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皇子是司徒红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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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妖灵皇子 作者:司徒红 | 书号:20212 时间:2017/6/13 字数:109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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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在莲湖上飘了夜一,直到天亮才靠岸。 玄⽟向岸边船家租了一艘小船,雇了个哑巴老人撑船,⽩天游湖,晚上便要狄霄睡在舱中,自个儿回五毒教分舵处理教中事务。 ⽇子看来平静,玄⽟却愈来愈心烦意 ![]() 元傲风四处寻不到狄霄,竟央求他当钦差的表兄文颢加派官兵打探,她不知道她能再蔵狄霄多久,而且她也诊出了狄霄只是一时失了记忆,虽然她刻意不加以物药调理,但等他伤势痊愈,自然会想起从前的事,会想起他与五毒教的⾎海深仇,到时他会如何对待她这个五毒教总执法? 五毒教湖州分舵的大厅內,黑⾊纱帐隔出了两个不同世界。 帐外,⾕石正恭谨地里报教內事务;帐內,玄⽟的一只美目却呆怔地盯着跳动不休的烛火,心思 ![]() “大人,少林寺僧又伤了咱们七名弟兄,咱们是不是应该趁早处理此事,以免分舵位置让他们探知?”⾕石等了许久听不到玄⽟的回答,低声唤了一句“大人?”见她不答,也不敢再催,默默地垂首侍立一旁。 半刻钟后,玄⽟突然回过神,但却问了个不相⼲的问题:“我若是进京,会不会就回不来了?” 皇帝的追杀密令持续了十六年,加上玄⽟从来不想与皇室之人多所接触,是以自十四岁接任五毒教总执法后,⾜迹踏遍大江南北,却从不踏进京城。 ⾕石不懂玄⽟为何无缘无故突然想进京,但他不敢问,只是急忙拱手道:“大人洪福齐天,必能化险为夷。” “洪福齐天吗?”玄⽟微微一笑“⾕石,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如何?” ⾕石以为玄⽟是在试探他,忙跪了下来“大人神功盖世,无人能敌——” “我要你的答案!”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逢 ![]() “属下…属下定然尽力揪出凶手,为大人报仇。”他冒冷汗说。 可是不会难过吧? 世上没有人会为她的死亡难过,除了狄霄! 狄霄会为她叹气,会想保护她,他也一定会在乎她的生死,只要她与他之间没有冤仇,只要她不再是五毒教徒。 要完成柳叔的遗愿,其实不一定得当五毒教教主。 只要道源以为她死了,便不会担心杨婉哪天会自爆內幕,因为没人可以证明她的说词,而他自然也能将她当成亲娘奉养。 进京诈死在道源面前,结束“玄⽟”的一生,她就可以除去这一⾝装扮,光明正大地当个平凡女子。狄霄永远不会知道她曾是五毒教的总执法,是传说中妖琊转世的玄⽟。 她会陪他重返狄家庄,或者相伴浪迹天涯,就是不让他再回元傲风⾝边,当个屈薄人下的卫护。 玄⽟忽然问道:“上回要你查的事查得如何?” “当年狄家庄被灭是为了紫晶珠。” “紫晶珠?你说那颗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珠子?”狄家是铸剑名家,怎么会与一颗传说中的珠子扯上关系? “是的,为了这颗珠子、江湖纷扰了好几年,最后落⼊当年的护教圣女朴月手中,才让大人的娘亲带⼊宮中献给皇上。” “那与此事有何关联?” “紫晶珠夺自狄霄⽗亲手中,至于他是从何得来,便无人知晓了。” 杀害了二十余条人命,牵扯了多年恩仇,竟只是为了一颗不知有无确实功效的珠子! 玄⽟忍不住攒起秀眉“我记得朴月后来叛教了不是吗?” “没错,灭了狄家庄之后没几个月,朴月决定下嫁歧⻩门掌门人霍亦罕的独生子霍昌之,教主下令追杀,最后在晋州一带杀死了霍昌之,朴月⾝中烈焰掌和寒雪蝎毒,负伤逃逸。” 五毒教中以教主为尊,左右护法分守其旁,负责决定教中大事,而总执法则负责天下十六分舵所有教徒的戒律问题。至于护教圣女能与天地神灵沟通,相当祭司之位,地位尊贵得连教主都得让她三分,但是圣女必得终生守贞,以维持神力。朴月下嫁之举形同叛教,难怪会遭受左护法炎侯和右护法金铃的合擎,以致同时⾝中烈焰掌和寒雪蝎毒。 依常理推断朴月应是必死无疑,但是霍昌之的⽗亲霍亦罕号称“闲王愁”医术已臻出神⼊化之地,如果当时他人在晋州… 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霍亦罕的独子死于十八年前,却遗留有一个名唤霍草儿的孙女儿。 “这么说来,霍草儿是朴月的女儿?” ⾕石点点头“没人料到霍亦罕可以用物药克制烈焰掌和寒雪蝎毒的毒 ![]() “嗯。”玄⽟陷⼊了沉思。 十八年过去,人事早已全非,狄霄想找罪魁祸首报仇是不可能的了,但要五毒教徒承受朴月的罪过却也无辜。若是狄霄坚持找人替朴月受过,⽗债子偿… “霍草儿才是该死之人…”玄⽟再度喃喃自语。 ⾕石不知玄⽟何出此言,却忙不迭地点头“是啊,霍草儿才该死!” 玄⽟忽然抬眼“你上回不是说元傲风和霍草儿在一块?” “是啊,若是大人⾼兴,属下可以连同元傲风一块处理,教他们做一对 ![]() ![]() “他不能死…”黑⾊绸扇轻画于掌,玄⽟侧头思考。 狄霄重情事义,要是元傲风死于五毒教之手,他为五毒教的冤仇会更没完没了,就连霍草儿是他仇人之女,恐怕也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定会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 玄⽟叹了口气,觉得还是自己之前的决定好些,进京去结束这荒谬的男儿⾝,永远跳脫狄霄的仇恨圈子。 “少林寺僧的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别轻举妄动。”锣钹似的嗓音仍在庙內回 ![]() 船⾝忽然 ![]() “⽟儿!” 玄⽟回⾝,见到是他,忙 ![]() 狄霄头摇了。 事实上每夜他都是等到她安然回转,才能安脯。他也曾要求陪她出去,但⽟儿总是一口回绝,要他留在船中静养,他不想牵绊她太多,所以也没坚持,但现在看她气息急促,云鬓散 ![]() “发生什么事了?” “遇到少林寺僧,没想到他们到现在还不放弃。进去吧,好冷!”玄⽟拉他走进船舱,转⾝燃亮油灯。 狄霄随手抓过一件外⾐,披在她肩上“那你…”“我没伤他们,我知道你不喜 ![]() 他恼怒地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我是问你有没有受伤?” 她楞了一下“没有。” “还说没有?”狄霄心疼地抚她额际的⾎痕“痛不痛?” “伤到了啊?我还以为没事。”她拿出小铜镜,审视了下“小伤嘛,不碍事的。” 不碍事?要是那人的刀剑再往前伸个寸许,或是⽟儿闪个慢些,她很可能就当场脑浆迸裂,香消⽟陨! 一想到那危险的场面,狄霄不噤心慌地拥紧她“以后不许你一个人外出。” “为什么?”玄⽟不懂他为何突然态度強硬起来。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他轻轻吻过她额际的⾎痕,语气却很坚决“以后你要上哪,都得我陪着才许去。” “可是——” “没有可是!”他耝暴地打断她的话。 玄⽟美目圆睁,盯他好半晌都不说话。 “怎么了?” “原来你这么凶!”她指控。 说他凶?他是担心她的安危啊!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狄霄一改先前的霸道,温柔地拔了拔她的发丝“后悔了?” “才不呢!”玄⽟很快地否认,忽然眼神一黯“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可是等你想起从前的事,也许就会后悔了。” 他静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我可曾娶 ![]() “没有。”她想了一下“风流帐倒是一大堆。” “我很风流?”他怔愣了下。 “是木头,不解风情!”玄⽟想起江湖上时常传言哪家姑娘发誓非狄霄不嫁,哪位侠女又情系于他,却未曾听闻他有过什么回应。她看狄霄冷峻的脸庞,开玩笑地轻叹“不过是一张脸长得好看了些,怎么就骗了那么多女人的感情?” 狄霄闻言,不常有表情的俊脸泛出一抹 ![]() 没想到一个男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而这个男人还是被称为“冷”面仁侠”的他,要是现下他是对众人而笑,可不知道又要掳获多少芳心。 狄霄发觉她的痴愣,笑意又深了些“看来我又骗了一个女人的感情。” 她听见他的取笑,俏脸一红,羞得想推开他的怀抱,狄霄却不放,低沉的嗓音温柔而深情地在她的耳畔响起“我既未娶,便不会离开你,除非你嫌我是个⾝分低下的护卫。” “我才不会嫌你!”玄⽟急急反驳,抬头看见狄霄炙人的双眸正凝望她,又羞得垂下头。 她是不会赚弃他,但等他想起与五毒教之间的冤仇,今夜令她悸动莫名的所有承诺,也许便成了镜花⽔月。 “夏末了,荷花都快谢了。” “嗯。”狄霄不懂她为何突然愁眉不展。 玄⽟微微一笑,莹莹晶眸凝望他“我不管你⽇后能不能做到,可是你千方不要忘了,在月圆之夜,莲湖之上,你对我说过什么。” 狄霄在她额上轻印下一吻“我说,我要你成为我的 ![]() 玄⽟一愣,突然抬起头,隔面纱吻了吻他的下颌“为了你这句话,我无论如何也要上京去。”她温柔地问道:“你要在湖州等我,还是同我一道上京?” 柔嫰的粉 ![]() ![]() “解决一些烦人的事。”最好是这几天就起程,可以跟江寒一道走,免得道源的人马又乘机找⿇烦。 “嗯。”他嘴里下意识地应着,脸却慢慢下俯,他想揭开她的面纱,他想好好吻她。 玄⽟察觉他的意图,微侧过脸“不要这样。”他的气息令她晕眩,但她并未丧失理智。她知道在她真正脫离五毒教前,她不能让狄霄有猜出⽟儿即是玄⽟的机会,否则他俩势必只能走上决裂一途。 狄霄⾝子微微一僵,但还是有风度地接受她的拒绝“抱歉。” 玄⽟也是満怀歉意“等我把京里的事处理好,就能把面纱摘下了。” “嗯。”狄霄颔首。 老实说,他是有些失望,他总觉得自己所拥有的⽟儿太少了,她未曾对他卸下心防,也未曾允许他真正走⼊她的生命,他是多么望渴能拥有她的全部!但既然⽟儿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等待。 “我同你一道⼊京。” “那好,明早你在舟中等我,我去把事情安排一下——” “等等,”狄霄蹙眉,満脸不悦“我才说过不许你单独外出,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她要去分舵 ![]() 狄霄抿紧 ![]() “反正我一定要一个人去,你要是不让我走,我还是会找机会偷溜。”玄⽟噘起嘴,同样倔強地背转过⾝。 “⽟儿!”他又气又无奈。 “好嘛,就两个时辰。”玄⽟忽然回过⾝,竖两 ![]() 只有两个时辰,以⽟儿的武功,应当不会有事,再说他就在附近,要寻她也方便。 狄霄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终于妥协“就两个时辰?” “嗯。”玄⽟用力点头。 “如果遇到少林寺僧,要小心应敌。”他突然想起⽟儿说她不伤少林寺僧是因为他不喜 ![]() “你不怪我伤人?”玄⽟疑惑地问道。 “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但狄霄直等到隔⽇中午,却仍不见玄⽟回转。他担忧不已,唤来船夫要他将船靠岸,便带辟琊剑上岸找寻。 岸上野草蔓生,仅几户船家散居在此,狄霄沿小路走了许久,未见人迹,心中忧虑更甚。忽然瞥见路旁枯枝上勾一块红⾊⾐料,他弯⾝拾起,看见上头沾暗褐⾊的⾎迹,心头一痛,握紧辟琊剑,急急拐了个弯,往旁边的小径寻去。 沿路,只见⾜迹纷 ![]() 突然,前头出现四、五个少林寺僧,不住地翻找路旁草丛,嘴里还叨叨絮紫念:“那妖女难不成会飞天钻地不成,怎么平空就消失不见了?” “一定是这里埋有密道,咱们再耐心找找,五毒教的分舵说不定就在此处。”另一名僧人说道。 狄霄认出说话的是了智,眉头一拧,正想绕道而行,忽然听得⾝后一声嘹亮嗓音响起“狄大侠既然到此,不见见贫僧再走吗?” “师叔?”那群僧人此时才发觉狄霄的来到,有的怒眼瞪他,有的面⾊凝重,有的则回眸只向说话者,却全都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让说话的僧人走向狄霄。 狄霄这才发现那群僧人⾝后,还有两、三个和尚,或坐或躺,⾝上皆受了伤,他见状心中略安,心想或许那⾎迹并非⽟儿所留。 “阿弥陀佛,嵩山一别至今已三载,没想到会在湖州与狄大侠不期而遇。” 狄霄转⾝看向方才说话的老和尚,只见他手持佛杖,⽩发苍苍,脸上却无半丝皱纹,心知他的內功极深,是个有道⾼僧,却不知他是哪位。 他恭敬地打了个揖问道:“狄霄见过大师。” 老和尚看见他眼里的茫然,不动声⾊地说。“狄大侠不用多礼。元大夫呢?他可安好?” 他一愣,正要答腔,老和尚突然问道:“贫僧空慧,狄大侠可还记得?” 狄霄见他和蔼,与自己又似乎是旧识,于是拱手道:“抱歉,在下伤势初愈——” “是吗?贫僧看看。”空慧突然出掌往狄霄肩头拍去,快若闪电,他避之不及,只觉耳中嗡嗡 ![]() ![]() 往事慢慢在脑中浮现连结,重重叠叠的画面充塞整个脑海,狄霄渐渐 ![]() ![]() ![]() 突然,场景一变,无数的黑⾐人闯进他的家中,所有人都死了,満屋子都是⾎,只剩他一个人拼命地逃,也不知道究竟逃了多久,只知道有人丢东西给他吃,有人唤他小乞丐,只知道京城的街道好冷、好冷。 然后,他遇了元傲风,他⾝华丽的⽪裘,颈上挂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一⼲奴仆追在后头呼唤小少爷,而他却在自己的⾝前蹲了下来,一脸灿笑,暖如冬 ![]() “少爷…”狄霄呻昑出声。 “狄霄,你睡太久了啦!快点醒醒!狄霄!” 狄霄听见有人唤他,一回⾝却是一群又一群的官差,⽩幡飘満元家府邸,他拉着哭得双眼肿红的元傲风,一路流浪到杭州,投奔元傲风的舅⽗文涣,而后同门习艺,相伴行走江湖。 “狄霄!你再不醒来,我就一刀把你杀了!”暴怒的吼声惊回狄霄的神智,他茫然地眨了眨沉重的眼⽪,对上 ![]() ![]() “我哪有哭!我才不会哭咧!”玄⽟倔強地抹眼角,却掩不住眼中的担忧“你怎么睡那么久?我从没见人睡那么久。” “我睡了多久?” “一天夜一了。” “一天夜一?少爷呢?”狄霄挣扎要起⾝。 元傲风对他究竟有多重要?他居然才恢复记忆便想抛下她去找元傲风,那她冒被那群少林寺僧夹杀的危险,在他们挂单的修德寺中来来回回探了他五、六次,到底算什么? 玄⽟忽然生起气来“元傲风!元傲风!你梦里惦他还不够,才睁开眼便要找他!他会心焦,我就不会心焦吗?你就净想他,理都不理我一下!” 这是从何说起?他几时不理她了? 狄霄愕然地道:“我没有不理你。” “可是空慧唤回你的记忆了,你已经想起从前的事。”玄⽟看他的眸子好半晌,突然投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他“不会的,是我自己吓自己、你说过不会离开我就不会离开我,我信你的,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不会丢下我。” 他说过他不会离开她,他说过她将是他的 ![]() 狄霄慢慢忆起在舟中生活的⽇子里,两人依偎时说过的誓言,他已想起了那天傍晚,⽟儿与那两名少林寺僧的对谈。 玄⽟感觉到他僵硬,她知道他是想到了她与了智等人的冲突,但她不想这么快面对失去他的现实。 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匆匆拉他的手起⾝。“你没事咱们就走吧,不然一会儿与空慧对上就不好了。” “有何不好?”狄霄轻轻挣开她的手“空慧大师是有道⾼僧,不会无故为难好人。” 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五毒教徒算不上好人,对不对?” 狄霄想起受伤昏 ![]() “很 ![]() “是他要你救我?”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随狄霄眼中的杀气愈聚愈浓,玄⽟的眸光也逐渐转冷“你已经准备杀我了。” 狄霄握紧手中的辟琊剑“你不该听玄⽟的话救我。” “为何不该听?你会负找,柳叔会负我,玄⽟可不会!”玄⽟眼神空茫地对上他的眸子。她早该知道不该以女装示人,不该 ![]() 狄霄突然出剑。 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上的⾎海深仇,还是 ![]() 剑风凌厉,直刺玄⽟咽喉。 狄霄以为她会躲开,但她没有。 她只是凝望他,一动也不动。 眼见辟琊剑将要刻进她的咽喉,狄霄狼狈收招,剑锋掠过她的发鬓,削下一缕青丝。 他终究下不了手,她终究没有全盘输尽。 只要狄霄心中尚存有对她的一分在意,她便不会放弃。 仅是一瞬间,玄⽟已做好抉择。 她微笑出指,捻住那缕青丝,姿态优雅,宛若佛陀捻花。 “你究竟在想什么?”狄霄暴吼,为她杀自般的行径,也为他再次的怦然心动。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杀我?就只因为我是五毒教徒?”她将断发组成一束,放⼊狄霄掌中,⽔亮的眸子盈満柔情“你下不了手,因为这理由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是不是?” 青丝滑顺柔软握在手中轻若无物,狄霄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原本害怕会弄散了,一听她问,內劲一吐,竟将发丝震散飘落。 “我不杀你,只因为我欠你一命。”他硬心肠说道。 玄⽟凝视他的眸子良久,垂下眼帘“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还我。”她突然扬⾼音量“少林寺的秃驴们,你们可以滚出来了!” 果然,少林寺僧在她的一喝之下纷纷现⾝,狄霄一惊,无暇细想立刻把她拉到⾝后护着。 玄⽟第二次被蔵到狄霄背后,盯他強壮的背脊,忍不住泛起一抹甜藌的笑意。或许狄霄自己没发觉,但他的的确确是挂心她的安危。 “女施主果然聪慧,先前是贫僧得罪了。” 玄⽟往旁站了一步,小手仍握在狄霄掌中,眉宇间却勾琊魅“空慧,我伤你师侄三人,你不过回我一掌,算是我得罪了。” 狄霄一听,不由得转头看她,急的神⾊表露无疑。空慧的般若掌独步武林已久,即便只是让掌风扫中,也是疼痛难耐。 玄⽟看见他神情,眼波一柔“放心,空慧没下杀着。” 狄霄狼狈地转回头,不愿承认他担心她,但也无法否认心中的在意。他忽然发觉自己仍握玄⽟的手,急忙想松开,她却反手握紧他。 柔嫰的小手冰冷异常,却坚决地紧握他。 狄霄心头悄悄一震,舟中相依的景象不住在脑海中翻飞。他再也舍不得挣开手,于是就这么任她握。 “大师慈悲,狄霄在此谢过。”他躬⾝行礼。 空慧也欠⾝回礼“贫僧师侄八人与女施主遭遇三回,次次败北,却仅三人受伤,⾜见女施主本 ![]() “得了吧!说这么多,也不过想要我的解药罢了。”玄⽟不领情的打断他,手一扬,往空慧 ![]() “贫僧谢过女施主。”空慧接过,转⾝递给了智,让他送去给受伤的师兄弟服用,转⾝又道:“多年未见,不知女施主的面伤可好些了?” 玄⽟脸⾊大变,仔细地看了空慧好半晌,讶然道:“是你,你是那个老和尚!” “阿弥陀佛!”空慧脸⾊平静“故人仙逝已久,女施主年年回湖州是为了凭吊往事,还是为了忏悔过错?” “我又没做错事!悔个什么过?”玄⽟想也不想地冲口而出,才发觉中计了。她七岁那年遇到空慧时,是男孩打扮,而现在她却是⾝女装,空慧会这么问,原因只有一个。 她松开狄霄的手“你猜出来了?” “现在确定了。” 空慧语音才落,玄⽟红衫飘动,已向他发动攻势。空慧避也不避,般若掌破空推来,狄霄见状,急忙袍袖一拂,抱着玄⽟,一同滚向 ![]() 网子一松,狄霄便乘机挑开渔网,抱着玄⽟,一跃而起,这才发现房中多了个⽩⾐男子正在与空慧对掌。 玄⽟扬手甩出一枚烟雾弹“江寒,快走!” 狄霄抱玄⽟奔离修德寺,江寒跟在两人⾝后,往莲湖疾行,来到一座树林,狄霄倏然止步。 玄⽟气皿翻涌,早已忍耐不住,她忙甩开他,坐下调匀气息。 “你是怎么回事?”狄霄皱眉低吼。以她的武功,奔跑一小段路,不至于难受成这祥。 玄⽟⽩了他一眼。他以为空慧的般若掌好受吗。虽是轻轻一拂,已使得她的五脏六腑大受震动,加上她一天夜一未吃未喝未曾休息,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 “你可以上城里的回舂堂找元傲风。”一句话说完,她已忍受不住,又闭起眼睛运功调息。 她以为她这副模样,他还能走得开? 狄霄的眉头几乎要打成死结,望向站在一旁的江寒。 只见他双手环 ![]() 江寒似乎是发觉狄霄的眼神,俊秀的眉宇忽然跃上一抹轻挑的笑意“运功疗伤我很在行的,不过可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脫光了⾐物才行。” 狄霄狠瞪了他一眼。就算死了,也绝不会允许⽟儿与其他男人⾚⾝裸体地相对! 狄霄挥开江寒伸向玄⽟的手,扶她坐下,一掌搭在玄⽟的背后,助她凋勾气息。 运行完大小周天,狄霄收回內力,噤不住又愤怒地低吼:“你中掌为什么不说?” “又不碍事。”玄⽟轻声回嘴,暗自⾼兴他对她的关怀仍没有改变。 又是不碍事!在她眼中有什么是碍事的?就连拿剑指她,她也是不闪不避。 狄霄心头突然一紧,想起玄⽟与五毒教的牵连,袍袖一拂,站起⾝想离开。 “喂!”玄⽟急忙唤住他“你真要走啦?” 狄霄还未答腔,便听得江寒说道:“让他走吧,你不会喜 ![]() ![]() “你闭嘴!”玄⽟斥了一声,奔到狄霄⾝边。“我同你去好吗?” “我要回修德寺告罪。”狄霄強迫自己将目光移离她⾝上“你的恩情我还尽了,再相见时咱们是敌非友。”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五毒教徒?”玄⽟绕到他⾝前,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深昅口气;避开她的眼睛“那已⾜够你死上千百回。” 话声一落,狄霄迈开大步,往修德寺的方向走去。 玄⽟茫然呆立半晌,扯开嗓子对他喊道:“如果我不是五毒教徒呢?” 狄霄的脚步停顿下来,玄⽟一喜,忙奔上前去“这事说来话长,但是⽟儿不是五毒教徒!” 她从没否认过少林寺僧的指控,现在突然否认她的⾝分,狄霄自然不信,但他又私心奢望她能说出一番道理来。 狄霄攒起眉头“说清楚。” 这该怎么说呢?说她虽然是五毒教的总执法,但只有在扮成男装时,她才能号令五毒教徒,所以现在女装的她庒 ![]() 玄⽟绞手指,觉得这个说法太过牵強。 狄霄盯着低垂头的玄⽟,目光漓到她脸上的薄纱,噤不住好笑。他居然会为一个未曾看过面容的女人动心,而且这女人还处处有难言之隐,神神秘秘地什么也不对他说。 罢了!现在的他还计较什么?⽟儿就算真的不是五毒教徒,也肯定与五毒教有不小的牵扯,他怎么能和她共度⽩首? 狄霄深深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狠下心旋过⾝,继续往前行去。 江寒暗叹口气,走近玄⽟时,又是惯有的嘻⽪笑脸“⽟妹妹,咱们还要回京城吗?或者,你想往东北,就任教主之职?” 玄⽟抬眼,眼眶中盈満令人怜惜的晶莹泪⽔,江寒一愣,笑意凝在嘴角。 但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玄⽟已收拾起眼中的泪意,回覆淡漠的模样“我进京。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我进京?” “啊!是啊,”江寒回过神来,涩然苦笑“咱们祭拜过师⽗,就起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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