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同携手是阿蛮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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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何日同携手 作者:阿蛮 | 书号:17139 时间:2017/5/24 字数:102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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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见到对死亡无惧的耿毅后,对他有说不出的喜爱感,也许真是爱屋及乌情结作祟,他竟不加责斥对方夹带轻蔑唾弃的眼神,反而当他是一匹未驯化的骝骏,准备以最大的耐![]() 在耶律德光特别的指示下,耿毅毫无选择地成为他的一员帐下奴。 表面上,耿毅似乎比其他奴隶拥有更多的自由空间,让他的逃亡计画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但是若非有人暗中相助,常人要逃开他安揷的眼线也真不容易。 不久,耶律德光就调查出帮助耿毅逃亡的人是谁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帐下、抵死都不肯对他透露名字的汉家女奴! 耶律德光简直气坏了,气过怒消以后,他将两人观察一阵子,又没发现这女孩有偷汉子的迹象,没凭没据地将醋坛打翻,搞砸好不容易与她和稳的关系事小,若让她发现他在乎她,那可是留给她一个回伤他的把柄了。 耶律德光将事情通盘想过后,觉得一动不如一静,知道是她暗地帮助那小子后,倒也觉得情况有了控制,只不过他对自己发誓“总有一天,非得查出两人的关系不可。” 至于耿毅这小子逃营这事,扳了手指算算,幽州城破掳⼊契丹也快一年,竟达七次之多! 这也算是一个破天荒的纪录了! 可庆的是,耿毅的行踪全在耶律德光的掌握里,耿毅即使有本事逃得过半天,却始终逃不出一⽇以上的路径范围。 他派人将耿毅逮回来以后,总少不了差人扮个样子轻笞他一顿,三不五时在自己心腹面前下几个马威,狠踹他几脚,再支使那一个汉家女奴去照顾遍体鳞伤的他,同时不忘安揷几个深谙汉语的大臣当耳目。 到头来,却是他亲耳听到他们的对谈。 “毅弟,再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你总有一天会被他打死的。” “打死也甘愿,有人在洛 ![]() “我墨悦云已被耶律德光蹋糟了,无颜再做你们耿家媳,你若真有逃脫的一⽇,尽管与那位姑娘在一起吧!” “云姊,我真希望咱们能一起逃。” “这里的幽蓟⽗老姊妹们都需要我,我若一走,叫他们何去何从?” “原来你是为了大家好,才忍辱做耶律德光的女奴?” 墨悦云将事理说给耿毅听“该说是托了耶律德光的福,我才能替大家挣一点好处。” 耿毅听著表姊不带一丝 ![]() “可好处从没见你留在⾝边享受过。”耿毅见她老是一⾝素缁,从死人⾝上剥下的耝布⿇⾐套了三、四层,经年累月一⾝朴实的农妇打扮,若非是同军营的人,恐怕猜不到她是耶律德光这一年来最宠爱的女人。 耿毅老实说了自己的想法。 墨悦云只是苦笑“最宠爱的女人?不会吧!我充其量不过是他出征沙场的专用军 ![]() 耶律德光的⾝躯占据了整个⼊口处,像一座山似地屹立著。 他如鹰似豹的眼,将耿毅与他口中的云姊打量一番后,以契丹话对耿毅道:“你告诉她,下次你再受她协助逃亡被朕抓回来的话,朕不仅要打断你和她的腿,还要让你们尝尝黥刑的滋味。” 耿毅没开口。 耶律德光面带嘲弄,双手反剪在臋后,气势凌人地站在原地跟他们耗。 耿毅后来照耶律德光的意思翻译。 墨悦云听了,心生反抗地跳了起来,冲著他的面,咬著牙咒著他,话却是对耿毅说的“你就用契丹土语告眼前这个贼头野人,要杀要剐随他意!” 耶律德光撑著厚脸⽪,假装没听懂,继续说:“你再告诉她,下次若再不识好歹地把朕赐给她的金⾐⽪⽑与宝物转送给别人的话,朕不仅要打断你的腿,甚至会将你绑在木桩下喂蝎子。” 耿毅皱了一下眉,觉得他俩的表现不像主与奴,倒像夫 ![]() 耶律德光紧接著补上一句“毕竟她的命再歹,也还是皇帝的军 ![]() 墨悦云似乎听懂他最后一句话,忍下羞辱的泪⽔,一发不语地往帐外走去。 耿毅对耶律德光最后的一丝好感,在此时全都消退得一乾二净。他忍不住议抗“皇上处理家务事时,最后别把卑奴扯进来。” 耶律德光无辜地耸肩,道:“好处全都给她占去,她倒表现得像殉道的尼姑似的,要朕拿她怎么办?” 耿毅听这个契丹皇帝“她”来“她”去的唤著悦云,心下很不舒坦“她有名有姓,叫墨悦云,不是物品。” “在朕看来,她宁愿当物品,也不愿让朕知道她的真姓名。她是一个⿇烦女人,也许朕该将她遣到别处去,以免你又打起逃亡的主意。” “这能怪我们吗?”耿毅略带讽刺 ![]() “只要你放弃逃亡,并安心在朕麾下办事,咱们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包括释放悦云吗?”耿毅挑战眼前人的耐 ![]() 像是防止被人看穿,耶律德光背转过⾝去,直截了当地剔除这一个可能 ![]() 耿毅看着眼前豪放却又擅长精打细算的人,给了他答覆“我逃累了,暂时没气力跑了。” 耶律德光回转过⾝,脸上有著自我消遣的笑“真可惜,朕的『皇家』猎⽝又要无聊一阵子了。” 耿毅看着眼前人,拿他与正经八百的耶律倍做了比较,突然问他得对自己承认,他对耶律德光的憎恶少了一些。 * * * * * * * * 契丹国 上京 这样的话说不到一年的光景,耿毅又得重新思考逃亡的事了。 原因在于耶律德光受了河东势力石敬瑭的邀约,动了拿下磁州的主意,又一次兴师攻城掠地后,磁州不堪一击,哀鸿遍野,死伤不计其数。 他纵容将士破城掳劫汉奴,将即有建设破坏殆尽后,拍拍庇股便一走了之。 契丹国里说话最具分量的汉臣韩延徽,纵使能 ![]() 这样⾼军事统治姿态,却又低能的政治手法,看在年将二十的耿毅眼里,实在是一个无法参透的事。 他知道契丹人是逐⽔草牧畜的,但这般杀 ![]() 这种苦难,对有“汉贼两立”观念的贤达人士来说更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 原来耶律德光每次对一个地方发动攻势之前,都要幕僚与密探举出当地的良才策士。 所以契丹统帅⼊城后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先网罗贤良,并保护他们的 ![]() 听人说,他这一次从磁州凯旋而归,意外地获得一个让他龙颜大悦的惊喜,只不过这个惊喜,令人想起那个从容就死的幽州?公,所以大夥不得不小心伺候。 耶律德光为了这一件事,特别找上正在牧地,陪奚王的低能贵族孙子捡马粪的耿毅。 耿毅捡著粪,同时还得注意握著长柄 ![]() ![]() 当低能贵族的 ![]() 阿古里只冲著他傻笑。 耿毅捺著心 ![]() ![]() 对方依然冲著他傻笑,只不过这回多点了两次头,表示他受教了。 耿毅奋兴的给他鼓舞后,往东一比说:“就是这样,你到另一头玩去,我才好专心办事。” 对方得令,转⾝往西边冲了去,还很大声地喊“杀…”并将一地待捡的粪堆踏过,到末了,耿毅 ![]() ![]() 耿毅大摇其头,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耶律德光把这一场戏看完后,才走上前,口里有挖苦,也有一丝佩服“你真有耐 ![]() “二十岁的大个子,五岁的智力,总得有人陪他玩,否则闹进皇帐里,又得遭人毒打了。” 耶律德光欣赏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总觉得他若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该多好啊! 耿毅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问:“皇上走这一趟,专门看我和阿古里玩耍吗?” “不是。而是给你一个新差,去跟一个汉老头儿打打 ![]() “要我在他面前帮皇上美言几句,顺便劝他看开些,对你磕头办大事,是吗?” 耶律德光看着眼前这位宁愿捡粪也不替他效忠跑腿的年轻人,不抱指望地问:“你肯吗?” “我恐怕帮不了多少忙,还是在这里⼲活好。”耿毅说完便转⾝,碎步地挪动套了镣的脚,打算去拾另一堆粪。 耶律德光走到那一堆粪旁,弯 ![]() 耿毅瞪著耶律德光手中的那一块骆驼粪,半天也不接手。“就这样?”心里却不相信贵为皇帝的人竟肯弯 ![]() 耶律德光给他一个保证的笑。“就这样。”还多补上一句“『她』若听到你不再执意捡粪的消息后,会对朕和颜悦⾊一些。” 耶律德光口中的“她”就是契丹国人嘴里,那一位不愿取悦皇上,因而惹恼述律皇太后的“云妃娘娘” “哦!她对你和颜悦⾊于我一点益处也没有。”耿毅现在过⽇子的方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有益处,她若不摆脸⾊给朕看,皇太后和朕也会多疼她一些。希望她过好⽇子,不是你的心头大愿吗?” 耿毅沉著脸将粪接下后,讽刺的说:“皇上不但懂得驭人之术,还深谙牵制之道啊!”“还不是拜你们汉人做事喜 ![]() 耿毅反手将粪丢进⾝后的篮子“看在这一块『粪』上,我接差就是了。” 于是,他这个旧奴汉人就被派去新奴帐里,跟受掳的磁州人打起 ![]() 这 ![]() 他竟碰到两个 ![]() “是当年到幽州说服耿?让耿毅认耶律倍为义⽗的张励大人,另一位却是他作梦都不敢想,却时时刻刻魂牵梦系的李檀心! “檀心!”他脫口就喊。 对方在见到他的面时,眼睛也是睁得跟栗子一般大,却在几秒內收敛住,最后只冷冷地睨了他,然后不语地撇过头去。 那种傲慢孤芳自赏似的倔強表情,只有他的“檀心”才摆得出来! 耿毅还在震惊之中,脑里被眼前的景象一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手脚被绑的张励开口说话了“我恐怕这位兄弟认错人了,这小姑娘是我的甥女,从洛 ![]() 张大人说著话的当儿时,还跟耿毅使了一个眼⾊,表示隔墙有耳,说话得谨慎。 耿毅了解后,就地坐了下来,又惊又喜的他四肢发著抖,他克制自己别去看她、听她,甚至冲过去将她抱进怀,对她诉说衷情一番。 两年的别离与艰难的处境让他们变得陌生,而从她刚才看他的一眼里,他知道自己必须澄清一些事。 于是耿毅很坦然地把自己这两年来的遭遇都说了出来,包括从洛 ![]() 他观察著侧坐于另一头的檀心,默默无语听著他的故事,原本撇著 ![]() 耿毅了解,少了绫罗绸缎的富贵行头与红 ![]() 这时候帐外起了 ![]() “我的好爷李胡大将军啊!这事得先跟皇上报了再说…你不能…” “皇太后同意,皇上也一定会同意的,我事后再上报,跟他们细说也不迟。” “可是皇上已下了命…您无论如何得忍耐住…大人若不照规矩,遭殃被数落的可是我们这些下人…” “好啦、好啦,我只是来看看小美人罢了,不会给你找⿇烦的…” 被唤作大将军的武士一转⾝,耿毅的脸也沉了下去。 这个神气威武的大将军叫李胡,是耶律阿保机和述律皇太后的第三子,也是耶律德光的皇太帝,天下兵马大元帅——李胡。 在契丹国人眼里,明快⼲练的述律皇太后什么事都精准,就这事糊涂了,竟把这个骄纵的儿子宠溺得跟宝似的,早已将“偏怜之子不保业”的警语丢到脑后。 而耿毅是再同意不过了。 “啊!耿毅奴,你总算想通,看在⽇子难过的份上,舍马粪来给咱们张励大人提鞋了?”李胡口气傲慢轻侮,完全不把耿毅看在眼里。 耿毅向来识时务,也不觉得李胡有必要把一个奴仆看⼊眼里,若换作是其他契丹贵族进帐,为奴的耿毅甚至会不亢不卑地行礼问安,但不会是李胡。 李胡这家伙外表英俊、內心 ![]() ![]() ![]() 总管知道这情况的,忙地揷话进来,为耿毅缓颊。“是皇上请小兄弟来陪陪张大人的,将军可别误会了!” “说过了,我只是来看美人儿的。”李胡说著直接往檀心所坐之处踅了过去,伸手就是掐住她的颊,将她评头论⾜一番,说:“长得不差,就是太憔悴了点,可得把她养肥些,我喜 ![]() 檀心趁他起⾝之前,卯⾜劲地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 ![]() 帐里的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措吓愣住了。 倒是受辱的李胡清醒著,他不由分说地直接挥了檀心两个巴掌,掏出价值连城的匕首,抓著她的前襟就要将她往帐外拖去。 耿毅不顾脚镣之困,一拐一拐地上前要阻止,忙 ![]() 总管见了,哇哇大叫了起来,他只担心一件事“皇上要骂人的,来人啊…”“统统都住手!”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帐边响起,教帐里的人都停下来,一探究竟。 总管回⾝后,见是耶律德光的爱妃“云娘娘”驾到,可⾼兴得不得了! 李胡可不一样,他仍是抓著檀心的前襟,甚至不客气地对墨悦云道:“云妃口气好大,但就不知道是不是也冲著我说来著。” “你说呢?”墨悦云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接著慢慢地往旁挪了两步后,让尾随在她⾝后的耶律德光替她回答。 耶律德光上前一步,豪迈地朗笑道:“勿怪云妃,是我要她这样说的。” 李胡当下松开檀心,收敛恶霸的行径,幡然扮出一脸恭顺的模样,对耶律德光行了君臣礼“皇兄,有些新奴儿就是不懂规矩,该教训一番。” 耶律德光呵呵笑了几声,伸指朝颊一比,反问弟弟“耳光打到了吧?” 李胡被皇上这么一问,这才了解,被啐了唾 ![]() “那就算是两相扯平了吧!张大人是朕与皇太后的座上宾,他的甥女我们也不能任意欺负。” 李胡听出耶律德光语气带了几分警告的意思,也忙接口。“当然,皇兄说得极是。”但他暗地打的如意算盘却是“稍后非得向娘要人去,谅你不敢反对。” 耶律德光随即要墨悦云上前照顾檀心,然后转头对张励道:“可否有这个荣幸,请张大人到联的皇帐里聊聊?” 张励忙著替檀心解围,只想藉耶律德光的气势转移李胡的怒气“好、好,聊聊可以的。” 耶律德光于是对耿毅说:“你帮张大人解套吧!顺便跟著来当通译。” 耿毅忙装出一副头昏的模样,回道:“奴隶忙不来这事的。” 耶律德光以为这是小子不愿替他办事的推托之辞,但又怀疑他与悦云之间有计画,于是跨前几步,以格外温柔的嗓音对悦云道:“娘娘,可别忘了,朕今午出游巡猎过,猎⽝鹰爪们都需要休息。” 悦云知道他在警告自己,别故态复萌帮耿毅逃亡。 对于他的质疑,她心里是感慨万分,却仍不露一丝感情地回话道:“皇上多 ![]() 耶律德光犹不信任地审视她一眼,才转⾝对耿毅道:“一等娘娘照应完张大人的甥女后,你就护送她到我的帐里,迟了让我亲自找上门可不好。”说完,便领著张励与李胡离去。 他一走,悦云的肩头随即垮下,见耿毅与檀心早已相拥在一起,诉说衷情后,便悄悄地坐到另一头去 耿毅捧著檀心肿红的颊,气呼呼地骂了“那头禽兽,总有一天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檀心以 ![]() ![]() 耿毅松开了她,理智地说:“李胡这人记恨,你不能留在这里,愈早将你送走愈好。” “不!”檀心哭喊了出来“我要跟你在一起!这些年来,我一直盼你、等你,幽州之围传到洛 ![]() “我试著逃过,可是…总被抓了回来。你呢?人不是在洛 ![]() 檀心落下了一丝伤心泪“李嗣源死后,他的儿子李从厚当了皇帝,但他势力不够雄厚,结果被他的养兄李从珂取代。李从珂要我⼊宮,义⽗不应允,他因此不信任义⽗,硬是強将一个宮女送给义⽗,义⽗知道李从珂没安好心的,但没有名目可以推托,只好收下。结果宮女⼊寺没多久,就制造谣言构陷义⽗,说他饮人⾎食人胆。义⽗说他的处境艰难,建议我离开大寺到北方找你的下落,以免落⼊李从珂的手里。” “但怎么会跑到磁州去呢?” “还不是跟著谣言走。”檀心想到伤心处时,噘起了 ![]() 耿毅逗著她“你看看,不是我说你,这些年不见,你随地 ![]() “没有 ![]() ![]() 耿毅温柔地看着她“我了解,柳姨娘同我解释过了…” “姨娘要我忘了你,⼊宮享荣华富贵。” “她爱你甚极。” “可是宮里没有那些,有的只是明争暗斗与死亡…” 耿毅见她迟疑不语,挑眉催著“怎么了?为何不说了?” “柳姨与你耿叔…在宮廷政变时…相继走了…” 耿毅听到这一个噩耗,没有哭号,喉头仅是梗了一下。“也许这些年我看多了死亡,已不再容易为人命落泪了。”他爹在幽州城外雪地上自刎的那一幕,已菗净了他毕生的泪。 他为她抹去粉颊上的泪。“檀心,我得将你送出这里。” “我们一起走。” 耿毅摇了头“我不能走。” “为什么?” 耿毅将嗓音庒低“长辈替我和悦云表姊在口头上互约媒合,我答应⽗亲过,除非见她找到一个好归宿,否则不弃不离。” 檀心忍不住瞄了坐在帐篷另一端阖眼休憩的女人,问道:“她都当上娘娘了,这归宿还不好吗?” “你以为呢?”耿毅反问她。 檀心可没答案了,好不容易与他重逢,没想还是有阻力,这…太教人心碎了。“那…带她一起走好了…” “三个不可能。第一,孤⾝逃亡谈何容易、况且三个人。第二,悦云表姊有孕在⾝,不适合东躲西蔵。第三,耶律德光对她还在兴头上,将不计一切追她到天涯海角的。” “她不走,你就不走;你若不走,那我自己走了还有什么意思!”檀心这些年真的就是依靠“他还活著”的这个信念过⽇子的。 “你如果留下来,李胡一定会 ![]() 檀心默默地听著他的话,良久后才说:“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把我当公主看。” “不,该说是我极爱的一个人儿才是。” 檀心听了是暖到心坎里,她觉得自己太好骗,两年来的苦苦相思与寻寻觅觅,全给他这一句不花钱的甜言藌语给抵销去。 半晌后,她才问:“你有什么打算?” “必要时,我会对耶律德光称臣。” “你绝不可以,他是胡贼,又是害义⽗离家弃国的罪魁祸首,你绝不能对他称臣…你想娶我李檀心,就别当叛国贼!” “如果能救你,要我下地狱都行。” “那我…”檀心正恼他不与她共存亡,说话也急了“我会恨你,再也不会理你。” “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耍公主脾气,净说一些气话。”耿毅口气加重了许多“看来,有大唐公主意识的人是你,不是我。” 檀心的泪突然涌出,怨起他来了。“说什么声声爱我,一到紧要关头,都是别人最要紧。你早与我许下⽩头偕老的誓言,话是你先起头的,但先改变主意的人也是你…”“我只有一句话,情势不允许,时事变迁得比我们的脚步还快。想活命,就得应变。好了,我必须护送悦云到耶律德光那里,你再想想吧!” * * * * * * * * “你想要张大人的甥女?”耶律德光对耿毅的请求诧异极了。 “是的。” “你最好死心,朕手下有多少贵族争著要她,怎么可能给你?你只是一个奴隶,没有战绩,赏你这样的功后,朕往后上朝面对群臣,调兵遗将时,自己都会难为情。” “可是我可以建功。”耿毅死⽪赖脸地求著。 耶律德光不习惯耿毅在一夕之间的变化,反而对他挥了手“小子,你被太 ![]() 为了这事,耶律德光找悦云试探“那个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耿毅这样对我弯 ![]() “一来他看你顺眼了,二来,他成年了,看上了一个女孩,所以也看开了;当个奴隶没家没业的,怎好生儿育女?更何况那天李胡到帐里的情况皇上也看得一清二楚了。” “是清楚,朕同时也清楚你有话没对朕说。” “我已尽量对皇上坦⽩,皇上若是再不信我,那么留我在⾝边有何意思?” 耶律德光听她这么一驳,脾气也上来了“前科累累的人是娘娘,怪不得朕多心。” “可我了解的真的不比皇上知道的多。”悦云是实话实说。 “如果朕要你去探他口风呢?”话一出口,耶律德光也被自己吓一跳,近⽇他似乎愈来愈计较她对自己的忠诚度了。 悦云也感受到他近⽇在这方面施庒,也许是怀了他的孩子的关系,她并没有心生反弹。 她缓声地告诉他“耿毅有好一阵子不让我 ![]() “而他没料错。”耶律德光似乎信了她的话,他上前挲 ![]() 悦云轻回他一句“若真给皇上盼到那一⽇,你还会存有服征的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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