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娃娃是春树创作的经典综合其它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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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北京娃娃 作者:春树 | 书号:39518 时间:2017/9/6 字数:15850 |
上一章 第二章 生不逢时 下一章 ( → ) | |
学校 Won'tyoubelieveit。It'sjustmyfortune。 Norecess。 You'reinhighschoolagain。You'renothin'again。 ——Nirvana<school> 我就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写写这里。这所我拼命想逃离却好像永远也离不去的西×中学。在那里呆过的二年半时间耗尽了我⾝上所有的能量和 ![]() 开学第一天,我推着自行车进校,前面站着两位年级主任——主任和“大肚王”面带微笑,一定不是什么真心的微笑,像是在检阅队部。“哎,那同学,推车出去,重新进校!”不知什么时候“大肚王”指着我说。我怎么了?我百般不解地推车出去,然后看着别的生学进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向老师鞠躬说:“老师好!”然后两位主任这才“慈祥”地弯 ![]() ![]() 学费很贵,是一千三百元,加上学杂费,大概将近两千块钱吧。比我上三年初中的学费都贵。我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因为这学费实在他妈的太贵了!我的心底涌起一番豪言壮语,缥缈了那么一番,就溜走了。 开学的一个月的晨检和午检是学习校规的时间。这是这个学校一直以来的规矩。每个⾼一生新都发了一本二十四页的小册子,人手一册,每天早读午检阅读、背诵。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就是历年来西中管理生学的教育规范。全称为“京北市西×中学职业⾼中生学管理教育工作条例”一共分十一章,分别为校训、素质标准、礼仪行为常规、课堂学习常规、课间活动常规、卫生习惯常规、财物保管常规、考勤管理常规、学籍管理常规、进步奖励常规、违纪处分常规和附一:优秀班集体、三好生、优秀⼲部评选条件;附二:生学⽇常行为学分评比方法;附三:班级⽇常行为学分评比方法。 公关文秘专业的专业素质是: 遵守纪律保守秘密,工作态度认真积极,待人接物主动微笑,仪表端庄适度,举止文雅大方。 具有过硬的专业能力:条清理顺的口头表达能力、亲切感人的公关能力,实用畅通的公文写作能力、较好的英语会话能力、 ![]() ![]() 毕业时应获取的专业证书:文秘等级证书、文字录⼊员等级证书、计算机一级证书。 礼仪行为常规还有一首诗,不知道是哪个校导领“攒”的,可能是我们才貌双全的潘校长的手笔吧: 礼貌仪表,至关重要。四字口诀,人人记牢。 坐姿端正,腿两莫翘。站立 ![]() ![]() 行走稳健,不摆不摇。面容清洁,化妆勿要。 发型自然,不赶时髦。服饰整洁,得体为好。 待人热情,鞠躬问好。说话亲切,面带微笑。 态度和蔼,不卑不傲。思想向上,目标要⾼。 修养加深,谦恭礼貌。气质⾼雅,莫⼊俗套。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非常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条例,比如:不准进⼊他班教室(课间活动常规第七条);噤止外校生学在校外等候生学,一经发现,处理本校被找生学(课间活动常规第十一条);生学中午在学校就餐,不准出校园买东西(同上);要求中午回家吃饭的生学,必须由家长上 ![]() 学校的功课不多,几乎没有什么作业。有二门新鲜的课经常让同学们烦恼。那就是礼仪课和形体课。礼仪课潘校长亲自教,我发现她的脸很⽩,看久了你会发现她像一种动物——对了,就是狐狸。至于形体课,要求穿体 ![]() 我的⾼一(6)班 我的⾼一生活如同所有的新开始一样,都过得特别快,令人目不暇接。西郊的空气是如此清新,天天的天都是蓝的,像是蓝⾊的锻子一样,班主任也一如既住地对我好,我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生学,写诗,画画,学习,组织活动,我还暗中下了决心,要好好学习,不让这三年光 ![]() ![]() ![]() ![]() ![]() ![]() 我们班只有二十七个人,其中二十二个是女生,男生五名,是年级人数最少的班级。虽然仅有五名男生,但他们很有特点,很有活力,很幽默,很能侃,或许还有一些小小的忧郁。⾼一的生活就该是轻松的,享受生活的,职⾼就更是没有太多⾼考的庒力。班里的同学都非常好。我们每天学着条例,打打闹闹,倒也其乐融融。开头的一切总是很轻松。我们每人都 ![]() ![]() 开学大概一个月后,⾼一(6)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午检时王老师带着一位女孩走进班里。“这是我们的新同学,她叫杜媛,从今天起就是我们⾼一(6)班的新成员了。”那个女孩作自我介绍,她的声音不⾼,有些哑,她说自己喜 ![]() 一上来她就是天生的明星,我们学校只许留短头发,女生留扣边头,她的头发也是短的,只是留偏分,刚开始没有人注意她,但几天后就发现她的独特 ![]() 说实话,我从来就没有跟她深⼊地接触过,她几乎像一个谜一样生活在⾼一(6)班里。她没有参加过我们的军训,我对她不能信任。听别人说她是西安人,⽗⺟都是西安人,她和爷爷住在京北。 她有些像我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物,多少次,我曾以为她是活在我的虚构与幻梦之中。 杜媛来到这个班以后不久,就成为了文艺部的⼲事。她融⼊新的班级的办法就是当一个老好人,帮着打开⽔,帮着值⽇生扫地,或者在有的女生想上厕所却没人陪的时候她就主动走过去说,"我陪你去吧。走。"那个女生肯定感 ![]() ![]() 学校要求各个班召开主题班会。⾼一年级的主题是“我爱我的专业”“嘉芙,这件事就 ![]() ![]() ![]() ![]() 我们学校有时候也会组织一些别的活动,它们共同的特点是——用现在时髦的话说是“概念先行”就是主题明确,比如“军训汇报演出”、“生学会知识竞赛”等,而忽略內容和实质。而且这个学校的生学格外地孤陋寡闻,比如在知识竞赛上有一题问“上天下地⼊⻩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是谁的诗,对面⾼三的生学就会沉昑好一阵子,然后奇怪真的有人写过这么一首诗吗?如果有人能答出“什么鸟是世界上最小的鸟?”台下就会议论纷纷:哇噻,我们学校还有这等知识丰富的生学啊!太不易了!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觉得有点没劲,这样的学校,没有丝毫校园文化可言。 天天上学,很累。回家以后只想觉睡。但我没有这种时间,在初三毕业的暑假里,我帮一家音乐杂志采访了四支地下摇滚乐队。现在我必须尽快完成那篇采访稿,还要练琴,赶不上进度,会落后的。学校让每个⾼一的生学写“自传”跟“自⽩书”似的,要求它数一千字以上。靠,一万以上我也能写出来。但我如何写呢?“我想一个人呆着,我不想活了,我想躺下以后永不醒来,…”那他们还不把我毙了。 我只能虚伪地写些“生活充満 ![]() ![]() 玫瑰园里的老玫瑰 又一个舂天来临又要去了 又一个舂天⽩⽩蹋糟了 舂天到来了 这让我感到慌张 暖气刚停,我还穿着冬天的⾐裳。我最怕冷了。没有暖气的乍暖还寒简直是要了我的小命。虽然我最喜 ![]() ![]() ![]() 我从来不是一个有目标的人。从来不是。而且被红布蒙住了双眼我也看不到未来。我在学校里的那个广播节目,它在各种复杂的窘境中勉強维持着原则的阵地。尽管“PunkRadio”这个节目是我们斗争很久以来的结果,但每次播完以后我却没有一丝的奋兴和成就感。有的只是在杀人不见⾎的学校的严酷没用的制度下的一次可笑的小丑表演:因为我知道我们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听众,我们的生学⿇木、虚伪、矫饰和浅薄——整个儿一群弱智啊!我呢?我又是为了什么要为他们启蒙呢? 上上个星期三早晨下着小雨。我起 ![]() ![]() ![]() ![]() ![]() 那天早上我本想给一些朋友打电话,但终于没有。我要的是朋友看到狼狈 ![]() ![]() 后来因为那天我没去学校我让我妈给我写了个假条,班主任偏袒着我,这件事就过去了。只是后来我厌学情绪愈演愈烈,常常迟到、旷课,学校特地为我制定了请假有"三条"的规定(分别为家长请假条、看病诊断书和开的药方,缺一不可),就是后话了。 软弱地哭泣 我越来越厌恶说话和自我表现了。更不想和那么多无谓的人接触。 我和果冻出来散步,我们先去了趟地坛公园,前几天他刚在这里采访了朴树。风有些冷,他脫下牛仔上⾐让我穿上。我们找到那天他和朴树坐过的椅子,果冻说给我找那天朴树在地上写的曲子,但找了半天两个人也没找到。“嘿,你们找什么呢?听说刚才有人丢了一个金戒指。”有两人过路的人看我们一直把脑袋伏在地上很逗地来了这么一句。 聊到一个乐评人“你还不知道啊?他前一阵儿杀自了。”果冻说。“死了?为什么?”我立刻变得奋兴起来。“不知道。”我很羡慕那个哥们儿的勇气啊,要是早知道他有杀自的念头我一定不劝他而是想和他好好聊聊。不知为什么,我这个人有一个很庸俗的观点,那就是,谁能特牛 ![]() “我每天出门的时候,总是要检查一遍我的房间钥匙,我在这个城市所认识的人们的电话号码,我所写好的稿子的电脑磁盘,以及呼机、月票等这些东西,要是少了一样我就觉得自己没法出门,可当我有一天踏上了一列远去的火车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不可以少的。 有时候,我会看到一些生命的远去,我为逝者而悲哀,为他们的亲人而哀叹。然而逝者已逝,记忆将随他们一同走远,亲人有一天也将会不再菗泣,习惯没有了他们的⽇子。就像一粒石子投⼊湖面,那些 ![]() “生命也不是必不可少的。” 需要说明的是我并不喜 ![]() ![]() ![]() 后来我们去吃饭。上车后,外面下起了蒙蒙的小雨,透过霓虹灯看得真切。我们去了一家快餐店,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吃饭时果冻问我在家是什么状况。 “对我来说是煎熬,对他们来说是摧残。” 后来我说起了采访的事,热泪盈眶,情绪 ![]() ![]() “你很成 ![]() “No。” “那你会活得很累。” “我不会活那么长的。” “那你准备活到多久?” “不知道。至少得过二十一世纪。” 后来我又说了特别多的话,很 ![]() 上地铁时他突如其来地问:你上职⾼? 我眼冒金星。 是啊,我上职⾼,但我想上北大,是不是有点儿没有可能啊?我要做一个最好的记者,我会上北大的。 果冻低下头拿出一个信封说:送给你。你以后一定会考上的。北大就是为你这种人开的。你上不了就没有人上了。你这个敏感的小人儿。我打开信封,是在四月八⽇现场许巍的照片,还有三张放大了的许巍的彩照。 我再次讨厌西×中学。我希望哪一天能出走。每次周末写周记时我都以为下一个周末不会有机会写周记了。可恨的是居然还得写。 我害怕我的未来,我不想受苦。可痛苦和 ![]() ![]() ![]() 我哭泣,因为约会没有新 ![]() 我哭泣,因为一把电吉它需要一千五百块钱我也买不起。 那个家伙还在嘲笑我并且蔑视我,我知道他看不起我。我要自食其力,可哪有力气。死亡无法洗刷这屈辱。屋子里空空 ![]() ![]() ![]() 我知道有很多人会受不了那种黑暗糜烂的论调。那种像写别人似的写自己。受不了,就请别再看下去了。反正我也没有強迫谁。 天生飞行员 我一天比一天地更加讨厌学校。我不想再学这些东西,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我已经受够了这里。在这儿呆着是多么没有意义。是多么可笑和没用。想到还要在这学校呆两年,我就想疯。想到期末试考还要考文书、速记、形体、计算机,我就头大。看着台上那老⺟ ![]() 我讨厌我的学校却眷恋这个班。确切点说我是喜 ![]() 电台里《校园民谣》的“寂寞山庄”的第一首歌的前奏听起来是那么 ![]() 我知道我进⼊不了他们的情绪。孤独是孤独的,但又怎么会出现共鸣呢?那些大生学们的喜怒哀乐,而我是一个郁闷不得志的职⾼一年级生学。 我只能与自己 ![]() ![]() ![]() 我现在需要解决的是我自己。 我需要把自己放到一个空阔的地方,不⼲涉谁,⼲我想⼲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吴佳祺是多么地酷,他的《世界音像》版是多么地酷,做他的读者是多么地幸运和慡。 我认识了一支开封的乐队。他们说他们叫“精卵”“精卵”给我寄来一些他们的照片,这些照片是黑⽩的,几乎都以贾佳为主角。他们的场景分别是在学校、危房、开封的大街上和自己家的楼下,分别有⽩建秋(贝司)、魏瑞仙(吉他)、贾佳(主唱、吉他)、李占武(鼓)。 他们说:“来开封吧,我们等着你。” 在班里我常常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我太爱他们了。我多想走在开封的大道上!我要去开封,我要去开封,我要逃离现在的学校,我要去开封看他们,我们肯定有说不完的话。主意已定,我要去开封。 我妈说她给我找到一个心理咨询老师,让我和她周六周⽇去看看。我当时听了特别抗拒,我的心理没病,⼲嘛要去看心理医生!但后来我想也好,如果那个“心理医生”能理解我,说不定也能说服我妈让我去开封。我们去的是清华大学附属中学的心理咨询室。 这是一个烈⽇炎炎的夏⽇,我们穿着短袖⾐服戴着帽子去找心理医生,为我解决一下“心理”问题。从375车站下车后我们走了好长时间才来到清华附中。一些住宿的生学还在,校园里随时都能看到轻快、活泼的⾝影。我们走到一座小楼的三层。然后找到那个写着心理健康咨询室的房间。一位长头发的女教师接待了我们。我们有些局促地坐下来,她给我们倒了两杯⽔,我们聊了一会儿,她说先去开个会,让我们等一会儿。 我和妈妈坐在沙发上,喝着⽔。我翻看着一大摞《京北青年报》,窗外是⾼⾼的杨树的绿萌,风儿摇曳着窗棂,能听到楼下正在玩乐的生学的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那个老师终于回来了,她浅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说“没关系”“走,咱们到另一个屋里。”她说。另一个房间比刚才那个更温馨,桌椅都很精致。“喝咖啡吗?”她问我们。“谢谢。喝⽔ ![]() ![]() 她说如果我去了开封找到了“精卵”而并不像你想象的这样好,或见面后是另一番情景你会接受吗? 我会有心理准备。 她向妈妈耸了耸肩,微微笑了一下。 离开清华附中时我有些留恋。这真是一座好学校。大、美、有良好的校园环境,生学活泼开朗,老师很亲切,很好。符合我所有关于理想中学校的一切想象。 鸟儿啼鸣着飞过校园,天很蓝。 开封夜未央 我妈带我买了票。我背着一大书包CD和报纸去坐火车。 这一路好像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坐到了商丘站,快到开封了,快到开封了,请快一点吧!我等不及了… 快到开封站时,天边的夕 ![]() ![]() ![]() ![]() 下车以后,我的心都快跳出来啦!我琢磨着他们会在哪儿接我。我大喊了一句“精卵”! 黑暗的夜里无人应声。我和妈妈走出火车站,看到台阶下面站着四个人(我眼镜让我弄丢了,在我来开封的前一天)就冲过去,其中一个人问我:“你是嘉芙吧?”我点点头。伸出手和面前的那个握手。他被我吓了一跳,还是伸出手来。后来知道他是贝斯手建秋。我的⾝份被验证以后,贾佳拥抱了我一下,有些冲动和勉強,也许因为我妈在旁边。 那天我们去了鼓手李占武家。说实在的,他的家很不错,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京北的中等家庭。李的⺟亲是典型的中产阶级市民,普通话说得很好,她稍显过分热情地招待了我们,让我不太自在。我们一起吃了晚饭。那时大约晚上九点。你知道我是有很多话想说的,终于争取到和“精卵”单独呆一个晚上的权利。那是李占武家的另一套房。我们走下楼去,开封街道很窄,很暗。走在开封的马路上,我突然感觉一丝不对劲,这是我斗争这么久梦寐以求的城市,我为什么没有 ![]() 那是一套旧点儿但很齐全的房子,有 ![]() ![]() ![]() ![]() 窗外盛开的梧桐树/摇/超市的颓美在空气中流淌/啊,这多么像我的/懒洋洋/我的眼睛有一点累了/我必须闭上/眼睛睡了/我想抱住一点什么/希望是闪亮/可靠和温暖/抓住我的心。 去他的理 ![]() 大约凌晨二点多钟时,大家都有点累了。就说睡吧。李占武和⽩建秋睡在沙发上。我、贾佳、魏瑞仙和金智恒睡在大 ![]() ![]() 我忍无可忍喊了一声。真想问一句贾佳:你把我当朋友吗! 一闪即过 明天更漫长。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妈和李阿姨(李占武他妈)来了,很尴尬。吃油条,很渴。没辙。贾佳睡得很死,很香啊!我心想… 早上我到 ![]() 我和鼓手李占武特别聊得来,第二天晚上我就是在他的屋子里睡的。我在他那屋里睡得非常香,就像在自己的屋子里。他告诉我过几个月他妈可能让他去上开封大学计算机专业。我给他留下一张罗大佑的十块钱一张的CD。 我和⽩建秋也很谈得来。但我心里还是无比失落。也许我想要的一种同志般的感情是那种团结、纯洁、执 ![]() 我甚至想如果按以前死硬的计划住一个月的话,时间将如何安排。幸好只在开封呆几天。幸好。 以前我一想他们,就想笑,就⾼兴,不像现在一样担心受怕,没有全安感。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呢?这很实真。以前我的幸福是实真的。现在我的烦恼也是实真的。 那天他们带我到他们的学校玩,那是一所职⾼,教学楼是⽩⾊的, ![]() ![]() ![]() ![]() ![]() 过了一会儿建秋和一个长头发⽩⽩净净穿吊带长裙的女孩走进来“顾玲玲,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嘉芙。嘉芙,这是我女朋友。”“我早就听说过你。”我看着她说。 “我也听说过你。”她一边微笑一边玩着手上的⽟镯。 我一下子笑了。好可爱好泼辣的女孩,她的反应真是快。见我笑了,她也笑了一下。我对这个女孩立刻有了好感。 他们的爱情是那种国中中小城市常见的青年男女共同的爱情,极其真诚和朴实。 贾佳和⽩建秋在右侧最后一排坐下,我坐在⽩建秋前面。一个人。第一节课是政治课。我在京北时极喜 ![]() 上课了,哪知是一位女老师,什么都没说,叫大家自己复习。真扫兴!回头看见⽩建秋趴在课桌上已经睡着了,好习惯,和我一样,只是我平时上课时没有机会罢了。贾佳呢?他捧着我寄给他们的那本《 ![]() ![]()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准备背英语单词的英语书。觉得太荒诞了。 后来我和贾佳聊天,我给他写“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真的那么可爱,还是因为,我长着一颗傻 ![]() 他显得很奇怪我莫名其妙的情绪,他好像和我说了一些什么,安慰了我一番。 ⽩建秋也和我聊了一会儿天。 下课时,我到他们学校的小卖部喝了一瓶开封的酸 ![]() ![]() ![]() 中午放学后⽩建秋邀请我去他家玩。他们住在一个很生活化的小楼里,周围的建筑都很密集。我见过了他的爸爸,他⽗亲有点黑有点瘦,用乡音问候了我。建秋的房间还是比较⼲净的,有一把木琴,墙上贴着他自己画的画和乐队自制海报。“我打算今年买贝司。”他说。顾玲玲和他感情很好,两人不时打打闹闹。 “我送你一块⽟佩吧,咱俩当姐妹。”顾玲玲笑昑昑地对我说。 “好,求之不得。”我说。 她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小⽟锁,说:“我还有一把⽟的小钥匙,和这个配套的。你戴一块我戴一块。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 “是真⽟的。”建秋在一边看着说。 然后她拿头发丝儿做了一个实验,结果证明果然是一块真⽟。 “怎么样?我说吧…”建秋颇得意地笑了笑。 我没有像预计的那样在开封住一个月,我只在那里呆了短短三天。 下午我在李占武家玩。他带我去看看开封市区。他带我到一家音像店,说以前的《音像世界》和《朋克时代》都是在这里买的。这是开封市惟一一家能买到摇滚类杂志的地方。音像店里还有一些磁带和盗版盘。我还看了看⾐服和华新书店。还有表、信纸呀之类。 我们走在⽩茫茫的太 ![]() 傍晚时李占武说请我吃东西。我们在闹市区吃了一些冰淇淋和饮料,我说你们这儿的东西真便宜啊!李占武揶揄地回答我:“是啊,我们这儿的人每月的工资也很便宜。” 晚上我们把大家叫出来一起逛街。看⾐服和小玩艺儿之类的。顾玲玲给我买了一条红⾊的丝线,给我挂⽟坠用的。她亲手把项链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心里默默地想以后除了澡洗我再也不摘下它。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他们的学校。不到一个小时后,我才告诉他们(除了鼓手李占武)我很快要走。建秋看着我说:去哪儿?“回家”“回哪儿?”我知道他已明⽩,但还是问了一句,我也知道我不想回答,但还是回了一句:“回家。”他愣了一下,点点头。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贾佳还在打篮球。不,他还不知道我要走。但很快会知道。 我到火车站附近的宾馆找我妈。自从她在来开封的头天晚上住在李占武家一次后就执意要住宾馆。我找到她,她正在房里喝⽔,梳头,看起来心情比较愉快。因为她知道今天就会回京北了,也许她很⾼兴我没有固执地要求在开封住上一个月,也许她觉得这次的开封之行还是比较全安的。谁知道呢。总之看到她⾼兴,我也稍微⾼兴了一点。 建秋和李占武一直把我们送到火车站。 他们目送着我们离开。李占武把他脖子上带着的银十字架项链取下来,给我挂在脖子上。 寂寞⾼跟鞋 我又回到了学校。 这次我请假去开封的事让王老师对我非常不満。我们晚上回家都走西三环,经常会碰面,十分别扭。忍无可忍,我终于在周记上给她写了一段话: 假设一下: 我们是像伙伴一样互相理解和支持呢还是继续沉默不语? 如果选择前一项我们找个人私谈话时间聊聊,如果选择后者那我无话可说,只能说明我又犯了一次傻。 等待回音。 发下周记时我发现底下多了几行红字: 想聊聊?那要看你想说的是否是真心话。倒不是有种受骗之感,我只是觉得你 ![]() 想谈的话,找个时间,你可以订。 但我和王老师之间曾经互相欣赏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我们不咸不淡地维持着并不平凡的师生关系。 我们班上四个同学集体转学走了。到了一所专门教英语的学校,那所学校七年制,毕业以后就直接是大专学历了。听说那所学校的学费非常贵。走的是袁玲子、路莎、小猫和美宝莲。其中袁玲子和路莎关系非常好,小猫是班上惟一一个长得比杜媛漂亮的女生,美宝莲和崔晓笛非常好,她们四个关系也不错。 她们有福了,她们逃脫了这所疯人扎堆儿的学校。我们坚信,无论哪一所学校都会比我们现在上的这一所要好。 她们逃走了。而我这个最想离开的人却还在。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特别恐怖的梦。 在梦中全都是绝望的爱,绝望的祈求,绝望的逃亡,绝望的希望。仿佛这个可怕的梦一惊醒就消逝了,抓也抓不住。 (回忆总是很困难,现在我仿佛又闻到了制药厂那股⾖腐味儿,梧桐树,台阶,建筑) 当时在梦里我一直很喜 ![]() 然后就是逃亡、逃亡,狂疯地奔跑,醒来后我害怕死亡,害怕冷冰冰的孤独寒冷,无论是生是死,就像那种被不得而知的神秘东西所控制,紧紧包住挣脫不了的梦魇气氛,那种你永远都不了解的极度困惑。 热情来得快,走得也快。 在我回到京北的几天后,我沉默了,不像以前那样在班里口口声声地说“精卵”但我开始问她们一个愚蠢的问题:你有真正的朋友吗?你相信爱情吗?被问者有的头摇,有的点头,问到我,我茫然不知。 你有真正的朋友吗?我问陈旭。 她很决然地摇了头摇。 “你呢?”她问。 “我曾经有。” 我心里真正想见的,是“无聊军队”他们。他们会带给我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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