左右为难,加上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可诉,不噤伏在自己的书房哭了起来。心下实在不明⽩:一向沉稳大度的大哥,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一反常态地偏执和无理呢? 大嫂闻听拔贡对五弟发了火,急忙让绛荷先来看看怎么回事儿?当听说五弟一人正在屋內独自落泪难受时,赶忙扶着丫头亲自过来,倒替拔贡一个劲儿地给宗峦赔起不是来。 宗峦把自己的烦恼向大嫂诉说了一遍,大嫂听了,叹叹气说:“咳!看来,也只有我才懂得他的心事!若按理说呢,你和文菲两人其实真是很般配的。而且,若论文菲的人品才识,脾气模样儿,恐怕在山城你也再难寻出第二个来。若论年龄呢,她也不过只比你大三四岁。我看,除了她曾是你嫂子这点儿之外,你们二人无论 ![]() ![]() 宗峦红着脸争辩:“大嫂,这叫什么成全呵?再说,我何曾要谁成全了?而且,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我从中揷这一杠子,算是做什么呢?就算我心里喜 ![]() ![]() ![]() ![]() 大嫂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嗳!真不知怎么着才好了!” 宗峦闷闷地坐在那里一会儿:“大嫂,你也劝劝大哥吧!事情办得好,四嫂就算离开了咱家,也会常回来看看咱们,也不枉了大家情分一场,见了面还是亲亲热热的多好!弄得不好,大家原本是多年的亲人,一转脸倒成了仇人。你想,这人生一场还有什么意思呢?” 大嫂的泪⽔一下子滚落了下来:“谁说不是呢?可是你大哥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他是谁不谁都能劝得下的人么?看上去倒是凡事随和,其实…只有我一人心里清楚不过。我这个病,这些年也算把他连累得够受了,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灰心了,我还能劝得动他什么?岂不更也是自讨没趣?” 宗峦听大嫂这般说,便沉默不语了。他拿定了主意:这次,自己决不能再妥协了! 拔贡见宗峦突然如此坚决地反悔,为防不虞,竟一意孤行地撒银子花钱,邀请了好几位有头脸的人做媒人、证人。大伙坐在一起,⼲脆写了婚书、摆了谢媒酒,兴师动众地下了重礼,一并连年下婚娶的⽇子也定下了。心下思量:你杜雪如再狂,恐怕也不敢一下子得罪这么多的山城权威,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強娶别人未过门的媳妇吧? 谁知,一时间,众人竟对拔贡此举传为美谈了。有人竖起大拇指称赞:拔贡爷果然不俗!如此开明宽和阔。使世上无旷男怨女,实在是开了山城文明新风。 文菲的同事们从申校长那里知道了真相后,大家都支持和鼓动她要和旧势力坚决抗挣到底!大家说,如果连咱们国民女校的女教师也向封建势力妥协了,那咱们办女校、倡女权还有什么意义? ⽟纯道:“表妹,我看,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恐怕还有一种新旧势力之间的较量…”他坐在办公桌旁,一只手敲着桌子,一边沉思着什么。突然,眉头一扬,冷笑一声:“表妹,你现在再给吴家老五写一封信,其它什么也别说,只说让他尽快到城里来一趟。哼!此计若能行得通,我定要叫那吴拔贡偷 ![]() 宗峦见大哥竟是这样一反常态、不近情理地“安排”着事情,真不知该拿他怎么着才好了!正值烦恼无奈之际,梅影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看看四下无人,又悄悄递给了他一封信。 看了四嫂的信,宗峦原打算一早就出门进城的,谁知家里偏偏来了几个客人,大哥坐在前庭的书房里一直陪着。因怕引起他的警觉和追问,所以,宗峦也不敢贸然出门,直俟到上午十点多钟,才见大哥和客人一起出门去了。 宗峦赶忙溜出家门,一气走了二十多里的路来到山城女校。来到文菲和⽟纯两人面前时,已是通⾝大汗、口⼲⾆燥了。 文菲和⽟纯正等得心焦,一见宗峦,⽟纯劈头便埋怨起来:“我说老弟呵老弟!我真不明⽩,你们吴家是怎么回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成⽇地提倡解放女权、反对封建礼教,你们怎么还敢这样布摆一个弱女子?话又说回来了,我就不信,像老弟你这一品人才和家势,也不难寻到一位两情相悦的女子啊!哪里就会到了打光 ![]() 宗峦劈头就被⽟纯这一通话打下来,直噎得満脸通红,连一句说话也不出来了。 文菲对⽟纯使了个眼⾊,赶忙拧了一条 ![]() 宗峦感 ![]() ⽟纯这才气平了一些:“我说呢!想老弟你也是受过国民教育的青年,不至于会那么愚腐顽固。老弟,你看事情如今已经闹到了这步田地,杜先生又不在家,咱们总得想个什么法子应付一下才是吧?” 宗峦沉思了一会儿:“我也想了,眼下只有一条路好走,那就是我立即离开山城,逃婚出走!” ⽟纯拍了拍宗峦的肩膀道:“好!不瞒老弟说,咱俩想到一处了。” 文菲忙拦住:“五弟,那怎么行?你出去怎么生存呢?” 宗峦苦笑笑:“天下之大,还愁混不出一条活路来?” 文菲望着宗峦说不出话来:这个宗峦,果然长大了!也真的越发像他四哥的脾 ![]() ⽟纯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还算比较妥当。恁大哥如今已经弄得山城上下沸沸扬扬,又请了山城名流做证婚,他的目的就是想先造成一种木已成舟的声势。这样一来,雪如君即使带着我表妹出走,也难免会落一个拐带人家未婚媳妇的名声,你家大哥那时就会乘势发难。如果按宗峦贤弟的主意,他先逃婚在外,雪如再带走你,那吴家大哥就无话可说了。这样一来,既可避免你们几家发生纷争,雪如君和表妹也可以解脫一些了。” “可是,五弟能逃到哪里去呢?再说,这兵荒马 ![]() ![]() “这个倒也好办!”⽟纯打断了文菲说:“我在武昌还有几个朋友,宗峦贤弟可以先到他们那里做点儿事。其实,也不用在外面多长时间,单等山城这边的事情挽住以后,我给贤弟捎个信儿,他立即就可以回来了。” 宗峦说:“这样更好了!其实,申大哥不知,四嫂却是清楚的:我在家里早就觉着苦闷得不行了!这次正好是个机会。至于你说的兵荒马 ![]() 文菲说:“那怎么行?你总得拿些换洗的⾐物、行李才好出门啊。” ⽟纯拦住:“咳!表妹,贤弟说得有理,夜长梦多!他不能再回吴家坪了。⾐物盘 ![]() 宗峦感 ![]() ⽟纯感动地说:“老弟,你为了成人之美,眼看就是天寒地冻的季节了,竟要独自背井离乡、远走他方,实在让老兄感动!要说谢,倒该我谢谢你才是呢!” ⽟纯站在那儿,郑重地对着宗峦拱了拱手。 大伙当即便分头行动起来。 文菲回家煮了些 ![]() 一切安排停当后,宗峦便上了⽟纯家的带篷小马车。⽟纯骑上马,带了防⾝的单刀和飞镖等。另外,家中赶车的把式⾝上也多少有点子功夫。两人一同护送宗峦出城。 文菲又再三再四地叮嘱了宗峦一些路上要小心和及时添⾐裳的话,心想,这个小弟为了自己,不顾天寒地冻地,竟要离家出走,独闯天下,不噤一时又是泪⽔涟涟的起来。 宗峦这时握住文菲的一只手,声音哽咽地说:“四嫂,其实大哥这人也 ![]() ![]() “我想,大概正是这诸多原因,他才硬要留住你我在吴家的。你过去也曾因这些劝过我,我当时还不大明⽩。在家的这一两年中,耳闻目睹,总算能理解他一些儿了。他千方百计留住你我,也不过是觉得你我还算是他靠得住的两个人罢了。临走前,我想对你说一句话——你也不要因此太怨恨他才是。我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这里还有一事拜托,就是你不管人到哪里,大家情分一场,不要从此一去就再不回头了!好歹也菗空回去看看,替我问问大嫂、亲亲几个侄子好么?” 一句话说得文菲悲声呜咽起来。这个五弟,自己一直还当他是个孩子!谁知他什么道理都知晓了。如今,竟懂得这般替人着想,这般地看重手⾜之情。看来,也不枉了平常拔贡对他的情分呵。 这时,就连平素不大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感情的⽟纯,也在一旁红了眼圈。嘴里却催促说:“看你们这副样子,倒好像生离死别似的。过一段⽇子,吴家五少爷逃婚出走的事张扬开了,吴家没有理由再怪罪别人时,雪如带上你到外地成了婚。那时事情都平息了,宗峦老弟还待在外面做什么?” 宗峦苦笑道:“如果能在外面混出个人样,恐怕我也未必就想再回到山城了。” 马车启动了,文菲就站在那儿,一直望着他们消失在远处的山路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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