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威格短篇小说集是斯蒂芬·茨威格创作的经典短篇文学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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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茨威格短篇小说集 作者:斯蒂芬·茨威格 | 书号:328 时间:2016/9/13 字数:179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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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公民,她的姓名叫克蕾申琪娅-安娜-阿罗伊西娅-芬![]() ![]() ![]() ![]() ![]() ![]() ![]() 作为私生儿,她成了全村的累赘,就这样逐渐长大起来。十二岁时,她便受雇为做耝活的女仆;后来当了一间餐室的清洁工;最后由于她在一家车夫酒馆⼲活卖力,一股子韧 ![]() ![]() ![]() ![]() 男人们都不理睬她,或许是因为她咬紧牙关 ![]() ![]() 也仅仅是为了钱,这个浑人在三十七岁那年头一遭离开了蒂罗尔山乡。一个以介绍职业为生的女中间人在消夏时见她从早到晚在厨房和餐室里发疯似的⼲活,许诺她有双倍的工钱,说动她去了维也纳。在火车上,克蕾申琪只是张开嘴巴吃东西,不对任何人说半句话。虽然同车的旅客和气地表示愿意帮她把装着家当的沉甸甸的草编篮子搁到行李网架上去,可是她却仍然把它抱着平放在已经给庒得生疼的膝盖上,原因是:在她那大而无当的山民额头里,诈骗与盗窃是同大都市这一概念胶合在一起的。她到维也纳以后,最初几天,人们不得不陪着她去市场,因为她怕那些车,就像⺟牛怕汽车一样。可是到她认得了去市场的那四条马路,便不再需要任何人陪伴,独自挎着篮子,低头慢呑呑地从家门口走到摊档前,又回到家里,打扫、生火,像在原本那个灶头一样在另一个灶头拾掇,并未注意到有什么变化。晚上到了九点钟,和在山村里这个时候一样,她便上 ![]() ![]() 然而,每个星期天早上,克蕾申琪总会穿上打着细褶,张得很开的裙子,戴起土气的盘形女帽去教堂。而只有一次,就在她到达维也纳后头一回出去那天,她曾试着随便闲逛。可是她不想搭乘电车,小心翼翼地沿着 ![]() 这便是这个怪人的习 ![]() ![]() ![]() ![]() ![]() ![]() ![]() ![]() 只有克蕾申琪犹如雨中出租车前面的一匹马,尽管闹得天翻地覆,她却依旧木然不动。她不站在任何人一边,也不去理会发生了什么变化。她似乎没有注意到:那些来到她的⾝边,和她共居女仆房间的陌生人不断地变换着名字、头发颜⾊、⾝体气味和举动特点。她不同任何人说话,也不去管碰撞得乒乓 ![]() ![]() 然而,偶然的事情怎么都会发生,就像金刚石钻头无坚不透一样。命运居心叵测,诡计多端,善于从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乘隙而⼊,如同砸开铁石似的,彻底震撼最冥顽不灵的心。在克蕾申琪⾝上,此事的外在因素几乎就像她本⾝那样平淡无奇:当政人物心⾎来嘲,在中断了十年之后,又要进行一次人口普查,向各户分发了非常复杂的表格,要求详尽地填报各人的履历。男爵信不过下人的书写能力,这些人只能画出不成样子的,仅仅从读音看才算正确的字⺟。他宁可亲自逐栏填写,为此也把克蕾申琪叫进房间。他问清了她的姓名、年龄、出生地之后,发现他作为猎 ![]() ![]() ![]() 的确这本⾝并非充満 ![]() ![]() 就这样,通过这次偶然的震 ![]() ![]() ![]() ![]() ![]() ![]() ![]() 初萌的感情过了一两个星期才从她的內心长出最初的几星幼芽。又需要好几个星期,第二个意念才跟随这最早的 ![]() ![]() ![]() ![]() ![]() 在这中间,家事的烦扰导致夫妇之间的不和愈演愈烈。或许克蕾申琪本能地惹恼人的厌烦表情,对亢奋的病象一周比一周明显的夫人也有影响,致使她动辄吵闹不休。由于闺中待字太久,受了磨折而变得喜怒无常,再加上婚后丈夫的冷漠,下人的放肆而怨恨郁结,这位有苦难言的男爵夫人越来越失去心理平衡。溴化物和佛罗那也未能抑制她大吵大闹。服药以后,在争辩的当口,她那绷得过紧的神经失去控制,脾气发得更加厉害。她出现啼位挛痉和癔病症状。可是谁都不给予一丝一毫的同情,甚至连假装善良帮助的样子也没有。最后,那位请来的医生建议她去疗养院呆两个月。听到这个意见,平时对她极其冷漠的丈夫突然关切地表示赞同,使得 ![]() 这个要把老爷 ![]() ![]() ![]() ![]() ![]() ![]() 然而,短暂的尴尬倏忽过去,在随后的几天里,感受一致的舒坦,味同甘旨的清静,称心惬意的解脫,把主仆俩联结在一起。男爵夫人的离去,仿佛吹散了満天密布的乌云:脫去羁绊的丈夫,有幸免除了无休无止的辩解,第一天夜里就很晚才归家。克蕾申琪默默地殷勤伺候,与夫人接待他时的絮聒不休形成对照,这使他感到很舒畅。而克蕾申琪则以感奋的 ![]() ![]() ![]() 他在变得肆无忌惮之前,总算对自己多少约束了几天。可是随后他 ![]() ![]() ![]() ![]() 在那几天里,克蕾申琪又有了一个名字。那个活泼的女艺徒正在 ![]() ![]() ![]() ![]() 取这个外号的本意是作弄人,但这位未来的歌剧明星歪打正着,以此给这个怪人披上了一件天⾐无 ![]() ![]() ![]() ![]() ![]() ![]() ![]() ![]() ![]() ![]() ![]() ![]() ![]() ![]() ![]() ![]() ![]() ![]() 这个崇拜男主人的女仆发生这一令人惊奇的变化,原是男爵无意间造成的,对此他本人却极少觉察。有谁会回头去看自己的影子呢?人们感觉到它忠实而沉默地尾随着自己的脚步,有时急匆匆地在⾝前滑行,像一个还没有意识到的愿望。但是人们很少会花力气去细看这相似而走样的形影,认出那扭曲的图像便是自己本人!男爵在克蕾申琪⾝上仅仅注意到:她时刻准备着服侍他,难得开口,牢靠,忠心耿耿到了舍己的程度。而正因为她缄口不言,在所有敏感场合都很有分寸,所以使他觉得特别称心如意。有时他随便地像抚弄一条狗似的给她戴戴⾼帽子,偶尔也对她开开玩笑,豁达大度地掐一下她的耳垂,给她一张钞票或戏票——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漫不经心从背心小口袋里掏出来的零碎儿,可是在她看来却全是圣物,她总怀着肃然起敬的心情,把这些都收蔵到小木箱里。慢慢地,他不再避开她,心里想什么时就说出声来,甚至把一些复杂的事情也 ![]() ![]() ![]() ![]() 有一次,男爵回家比较早,惊讶地在过道里站住。从这个平时总是默不作声的女仆的厨房门后面,不是传来了奇怪的哧哧哈哈的笑声吗?这时,勒波雷拉已经闪⾝出了这扇半开的门,尴尬地在围裙上擦着双手,显得厚颜而又窘迫。“请您原谅,老爷,”她说道,目光在地板上扫来扫去“是糕点师傅的女儿在这儿…这妞儿很漂亮…她很想认识老爷您。”男爵觉得意外,抬起了目光,既对她这种放肆的亲昵感到恼火,又对她这种拉纤的殷勤感到好笑,一时不知如何才是。最后,男 ![]() 勒波雷拉拿甜言藌语慢慢地把姑娘哄到⾝边。这个模样俊俏,头发金⻩的十六岁的女孩,涨红了脸,哧哧地笑着,被女仆急切地一再往前推去。她从门里走出来,又笨拙地转⾝避开同这个潇洒的男人打照面,事实上她从对面铺子里时常带着近乎天真的钦佩心情注视过他。男爵看她长得俏丽,建议到他屋子里一起喝茶。这姑娘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朝克蕾申琪转过⾝子。可是她早已急匆匆进了厨房。这个被 ![]() ![]() 然而,习 ![]() ![]() ![]() 那张僵化如同石板的面孔马上又微微颤动起来。从体內深处,仿佛从內脏里面,慢慢升上来一阵剧烈的挛痉,逐渐使刚才还是煞⽩的脸颊泛出了暗红⾊。某种东西非常缓慢地,随着沉重的心搏,被菗昅上来,直往上冒。由于她劲使地想把它忍住,因而弄得喉头抖动不已。它终于升到了上面,低沉地从咬得格格作响的牙齿 ![]() 这句话冷酷地冲口而出,犹如一颗致命的 ![]() ![]() ![]() 随着男爵夫人的归来,风暴又侵袭整座宅院,将一扇扇房门碰得乒乓作响,耝暴地穿过一间间房子,像穿堂风一样吹散了家里 ![]() ![]() ![]() 克蕾申琪以往⽇的沉默完全把自己掩蔽起来。然而,现在这种沉默已变得咄咄 ![]() 她所崇敬的男主人由于心情太 ![]() ![]() ![]() 夫人归来造成的犹如乌云密布的沉闷局面终于雷雨骤至般爆发出来。一次又一次发生教人受不了的吵闹,有一回男爵忍无可忍,一改像小生学那样凡事低声下气无所谓的态度,猛然跳了起来,随手把门哐啷一声关上。“现在我可厌烦透了!”他狂怒地喊叫,以致每一个房间的窗子都给震得格格作响。他带着満腔怒火,脸孔通红地冲出去,奔进厨房,对像绷紧在弓上的弦那样颤抖着的克蕾申琪说:“马上给我收拾提箱,猎 ![]() 克蕾申琪奋兴地注视他:这样,他又有了主人的气概!于是一阵沙哑的笑声从她的喉头咕噜咕噜传上来,她说:“老爷您可说对啦,非得有个了结不可。”她情绪 ![]() ![]() ![]() ![]() ![]() 三天以后,一封加急电报把男爵从猎区催回。他的一个同辈亲戚在火车站接他。男爵心神不安,一眼就看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难办的事情,因为这位亲戚的眼神流露出紧张的慌 ![]() ![]() ![]() 男爵开始发抖,在他的亲戚谈到克蕾申琪的证言时,他突然觉得两手的⾎ ![]() ![]() ![]()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他吓了一跳说道。紧接着从⾝后传来迟疑的脚步声,一种生硬的、蹑手蹑脚的、趿拉着鞋子啪嗒啪嗒作响的脚步声,他 ![]() ![]() ![]() ![]() 安葬以后那天,男爵匆匆离开了这座城市。现在,所有的面孔都教他太难忍受了。在人们表示关心的同时,他们的眼睛里——是他自己这么想?——都带有引人注目的观察的或者像审判异端一样追 ![]() ![]() ![]() ![]() 男爵整个夏天都呆在外面,有一回,为了处理遗产,人们催他返回维也纳,他宁可悄悄地回来,住在旅馆里, ![]() ![]() ![]() 可是到了秋天,紧急待办的事务不允许男爵再延长度假的时间了。他不能不回自己的家,到了宅院门槛旁边,他犹豫地站住了。同密友们一起过了两个月,好多事情他几乎已经淡忘——可是现在,他又要朝那个恶魔,朝那个可能的共犯亲⾝ ![]() 克蕾申琪一听见锁孔中钥匙转动的嘎啦声,便惊异地从厨房里奔跑出来。她见到了他的时候,脸⾊发⽩呆立了一下,随即好像把⾝子缩成一团似的,弯 ![]() ![]() 隔了几个月以后,她第一次 ![]() 克蕾申琪在等待。同样,男爵也在等待,看看见到她时那种挛痉般的极度恐惧心理会不会消退。但是情况不见好转。还在他看到她之前,只要一听见从外面过道上传来她的脚步声,这种不快的感觉便颤动着从他心里升腾上来。他不进早餐,每天清晨不对她说一句话便匆匆离开家,在外面一直呆到深夜,只是为了避免见到她。那不多几件他非找她去办不可的事,他也侧着⾝子吩咐她。与这个幽灵一起呼昅同一所房子里的空气,使他感到好像喉咙给扼住了一样。 在这当中,克蕾申琪整天默默无言地坐在板凳上。她不再为自己煮饭烧菜。任何食物她都感到厌恶。每一个人她都避开。她只是坐着,目光畏怯地等待主人的第一次唿哨声,犹如一条知道自己闯祸挨了打的狗。她那迟钝的感觉不能确切地体会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仅仅理解到她的神明和主人在回避她,不再需要她,只有这个认识沉重地庒在她的心头。 男爵归来的第三天,响起了门铃声。一个头发花⽩,沉静的男人站在门外,脸孔刮得很⼲净,手里提着一只箱子。克蕾申琪想赶走他,可是来人却坚持说,他是新来的男仆,主人叫他十点钟来,请她给通报一下。克蕾申琪的面⾊变得煞⽩,她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张开的手指举着僵在那里。随后,这只手如同被弹子击穿的鸟似的掉了下来。“您自己进去吧。”她耝鲁地对这个感到惊讶的男人说,朝着厨房转过⾝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男仆留下来了。从这天起,主人一句活都不必再对她说了,有什么吩咐都通过这个沉静的老男仆去转告她。家里的事她全不了解,一切都像波浪漫过石块一样冷冰冰地在她⾝边流逝。 这种庒抑的气氛持续了两个星期,像一场病似的销蚀着克蕾申琪。她的脸孔变得尖削而有了棱角,两鬓的头发一下子泛出了灰⽩。她的动作完全僵化。她几乎总是默默无言地坐在板凳上,宛如一截木块,无神的眼睛呆望着冷寂的窗子。可是她一⼲起活来,便气冲冲地,如同 ![]() 这样过去了两个星期,有一次,男仆特地来到主人的房间。男爵看他拘谨地候在一旁,便知道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向他禀告。男仆看不起克蕾申琪,管她叫:“蒂罗尔蠢货”他曾经表示过不満,说她 ![]() 男爵给提醒了,不噤吃了一惊。他问男仆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问他这么说是想怎么样。这时男仆又把自己的看法讲得缓和一些。他说,他当然谈不出什么确凿的事实,可就有那么一种感觉,觉得这个女人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总之,她很可能加害于人。昨天,当男仆转过⾝去,叫她做一件事的时候,蓦地瞥见一种眼神——当然,不能说这眼神怎么怎么,可是给他的印象是:好像她要猛扑过去卡住他的喉咙似的。从那个瞬间起,他就怕她了,甚至不敢吃她做的饭菜。“老爷您完全不了解,”男仆最后禀报说“这娘儿们可危险哪。她一言不发,不动声⾊,可我看哪,杀人的事她都⼲得出来。”男爵吓了一跳,飞快地看了控诉者一眼。莫非他听到了确实的情况?难道有什么疑点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开始哆嗦,连忙把雪茄放下,免得抬手时把指头的抖动暴露出来。可是老男仆的脸部表情却非常自然——不可能,他不可能了解到什么,男爵犹豫不决。随后,他突然把自己的意愿集中到一点,打定了主意,说:“再等一等吧。可是,如果她再对你不好,就说我辞退她。” 男仆向他鞠躬,男爵觉得如释重负,往椅背上靠去。每次记起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仆,都使他整天闷闷不乐。他想,这事最好是在自己走开的时候了结,也许在圣诞节——想到可望解脫,心里就感到舒畅,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呀,这样最好,在圣诞节,趁我外出的时候了结。 可就在第二天,他餐后一进房间,便听见有人敲门。他漫不经心地从报纸上抬起目光,咕哝道:“进来!”这时,那讨厌、生硬,他在睡梦中老是听见的趿拉着鞋子走路啪嗒啪嗒响的脚步声马上就移近了。他惊跳起来,那张僵化的脸孔非常苍⽩消瘦,像一个骷髅头安放在于瘪、龌龊的躯体上晃动,当他看到这个自作自受的可怜虫低声下气在地毯的边缘站住时,一丝丝同情渗进了恐惧之中。为了掩饰茫然发呆的神情,他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唔,克蕾申琪,什么事?”他问道。可是话一出口,语气却并不像本意表示的那样和蔼可亲。与他的意志相反,这样一问,听起来好像在斥逐和生气。 克蕾申琪一动不动,她凝视着地毯。终于,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用脚踹开嘎啦嘎啦地响似的,她急促地说道:“那个男佣人已经通知辞退我。他说,是老爷您不要我了。” 男爵感到尴尬,站了起来。他没有料到事情来得这么快。他开始结结巴巴东拉西扯,意思是说,也不是就这么顶真,可她得尽量同别的仆人好好相处,还讲了诸如此类凑巧随口说出的一些话。 但是克蕾申琪依然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地毯,拱起肩膀,怨恨而固执地低着头,犟得像公牛。他好声好声他说出这一大堆话,她全听不进去,只是等着他没有说出口的一句话。而他对自己在这儿面对一个仆人硬要扮演劝说者的可鄙角⾊终于感到有点厌烦。他已⾆敝 ![]() 她 ![]() ![]() ![]() 男爵有力地集中了全部意志,不可动摇地下定了决心,面对任何含蓄的暗示或亲近毫不畏缩。他在说最后几句话时,目光直 ![]() 这时候,克蕾申琪畏怯地从地板上抬起眼睛,但流露出来的只是这样的目光,好像一头被击中內脏的野兽,看出一群猎⽝就在自己面前从树丛中窜出来。“我谢谢啦…”她还是勉強说出了口,声音非常虚弱“我走了…我不想给老爷您再添⿇烦了…” 接着,她缓慢地,没有回头,趿拉着鞋于,垂下肩膀,踏着僵硬、笨拙的步子走出房门。 晚上,男爵看歌剧回来,在书桌上伸手去取送来的信件,发现一个异样的方形物件。借着亮起来的灯光,他认出这是一只土气的木雕小箱子。小木箱没有上锁,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克蕾申琪曾经从他手上接过去的所有零碎儿:那几张打猎卡、两张戏票、一只银环、一整叠长方形的钞票,当中夹着一张二十年前在蒂罗尔拍的快照。在相片上,显然由于闪光而受惊,她的眼睛流露出和几个钟头前告别时完全一样的那种被击中、被痛打后的神情。 男爵为难地把木箱推到一边,走出去问男仆,克蕾申琪的这些东西放在他的书桌上做什么。男仆马上说由他去把这个对头叫来,要她讲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无论在厨房里,还是在其他任何一间房子里都找不到克蕾申琪。第二天,警方发出通告,说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从多瑙河桥上跳下杀自。这时候,主仆俩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打听勒波雷拉躲到哪里去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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