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痕是魏子安创作的经典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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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花月痕 作者:魏子安 | 书号:38608 时间:2017/8/16 字数:5222 |
上一章 第十二回 宴水榭原士规构衅 砸烟灯钱同秀争风 下一章 ( → ) | |
这书所讲的,俱是词人墨客,文酒风流。如今却要序出两个极不堪的故事。你道是谁?一个是杜采秋此刻的冤家,一个是刘秋痕将来的孽障。这话怎说呢?慢慢听小子道来。 去年大兵驻扎蒲关时候,预备船只,原士规借此科派。经略闻风,立刻 ![]() ![]() 你想小岑是个正人,又知道荷生是一尘不染的,如何肯去说这样话,讨这种情?只小岑面⽪极软,挣不脫苟才的纠 ![]() 你道他怎样构衅呢?原来他家用一老妈吴氏,系代州人,与采秋的妈贾氏素有往来,便花些小钱,结识起来。这土规太太就和贾氏语言涞洽。臭味无差,彼此馈遗,十分亲热。一⽇,贾氏要请原太太一逛愉园,原太太说道:“这却不必。只我们老爷说要借贵园请一天朋友,不知你答应不答应?”贾氏是个耝率的人,便说道:“这等小事,我怎的不答应!我们这园,原是借人请酒的,老爷如肯赏脸,天天到我们园里请酒,就是我们造化了!”原太太说道:“不是这般说。现在你那愉国,是大营韩师爷走的,如何肯给我们请酒呢?这是我的情分,打扰你姑娘一天,便教我脸上好看多了。你能做得主不能呢?”贾氏笑道:“园是我置买的,韩师爷难道能占去我的园么?生客不见,这也是我那呆女儿的主意。其实,我们吃这一碗饭,那里认得如此清楚。而且你我何等情分,我这园子就像你家的一样,千万不可存了彼此的心。老爷到我家,还敢比做客么?就借我们的园请一百天酒,我的女儿也应该出来伺候,何况一天呢?”原太太道:“你且回去与你姑娘商量。”贾氏道:“不要商量,你对你们老爷说,是我已经答应了,凭老爷吩咐那一天,上下酒席,我一起包办吧。”原太太不胜 ![]() 看官,你道采秋依不依呢?咳!人间最难处的事,无过家庭。采秋是个生龙活虎般女子,无奈他妈在原家一力担承,明知此事来得诧异,但素来是个孝顺的,没奈何只得屈从。 次⽇,他妈便一早把⽔榭铺设起来,催着采秋梳妆。⽇未停午,这原土规便⾼车华服,昂然而来。他妈径行 ![]() 采秋正待一一致问,原土规指那穿湖⾊罗衫的,说道:“这位老爷姓卜,字天生。”指那穿米⾊绉衫的,说道:“这位老爷姓夏,字若⽔。”指那穿半截洋布半截纺绸的,说道:“这位老爷姓胡,字希仁。”采秋只得应酬一遍。停了一回,又报:“客到!”采秋认得是苟才。那苟才一路 ![]() ![]() ![]() 幸是堤边⽔浅,采秋忙叫丫鬟传进两三个打杂,下去扶起。虽无伤损,却拖泥带⽔,比落汤的 ![]() 不想胡苟又弄出笑话来。你道为何?他出来解手,想四面游廊都系斗大的砖砌成,万无给人撒溺之理;陡见廊尽处有一个⽩磁青花的缸,半缸⽔和溺一样,闻之也有些臭味,想道:“采秋实在是阔,连溺缸都如此华丽!”刚把⾐衫抠起,溺了一半,一个丫鬟瞧见,喊道:“那溺不得!那是娘灌兰花的⾖⽔!”大家听见,又是一场哄堂大笑。倒弄得胡苟溺不是,不溺又不是。勉強溺完,自觉郝颜,上来只得假做玩赏荷花,倚在栏⼲边。夏旒看见,笑道:“希仁,站开些,不要又吊下一个去!”说的大家又哈哈的大笑了。 一会摆席,钱、施、苟三人一席,原士规自陪;胡、夏、卜三人一席,采秋相陪。原来这愉园中所用酒器及杯盘之类,均系官窑雅制及采秋自出新样打造。肴酒精良,更不必说。这几人除了苟才、原土规在官场中伺候过几年,其余均系乡愚,乍到场面,便觉是从来未见之奇,早已十分诧异。 酒过数巡,士规忽望着卜长俊道:“贵东几时可以署事?听说不久可以到班,吾见是要发大财的。”卜长俊道:“敝东秋间就可以代理,且是一个呆缺,别人夺不去的。”夏旒接口道:“前⽇奉托转卖与贵东的几样东西,不知已看过否?兄弟近⽇手头甚窘,颇望救急。”卜长俊道:“不要说起。前⽇东家下来,一脸怒气,坐了片刻,我也不敢问他,忽然又进去了。这件事只好看机会吧。”随又说了些何人补缺,何人惜赈,何人打官司;又说道街上银价如何,家中费用如何,总无一句可听的话。那采秋如何听得,便推人內更⾐去了,吩咐红⾖带着小丫鬟轮流斟酒,直到上了大菜,才出来周旋一遍。大家都晓得这地方是不能胡闹的,也不敢说什么。 采秋却自在行游,说说笑笑,也不调侃众人,也不贬损自己,倒把两席的人束缚起来,比⼊席之时还安静得许多。采秋转恐他妈看得冷落不像,叫小丫鬟送上歌扇,说道:“我是去年病后嗓子不好,再不能唱了,他们初学,求各位老爷赏他脸,点一两支吧。”于是一席公点一支。红⾖弹着琵琶,领着小丫鬟唱了二支小调,天就也不早了。土规大家说声“打扰”一哄而散。原士规从此逢人便将采秋怎样待他好,怎样巴结,还有留他住的意思说开了。这是后话。 且表那⽇贾氏喜 ![]() 闲话休题,听小子说那钱同秀一段故事。同秀自五月初四至省,那夜一就被施利仁拉往碧桃家来。开着烟灯,三个人坐在一炕。同秀见碧桃一⾝香 ![]() 次⽇,芙蓉洲看龙舟,二人见面,复在一席。那晚散后,同秀是再挨不过,便悄悄跑到他家。碧桃接⼊卧房,开了烟灯,笑嘻嘻道:“席散许久,你怎不来呢?”同秀道:“我去拜客,不想天就快黑了。施师爷今夜不来么?”碧桃道:“他和我说,席散后就要出城,⼲个要紧的事,明后⽇才能回家。”当下同秀卸了大衫,就躺在碧桃⾝上,吹了一管烟,笑昑昑的道:“你真不嫌我老,我今夜就住在这里了。”碧桃笑道:“你再二老十岁,我也不给你走。”一会,两人说说笑笑,就在烟灯旁边胡 ![]() 自此作⾐服打首饰,碧桃要这样,同秀便做这样,碧桃要那样,同秀便做那样,每一天也花几十吊钱,连老鸨、帮闲、捞⽑的,没一个不沾些光。好在同秀到这个地方,便挥金如土,毫不悭吝。其实,碧桃与利仁是个旧 ![]() 一⽇,同秀醉了,乘着酒兴,便向碧桃家走来。见大门未关,便悄悄的步⼊院子,一家俱无动静。上房、厢房,灯光都不明亮,径进堂屋,房门却关得紧紧的。微闻里面一阵尤云-雨之声,生辣辣的突⼊耳来。当下同秀掀开帘子,将脚把门一踢。不想门虽踢倒,同秀的酒气怒气一齐冲上心来,人也倒了。碧桃和那人正在好处,忽听“哗喇”一声,惊得打战,忙把烟灯吹灭,倒转喊他妈:“拿火!” 他妈从睡梦中听见响,又听见他女儿厉声叫唤,陡然爬起,应道:“什么事?”剔起灯亮,点着烛台,刚掀帘子,瞥见有个人影出去,疑是猴儿,便叫一声,不见答应。再瞧大门,是洞开的,说道:“这时候门也不关,猴儿跑到那里去?”碧桃不敢下炕,急得喊道:“先拿个火上来吧!”他妈忙着闭上门,赶到碧桃屋里。只见门扇倒在地下,一个人覆在门上,烟灯已灭,碧桃坐在炕沿上系 ![]() ![]() ![]() 这同秀到了三更,才醒过来,见碧桃坐在⾝边,笑容可掬,眉目含情,便将手拢将过来,说道:“我是什么时候来的?”碧桃笑道:“你还问吗?你酒醉也罢了,怎的把门踢倒,却 ![]() 一⽇雨后,同秀带了一帕子的南边新到的菱角和鲜莲子,坐了车,向碧桃家来。才到胡同,早见门首有一辆车停住。下车,便认得那辆车是利仁坐的。同秀车夫向车中取过那帕子,恰好猴儿出来。同秀就跨进门来,猴儿跟着,同秀不许他声张,悄悄向上房走来。只听得利仁说道:“吃一个乖乖算吧。”同秀便抢上一步,将帘子一掀。只见 ![]() 后来花了五百金,买走一妾。进门那一⽇,办了数席酒,叫了一班清唱相公,请他那相好的财东和苟才、原士规诸人。正在热闹,不想碧桃⺟女披头散发,坐车而来。一下车,就像奔丧一般,号啕大哭,从门前大闹进来,家人打杂人等都挡不住。同秀跑开了,他妈将头向墙上就撞,碧桃又拿出小刀来,向脖子要抹,十余人分将按住。碧桃就躺在地下,大哭大嚷,声声又叫钱同秀出来。街坊邻右和那过路人,挤満院子。那怕事的财东看见闹得不像,早都跑了。只剩下苟才等酒⾁兄弟和那万分走不了的几个伙计,做好做歹的劝。无奈两个泼辣货再不肯歇手,直闹到定更。 大家晓得此事是背后有人替他⺟女主张,只得找着同秀,劝他看破些钱,和他妈从两千银子讲到一千两,才得归结,天已发亮了。这苟才等今天真是⽇辰不好,喜酒一杯不曾吃上口,倒赔嘴赔⾆跑了夜一。正是: 执鼠之尾,犹反噬人。 只有罗汉,狮象亦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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