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令情潮是上官鼎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阿珂小说网
阿珂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望唐晶 情栬生活 特殊嗜好 娇妻呷吟 纵卻紫筠 萝莉女仆 美女何姎 希灵滛国 疯狂夜空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令情潮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86  时间:2017/9/18  字数:13385 
上一章   第十七章 矶上比剑    下一章 ( → )
铜面人怒哼道:“你把我看作何等样人?”

  韩少山道:“三宫主兼领江南总分坛,身份崇高,自然言出如山,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无尘师太道:“我徒儿了因,也得释放回来。”

  铜面人朝郭护法道:“郭护法,你速把秦素丽、了因送来此地,不得有误。”

  郭护法躬身领命道:“属下遵命。”说完,立即转身如飞而去。

  铜面人目注韩少山,缓缓道:“明晚三更,我在燕子矶候驾,你敢不敢去?”

  韩少山仰天笑道:“三宫主宠邀,在下焉有不去之理?”

  铜面人冷笑道:“咱们明晚相见,总得有一个人横尸矶上。”

  韩少山道:“生死之事,在下并不放在心上。”

  铜面人道:“那很好。”

  铜面人哼了一声,朝轿前的使女吩咐道:“咱们走吧。”

  觉明禅师吁了口气,赶紧双掌合十,朝韩少山躬身道:“阿弥陀佛,韩施主解去了清凉寺一场杀孽,功德无量,老衲这里谢了。韩施主请到寺内奉茶。”

  韩少山拱手还礼道:“大师过奖,在下愧不敢当,方才三宫主已命郭护法去接秦姑娘和了因师父,大概就可来了,在下另有事待办,不可耽搁,就此告辞。”

  大概四更快尽。

  南江府后园,树木葱郁,那座高大的假山,在一片朦胧的暗影子间,孤蜂独峙,确也嵯峨有致!

  蓦地,不知从何处来了一道人影,疾若鹰隼,翩然而降,但他只在假山上略一沾足,便一闪不见。

  就在这道人影堪堪隐没,但听“刷”的一声,又是一道人影,从墙外电而入,飞落在假山前面。

  (大多数的假山,都有曲折幽径,或在山腹间有亭阁。此处不同。)

  他曾在假山前略一住足,时间虽极短暂,已可约略看到他一身黑衣,连头脸上都蒙有黑纱,江湖上这副打扮,只有一个,那就是黑旗令主!

  黑旗令主的半夜潜入南江府,莫非有什么行动?但此刻已快近五更,该不是夜行人有所行动的时候了。

  此人匆匆进入假山,不到盏茶工夫,又匆匆退出,腾身而起,直向前院扑去。

  在他刚一走开,先前那人,又像幽灵般闪了出来。

  这人非别,正是南江府的二公子江寒青,只见他双眉一跳,目中寒星飞闪,冷笑一声,转身腾而起,尾随前面人影,直扑前院东厢!

  前院东厢,正是大公子江步青的书房,这时灯火已熄,一片幽黑,当然,这时候快五更天了,大公子早就睡了。

  江寒青飞落书房,走近窗前,举手在窗楞上轻轻叩了两下。

  江大公子一身武功,已得大先生真传,照说,只要有人近窗前,自会蓦然警觉,但江寒青在窗上叩一两下,里面还没有声息。

  这也难怪,江步青的卧室,远在书房里间,何况这时候天快亮了,正是最好睡的时候!

  江寒青挑眉冷笑,又在窗上叩了两下。

  这下,声音大了些,只听里间传出江步青的声音,轻喝道:“什么人?”

  江寒青应道:“大哥,是我。”

  江步青“哦”了二声,惊异的道:“是兄弟,你这时候才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屋中火光一闪,亮起了灯,江步青接着很快开门而出,一边扣着衣钮,目光深注,关切的道:“兄弟,这多天你到哪里去了?愚兄听不到你一点消息,真把人急坏了。”

  江寒青随着跨进书房,缓缓说道:“小弟有许多话,还是到里面去说吧!”

  里面,自然是指江步青的卧房了,这是说,他要说的话,十分机密,怕人家听到了不方便。

  江步青一脸俱是关切之。点点头道:“好,那就到房里说吧。”

  兄弟两人,走进里间,江寒青顺手掩上了房门。

  江步青拉过一张椅子,说道:“兄弟,你先坐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就在江寒青对面坐下。

  江寒青坐下身子,抬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面具,说道:“不瞒大哥说,这几天小弟另外扮了一个人,化名叫韩少山…”

  “韩少山!”

  江步青身体微微一震,接着埋怨道:“兄弟,你就是另外化了名字,也该通知愚兄一声,免得家里想念,难怪我要管兄派人四处打听都没有你的下落。”

  话声方落,但听远处传来了报晓声。

  江步青接着惊奇的道:“天快亮了,兄弟,你今晚从哪里来的,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江寒青平静地说:“清凉寺。”

  “清凉寺?”江步青震声道:“兄弟到清凉寺去做什么?”

  江寒青微笑道:“难道大哥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江步青讶然遭:“愚兄昨天中午,刚从镇江回来,兄弟找清凉寺觉胜和尚,莫非那杀案的凶手已有了眉目?”

  江寒青摇摇头道:“不是那码子事。”

  江步青追问道:“那是什么事?”

  江寒青笑道:“大哥不是也去了清凉寺,怎地和小弟装起糊涂来了?”

  江步青骇然道:“兄弟你说什么?愚兄今晚也去了清凉寺?这…这…真是奇了,愚兄从镇江回夹,路上受了风寒,有些头昏,今晚连晚餐都没有吃,只叫小铃替我冲了一碗午时茶,就蒙被睡觉,你看,几上那个茶碗里,不是还留着药渣?”

  说到这里,目注江寒青,唔了一声,又遭:“兄弟,莫要又是贼故技重演,假扮愚兄,杀了清凉寺什么人?把咱们栽赃?这批贼人,具是该死,你可曾看清楚了?”

  江寒青一双寒星似的目光,一霎也不霎地望着大哥,直等江步青说完,才徐徐说道:“这事果然奇怪,小弟方才就是一路跟踪那人来的,只是他比弟先了一步,等我追入咱们后园,他已经朝前院扑来,一闪就没了影子。”

  江步青身体一震,连连变,道:“兄弟看清那贼人进入咱们前院?唔,好狡猾的贼子,他准是已经发现了兄弟,才借咱们南江府身,好一个‘金蝉壳’之计…”

  江寒青目中寒光进,冷冷一笑道:“大哥放心,这贼人逃不了的。”

  江步青望望窗外,摇头笑道:“天快亮了,他哪里还会一直呆在咱们这里?”

  江寒青冷哼道:“就算他再狡猾,这次只怕也逃不出管兄的手掌去。”

  江步青道:“兄弟已经通知管兄了么?”

  江寒青道:“管兄早就来了。”

  江步青奇道:“他人呢?”

  江寒青含笑道:“管兄,你可以出来了。”

  话声出口,但听江步青睡的牙底下,有人应了一声,迅快地爬出一个人来!

  那正是南江府总管管天发!

  江步青机伶伶一颤,心头又骇又急,霍地站起,双掌一动,凝足功力,朝江寒青猛劈而出。

  江寒青坐的人,在这一瞬间,忽然站了起来,双手一伸,朝前接去,口中笑道:“大哥怎么向自己兄弟下手了?”

  江步青双掌还未来得及发出,两条手臂业已垂了下来,脚下一软,便身不由己地往持上颓然坐下。

  江寒青理也没理他,回头问道:“管兄,东西在哪里?”

  管天发道:“就在这里。”

  伸手从顶天花板上,取下一只朱漆小木箱,扭断铜锁,打开箱盖,随手一拎,抖一件宽大黑衣,一方黑色面纱和一面黑绸三角小旗。

  原来这身衣服,正是五凤门黑旗令主的东西!

  江寒青目寒星,冷冷一笑,朝江步青道:“你还有何话说?”

  江步青脸上神色并无稍异,缓缓抬起头来,双眉紧蹙,痛苦的道:“兄弟,愚兄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江寒青心头一凛,失声道:“你…”管天发轻笑道:“事到如今,令主还想再装作下去么?”

  江步青目光一抬,望着管天发正容问道:“管兄,兄弟纵然一步走错,误入歧途,难道我江步青还是假的么?”

  江寒山看看江步青,只觉他无论面貌、身材,和说话的声音,实在和大哥太相似了,一时可没了主意,不回头朝管天发迟疑的道:“管兄,他会不会真的是大哥?”

  管天发笑道:“二公子,你相信他真的会是大公子么?”

  一面朝江步青冷冷笑道:“令主易容之术,果然高明,居然连声音都学得维妙维肖,只是稍微冷了一些,这一套可瞒不过管某,不信,咱们试试!”

  探手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木盒,打开盒子,取了一颗洗容药丸,用手指沾了少许,朝江步青脸上抹去。

  江步青双目之中,是仇恨之,望着管天发,几乎要出火来,但他道被制,无力反抗,空自急怒加。

  管天发一面动手,一面笑道:“那天在古墓之中,我也差点被你瞒骗过去了,你把咱们领入墓中之后,就忽然隐去。接着却换了一个人出来,你自己却以大公子的身分出现,这手法算得高明,但你可忽略了一点!”

  江寒青奇道:“管兄怎的没和小弟说过?”

  管天发道:“事无佐证,兄弟怎好随便说?”

  接着向江步青笑了笑道:“朋友忽略之处,就是你从前假扮大公子,一意求真,把声音已经模仿得极像,只是稍嫌冷峻,但被囚在古墓里的大公子,声音清中带冷,不像大公子而像你,因此使兄弟登时想到你进入墓道之后,曾经走开,还不是明明换了包么?”

  一边说话,一边已把洗容剂在江步青脸上薄薄抹了一层,但并未把他脸上的易容药洗去,不觉冷笑一声道:“你易容手法果然高明,原来怕有人在脸水中偷放易容药物,早已有了防范。”

  江寒青道:“管兄,他脸上易容药洗不去么?”

  管天发笑道:“天下没有洗不去的易容药,因他早有防范,在易容之后,又涂上了一层特制脉水,一时不易化去,大概再有盏茶光景,就会显原形了。”

  江寒青道:“管兄那是早就知道他是假的了!”

  管天发道:“当时兄弟虽觉可疑,但又苦无证据,直至前几天,兄弟捎信回去,师父派二师兄前来接应,正好这位大公子临时说有事要去镇江,兄弟就通知二师兄,暗中跟踪,结果他并没去镇江,而是赶去了茅山,这一来,兄弟才确定他依然是个假冒之人,昨晚兄弟只好和你说明,定下此计,好让他自破绽。”

  江步青索闭上了口,一声不作。

  江寒青长长吁了口气道:“原来如此。”

  说话之时,管天发伸手从江步青衣上,撕下一块布条,成一团,一手按着他头顶,用布团在他脸上缓缓拭去。

  这一拭,果然立见真章,易容药物,悉被拭去,面目顿时全非。

  江寒青双目寒星飞闪,哼道:“现在证明你是假的了。”

  假江步青双目一睁,冷笑道:“假的又如何,你们可是觉得胜定了么?”

  江寒青怒声道:“你把我大哥到哪里去了?”

  假江步青冷峻的道:“已经送到总坛去了。”

  江寒青道:“你们总坛在哪里?”

  假江步青道:“你当我会说么?”

  管天发笑道:“这个不要紧,咱们捉到了你,就可以你为人质,向五凤门去换大公子。”

  假江步青双眉一挑,冷冷哼道:“只怕没有这般容易。”

  管天发低声道:“令主可是不相信么?”

  随手取起那面黑绸三角小旗,倒过旗杆来,接着笑道:“我们有了这个,就可以和你们总分坛联络。”

  原来这支旗杆的底部,刻着一个圆形图记,正是代表黑旗令主的印章。

  假江步青脸如死灰,默然不语。

  管天发微微一笑,又道:“我们不但可以用你令主的图记,和总分坛联络,还可以由二公子改扮阁下,随时以黑旗令主的身份,混进你们总坛去,阁下对武林同道的贡献,实在太大了!”

  假江步青大叫一声,往地上倒了下去。

  江寒青急忙举目望去,这一瞬工夫,但见他脸色泛青黑,嘴角缓缓出黑血,不觉吃惊道:“他死了?”

  管天发道:“服毒自杀。”

  江寒青说道:“可惜我们事前没防到他口中含有毒药。”

  管天发笑笑道:“死了最好,留着他,我们不知要多出多少麻烦来。”

  原来他是有意让他服毒死的!

  江寒青望着管天发道:“管兄,现在我们该如何了呢?”

  管天发轻松地笑道:“现在事情简单了,兄弟立时替你改扮,今后二公子可以有三个不同的身份,平是南江府时大公子江步青,一旦五凤门有事,就是黑旗令主,如果有其他行动,只须戴上面具,就是韩少山。因为这三个人,随时可以变换,不用再另外易容。”

  江寒青道:“我大哥被他们送去总坛,你看怎么办呢?”

  管天发道:“大公子既被他们送去总坛,目前决不致有性命之忧,暂可放心,二公子如今有了黑旗令主的身份,稍假时,总有办法把他救出来的。”

  抬目看看天色,又道:“天色已亮,兄弟这就替二公子易容了。”

  说完,取过木盒,就替江寒青易容。

  兄弟改扮哥哥,面貌轮廓,自然相差无几,不多一会工夫,江寒青已经变成了江步青。

  管天发已知五凤门的人于易容,怕自己留下破绽,才仔细的左右前后,端详了一番,在待自己认为完全满意,又舒了口气,笑道:“好了,好了,二公子一晚未睡,现在可以休息一回了。”

  说完,把黑旗黑衣、令旗,依然收入朱漆小箱,搁到上,转身提起黑旗令主尸体,往外走去。

  江寒青一晚未睡,想起今晚和三宫主有约,她一身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也许是一场生死搏斗,养足精神,才能应付。

  应下就掩上房门,在上盘膝运功。

  等到醒来,已是中午时光,开门出去,待女小铃已在门外伺候,看到了江寒青出来,慌忙躬身道:“大公子起来了,杜总管方才已经来过一次。”

  不是她这声“大公子”江寒青差点忘了自己假扮的是大哥江步青,这就微微颔着,问道:“杜总管没说什么吗?”

  小铃说道:“没有,他看大公子睡得甚甜,不敢惊动。”

  江寒青“唔”了一声,小铃赶忙退了出去,一回工夫,送来了洗脸水。

  江寒青堪堪漱洗完毕,但听廊上传来一陈轻快的脚步声,走近书房,及门而止。

  小铃转身去,打起了湘帘,躬身道:“总管请进,大公子已经起来了。”

  管天发跨进书房,拱拱手问道:“大公子已好些了么?”

  江寒青道:“兄弟昨晚出了一身大汗,已经好得多了,哦,杜兄方才来过一次,不知有什么事吗?”

  管天发回头朝小铃吩咐道:“你去关照厨下,把午餐送到书房里来,我和大公子有要事商谈,未奉呼唤,不得进来。”

  小铃躬身应“是”返身退出。

  管天发低声道:“此女来历不明,大有可疑。”

  江寒青道:“管兄发现她有何不对?”

  管天发说道:“据兄弟所知,此女是在二公子离家后,才进来的,在名册上,只注家住金陵,并无详细地址,兄弟查看了她的身契,是帐房胡俊才作的中,从种种迹象看来,极可能是五凤门贼。”

  江寒青道:“想不到咱们家里,还有贼人潜伏的羽翼。”

  管天发微笑道:“只怕还不只一个呢!”

  江寒青吃惊道:“还有是谁?”

  管天发道:“大概还有两三个人,只是这些人留在咱们这里,已是有利无害,目前还不宜有所举动。”

  说到这里,从中取出一个小小纸卷,说道:“这是方才接到总分坛的指令,要你即刻动身,赶赴河北,驰援青旗令主。”

  江寒青听了一怔,问道:“是贼江南总分坛的指令?”

  管天发笑道:“难不成还有第二个总分坛?”

  江寒青奇道:“管兄如何截到的?”

  管天发笑了笑道:“这叫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兄弟早就注意到他们如何传递消息,任何事情,只要多加注意,自会出马脚来。”

  江寒青打开纸卷,看了一眼,不觉皱皱眉道:“指令上要兄弟立即动身,但今晚三更,兄弟已和三宫主订约,在燕子矶见面,又不能不去。”

  管天发道:“兄弟方才截到这份指令,就想到了一个计较,正要和二公子商量。”

  江寒青喜道:“管见有何高见?快快请说。”

  管天发笑了笑,附着江寒青耳朵,低低说了一阵。

  江寒青双目一轩,连连点头道:“管兄此计大妙,只是兄弟既要赶去河北,管兄再一离开,咱们这里怎么办呢?”

  管天发道:“这个不劳二公子费心,小弟已和二师兄说好了,要他留在这里,这段时间,金陵城里,大概不会再出什么子。”

  只听小铃的声音,随着帘子说道:“大公子、杜总管请用饭了。”

  江寒青道:“杜兄,咱们边吃边谈吧!”

  两人步出己房,花厅上已然摆好酒茶,等两人坐下,小铃手执银壶,正待替两人斟酒。

  管天发一摆手道:“不用酒了,镇远镖局又有麻烦,大公子要去镇江,我也有事待办,喝了酒,容易误事,准备装饭吧。”

  小铃答应一声,放下酒壶,替两人装了饭送上。

  江寒青故意蹙着双眉,说道:“二弟多不见,准是落在香谷人的手里,杜兄要多带几个人去才好。”

  说话之时,果见小铃站在一旁,似是神色微动,目中闪过一丝异采。

  管天发道:“兄弟目前只是暗中侦查,人手多了,反而会引起对方注意,如有行动,也要等大公子从镇江回来,再作定夺。”

  江寒青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饭后,江寒青以大公子的身份,宣布聘任钱永泰为南江府副总管,钱永泰自然是曹永泰的化名。(管天发的二师兄。)

  接着,要江成准备马匹,独自骑马走了。江府中的人,要知道大公子是赶赴镇江去的,自然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接着杜总管也把府中事务,交给了副总管钱永泰,也匆匆走了。

  他走的较为隐秘,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二公子落在敌人手中,杜总管是侦查敌踪去的。

  但这种消息,不消片刻,府中上下,自然全知道了,这自然是管天发故意放的空气。

  江寒青却在此时,又以韩少山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返回了盛记客栈。

  管天发也找了个僻静之处,略事改扮,径向清凉山而去。

  燕子矶靠在长江边上,以风景奇险见称于世。矶上有座亭子。

  亭中正有一个人,眼望浩渺的江水出神!

  石几上,横放着一柄绿鲨皮饰以明珠,装模十分精致的带鞘长剑。

  淡淡月光,照在他脸上,这是一个身穿宽大绿抱,头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看去狰狞可怖,但他一双清澈眼神,透过服孔,凝注着远处,却显得那么柔情如水,隐含幽怨!

  亭外,伺立着两名绿衣佩剑使女,垂手待立,谁也不敢去惊动他。

  就在此时,月光下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而来,眨眼工夫,已到亭外。

  这人生得剑眉朗目,红齿白,穿着一袭青衫,月之下,更显得潇洒绝俗!

  他,正是应约而来的韩少山!

  铜面人倏转过身来,冷冷说道:“你来了么。”

  她口气虽冷,却是十分清脆,不像平时对待下人那般矜持,沉着声音说话。

  韩少山双拳一抱,朗声道:“有劳三宫主久等,在下来迟了一步。”

  铜面人道:“不算迟,这时三更还欠一点呢!”

  韩少山忽然笑道:“三宫主可是怕在下逃走,居然还派了两位姑娘,监视在下行动。”

  “不错,我要她们监视着你,若是不来赶约,过了今晚三更,就格杀不论。”

  韩少山摇摇头,轻笑道:“三宫主果然厉害!”

  铜面人忽然发觉韩少山已经来了,自己派去暗中监视韩少山的两名使女,这时还未赶来,心中不一动,冷声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韩少山潇洒一笑道:“在下看两位姑娘守住在下房间,甚是辛苦,就请她们提前休息了。”

  铜面人暗自讶然,忖道:“自己派去的两个使女,武功全非弱手,听他口气,那是着了他的道了。”

  心中不觉大是愤怒,重重哼了一声。

  韩少山道:“三宫主邀约在下前来,有何见教?”

  铜面人望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没带剑来么?”

  韩少山笑道:“在下读书、学剑两无成,身边不带剑。”

  铜面人怒哼道:“你很狂!”

  韩少山朗笑道:“忽发狂言惊四座,书生难得是清狂,在下只是积习难忘罢了。”

  铜面人冷冷的道:“你记不记得昨晚我约你到燕子矶来,说过什么话吗?”

  韩少山道:“三宫主好像说过咱们今晚见面,总得有一个人横尸矶上不知对是不对?”

  铜面上冷声道:“你记得就好。”

  突然站了起来,一手取过几上长剑“锵”的一声,了出来!

  长剑出鞘,映着月,泛起一片淡淡的青光,使人感受到剑上有一股凛烈寒意!

  韩少山由衷赞道:“好剑!”

  铜面人冷傲地望了他一眼,缓步走出,在韩少山对面站停,侧脸道:“拿去。”

  “你把长剑借给他。”

  那叫拿云的绿衣使女答应一声“呛”的出佩剑,盈盈走上几步,三个手指拈着剑尖,把剑柄朝韩少山递来,口中说道:“韩相公接剑。”

  韩少山青衫飘逸,潇洒的站在月光之下,宛如玉树临风,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

  铜面人冷声道:“拿云、捉月听着,我和韩相公比剑,你们都退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过来。”

  拿云、捉月躬身应“是”果然双双倒退出三丈之外。

  钢面人目注韩少山,两道清澈如水的眼神,渐渐出盈盈杀气,冷声道:“你准备好了么?”

  韩少山看出这位三宫主剑上造旨,定然不凡,但依然只是潇洒地站在那里,看去似是毫无戒备,随手扬了扬长剑,含笑道:“三宫主只管赐招好了。”

  铜面人冷哼一声:“好!”“好”字出口,寒光乍闪,一支长剑已如闪电般刺了过来!

  这一剑,出手之快,简直使人目不暇接。

  韩少山早知她出手剑十分厉害。剑势未到,身形已先展动,挥手一剑,反击过去。

  这一剑同样的奇快绝伦!

  两人虽然仅仅各攻一剑。但谁都心里有数,今晚遇上了敌手。”

  尤其是韩少山,在这一剑中,他发现对方剑法之高,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昨晚,他曾和三宫主暗中较量了一记内力,觉得她功力虽高,自己还略占上风;但今晚较量上剑术,才知对方剑上造诣,竟然极为湛,出剑之奇,武林罕见,无怪她要约自己比剑了!

  韩少山有此发现,登时收起了轻敌之意,不敢稍微大意。

  铜面人可没有什么思索;一剑落空,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剑,紧接着刺出!

  她剑法展开,连绵不绝,如天机云锦,绚丽缤纷。如彩风翱翔,翩翩飞舞,令人眼花缭,目眩神摇!

  韩少山心头大为惊凛,但却是十分沉着,剑随人走,在片片白光之中,身形往来,有如水行云,一柄长剑,指东划西,随机运用,似是并未使出整套剑法来。

  这是他看铜面人剑法,突然想起自己曾听师傅说过:“飞凤仙,百剑折。”

  莫非她使的就是“飞凤剑法?”

  “想到‘飞凤’,就使他想到了对方号称‘五凤门’,说不定果然和‘飞凤剑法’有着渊源,因此打定主意,要瞧瞧对方这套诡奇剑法再说。

  在铜面人四十二剑之中,韩少山已有五次遇上险招,而且每一次都是剑尖堪堪划身而过,间不容发!

  等到铜面人刺出第四十九剑之时,韩少山忽然一声轻啸,剑法一变,展开了反击,一时剑光大盛,一轮快攻,有如排山而出。

  前先五十招,两人都是运剑起舞,轻身飞去,双方兵刃,未曾接触过一下,但五十招之后,韩少山一反先前的腾挪闪避,和铜面人展开抢攻,剑剑突击,登时响起了“锵”“锵”剑鸣,一片金铁击撞之声!

  这一来,双方从互相趋避,游走发剑,变成了互不容让,硬接硬攻,战况自然愈来愈见炽烈!韩少山陡觉右肩一凉,痛澈心肺,高手过招,有不得半丝疏神,他这一微现空隙,铜面人剑尖一震,乘虚而入,锵的一声,开韩少山长剑,一缕剑光,直向韩少山咽喉刺来。

  韩少山哪里还有封架之力?五指一松,一柄长剑“当”的一声,跌落地上,他只感觉到铜面人寒森森的剑锋,已然直抵咽喉!

  这一招凶毒无比,韩少山自忖必死,索闭上眼睛,凛立不动。

  铜面人剑势出手,何等快速,但她却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硬生生把刺出的长剑刹住。

  两道清澈如水的眼神,透过铜面眼孔,出诧异之,目注韩少山,脆声问道:“你明明可以架开我的长剑,何以要弃剑求死?”

  韩少山怒哼一声,突然双目一亮,神光迸,口中朗朗笑道:“韩某中你暗算,并非技不如人,要杀就杀,韩某决不皱眉,这里都是你的手下,没有一个外人,用不着假惺惺,说什么韩某是自己弃剑求死的!”

  铜面人听得大奇,倏地撤回剑去,问道:“你说什么?”

  韩少山冷哼道:“在下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铜面人目光掠过并肩站在三丈之外的两名使女,说道:“拿云、捉月,都站在三丈之外,再说她们没有我的吩咐,决不敢出手,有谁暗算了你?”

  韩少山一条右,下垂若废,身上也渐渐感到奇冷澈骨,但他仗着深厚内功,强自忍耐,大声笑道:“没有你的吩咐。她们自然不敢出手,但你若是早已吩咐好了?就又当别论。”

  铜面人目中已隐泛怒意,冷声笑道:“你怎能如此武断?”

  韩少山道:“在下右肩中人暗算,难道还会是假的么?”

  铜面人目光朝四外掠过,冷叱道:“什么人隐身暗处?”

  话声甫出,但听一声洪亮大笑,两条人影,划空泻落!

  韩少山凝目望去,这两人前面一个是身穿黄僧袍的高大和尚,随后一人则是郭护法。

  那身材高大的黄衣和尚才一落地,就朝铜面人合掌一礼,洪声道:“贫僧见过三宫主!”

  铜面人微微一怔,拱手还礼道:“大师是几时前来的?”

  黄衣和尚咧嘴笑道:“贫僧是奉大宫主之命,协助三宫主来的。”

  铜面人问道:“方才是大师出的手么?”

  黄衣和尚仰天一笑,得意的道:“这小子胆敢冒犯三宫主,贫僧赏了他一记‘极指’!”

  铜面人惊说道:“极指!我听大师兄说过,大师的‘极指’,中人无救,不知对是不对?”

  黄衣和尚得意地怪笑道:“不错,不错,凡是被贫僧‘极指’所伤之人,不出六个时辰,全身血脉僵冻而死。”

  铜面人道:“有没有解药?”

  黄衣和尚道:“只有贫袖的极一丹可救。”

  铜面人道:“那么大师快把一丹给他。”

  黄衣和尚听了一怔,问道:“贫僧听郭护法说。这小子屡次和咱们作对,三宫主怎么要给他解药?”

  铜面人道:“我和他约好了单打独斗,不许第三者助拳,大师暗中出手,破坏约定,自该给他解药。”

  黄衣和尚呵呵笑道:“咱们和他敌对相处,还有什么道义可言,这小子自己找死,又怨得了谁?”

  郭护法趁机谄笑道:“三宫主,大师说的极是。这姓韩的今晚不除,等于是纵虎归山…”

  铜面人目光森寒,冷冷哼道:“玄镜大师虽是本门一等护法,但大宫主既把大师调派江南总分坛来,那是该受我总分坛节制的了。”

  黄衣和尚呆了一呆,连忙合掌道:“贫僧奉派前来,正该受三宫主差遗。”

  铜面人冷声道:“那你就把解药给我。”

  黄衣和尚答应一声,望望韩少山,探怀取出一个玉瓶,颁了一颗丹九,双手奉上,说道:“极一丹,每服一丸,请三宫主查收。”

  铜面人接过丹丸,朝两人一抬手道:“两位护法可以请了。”

  黄衣和尚和郭护法两躬身施礼,连袂掠起,如飞而去。

  铜面人回过脸去,只见韩少山站在那里,双目微阖,敢情正在运气运功,调理肩伤!

  这就手腕一始,掌心抚着“极一丹”绥缓送了过去,柔声道:“这是‘极指’的伤药,你快快服了。”

  韩少山俊目倏地一睁,双目之中,依然神光湛湛,朗笑道:“三宫主盛情心领,区区旁门极指,在下还受得起,今晚之会,韩某失陪了。”

  说完,双手一拱,从地上拾起长剑,随手一,朝拿云拱拱手道:“姑娘请收回长剑。”说完转身就走。

  铜面人听得不由一呆,急忙叫道:“韩相公,请留步。”

  韩少山潇洒地停下步来,回身问道:“三宫主还有什么见教?”

  铜面人目光之中,出一片关注之,徐徐道:“你中了玄镜大师的‘极指’,没有他独门伤药,不易治好…”韩少山道:“这个不劳三宫主费心,在下决不会残废的。”

  铜面人哼道:“我只是为了今晚这场比试,咱们有约在先,不准第三者手,玄镜大师伤了你,我有责任替你要来治伤的药,你也毋须推辞,认为是接受了我的恩惠,你受伤,我救伤,咱们谁也没有欠谁的,再说,今晚你并没有败在我手里,胜负未分,等你伤好了,咱们可以约期再比。”

  这番话,可说得十分委婉,也暗示韩少山只管接受他的伤药,不用心存感激。

  韩少山淡淡一笑道:“不错,韩某确实不承认落败,只要三宫主有兴趣,在下随时候教。”

  说完,略一抱拳,长身掠起,一道人影,去势如箭。眨眼工夫,已在夜中消失不见。

  铜面人怔立当场,目送韩少山人影去远,心头说不出是气是恼,把手中药丸,使劲往地上掷去,连两名使女也不招呼一声,双手掩面,发足疾奔而去。

  河北李家庄,座落顺德西郊的东牛峪,那里是河北、河南、山西三省的界处。

  河北李家的势力,在这三省地面上,真是领袖群伦,雄霸一方。

  东牛峪的李家庄,巍峨高楼,背山而起,矗立在一片平原之上,飞檐雕梁,极尽豪奢。

  这是下午未牌时光,第三进一座楼宇上,绣帘低垂,静寂的没有丝毫声息!

  两名青衣小仆,垂手伺立门外,连大气也不敢透上一口。

  室内陈设豪华而精致,靠壁一张锦榻上,叠起枕头,斜斜躺卧着一个身穿蓝缎长袍的老人。

  这老人脸型瘦削,颏下留着一把花白胡子,双目下陷,似是久病未愈,不住的息!

  他,正是名震武林,和东许、南江、西秦齐名的北李,仙人掌李光智!

  这位叱咤江湖的一代大豪,如今竟然衰弱得成了老病之躯!

  锦榻旁,侧身坐着一位绝少妇,看去不过二十四五,头挽宫髻,生的芙蓉如脸柳如眉,穿一身翠绿大衣,娇柔如花!

  这时皱起柳眉,挽起袖管,出一双尖尖的柔荑,一下又一下的替老人口。

  这绿衣少妇,就是仙人掌李光智的侍妾沈姨娘!

  三个月前,仙人掌李光智养病北峡山白云观。
上一章   金令情潮   下一章 ( → )
上官鼎的最新武侠小说《金令情潮》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阿珂小说网只提供金令情潮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金令情潮是上官鼎的作品,章节来源于互联网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