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我爱你(碧甃沉)是匪我思存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阿珂小说网
阿珂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望唐晶 情栬生活 特殊嗜好 娇妻呷吟 纵卻紫筠 萝莉女仆 美女何姎 希灵滛国 疯狂夜空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来不及说我爱你(碧甃沉)  作者:匪我思存 书号:7569  时间:2017/1/16  字数:5608 
上一章   第26章    下一章 ( → )
慕容沣看到窗台上搁着一只捷克水晶酒杯,里面还有小半杯酒,静琬的脸颊带着一种不健康的绯红。他说:“真是胡闹,谁给你的酒?你现在怎么能喝洋酒。”她的眼底有蒙的水汽,嘴角却微向上扬:“我自己在隔壁找到的。”隔壁是间小的会客室,陈列了许多洋酒在里面。他看酒瓶里只浅了一点下去,才微微放下心来。

  她的声音低而微:“你听,外面还在放爆竹。”

  稀稀落落的鞭炮声早就安静了下去,夜寂静得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他说:“你喝醉了。”她嗯了一声,抬起头来,鬓发微松,许多纷扬的短发都垂了下来,她也懒得伸手掠起来。他问:“你晚上吃的什么?”

  她笑起来:“今天是小年夜,应该吃团圆饭,我一个人吃的团圆饭。”她这样的笑容,却比哭更叫人看了难过,他说:“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过来陪你。”她淡淡的道:“六少这么说,我怎么敢当。”他说:“静琬…”她将脸一扭,重新望着窗外,窗外透出的一点光,照着纷纷落下的雪花,更远处就是深渊一样的黑暗。

  他温言问:“我叫厨房点点心来,我陪你吃好不好?”她将下巴搁在手臂上,并不作声,他于是按铃叫人进来,吩咐厨房去准备宵夜。

  他一吩咐下去,厨房自然很快就好了送来,慕容沣喜欢面食,静琬这一阵子胃口又弱,所以厨房准备的清汤细面,蒸了一盘热气腾腾的象眼馒头,还配了四样小菜,一碟冬笋炒火腿丝,一碟雪里蕻,一碟脯丝拌黄瓜,一碟卤汁豆腐干。慕容沣晚上吃的家宴,自然是罗列山珍海味,那些个鲍翅之类都是很浓腻的。看到这几样清的小菜,笑着说:“我也饿了,我替你盛面条好不好?”说着拿起筷子,替她挑了一碗面条在碗里,又将汤替她浇上些,说:“仔细烫。”

  他这样的殷勤,静琬倒似是若有所动。接过面去,默不作声挑了几,慢慢吃着。慕容沣见她脸色渐渐平靖,心中欢喜,说:“雪夜吃这样热气腾腾的东西,方觉得好。”又说:“这样的时候,应该温一点黄酒来喝。”静琬见餐桌旁搁着自己那没喝完的半杯洋酒,于是伸手将杯子轻轻一推:“你要是不嫌弃,凑和着喝这个得了。”他听她语气平静,倒是连来极难得的温和,接过杯子去,说:“我当然不嫌弃。”一口气就将那杯洋酒喝完了,静琬见他喝得极快,瞥了他一眼:“不是在家里喝了酒来的,还这样?”

  他笑着说:“你给的酒,就算是毒药,我也要一口了啊。”他本来就是薄醺,这杯酒又喝得急了,心里突突的跳着,只见她微垂着头,出雪白的后颈,真如凝脂一样白腻,情不自伸手去摸了一摸,静琬将他的手拔开:“吃饭就吃饭,动手动脚的做什么?”他心里高兴,也不多说,拿过酒瓶,替自己又斟了一杯。静琬呷着面汤,看他喝完之后又去斟酒,忍不住放下面碗说:“你回头要是喝醉了,不许借酒装疯。”

  他突然将酒杯往桌上一撂,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不待她惊呼出声,已经低头吻住她。他的气息在她的脸上,都是浓烈的酒香,夹着烟草的甘冽,齿间的绵令她有一刹那的恍惚,紧接着就是令人窒息的强取豪夺。她的背已经抵在柔软的褥上,他急促的呼吸令她有一丝慌乱。他的脸是滚烫的,贴在她的颈子间,肋下的扣子已经让他解开了好几颗,她用力去推他:“当心孩子…”他停下了动作,却将身子往下一滑,将脸贴在她的小肮上。她素,忍不住推他:“做什么,不许胡闹。”

  他说:“我在听孩子说话。”她怔了一下,才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胡说八道。”他正道:“是真的,连孩子都在说,妈,别生爸爸的气了。”静琬哼了一声,并不接口,他的脸上只有温和的宁静:“你说,我们的孩子,会长得像我还是像你?”静琬心中狠狠的如被剜了一刀,只差要落下泪来。只听他说:“如果是个儿子,长大了我将要将他放在军队里,好好的磨练,将来必成大器。”静琬再也忍不住,只是紧紧攥着身下的单,硬生生将眼泪咽下去。他的声音低低的,因为贴在她的身躯上,嗡嗡的听不真切:“如果是个女孩子,最好长得像你一样,那样才好。我四五岁的时候,五姐比我只大三个月,有次在院子里瞧见爹将她驮在肩上摘石榴花,羡慕得不得了,就不懂得,为什么爹老打我,却对姐姐那样好。现在想想才觉得,女儿有多叫人心疼,等到后年端午节,我们的女儿已经了周岁,我也能驮着她摘花了…”

  她的声音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后年端午节…”他哧的笑了一声,并没有抬起脸来,声音仍旧很低:“有点傻气吧,我自己也觉得傻气,可是自从知道你怀孕,我老在想咱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停了一停,声音更加的低下去,如同梦呓一样:“静琬,我对不住你。我从来没有求过人,可是这回我求你,你恼我恨我,我都认了,我只求你,别恼这孩子。”

  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像是再也无力承受这一切,她说不出话来,只拼命的咬着自己的,仿佛只有籍由体上的痛楚,才能压制心里的痛楚。他的脸隔着衣衫,温柔的贴在她的小肮上,过了好久好久,才抬起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温柔的凝睇,她心中凄楚难言,只是不愿再面对他这目光,本能般闭上眼睛。

  他的吻,轻柔而迟疑,落在她的嘴角,耳畔似有山间的风声。他背着她拾阶而上,青石板的山石砌,弯弯曲曲的从林间一路向上,她紧紧的搂在他颈中,头顶上是一树一树火红的叶子,像是无数的火炬在半天里燃着。又像是春天的花,明媚鲜妍的红着。天色晦暗阴沉,仿佛要下雨了,铅的云低得似要下来。他一步步上着台阶,每上一步,微微的震动,但他的背宽广平实,可以让她就这样依靠。她问:“你从前背过谁没有?”他说:“没有啊,今天可是头一次。”她将他搂得更紧些:“那你要背我一辈子。”

  有蝶翅一样温柔的轻触,每一次碰触,像是燃起明媚的花靥,一朵朵绽放开来,往事盛开在记忆里,一幕幕的闪回。那些依稀的往事,飘零缤纷,无声的凋谢。唯有他的脸庞,是火热滚烫的,像是贴在她的心口一样,紧紧的,从里面迸发出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更急促。她的长发纠葛在他的指间,他的纠葛在她脸颈之间,无数的雪花在窗外无声坠落。

  她往无尽的虚空里坠去,紧紧抓着他的肩,四面只有轻微的风声从耳畔掠过,她如同雪花一样,无穷无尽的只是向下落着,没有尽头,没有方向。他是火热的焰,每一处都是软化的,又都是坚硬的。他既在掠夺,又在给予,她粉身碎骨的融化了,又被他硬生生重新塑捏出来,可是烙上最深最重他的印记,永不能磨灭一样,沉疴一样的痛楚翻出绝望样的愉悦,雪越下越大,风扑在窗上,漱漱作响。

  到了凌晨两三点钟的光景,雪下得越发紧密了,窗帘并没有拉上,外面皑皑的白光映入室内,如同月清辉。

  睡着之后,他的手臂渐渐发沉,静琬慢慢的将他的手臂移开,然后缓缓侧过身子向着他,他睡得正沉,呼吸均停,额头的碎发垂着,如同孩子一样。她轻轻叫了一声:“沛林。”见他没有醒来,她又轻轻叫了他两声,最后大着胆子凑在他耳畔叫了一声:“六少。”他仍旧沉沉睡着,一动未动。她蓦然有些害怕,她曾在英文杂志上看到说镇定剂不能与酒同服,可是研在酒里的半颗药应该是不要紧的吧,她迟疑的伸出手去,按在他口上。他的心跳缓而有力,她慢慢的收回手去。

  她听得到自己的呼吸,轻而浅,揭开被子,赤足踏在地板上,冰冷的感觉令她本能的微微一缩,她穿好睡衣,随手拿了绣花的丝棉晨衣披在外面。他的外套胡乱搭在椅背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沣,他仍旧睡得极沉,她伸手去衣袋里摸索,并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她又搜了另一侧的衣袋,也没有。衬衣扔在地板上,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拎起来,那衬衣口袋有一沓软绵绵的东西。她掏出来,借着雪光一看,原来是花花绿绿厚厚的一沓现钞。她将钱攥在手里,突然想起他的外套里面有暗袋,于是拿起那衣服来,仔细的摸了摸,果然从暗袋里搜出一个巧的玳瑁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是那枚小小的田黄石印章。

  她走到梳妆台前,从暗格里出一张事先写好的短笺,她原来曾仿过他的字,潦草写来,几可真:“兹有刘府女眷一名,特批准通行,各关卡一律予以放行。”她向着那枚印章轻轻呵了口气,钤在那笺上。然后仍旧将印章放回他衣袋里,蹑手蹑脚走过去打开衣柜,她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身渐变,一件织锦旗袍竟然穿不得了。她不敢耽搁太久,只好胡乱寻了件衣服换上,然后穿上大衣,将钱与特别通行证都放到大衣口袋里。

  她慢慢转动门锁,因为慕容沣今晚睡在这里,外面的岗哨临时撤掉了,走廊尽头是侍卫们的值班室,因为避嫌所以将门关着。有灯光从门中漏出来,她屏息静气的侧耳倾听,寂静一片,无声无息。只听得到她自己的心跳,又快又急。

  她迟疑的回过头去,雪光里模糊看见他一动不动的睡在上,他总爱伏着睡,胳膊犹虚虚的拢在那里。仿佛要拢住什么十分要紧的东西,走廓里的光疏疏的漏进几缕,而她隐在深深的黑暗里。

  他的脸庞是遥远的、模糊不清的,陷在枕间,看不真切。她终于回过头去,落足无声走出去,然后轻轻的阖上门。走廓里都是铺的厚厚地毯,她一双软缎鞋,悄无声息就下得楼去。客厅里空旷旷的,值班的侍卫都在西侧走廊的小房间里,可是那是出去的必经之地。她心里犹如揣着一面小蹦,砰砰响个不停,侍卫们说话的声音嗡嗡的,她放轻了脚步,大着胆子迈出一步。

  两名侍卫背对着她,还有一名正低头拔着火盆里的炭,她三脚并作两步,几步就跨过去,重新隐入黑暗中。她的一颗心跳得像要从腔里蹦出来,隔着一重门,外面的风声尖利,近得就像在耳畔一样,她竟然就这样闯过来了。

  她从口袋里取出那管膏,涂抹了一些在门轴上,油脂润滑,门无声无息就被她打开窄窄一条隙,她闪身出去。寒风夹着雪花扑在身上,她打了一个灵,无数的雪花撞在她脸上,她勉强分辨着方向,顺着积雪的冬青树篱,一直往前走。

  缎子鞋已经被雪浸透了,每走一步,脚底都像被刀割一样。这痛楚令她麻木的加快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只是向前奔去。无数雪花从天落下,漫漫无穷无尽,每一步落下,积雪“嚓”一声轻响,而她只是跌跌撞撞向前奔而去,留下身后一列歪歪扭扭的足迹,清晰得令人心惊跳。她的整个身体都已经冻得麻木而僵硬,最深重的寒冷从体内一直透出来,前方亦是无穷无尽的皑皑白雪,仿佛永远也不能走到尽头。

  那列灰色的高墙终于出现在面前,墙头的碎玻璃在清冷的雪光下反出光锐的光芒,她极力的睁大了眼睛,虽然是后门,这里也设了有一间号房,有灯光从窗间透出来,照着门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铜制西洋锁。她从头上取下发针,进锁眼里,十指早就冻得僵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左扭右扭,那把锁仍旧纹丝不动。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指上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发针已经折断了,一下子戳在她指上,吃痛之下她本能的将手一甩,不想打在那门上“咚”得一响。

  号房里有人在说话,接着有人在开门,她连忙退开几步,情急之下身子一缩,慌忙无措,只好躲到冬青树后去,有人提着马灯走出来了,她从冬青的枝桠间看着那人走到门边,提灯仔细照了照锁,忽然又放低了灯,照着地上。她的心一下一下像撞在腔上,那人看了看地下,提着马灯慢慢的走向冬青树。

  她极力的屏住呼吸,可是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一下比一下大声,一下比一下更急促,无限的扩大开去,像是天地间唯有她的一颗心,在那里狂的跳着。马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人终于一步跨过树篱,马灯蓦然燃在她面前。

  她再也支持不住,无力的坐倒在雪地里,四周都是彻骨的寒冷,地狱一样的寒冷,那人看着她,眼底只有惊骇,马灯的那圈光晕里,无数的雪正飞落下来,绵绵的雪隔在她与他之间,无声无息的坠落。她像是只瑟瑟发抖的小兽,茫然而无助。一朵绒绒的雪花落在她的睫上,盈盈的颤抖着。绝望一样看着他,嘴微微的哆嗦,那声音轻微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严大哥。”

  他的身子也不由微微发抖,风挟着雪花,往他身上扑去,清冷的雪光里,清晰瞧见她一双眸子。他忽然想起那在山道上,落西山,余晖如金,照得她一双明眸,如同水晶一样,比那绚丽的晚霞更要熠熠生辉。就如同在昨一般,可如今这眼里只有无穷无尽的哀愁与绝望。风割在脸上,如刀子一样,他的心里突然狠狠一搐。他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突然咬了咬牙,将她一把拽起来,她不知道他要拿自己怎么样,只是惊恐万分的盯着他。

  号房里有人在大声嚷:“严队长,有什么动静没有?没有就快回来,这风跟刀子似的,不怕冻破你的皮。”他回头答应:“我撒泡就回来。”一边说一边去衣下摸索,静琬正待要逃开,忽见他出的竟是钥匙。屋子里有一个人就高声说:“仔细到一半就冻成冰凌子,回头撅你一跟头。”另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严世昌轻手轻脚的开锁,一边高声骂道:“你们两个再胡说八道,看我进来不拿那火炭住你们的嘴。”他将门推开,往外左右一望,静琬早就呆在了那里,他将她用力往外一推,她回过头来,他用力一挥手,示意她快走。她眼里含着泪,他已经迅速将门关上。

  外面黑沉沉的一片,雪如棉扯絮一样,绵绵不绝的落着,她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四面只是呼啸的风声,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只知道要尽快逃离,脚下每一步都是虚的,积雪的声音令她崩溃,发针取下后长发纷的垂在肩上,她跌跌撞撞的发足往前奔去,长发在风里纠葛着,无数的寒冷挟杂着裹上来。北风灌到口中,麻木的钝痛顺着气管延伸下去,这寒冷一直呛到口去。她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吃力,小肮传来隐约的痛,她冷得连知觉都快要丧失了,她挣扎着,只是要逃去,去到他力不能及的地方。
上一章   来不及说我爱你(碧甃沉)   下一章 ( → )
匪我思存的最新言情小说《来不及说我爱你(碧甃沉)》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阿珂小说网只提供来不及说我爱你(碧甃沉)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来不及说我爱你(碧甃沉)是匪我思存的作品,章节来源于互联网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