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是典心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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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幽兰 作者:典心 | 书号:31277 时间:2017/7/18 字数:103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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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最炎热的那⽇,南国最有权势的中堂,轻装便行的离开了凤城。 他一⾝月牙⽩的长衫,策著雪⽩如银的骏马,俊逸得有如仙人,仅在四位铁骑护卫的保护下,翩然来到临海别院。 中堂的行踪,向来不对外透露,就连奴仆们,庒 ![]() 骏马扬蹄,在主人的示意下,嘶鸣停在门外,俊美无情的男人,俐落的翻⾝下马。 他装束极简,仅以黑底金线如意纹的绣带束发,这一路迅疾如风的奔驰,对他竟没有丝毫影响,俊脸上非但未见疲态,长衫未染尘埃,就连他的发丝,也是一丝未 ![]() 临海别院的总管,匆匆奔上前来,诚惶诚恐的请安。 “少爷,您辛苦了。”总管低著头,抹著额上的汗,语调谨慎。“香茗已经备妥,请少爷到厅堂歇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幽兰呢?” “在阁楼里。” 用过午膳了?” “是。” “吃了些什么?”他问得钜细靡遗。 总管不敢轻忽,如实答道:“清蒸鲜鱼、红菱 ![]() ![]() “食 ![]() “回少爷的话,兰姑娘近来胃口不错,虽然菜肴仍有剩,却剩得比往常少很多,五次里总有个两、三次,能喝上两碗 ![]() 俊美的容颜,浮现淡淡笑意。 “很好。”男人点头,脚步却未停,又问:“燕窝还有多少?” “还有一斤九两。” “夏⽇难免气燥,从今⽇起,一旬里替她熬五次燕窝,要是不够了,就再让人从凤城拿来。” “是。”总管低著头,用心记著,连一个字都不敢忘。 ![]() 花香浓浓的庭院里,只听得到啁啾鸟鸣,格外悦耳。 男人独⾝一人,沿著青石小径,走到庭院深处,那处娇养著他心中最惦念人儿的清雅楼阁。 楼阁之內,寂静无声。 他推开门,拾阶而上,来到花厅之外,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 瞧她绣得用心,男人也不开口,脚步更轻,旋⾝几步就己进了內室。 幽兰没有察觉,房里多了个人,仍低著头,一心三思的绣著,那精致的花样,逐渐有了雏形。 他站在几步外,凝视著窗前的人儿。 只有看着她的时候,他的心才能感到平静,才能忘却那些尔虞我诈、机关盘算,以及他的満手⾎腥。 看着窗前的人儿,他的眼里,渗⼊了暖意。 她绣的花样,是婉约的兰草,尔叶细而长,惹人怜爱的兰花,彷佛含羞般,半掩在尔叶之间。一叶又一叶的兰叶,尾端轻卷,细密的花样连结,绣在布料的边缘。 这么细致的花样,就算是最纯 ![]() 确认绣纹妥当后,幽兰直起⾝子。 她 ![]() ![]() 上好的布料,早已裁好,又 ![]() 那是一件男人的⾐裳。 他静静看着。 那件⾐衫上,不论领口或袖口,都有她亲手绣上的图样。她轻拂著布料,确认⾐裳整洁,兰草的图样也在布料上浮动著,细长的简叶,像是一个 ![]() 柔和的⽇光,将她的发丝、面容,镶了一圈淡淡的金边。柔柔的小手,抚著⾐衫、抚著绣样,仔细检查著,不肯有半丝马虎。 她的脸上,还有著甜中带羞的浅笑。 忽地,她察觉到角落的视线,匆匆抬起头来,赫然瞧见,一个男人站在角落,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哥!”幽兰讶异极了,连忙收起⾐衫,蔵在⾝后。“你怎么来了?”她的表情有些慌。 必靖走上前来,微笑开口。 “怕下人放纵了你,才觎了个空,来这儿检查,盯你是否按照吩咐,好好休养、进食。”他笑了笑。 “哥…” “嗯?”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不久。”关靖神⾊未变。“我才刚到。” 幽兰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在忙吗?”关靖又问。“我打搅你了吗?” “不,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在做些东西…”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満脸的羞,双手在背后,把⾐衫 ![]() 必靖顺着她的意,不刻意揭穿,就当作什么都没瞧见,还体贴的换了个话题。 “我听总管说,你近来胃口不错。”他走到桌边,撩袍坐下。 “是厨娘的手艺精进,滋味更好,我才吃得比以往多。”她看着哥哥,把功劳推给厨娘。 扮哥 ![]() 必靖端详著她,目光极柔。 “你的气⾊,的确比我之前瞧见时,要好得多了。”他伸出手,拇指擦过她的颊,温柔的目光里,像是蔵著一个秘密。“多吃点,好好休养,别让我担心。”他吩咐著。 她浅浅一笑,如往昔般,笑得单纯甜美。 “幽兰知道。” “那就好。”关靖点头起⾝。“你忙吧,我不扰你了。”说完,他撩起长袍,迳自往外走去。 蔵在眼里的温柔,含在嘴角的笑意,在踏出楼阁时,就彻底消失。离开幽兰之后,他又恢复成平⽇的那个他,那个冷淡、⾼傲,能在南国呼风唤雨,决定无数人生死,城府比海更深的关家长子。 必家两代⽗子,都是南国重臣。南北两国长年敌对,南国皇帝却昏庸无能,若非有关家⽗子,竭尽心力,长年辅住朝政,不论內政或是外务,全一肩扛下,才能让南国国力不衰,能与北国抗衡至今。 必家辅佐朝廷,当然,也左右著朝廷,势力深植南国。 在南国境內,人人都知道,关家⽗子权势惊人,却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关家还有个美如天仙的女儿。 必靖跟⽗亲,甚至愿意用 ![]() 幽兰,是他跟⽗亲,费心娇养的一朵花。 她从小病弱,己数不清有几次,险些就要踏进鬼门关,又被惶恐不已的大夫用尽全力,救回一命的经验。 因为⾝体虚弱,再加上⾝分特别,舂夏时居住在临海别院,她还能偶尔出门走动,秋冬时回到凤城,她就得留在家里,不得出门半步。 好在,除了博览群书外,她也对针绣情有独钟,绣出来的图样精巧至极,连凤城里最⾼明的刺绣师傅,都要自叹不如。 必靖那条黑底金绣、从不离⾝的束发带,就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离开了楼阁,他穿过回廊,来到大厅。 大厅里头,已备著上好的铁观音,三件一套的青瓷里,飘出浓郁茶香,还有袅袅茶烟。 每一回,初到临海别院,他总会先去楼阁,见过幽兰之后,才会来到厅里歇息。奴仆们知道,关靖会在楼阁里,嘘寒问暖上一阵子,却算不准时间,所以只能备著茶,只要茶稍稍凉了,就马上倒了,再换上热茶。 所有人战战兢兢,全低著头,乖乖等著,直到关靖坐下,端起茶碗,喝了第一口茶,神⾊依然不变时,大夥儿才松了一口气。 “总管。”关靖以茶盖,轻刮著碗里的茶叶。 总管连忙上前。 “少爷有何吩咐?” “领⻩金百两,赏给厨娘。” “是。” “我来的路上,经过东南边的哨口,第三岗的护卫怠忽职守,没发现我们的行踪。”他又喝了一口茶。“传我的话,把那人流放西南疆界,终生不得返乡。” “属下即刻去处理。” 总管答道,心里却有些讶异。换做是以往,那失职的护卫,肯定今晚就要人头落地!而这次,少爷竟只让那护卫流放到西南疆界。 看来,少爷今⽇的心情,似乎好得很呢! “另外,斗胆请问少爷。”总管硬著头⽪,想趁这机会,快快把问题问了。“明⽇是少爷生辰,是否该吩咐厨房,明⽇中午为您摆桌宴席?” “免了,”关靖搁下茶碗。“菜肴就照著幽兰习惯的口味,不得更改。”他口吻淡然,却有着难以形容的庒迫感。 他会选在生辰前一⽇,离开凤城,来到临海别院,就是为了痹篇凤城里接连不断的祝贺之人。 对那些人,他冷淡至极,而那些堆积如山、价值连城的礼物,他更是庒 ![]() 对关靖来说,他最在意的人,只有一个。 每年生辰时,他只希望能看见她。 每年生辰时,他只期待她送上的礼物,不论她送上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无价珍宝。 除了她之外,任何人的祝贺,都没有意义。 他只在意她。 只有她。 ******* 那一晚,星月都无光。 三更过后,万籁俱寂,幽兰才掀开被子,悄悄下了 ![]() 她在黑暗中摸索,从 ![]() 一路上,她抱著包袱,头也不回的往岩洞奔去。 海风在她耳边呼啸。 树影在她⾝旁晃动。 她始终没慢下速度,只是急切的跑著,直到翻过巨岩,来到岩洞前,才 ![]() 忽地,黑暗里的 ![]() 幽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微的轻喊。下一瞬间,炙热的薄 ![]() ![]() 许久之后,当金凛退开时,幽兰已经娇 ![]() 他抱着她,在柔软的沙滩上坐下。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儿,黑眸宜视那双朦胧⽔眸。 “我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幽兰抚著 ![]() ![]() ![]() 她故意不提关于关靖到来的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该怎么告诉哥哥,她已经跟金凛私定终⾝。二来,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金凛,他们的婚事可能还得经过一番波折。 爹跟哥哥这么疼她,要是知道,两人私定终⾝,肯定会怪罪金凛,责问他为什么不先登门提亲。要是追究起来,轻则是为难金凛,不给好脸⾊,重则是⾜以论罪的! 她心思单纯,从未遇上这般棘手的事,不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金凛微微挑眉,看出她神⾊有些不对,却也没有点明。 “那吵人的小丫环呢?今晚没跟来?”他问。 幽兰点头。 “她忙坏了。”别院內外,因为哥哥的到来,人人如临大敌。“大概是累得睡著了,才没有跟来。” 小珠再小心翼翼,却也只是个丫环,除了夜里“监视”⽩天还有一堆事情得做。总有几次,她累得没能跟来,让幽兰与金凛有了独处的机会。 那是幽兰最幸福的美好时光。 虽然,金凛跟她不能走远,但他会牵著她的手,在沙滩上散步。起风时,他会将她抱在怀中,用肌肤温热她,不让夜风侵袭她。 闷热的夜里,他会开解她的发,宽厚的大掌握著木梳,仔细的、小心的,像是捧著珍宝一般,捧著她的发丝,轻轻的为她梳发。 有星光的夜晚,他为她在沙滩上捡拾最美丽的贝壳,教她靠在耳边,听著贝壳里头,如海嘲般的呼呼风声,还告诉她,那是贝壳的魂魄,还怀念著海洋。 月圆的时候,他们在岩洞里,他拥抱著她,告诉她许许多多,她不曾听过、见过,甚至想象过的奇风异俗。 他还许诺,总有一天,他会议她亲眼印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然后,他会吻她、爱她。 岩洞里,蔵著太多,关于他与她之间,热烈 ![]() 这是一个秘密,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这个秘密,知道在这个岩洞里,他们对彼此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幽兰的脸儿,泛起羞怯的嫣红。 金凛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先在她 ![]() “你呢?” “嗯?” 她茫然的轻眨眼儿。 “这些⽇子以来,我是不是也让你累著了?”他轻声问著,注视著她,嗓音低沈而沙哑。 她羞红了脸,摇了头摇。 他故意又逗问。 “真的吗?” 她急了。 “你不信我?” “信你,当然信你。我怎会不信你?”金凛哄著,双臂环抱著她,将她贴放在心口。“原谅我,我急著想宠你、疼你,有时却又不知节制,总怕会再伤著你,或因此让你累著。” 低沈的嗓音,震动了他的 ![]() ![]() ![]() 她贴着这強壮的男人,脸⾊娇红,依偎了好一会儿,才又想起,自个儿的手里,还揣了个包袱。 “我险些要忘了。”她低语。 “什么?” 她笑而不答,反倒离开他的怀抱,退后几步,在他的注视下开解包袱,抖开一件男用的⾐衫。 “我替你做了件⾐裳。”她轻声说道,神情有些涩羞。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他。“让我替你穿上吧!” 金凛站起⾝来,看着她走来,替他套⼊双袖,披上⾐衫。他的⾼大,让娇小的她伺候穿⾐时,格外的吃力。 她不肯放弃,动作虽然笨拙生疏,却是那么专心而坚定。 “之前的⾐裳,都是小珠偷偷张罗来的旧⾐,只能暂时将就,但总没有一件合⾝。”她轻声说道,柔软的双手,替他翻好领子,在领口的绣纹上,轻划了一圈,像是一个最柔软的圈套。 “这件⾐裳,是你亲手做的?”他看着那合⾝的剪裁、精细的绣纹,诧异不已。 幽兰点了点头,再取来⾐带,替他仔细系妥,接著翻好袖口,精致的绣纹,彷佛围绕了他的手腕。 “我知道你的⾝形。”她说著,脸儿微红。“而且,我不要你穿著别人裁 ![]() 金凛伸出手,捏著她小巧的下颚,抬起她的头来,灼亮的黑眸深深的望着她。 “那么,往后,我就只穿你做的⾐裳。”他许诺著,洞悉了她的细腻心思。只有 ![]() 幽兰羞怯的低下头,正好看见金凛脫下食指上,一枚⾊泽黝暗的戒指,谨慎的搁进她的掌心。 戒指比她想像中还要沈重。触手冰凉,像是某种金属。 “这是我从不离⾝的戒指。”他握起她的掌心,吻了吻她的发,语气之中,有著亲昵的氛团。“那个雨夜里,我就该给你了。” 粉嫰的双颠,因他的话,变得又烫又红。她咬了咬 ![]() 幽兰摊开掌心,端详著那枚戒指。 戒指看来很古老,戒面上有著奇异的图样。 “这是什么?”她伸出手,好奇的擦摩著戒面上的图样,感觉到冰凉的金属,被刻割出的线条。 “鹰眼。” 她眨了眨眼,再仔细看着,这才看出,戒面上所刻的,是一只眼。她直觉的猜想,这并不是普通的戒指,甚至还有著某种超乎寻常的意义。 “瞳眼,代表我所统领的部族。”金凛轻声解释。 那枚戒指,是族长代代相传,代表⾝分的信物。成为族长后,就得随⾝携带,不得离⾝,除非… 除非族长决定,某个女子将成为他的 ![]() ![]() 金凛明⽩,他们之间还有著不少难题。 从幽兰的穿著打扮、言行举止,他早已猜出,她该是南国富豪的掌上明珠。而南北两国,相互仇恨已久,通婚的可能 ![]() 而他,却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要达到目的的男人。 在他心中,幽兰已是他未过门的 ![]() ![]() “兰儿,为我收下这枚戒指。”他捧著她的脸儿,无比谨慎的说道。“收下这枚戒指后,就代表你是我的 ![]() 她深昅一口气,虽然震撼,却没转开视线。 “告诉我,兰儿。你愿意吗?” 黑眸里的专注、炙热,深深撼动了她,而他的问话,更让她心头大 ![]() ![]() ![]()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她的神魂,正用尽全力在呼喊著,那个答案明确得像是要刻印进她的魂魄了。 四周有半晌寂静。 金凛望着她,无声的等待著。只有他紧绷的⾝躯跟黑眸里的火焰,透露出他的实真情绪。 他生来就是个战士,最优秀的战士。即使面对无数敌军、最⾎腥的追杀、最绝望的困境,他也能保持冷静,从未有过丝毫的不安或恐惧。 然而,眼前这个小女人,却能让他忐忑不己。 她对他的力量,是那么的強大,強大到他几乎无法置信。他注视著她、等待著她开口,心跳剧烈得几乎要撞疼他的 ![]() 在最漫长的短暂之后,幽尔终于开口。 “我愿意。”她哑声说道,眼里泪花闪烁。 瞬间,他像是赢得了整个世界。 金凛伸出手,用強健的双管,将她深深的、紧紧的抱⼊怀中。而后,他谨慎的、虔诚的、无比温柔的,在她的 ![]() 一个如同誓言的吻。 黑暗环伺,而他们的眼中却只有彼此。他们紧拥著对方,低语著、吻亲著、共同希冀著往后的美好。 就连金凛也没有察觉,在黑暗的最深处,有一双眼睛,迸 ![]() 夜,更深了。 ******* ![]() 厨房里照著指示,没有大肆铺张,端进楼阁的,仍是清慡可口的清淡菜肴,跟往⽇相比,只是桌上多了双筷子、多个碗。 幽兰醒得较迟,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时分。 她掀开垂帘,走下 ![]() “小珠呢?”她问道。近十年来,都是小珠伺候她,今天这情形,可还是第一次。 丫环捧著⽔盆,恭敬的上前,替她拧好⽑巾。“一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总管还说,等她回来时,要好好罚她呢!” “等她回来,先带她来我这儿。”听见情同姐妹的丫环,待会儿就要挨骂了,幽兰赶忙“抢救” 总管虽然赏罚分明,但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要罚小珠,也应该不会罚得太重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梳洗,又在丫环的服侍下,穿妥了⾐裳。 而后,幽兰遣退丫环,从梳妆台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锦盒。她打开锦盒,拿出里头的物件,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的搁回去。 正午时分,丫环们捧著午膳,进了花厅,在桌上摆置妥当,接著又轻巧的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关靖到了。 “哥!”幽兰唤著,盈盈起⾝。 必靖连忙阻止。 “坐下、坐下,自家人哪来这么多礼数?”他换了件长袍,却还是不染半点尘埃的⽩衫,看来跟昨⽇的装扮,并没有不同。 “今天是哥哥生辰,礼数当然不能少。”她笑着,还是福了一福。 “好,你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关靖撩袍坐下,温柔的望着她,表情似笑非笑。“礼数不能少,那礼物呢?你没忘了吧?” “当然不敢忘。” 幽兰拿出锦盒,搁在桌上。 “祝贺哥哥生辰快乐,万事如意。”她说道。 必靖微微一笑,掀开锦盒。 锦盒里头,搁著一双鞋,制作得比一般的鞋更精巧。鞋底纳得厚实,一针一线 ![]() 必靖拿出鞋子,表情未变,轻声问道:“你做的?” “是。” 他笑得更温柔,手抚著鞋面的绣,不言不语。 “哥哥不喜 ![]() “喜 ![]() ![]() ![]() “不会。”她浅笑。“这几个月里,断断续续的做著!老早就做好了呢!” “是吗?” 必靖敛下眼,嘴角仍有笑意,指尖仍抚著鞋面的绣纹。金线如意绣,她为他 ![]() 嘴角的笑意,又无声的加深了几分。 忽地,关靖收起新鞋,拿著锦盒起⾝。“时候不早了,既然已经讨得了礼物,我也该走了。” “这么快?”幽兰有些讶异。 必靖点头。 “我得赶回凤城。”他说得轻描淡写。“发生了一件事情,非得我亲自处理不可。” 她站起⾝来,却又被关靖制止。“别送了。你自个儿用膳,记著,千万得养好⾝子。” ![]() 爹爹与哥哥 ![]() 她猜,那件事情,肯定非比寻常。 只是,哥哥走得匆忙,倒也让她心头暗喜。 匆匆用过午膳后,她吩咐奴仆们,要小憩一会儿,任何人都不得打搅。等到奴仆们退出去,又过了半晌之后,她才偷偷的溜了出去。 夏季的风,吹拂著她的⾐衫;夏季的 ![]() 蒸腾的暑气、耀眼的⽇光,让她眼前有些发昏。但她仍奔跑著,像头急切的小鹿,穿过小径、跑过沙滩,往岩洞奔去。 难以置信,只是分离几个时辰,她就已经开始想念金凛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见他,想拥抱他,更想告诉他,他送给她的那枚戒指,她寻了一条细细的金链,串起戒指,蔵在⾐衫下,那处最靠近心口的位置,一辈子都不取下来。 小小的脚印,踏上平滑的沙滩,往岩洞內走去。 “凛?”她轻唤著,有些儿 ![]() 岩洞深处,黑暗又 ![]() “凛?” 声音在岩洞中迥 ![]() ![]() 最后,柔软的双手,终于碰触到岩洞深处的岩壁。満腔的希望,瞬间化为失望,搜寻岩洞深处那些再 ![]() ![]() 转过⾝,她看着洞口,有些儿茫然。 人呢? 他人呢? 他去了哪里? 她茫然的,眼睁睁看着紫棠花被海风吹⼊岩洞,在洞中飞舞著,然后一朵一朵、一瓣一瓣的落下。 空 ![]() ![]() 而他,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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