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是随波逐流创作的经典军事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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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军事小说 > 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作者:随波逐流 | 书号:36957 时间:2017/7/31 字数:11878 |
上一章 第二十九章 吴钩霜雪明 下一章 ( → ) | |
隆盛八年二月二十六⽇,正是风和⽇丽的好天气,立在镇淮楼上,站在窗前俯瞰城下风景,裴云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面隐蔵着一丝烦闷,淮东场战失利,虽然占着楚州、泗州,也不能让他心中好过一些。偏偏这一次他奉了旨意,只在淮东牵制楚军,不能趁着陆灿陷在吴越主动出击,更是令他气闷。想到襄![]() ![]() 另一件让他气闷的事情便是新任楚州郡守罗景。当初他原本准备等到局势稳定之后就将顾元雍撤换,免得 ![]() ![]() ![]() ![]() 裴云站在那里静默不语,立在他⾝后的顾元雍却是心平气和。作为一个降臣,他早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至于家族的安危,他却并不担心,衡 ![]() ![]() ![]() ![]() ![]() 裴云立了许久,终于无奈地头摇道:“罢了,不想这许多烦心事,顾大人,我们换⾝⾐服,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也是好的。”顾元雍闻言笑道:“将军平⽇军务繁忙,对这楚州城只是走马观花罢了,今⽇既想散心,就由元雍做陪,观赏一下淮安风光。”裴云微笑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杜凌峰,道:“今⽇出去只是闲游,不许你随便惹事。”杜凌峰连忙应是,面上却是一红,他生 ![]() ![]() 裴云虽然想出去散散心,但是毕竟三人过于显眼,裴云今年虽然已经三十四岁,可是自幼修习佛门心法,內力精深,使得他看上去还不到三旬年纪,加上相貌气度都是人中之龙,就是穿了便装也是人人瞩目,更何况往来遇到的巡视军士见到他都不免行礼,而顾元雍本是楚州郡守,更是无人不识,杜凌峰无事就在城中闲逛,认得他的人也是极多,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游玩也无法尽兴。裴云自嘲的一笑,目光闪出,看到街旁有一座小酒楼倒还清雅,便举步向內走去。 那酒楼的伙计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向內肃客,掌柜的三步两步就奔到近前,低头哈 ![]() ![]() 这时,掌柜又引了几个客人上楼来,那掌柜本想今⽇楼上不招待客人,但是杜凌峰聪明得很,知道裴云今⽇出来乃是散心,就是多些人气才会⾼兴,所以早已警告过掌柜不要怈露楼上有贵客,让他照常对待。那掌柜虽然不敢不依,但是却也留了小心,带到楼上的客人也是先揣测一下有无妨碍。今次的客人共有六人,明显是远道出行,颇有⾝份的人物,所以他才放心地将人请上楼来,其中两人径自走向裴云左手的座头,另外四人却是在外面楼梯旁边择了座位,显然是主从分明。掌柜刚要转⾝下楼,只见两个俊逸书生正在上楼,这两人相貌相似,只是一个⾼些,一个矮些,差着一两岁年纪。一看之下,这掌柜心中大惊,这两人乃是兄弟,兄长周明,弟弟周晦,素来都在他楼上饮酒,周明为人最是狂放不羁,一向都有些悖逆的话语,平⽇倒也罢了,无人告密外传,今⽇楼上却有贵客在。想到此处,那掌柜刚要上前阻拦,谁知周明已经大笑道:“老杜,你上次说青梅酒今⽇就可以开坛了,我们兄弟特意前来痛饮几杯。” 那掌柜心中一叹,知道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只得含含糊糊地道:“那青梅酒又酸又涩,也只有你们兄弟喜 ![]() 周明闻言又是大笑,那周晦却只是微微一笑,周明道:“这青梅酒乃是老杜你用夏⽇摘取的七分 ![]() ![]() 掌柜又是心中一惊,连忙岔开话题道:“不是还有两位公子来品酒了么,小人这就去取酒,两位公子请先坐坐。”说罢,他便凑到两人⾝边正要低语,耳中却是传来一声冷哼,他⾝子一颤,察觉到从竹帘之后透出冷厉的目光,只得下楼去了。临去之时悄悄回头,却见周氏兄弟毫无所觉,似乎那一声冷哼并未听见,心中觉得古怪,却也只能黯然伤神。这时帘內的裴云却是淡淡一笑,便是他传音警示那掌柜,但是心中也生出忧虑,想到楚州百姓对大雍的抵触之心有增无减,不由轻叹。 那周氏兄弟径自走⼊临窗最右面的座头,似是 ![]() ![]() 周晦道:“这也难怪,楚州已经不属南楚,青浦兄虽然是千金一诺之人,却也只能望青梅而生叹,有家难回,有国难奔了。” 周明笑道:“其实这也未必,青浦兄文武双全,一向有心为国效力,只是看不惯朝廷昏庸,所以才浪迹萍踪,无心仕途,不过如今淮东由陆大将军主事,说不定青浦兄就在扬州、广陵呢,虽然两军对峙,但若他有心,凭他的本事也未必不能回来。而且青浦兄从无失诺之事,所以我今⽇才要在此等候,否则若是他冒险回来,我们兄弟却躲在家里不敢出头,岂不是愧对良朋。” 周晦却道:“兄长慎言才是,以小弟看来,青浦兄还是不来为好,他视华先生如⽗,若是得知噩耗,必然不肯罢休,但是那罗贼乃是楚州郡守,手握重权,青浦兄若是有意寻仇,只怕反而误了他的 ![]() 裴云本没有理会楼上其他的酒客,但周氏兄弟又没有刻意放低声音,所以他听得一清二楚,回头看了顾元雍一眼,眼中流露出疑问。顾元雍也听见了两兄弟的话语,心中正为他们担忧,看了裴云一眼,踌躇难言,倒是杜凌峰低声道:“这两人将军想是忘记了,年前我军败于瓜州渡,那周明写了诗文讥讽将军,还当众说陆灿必能夺回楚州,本来这样狂理生应问斩,只是师叔却没有在意,只是让顾大人管束他们。罗大人上任之后,和城內的士子寒生多有争端,更是派人监视这些人,一旦有不妥言语,便要下狱问罪,现在城中士子多半闭门不出,以避灾祸。只怕现在楼下就有罗大人的暗探呢。至于他们所说的华先生想是城中名士华玄,至于那个青浦兄,想是两年前因为打伤骆娄真麾下军士而出走的楚州才子庄青浦,庄青浦乃是楚州士子的领袖人物,和周氏兄弟相 ![]() 裴云这才想起那件事来,只是淡淡一笑,对于这些狂生文士的攻讦,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只要大雍节节取胜,时⽇一久,这些人自然不会再胡言 ![]() ![]() ![]() 顾元雍却是暗暗皱起眉头,庄青浦乃是江淮名士, ![]() ![]() 这时候,掌柜已经抱了一个小酒坛上来,一打开酒坛上面的泥封,便溢出酒香缕缕,香气中已经带着孤绝之意。周明倒了一盏淡青酒 ![]() ![]() 裴云听得微微皱眉,他虽然不甚通诗词,也知道这应是一首《浪淘沙》的上半阙,那周明既是才子,怎会续不出后面半阙。 这时,却从楼梯上传来一个清朗孤傲的声音续道:“青梅撷満袖,疏疏雪片。经年酿作杜家酒。饮罢孤寒立轻舟,一醉方休。” 周明和周晦两人都是惊喜 ![]() 裴云心中一震,想不到这庄青浦果然来了,姑且不论他如何穿越城关,但是此人重诺守信之处,已经令人惊叹。裴云从帘內向外望去,只见周明和一个书生把臂对视,周明竟是満面眼泪,显然十分 ![]() ![]() ![]() 裴云心中惊叹,目光一扫,落到了那书生面上,只见那书生虽然神光未减,但是面⾊苍⽩,印堂有一道黑影,太 ![]() 岂知从左侧座头之內,也传来一个清雅的声音道:“可惜如此人才。” 裴云心中一动,目光向左侧望去,隔着屏风,看不到那边客人的相貌,但是那语声有些 ![]() ![]() 这时,那⽩⾐书生的目光也扫视了楼上的酒客一周,淡淡一笑,随着周氏兄弟走⼊座头,道:“当年分别之时我写的词你还记得这样清楚,看来今⽇我若不来,你一定会骂死我了。快倒酒来,我等着今⽇已经许久,这些年飘零江湖,最盼的就是老杜的青梅酒,如今得偿夙愿,便是立刻死了也是不枉此生。” 周明心中皆是狂喜,只道他狂放,连忙取了一个大酒盏,倒了満満一杯青梅酒递上,那⽩⾐书生一饮而尽,原本苍⽩的面⾊也多了些⾎⾊。周明喜道:“青浦兄还是这样慡快,老杜一年只酿十坛百斤青梅酒,这一次我已经全部买下,你我兄弟来个一醉方休,尽述离情别绪,待到酒醒之后,不论青浦兄如何吩咐,小弟都是欣然遵命。”他不便问友人是否已经得知恩师死讯,所以这样隐晦道来。却听的隔着屏风的顾元雍心焦如焚,恨不得⾼呼示警。 那⽩⾐书生却是一笑,道:“为兄可没有事情相求,今⽇前来只是为了昔⽇诺言和这青梅酒罢了。”说罢取过席上酒壶,自斟一杯饮了,酒⾊染上面容,越发显得飘逸风流。周明犹豫了一下, ![]() 这时,淡⻩竹帘被人挑起,走进来两个青⾐人,前面的那人灰发霜鬓,相貌儒雅俊秀,气度从容洒脫,后面的那人似是仆从⾝份,低首跟随。周明一愣,见那人形容陌生,神韵奇秀,若是从前,见了这等人物,他自然是着意结 ![]() 那人目光一闪,道:“我闻三位盛赞青梅酒,也想尝尝这清绝孤寒之酒,若是诸位愿意,在下愿以此物 ![]() 说罢张开右手,手心中是一粒龙眼般大的蜡丸,周明正要相问,那人已经捏碎蜡丸,露出一粒红如火焰的丹药,厢房中立刻溢満香气,周明只是闻到那香气便觉得神清气慡。读书人有言,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他虽然医术平平,却也知道这是极好的续命丹药,只是自己三人似乎用不上,正在犹豫的时候,庄青浦已经冷冷道:“多谢阁下,一坛青梅酒换取这粒药丸,未免太不值得了,阁下若爱此酒,我令掌柜送去一坛就是。”周明心中茫然,却下意识地唤掌柜取酒,不多时,杜掌柜果然另外提了一坛青梅酒送来。 那青⾐人轻轻一叹,道:“是我太多事了,早片刻,晚片刻却也没有多少分别。”说罢用力一捏,那粒药丸变成粉碎,厢房中香气大盛,红⾊药粉飘落地上,那青⾐人取出丝绢,拭去手中药粉,转⾝走了出去。周明心中一惊,觉得万分可惜,那药丸必是救命良药,却化成灰烬坠落尘埃。一眼望去,无意中却见到那青⾐人右手之上戴着一枚⽟指环。指环本是女子饰物,男子戴来略显轻薄,那青⾐人气度不凡,却如何有这脂粉气,周明心中生出轻慢,目光中露出不屑之⾊。孰料那青⾐仆人此时方要出去,一眼看到周明神情,目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冷看了周明一眼,向外走去。这一举动,周明没有留意,却被坐在边上的周晦看到。那青⾐仆从看上去二十多岁模样,相貌清秀⽩皙,只是一双眸子竟似寒泉一般幽深清冷,周晦心中一惊,生出不安的感觉。 此时的裴云却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心中溢満惊喜,却又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竟是真情,只是透过竹帘看到那两人面容,已经令他心中巨震,再听了几句话,越发确定自己的判断,恨不得立刻出去相见,只是想到自己若是一出去,只怕惊动楼上众人,反而不敢轻动,只是却坐立不安,深怕轻慢了那人。这时耳中传来冰寒的声音道:“公子请将军暂且不要过来相见。”裴云心中一宽,这才平心静气下来,心思嘲涌,想着如何利用这一机缘,摆脫自己的为难窘境。 这时,那庄青浦也似是觉察出了酒楼上面的气氛有异,起⾝笑道道:“酒已饮过,人已会过,我这就要走了。”周明惊道:“青浦兄难得回来,如何这就要走?”庄青浦眼中露出不舍之意,神⾊间有些碍难。 周晦却是已经看出一些不祥的征兆,起⾝一揖道:“青浦兄若有什么难处,还请言来,在下兄弟纵然粉⾝碎骨,也不负所托。” 庄青浦知道周晦素来细心,便笑道:“哪里还有什么事情,只是希望没有连累了两位才好。”说罢起⾝一揖,然后举步向外走去,周明起⾝ ![]() 街道上两侧烟尘滚滚,楚州雍军铁甲在烟尘中历历可见,已经将四面八方都封锁起来,街上的百姓四散奔逃,一个锦⾐大汉带着百余⾝穿灰⾊⾐甲的卫军冲了进来,指着街道两旁的宅院道:“有人看见那刺客在这里出现过,必然已经逃到两侧的宅院店铺里面了,你们给我挨家进去搜查,若有反抗杀无赦。” 周明此刻也凭窗向楼下望去,他认得那锦⾐大汉乃是楚州卫军校尉⾼秉。按照大雍军制,各州郡都有卫军编制,战力较弱,兵源主要来自被裁撤下的军士,平⽇协助郡守维护地方安靖,楚州卫军编制有三千人,只不过现在楚州乃是淮南节度使裴云镇守,所以编制不満,只有一千二百人。那⾼秉乃是国舅⾼融的族人,在此任卫军校尉,其意不问可明,此人一向都是楚州郡守罗景的亲信爪牙,周明对其恨之⼊骨。心道他来捕捉什么刺客,莫非有人刺杀罗景么?他素来思维敏捷,立刻就联想到庄青浦方才的言词,听他语气,竟是心事已了,再无牵挂,想必那罗景必然已经授首,而且下手之人正是庄青浦。想通这一点,周明只觉得如坠冰窟,心中丝毫恶人受报的喜悦,也无心去想庄青浦如何有法子刺杀了堂堂的一位郡守,只是想到庄青浦就在楼下还未出门,这团团重围之中,庄青浦如何逃得出去? 楼下的⾼秉也是浑⾝冰冷,想起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仍然觉得恍如梦中。当时突然有一书生前来求见,说能够劝服楚州士子出仕雍廷,罗景自是欣喜,因为华玄之事,他陷⼊十分被动的局面,虽然他借着弹劾裴云暂时避开了风头,但是一旦朝廷得知此事真相,前途只怕尽毁,所以罗景急急召见。那书生⼊见之时 ![]() 来求见的书生自称庄青浦,乃是华玄门生,这个名字罗景听过,知道这人在楚州士子中名声不小,虽然鄙夷此人忘恩负义,不顾恩师之死,前来投靠,但是罗景也知若有此人相助,笼络楚州士子的大事十有**可成。所以对那庄青浦十分礼遇。庄青浦侃侃而谈,他对楚州名士了如指掌,谈及如何笼络这些人更是头头是道,罗景听得兴起,不再疑心。罗景虽然骄横,但是才学也是不浅,否则也不能做到郡守,见庄青浦才学气度都十分出众,也有心招揽,便和他详谈起来,一谈之下,更觉投机,谈到酣处,庄青浦起而作剑舞,折柳为剑,长歌当哭,其中有“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飘沦古狱边。虽复沉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注1)”之句。罗景见他狂放风流,更无疑心,笑曰剑舞不可无剑,乃令人取来庄青浦的佩剑。 庄青浦接剑之后,再作剑舞,果然是剑如流虹,寒芒若霜雪。剑舞之后,罗景上前致意,却被庄青浦暴起行刺,⾼秉救之不及,只能围魏救赵,一掌击向庄青浦后心要害,只盼庄青浦避让一下,这样便不能一举杀死罗景,庄青浦的剑术虽然绚丽,却并非一流⾝手,只需有一线空隙,⾼秉便有信心救下罗景。谁知庄青浦也自知机会不再,竟然甘受一掌,一剑穿心,取了罗景 ![]() ![]() ⾼秉气怒攻心,令卫军追缉,更是令人向裴云求援,调动军队,封闭所有街道,缉拿刺客。⾼秉不是庸才,城中雍军虽然不受⾼秉指挥,可是也知捉拿刺杀郡守的刺客关系重大,通力合作,虽然楚州百姓都是不甚合作,却仍然发觉了庄青浦的行踪,确定他就在这条街道的范围之內。那些雍军尚未得到将令,便封锁住四面通路,让⾼秉自行带着卫军进去搜捕。而⾼秉想到无法向国舅⾼融 ![]() 周明急得团团 ![]() ![]() 楼下的庄青浦神⾊黯然,他自然知道情势的严重,他未回楚州之前便已经知道恩师⾝死的噩耗,虽然他在楚州的人脉让他混⼊了城池,又让他未见罗景之前已经知道他的 ![]() 庄青浦微微一叹,举步向外走去,那几个卫军正 ![]() 庄青浦毫不在意,站在道中,⾼声道:“庄青浦在此,尔等何需扰民。” ⾼秉一见大喜,他一眼认出庄青浦,厉声道:“将他拿下,本校尉要将他碎尸万段。”想到前程可能尽数毁在这人手里,他当真是切齿痛恨。庄青浦冷冷一笑,宝剑出鞘,寒光一闪,迫退几个上来擒拿的卫军,道:“若想擒我,你就亲自上来吧,这些军士奉命行事,我还没有杀他们的趣兴。” ⾼秉大怒,上前一步,正 ![]() ![]() ![]() ⾼秉闻言怒道:“此人行刺罗大人,理应 ![]() 卫平⾼声道:“现在两军对峙,此人突如其来,刺杀郡守,我怀疑此人乃是楚军秘谍,需要 ![]() 庄青浦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虽然是肆意 ![]() 卫平一皱眉,道:“有我在此,你想死也不容易。”说罢一挥手,人群中走出两个⽩⾐营勇士,一人提着红缨 ![]() ![]() ![]() 庄青浦闻言一惊,抬头望去,只见自己方才下来的酒楼之上,中间的那扇窗前,站了一个黑⾐青年,气度沉静从容,俊朗英武,一见便觉心中折服,他离开郡守府的时候,心脉已经尽断,不过他剑术虽然不精,內功心法却有独到之处,尚能凭着意志和秘传心法支撑罢了,只需心神一怈,便会立刻死去。他心中念念不忘当⽇之约,所以临死之前也要来喝一杯青梅酒,又担心亲故受自己牵连,所以不肯舍生而去。 方才那青⾐人送药给他,就是看出他伤重将死,虽然闻到那良药香气,也觉精神一震,但是庄青浦自知无药可救,也不想平⽩欠下人情,所以不肯接受。却是想不到裴云也在酒楼之上,更是想不到这位裴将军也是一眼看出他伤重将死,不愧是少林嫡传弟子。 原本为了罗景之事,他对大雍深恶痛绝,但是看到裴云这样气度心 ![]() 街上雍军和楚州百姓都是动容,尤其是那些百姓,素来知道庄青浦的声名,更有人跪下磕头,低声祝祷。裴云一叹,从楼上纵到街心,负手看了庄青浦遗体片刻,躬⾝一揖道:“裴某从无虚言,绝不会因一人之事为难楚州⽗老。”声音方落,庄青浦尸⾝已经坠落尘埃。 裴云微微一叹,看也不看⾼秉一眼,对卫平道:“立刻传我将令,封闭城门,全城戒严,擅自行走者以奷细罪名处置,罗郡守已经已经遇刺,便由顾元雍暂代其职,⾼秉护卫郡守不利,暂免军职,卫军 ![]() ⾼秉本已怒气冲冲,听到这里喝道:“裴云,你如何这样胡作非为,本校尉乃是皇命钦封,岂是你说免就免的,那刺客行刺郡守,你竟容他从容自尽,又令南楚降臣接任,莫非这刺客是你主使的不成。” 裴云闻言面⾊一冷,森然道:“⾼秉,你不过是个卫军校尉,本将军却是淮南节度使,楚州乃是军镇,又受本将军统管,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就是换了偏将、副将,若有像你这等行事,贻误军机的,我也是先斩后奏。来人,将他带下去。”⾼秉想要反抗,但是看到就是自己麾下的卫军也全然没有遵命的意思,只得束手就擒,被几个军士带了下去。他素来仗势横行,见他被噤,街上一片 ![]() 卫平急忙上前道:“将军,有人到镇淮楼求见,手中拿着皇上御赐金牌,属下是来请将军回去的。” 裴云道:“我已知道了。”微笑不语,心道,我若非知道那人莅临楚州,也不敢这般肆意妄为。举步向楼上走去,他心中満是疑惑,正要向那人询问。 这时楼上,周明掩面不语,泪流満面,眼看好友⾝死,自己却是什么也帮不上,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斯人已逝,遗恨无穷,周晦也是黯然不语,但是他想的更多,想到裴云方才就在旁边,那么一切他自然看在眼里,却不知会否为难自己兄弟? 这时,顾元雍挑帘而⼊,两人看见,都是起⾝一揖,周明呜咽难言,周晦则恭敬地道:“尚请大人周旋,允许我们兄弟安葬庄兄。” 顾元雍闻言一叹,道:“你们兄弟虽然 ![]() 周明、周晦闻言下拜致谢,周明道:“大人放心,我们兄弟不是不识进退之人,不会把青浦之死怪在裴将军⾝上,今⽇之事,就是裴将军将我们两兄弟立刻杀了,也未必说不过去,更何况裴将军还允许我等安葬亡友。” 顾元雍扶起两人道:“你们这就去吧,楼中尚有贵人在,关于他的事情你们不可多言,若有违逆,就是裴将军也救不了你们。”两人闻言都是骇然,却只能凛然遵命。 ———— 注1:唐郭震《宝剑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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