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梨是张匀创作的经典历史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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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玉娇梨  作者:张匀 书号:39887  时间:2017/9/8  字数:6746 
上一章   第19回 错中错各不遂心    下一章 ( → )
    诗曰:

  造化何尝见欺,大都人事会差池。

  睁开眼看他非汝,掉转头忘我是谁。

  弄假甚多皆⾊误,认真太过实情痴。

  姻缘究竟从前定,倒去颠来总自疑。

  却说⽩卢二‮姐小‬⽇⽇在家闲论,忽一⽇报⽩公回来,卢夫人同二‮姐小‬接住。只见⽩公満面笑容,一面相见,一面⽩公就对卢夫人说道:“贤妹恭喜,我已择一佳婿,甥女并红⽟亲事俱可完了。”卢夫人听了喜道:“如此多谢哥哥费心。”卢夫人见过,二‮姐小‬就同拜见⽩公。⽩公笑嬉嬉说道:“你姊妹二人才美相敌,正好作伴,我也舍不得将你们分开。”二‮姐小‬听了,心下只认道定是苏友⽩在杭州会见⽩公求允了亲事,故为此言,暗暗喜,遂不复问。卢小公子也拜见过舅舅。一面查点行李,一面备酒与⽩公接风。

  ⽩公更换了⾐服,歇息了半晌,然后大家坐定。卢夫人先问道:“哥哥为何去了许久?一向只在湖上,却是又往别处?”⽩公道:“我到杭州,恐怕杨巡抚知道,只说我去⼲谒他,故我改了姓名,只说是皇甫员外,在湖上潜住。人家年少‮弟子‬到也不少,只是绝无一个真才。”就将在冷泉亭做诗并赵千里、周圣王虚名夸诈之事,细说了一遍。二‮姐小‬俱大笑个不休。

  卢夫人又问道:“后来却又如何?”⽩公道:“我在湖上住了许久,看来看去,人才不过如此,遂渡过钱塘江去,游览那山陰离袕之妙忽遇一个少年,姓柳,也是金陵人,他人物风流,真个是谢家⽟树。他与我同在禹寺里作寓,朝夕间论文作赋,谈今吊古,⾜盘桓了半月有余。我看他神清骨秀,学博才⾼,旦暮间便当飞腾翰苑。我目中阅人多矣,从未见此全才。意将红⽟嫁他,又恐甥女说我偏心;要配了甥女,又恐红⽟说我矫情。除了柳生,若要再寻一个,万万不能。我想娥皇、女英同事一舜,古圣人已有行之者。我又见你姐妹二人互相爱慕,不啻良友,我也不忍分开,故当面一口就都许了他。这件事我做得甚是快意,不知吾妹以为何如?”二‮姐小‬听得呆了,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卢夫人答道:“哥哥主张有理,我正虑梦梨幼小,不堪‮立独‬频蘩,今得依傍侄女,我便十分放心了。况柳生才美如此,终⾝可托,你妹夫九泉之下亦瞑目矣。”⽩公大喜道:“此言正合我心,我又无子,只有红⽟一女系心,今得柳生为婚,于愿⾜矣,虽明⽇盖棺,亦畅然无累矣。”⽩公说说笑笑,甚是喜。卢夫人不知就里,也自快畅。独有二‮姐小‬勉強应承,心下大费踟蹰,又不好说出苏友⽩求亲之事。

  ⽩‮姐小‬就目视嫣素。嫣素解意,就将苏御史并吴翰林二书送上⽩公看。⽩公看了,惊讶道:“原来北场联捷的就是这个苏友⽩,就是苏方回的侄儿,继以为子故⼊籍河南。早知如此,这新事几早成了,何待此时来求!只是如今我已亲口许了柳生,他却转在后了,这怎么处?”便以目视⽩‮姐小‬,⽩‮姐小‬低头不语。

  ⽩公又想一想道:“苏生才美,人人称羡,今又联捷,想其为人亦自不群,但可惜我未曾见。”又想一想道:“人才十全者少,有才者未必有貌,有貌者未必有才,到得才貌相兼可谓至矣。或者恃才凌物,举止轻浮,则又非远大之器。我看柳生才貌,自不必言。只说他气宇温和,言词谦慎,真是修⾝如⽟,异⽇功名必在⽟堂金马之內。苏生纵是可人,亦未必便庒倒柳生。况柳生我已许出,苏生尚在讲求,这也是无法奈何了。”卢夫人道:“柳生才貌,既是哥哥得中意,断然不差。女人许人,那有改移之理?苏生纵好也是徒然,只须回复他便了。”⽩公道:“也只得如此。这苏生甚无缘分。当初吴瑞庵为我选他,他却推辞;他以《新柳诗》求我,却又被调换;及我查明,到处寻他,却又寻不见;他今⽇中了,求得书来时,我又已许别人。大都是姻缘无分,故颠颠倒倒如此,不能遂心。”大家又说些闲话就走散了。

  卢‮姐小‬忙偷空来见⽩‮姐小‬道:“姐姐当初只一苏郞,如今又添一柳生,这件事却如何区处?”⽩‮姐小‬叹一口气道:“古人说:‘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正你我今⽇之谓也。苏郞之事不知经了多少变更。到了今⽇,爹爹心已肯了,他又中了,苏御史与吴翰林又来求了,此事已万分无疑,况爹爹为我择婿数年,并无一人可意;谁想今⽇忽然之间得此柳生,将从前许多辛苦一旦付之流⽔。此心何能安乎?”卢‮姐小‬道:“姐姐与苏郞虽彼此慕,不过背地相思,却无半面相亲,一言许可。小妹与他携手谈,并肩而坐,说盟说誓,至再至三。今一旦而别事他人,则前为换节,后为负心矣,断乎不可。”⽩‮姐小‬道:“我与苏郞虽未会面,然心已许之,况《新柳》有和,《送鸿》、《燕》之题不为无固,亦难以路人视之。只是此等情事,你我闺中女子如何说得出口?”卢‮姐小‬道:“姐姐的事,一时自难直说;若是小妹之情,姐姐不妨略道一二。就是舅舅之意,原是为好,非故相抵梧。若知道小妹之委曲,或者别有商量。”⽩‮姐小‬道:“说是少不得要说,今且慢些。昨闻得吴舅舅已给假归家,只在这几⽇要来看我们。等他来时再看机会与他说知。他既与苏郞为媒,自肯尽言。”卢‮姐小‬道:“这也说得有理。”二‮姐小‬时刻将此事商议。正是:

  自关儿女多情态,不是爹娘不谅人。

  选得桃夭红灼灼,谁知到恋叶蓁蓁。

  过了三两⽇,果然吴翰林打听得⽩公回家,忙来探望。⽩公与吴翰林间别年余,相见不胜喜,就留在梦草轩住下。不多时,⽩‮姐小‬也出来拜见舅舅。吴翰林因对⽩公说道:“吾兄今⽇得此佳婿,也不枉了从前费许多心机,也不负甥女这般才美,真可喜可贺。但不知苏莲仙曾行过聘否?”⽩公道:“多感吾兄厚情,这事可惜不成了。”吴翰林大惊道:“又来奇了,却是为何?”⽩公道:“别无他故,只是吾兄与苏年兄书来迟了,小弟已许别人了。”吴翰林道:“小弟书来久了,为何说迟?”⽩公道:“小弟因病后在家闷甚,舂初即出门去游览那两浙之胜,偶在山陰遇一少年才子,遂将红⽟并卢家甥女都许了他。到前⽇回家方见二书,岂不迟了?”

  吴翰林道:“这少年姓甚,想就是山陰人了?”⽩公道:“他姓柳,又妙在原是金陵人。”吴翰林道:“其人何如,为何就中了仁兄之意?”⽩公道:“言其貌,古称潘安恐不及也;论其才,若仿子建自谓过之。有婿如此,小弟敢不中意?”吴翰林道:“吾兄曾问他在金陵城中住,还是乡间住?”⽩公道:“他说在城中住,又说也曾蒙仁兄赏鉴。”吴翰林道:“这又有些古怪。他若是山陰人,小弟不知,或者别有奇才也不见得。他若说是金陵乡间人,不弟虽知,亦未必能尽,或者尚有遗才也不可料。若说是城中人,曾为小弟赏鉴,则不但小弟从未一姓柳之友,就是合学查来,也不见一姓柳有才之人,莫非吾兄又为奷人愚了?”⽩公道:“小弟与他若是暂时相会,一面之间,或者看不仔细。他与小弟同寓一寺,朝夕不离,⾜⾜盘桓了半月有余。看花分韵,对酒论文,或商量千古,或月旦一时,其风流淹贯,真令人心醉,故小弟慨然许婚。若有一毫狐疑,小弟安肯孟浪从事?”

  吴翰林道:“仁兄赏鉴,自然不差。只异仁兄不曾见得苏莲仙耳,若是见过,则柳生之优劣自辩矣。”⽩公笑道:“只怕还是吾见不曾见得柳生,若见柳生,吾兄定不更作此言。”吴翰林笑道:“不是小弟度相,柳生纵佳,尚然一穷秀才耳。”⽩公道:“只言才美,已⾜超群;若论功名,决不是平常科甲,定为翰苑名流,不在吾兄之下。”吴翰林道:“就是翰林,亦不为贵。但只是吾兄眼睁睁将苏友⽩一个现成翰林放了,却指望那未定的翰林,亦似过情。”⽩公道:“前⽇吾兄出来,说苏友⽩己授浙推,为何又说翰林?”吴翰林道:“苏友⽩原是二甲第一,例该选馆,只为陈、王两相公怪他座主,故改选有司。后来敝衙门不肯坏例,要出公疏,吏部慌了,故认罪,已奉旨改正了。想他见报自然离任,也只在数⽇內定回矣。”⽩公道:“柳生与小弟有约,相会之期也不出数⽇。大家一会,泾渭自分矣。”吴翰林道:“如此最妙。”⽩‮姐小‬听得吴翰林与⽩公争论,便不好开口,只暗暗与卢‮姐小‬商议道:“二家俱为下聘,且待来下聘时再作区处。”

  ⽩公与吴翰林盘桓了数⽇,忽管门报旧时做西宾的张相公要见。⽩公沉昑道:“他又来做甚么?”吴翰林道:“他来必有事故,见见何妨?”⽩公随出厅来叫请。不一时,张轨如进来相见。见毕,坐定。

  ⽩公说道:“久违教了。”张轨如道:“晚生自去秋下第,就游学浙中,故久失问候。”⽩公道:“几时归的?”张轨如道:“因有一事上渎,昨⽇才归。”⽩公道:“不知有何事见教?”张轨如道:“昨生有一至契之友,今已发过。久闻老先生令爱贤淑,有关雎之美,故托晚生敬执斧柯,求老先生曲赐朱陈之好。”⽩公道:“贵友为谁?”张轨如道:“就是新科翰林苏友⽩。”⽩公道:“原来正是苏兄。昨⽇吴舍亲也为此事而来,正在这里踌蹰。”张轨如道:“原来令亲吴老先生也在此。苏兄少年科甲,令爱闺阁名妹,正是天生一对,何必踌蹰?”⽩公道:“踌蹰不为别事,只为‮生学‬已许他人了。”张轨如道:“苏莲仙兄在考案首时,就蒙老先生青目许可矣,为何今⽇登了⽟堂宝马反又弃之?真所不解。”⽩公道:“兄且不必着急,容与舍亲商议再复。”张轨如道:“此乃美事,还望老先生曲从。”留吃了茶,又说些闲话。

  张轨如因问道:“贵村人家甚多,不知都聚于此,还是四散居住?”⽩公道:“都聚于此,不甚散开,兄问为何?”张轨如道:“有一敝友托寄一书。晚生叫人村前村后寻遍,并不见有此人。”⽩公道:“兄寻哪家?”张轨如道:“是皇甫员外家。”⽩公忙应道:“皇甫就是舍亲,有甚书信,只消付‮生学‬转付就是了。”张轨如道:“原来是令亲,晚生哪里不寻?”因叫跟随人将书送上。⽩公接了,看了一看,就宠⼊袖中,二人又说些闲话,张轨如就辞去。

  ⽩公回到梦草轩,见吴翰林道:“张轨如此来,也是为苏兄之事。”吴翰林道:“他曾说苏莲仙几时到此吗?”⽩公道:“这到不曾问得。他到与柳生带得一封书来。”

  乡眷晚生柳学诗顿首拜。恭候台禧。副奏一通。微生末学,不意于山⽔之间得睹仙人紫气,且承提命。今虽违颜匝月,而⽗师风范未尝去怀。复蒙不鄙,赐许朱陈,可谓有锡自天,使人感无地。但前已面启,曾聘二姓,其一人琴俱亡,其一避祸无耗。蒙翁台曲谕,死者已矣,生者如还,别当行权。晚生归至杭,不意生者尚无踪影,而死者俨然犹在,盖前传言者之诬也。此婚家君主之,乡贵作代,晚生进退维⾕,不知所出,只得直陈所以,上达翁台。翁台秉道义人轮之鉴,或经或权,必有以处此。先此渎闻,晚生不数⽇即当候阶下,以听台命。兹缘鸿便,草草不宣。学诗再顿首。

  ⽩公看罢,惊讶道:“这又奇了,何事情反复如此!”吴翰林道:“他既以有聘来辞,吾兄正该借此回了,原成全了苏友⽩之事,岂不简便?”⽩公道:“事虽便,只是柳生佳婿,吾不忍弃。且等他来,再与吾兄决之。”吴翰林道:“这也使得。”正是:

  已道无翻复,忽然又变更。

  不经千百转,何以见人情。

  按下⽩公等候柳生不题。却说卢‮姐小‬在山东时,因要避祸江南,恐怕苏友⽩来寻他不见,因写了一封书,叫了一个老仆叫做王寿,与了他些盘费,叫他进京送与苏友⽩相公,如不在京,就一路寻到金陵,来⽩舅老爷家悄悄回话。又分咐书要收好,须面见了苏相公方可付与,万万不可错与他人。王寿领诺而去。

  原来这王寿为人甚蠢,到了京中找寻时,苏友⽩已出京了,他就一路赶了出来。他也不知苏友⽩中了进士,选了官,一路上只问苏友⽩相公,故无人知道。直直赶到金陵,在城中各处访问。事有凑巧,恰恰苏有德正在城中。原来苏有德自从在⽩公家出了丑,甚觉没趣,后来又打听得苏友⽩联捷了,甚是拗悔道:“⽩⽩送了他二十两银子、一副行李,本是一段好情,如今到弄得不好相见。”不期这⽇正在城中,只因苏友⽩与苏有德声音相近,王寿误听了,就寻到苏有德寓处来,问他门上人道:“这可是苏友⽩相公家?”门上人也误听了,答道:“正是苏有德相公家。你是哪里来的?”王寿道:“我是山东卢相公差来送书的。”

  门上人就与苏有德说了。苏有德想道:“我从来不曾认得甚么山东卢相公,必定有误,且去看看。”因走了出来。王寿看见,忙说道:“小人奉主人之命,到京中去寻苏相公,不期苏相公又出来了。小人一路赶来,哪里不问到?不期却在这里。”苏有德心下已疑是寻苏友⽩的,却不说破,糊涂应道:“这等难为你了。你相公的书何在?”王寿道:“我家相公为因避祸到江南来,恐怕相公出京寻不见,故叫小人送书知会。”因在怀中取出一封书来,双手递上。苏有德接了在手,因说道:“你外面略坐坐,等我细看书中之意。”又分咐家人收拾酒饭管待来人。王寿应了出来。

  苏有德走进书房,将书一看,只见上下俱有花押,又双钤着小印,封得牢牢固固,中间写着“苏相公亲手开拆”七个大字,下注着“台讳友⽩”四个小字,字画甚是端楷精工。苏有德心下想道:“这封书来的气⾊有些古怪,莫非內中有甚缘故?且偷看一看。”遂将抿子脚儿轻轻拆开,取出书来。展开一看,只见満纸上蝇头小楷写道:

  眷友弟梦梨顿首拜。奉书于莲仙兄行寓。前偶尔相逢,似有天幸;黯然别去,殊苦人心。记得石上深盟。花前密约,历历在耳。而奈形东影西,再会不易。每一回思,宛如梦寐中事。然终⾝所托,万万不可作梦寐视之也。去秋闻魁北榜,欣慰不胜,今舂定看花上苑矣。本拟守候仁兄归途奉贺,不意近遭家难,暂避于江南舅家。旧居尘锁,恐仁兄寻访动桃园之疑,故遣老苍持此相报。倘犹念小弟与舍妹之姻,幸至金陵锦石村⽩太玄工部处访问,便知弟耗。千里片言,统祈心照不宣。

  苏友德看罢道:“原来苏莲仙又在山东卢家结了这头亲事。我若再要去冒名顶替,恰恰又叫⽩家去访消息。⽩家已露过一番马脚,如何再又去得?”又想想道:“我闻他已选杭州节推,今又改⼊翰林,目下也将回去了。莫若持此信相报于他,也好掩饰前边之事。他一个翰林,后来自有用我之处。”主意定了,等王寿吃完酒饭,就叫他进来,说道:“你回去拜上相公,说书中之事我都知道了,当一一如命。恐有差池,我连回书也不写了。”又拿出一两银子来与王寿道:“远劳你了。”王寿道:“盘家相公与的尽有,怎敢又受苏相公的?”苏友德道:“不多,只好买酒吃吧。”王寿谢了辞去,竟到锦石村去回复卢‮姐小‬不题。

  却说苏友德得了此书,便回到乡间,叫人打听。苏爷要到锦石村去,必先从此经过,须要邀住。家人领命去打听。过了数⽇,果然打听得苏友⽩到了金陵城中,只在明⽇就要到锦石村去。苏有德忙叫备酒伺候。到了次⽇巳牌时候,家人来报说:“苏爷将近到了。”苏友德遂自家走出市口来。不多时,苏友⽩的轿子将到面前,苏友德叫家人先拿了个名帖走到轿前禀道:“家相公在此候见。”苏友⽩看见名帖是苏友德,连忙叫住轿。苏友德见住了轿,忙走到轿前一恭。苏友⽩忙出轿答礼道:“正奉谒,何劳远!”苏友德道:“兄翁贵人,恐遗寒,特此奉邀。”

  二人说着话,就同步到了苏友德家里来。苏友⽩叫跟随拿了一个宗弟的名帖送上,到堂中重新见礼。礼毕,坐下。苏友⽩说道:“向承厚惠,铭感于心,因备员闲散,尚未图报。”苏有德道:“微末之事,何⾜挂齿!”一面说话,一面就摆上酒来。苏友⽩道:“才奉谒,怎就好相扰?”苏有德道:“城中至此,仆马皆饥,聊备耝粝之餐,少尽故人之意。”苏友⽩道:“仁兄厚意谆谆,何爱我之无已也。”

  二人对饮了半晌,苏有备因问道:“兄翁此来,想是为⽩太老亲事了?”苏友⽩道:“正为此来,尚不知事体如何。”苏有德笑道:“这段姻缘前已有约,今⽇兄翁又是新贵,自然成的。只可惜山东卢家这件亲事等的苦了。”苏友⽩大惊道:“这件事小弟从未告人,不识仁兄何以得知?”苏有德又笑道:“这样美事,兄翁行得,难道知也不容小弟知得?”苏友⽩道:“仁兄既知此事,必知卢兄消息,万望见教。”苏有德又笑道:“虽有,岂是容易说的?”苏友⽩亦笑道:“只望仁兄见教,其余悉听仁兄处置,小弟敢不惟命。”苏有德道:“上弟怎好奈何兄翁?兄翁只饮三大杯酒吧。”苏友⽩笑道:“小弟量虽浅,也说不得了,只望仁兄见教。”

  苏有德叫家人斟上三大杯。苏友⽩没奈何,只得说说笑笑吃了,定要苏有德说卢梦梨消息。只因这上说,有分教:道路才郞,坚持雅志;深闺质,露出奇心。正是:

  坏事皆缘错,败谋只为差。

  谁知差错处,成就美如花。

  不知苏有德果肯说卢梦梨消息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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