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传是还珠楼主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阿珂小说网
阿珂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望唐晶 情栬生活 特殊嗜好 娇妻呷吟 纵卻紫筠 萝莉女仆 美女何姎 希灵滛国 疯狂夜空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蜀山剑侠传  作者:还珠楼主 书号:2082  时间:2016/10/5  字数:14620 
上一章   第二五八回 贝叶焕样辉 地缺天残参佛相 魔宫烧毒    下一章 ( → )
妖妇连问两次,对方连眼皮都未眨一下,也不前进,也不放妖妇过去。花无早逃得没有影子。妖妇两问不答,便不再问,凶睛闪闪,望着两怪人,几番前又却,好似进退皆难,神情忿怒已极。又相持一会,倏地眉发倒竖,厉声喝道:"你们既是逞强出头,就该说个原因,我如无理,立即就走,为何死眉死眼,装腔作态,连话都不敢出一句?我知你师父一向不捡人现成便宜。大雄禅师玉壁藏珍,他居此多年,毫不知情,一见有人来取,便生贪心劫夺,我想他决不会作此老脸丢人,自背平生言行之事。我不过打狗看主,不肯轻易结怨,并非怕你们。如只是你两弟兄想要染指,尽可商量。今之事,凡是出力的人,俱都有份。与其无故结仇树敌,何如将花无寻回,合力下手,一同分享,岂不是好?有什话只管明言,我老婆子在未叫明以前,决不暗中伤你们便了。"

  两怪人闻言,互看了一眼,板着一张死脸,恻恻答道:"无知老妖妇,你作梦呢!别的我不知道,就不容人在此卖。近年恩师不许我们先动手,才让你一步。你既发了狂言,想好好逃走,不留一点东西,还不行呢。你那一套只管使出来。否则,我弟兄懒得看你这张鬼脸,先下了手,莫说不打招呼。"

  妖妇本因近来时衰运背,不树此古怪难惹之强敌。又见对方人不出门,却将两个元神附在本门独有的五云锁仙屏上飞来。表面上好似人正在打坐,发现来了强敌,不及复体,径用元神出战。实则取巧,有此云屏护身,先立不败之地。此宝用无数人兽魂戾魄,与乾天罡煞之气合炼而成,虽是旁门左道,但是天残、地缺法力甚高,平生恩怨分明,无往不报,对人也是如此。事前先遣门下怪徒四出,用他灵符拘上万千人兽魂魄,再经选择。别的左道中人视为至宝的凶魂戾魄,反倒不要,连同一些看不中的残魂余气,一齐在他灵符护持之下遣走。下余经他选中的,再当众晓以利害。如愿为他服役的,便自认年限,到时放走;不愿者,仍用灵符送回。这些鬼魂因炼时极少痛苦,并且年限越多,形神益固,限投生,必能体健身轻,多享年寿,那服役最久的也许还有别的好处,因此十九应诺。事出心愿,与以法强制者不同。对起敌来,也各拼命,发挥所付全力,端的神奇无比!

  妖妇暗忖:"怪物师徒欺人太甚,并且都是有名乖张怪僻,不通情理,好说无用,空自示弱丢人,甚至还不容就此退走。有此云屏护住元神,我那呼音摄神之法多半无用。

  莫如施展玄功变化,冲入云屏,用这一双抓魂鬼手,将怪徒元神抓裂。也不和两老怪再手,以防深入虎,中他暗算。就此遁回,约请能人相助,再以全力来拼,非将禅经、藏珍得到不可。"妖妇也是大劫将临,自信大甚。不知天残、地缺当晚因见珠灵涧有人斗法,默运玄机推算,得知有一件关系毕生荣辱安危的事,就在不久发生,心中忧急,此举别有用意,竟自破例由那未次一坐三百余年,不曾离开过的危崖石凹之中,隐形飞出,也同附在云屏之上,两怪徒实是真身。因乌头婆法厉害,来去如电,非使受了重创,胆寒却步,不能免于纠,故意用法力颠倒掩饰,棋高一着。妖妇果然误认是两怪徒怕她,特以元神出斗,上了大当。主意打定,一声极惨厉的怒啸,将身一摇,全身立被一团极浓密的黑烟包。同时鬓边两挂纸钱也便飞起,化为两道惨白色的光华,环绕身上。众人目光还未看清,两道妖光已环绕一团黑影,箭也似急,往云屏上冲去。

  那云屏横亘在珠灵涧斜角上空,看去长只数十丈,高仅十丈,一深黄,时有光影闪变。众妖人虽然同居此山多年,只偶听人说过;有两个和怪徒好的,每问俱都不答。

  今见忽然出现,并不如所闻之甚,看去好似无甚异处。妖妇却玄功变化,相隔千百里外,声到人到。休说这点间隔,再长百倍,就不冲破,也被由上下左右四边空处飞越过去,不料竟会望而却步,已是奇怪。只当过去不远,便是乌牙地,不愿开罪两老怪物之故。及见妖妇忽以全力前冲,知她平行事向不虚发,也无敌手,况当怒极相拼之际,就便将两老怪引出,这片云屏也非破去不可。谁知那么法高强,与毒手摩什、量尤墓中三怪齐名的乌头婆,这一冲,并未将云屏冲破。一到上面,也和两怪人神气差不多,附身云屏之上,只是动静不同:怪人仍旧呆立相看;乌头婆却是眉发怒张,黑烟和惨白妖光环绕之下,在云屏上往来飞舞,其疾如电。晃眼之间,黑烟白光之外,忽然附上一层黄云,渐渐云气越附越厚。妖妇便如冻蝇钻窗一般,此突彼窜,似想挣脱。未了简直周身被黄云束紧,成了一个大黄团,妖光黑气全被包没,不见痕影。经此一来,休说众妖人大出意外,便申、李二人也觉老怪果是名不虚传,连门下怪徒也有这么高神通。

  李洪想起花无往乌牙中逃走,此时未归,也颇可虑,意隐形往探。申屠宏力言:"此举系照恩师手谕而行,结局虽未明言,当可无虑。老怪更为厉害,一入地,立被警觉。等乌头婆败后,再作计较,我奉师命,自有处置。"李洪方始中止。云屏上忽然光闪变,由黄而白,转眼又变成红色,同时起了无数大小漩涡。妖妇身外所包云光也随同变幻,不论飞到何处,均被漩涡裹住,挣脱一个,又遇一个,飞舞冲突之势越缓,不时发出两声惨啸。申、李等三人因在天蝉叶和遁掩护之下,只觉听去刺耳难闻。

  众妖人却似心摇体战,真神飞,不能自制。有几个声才入耳,便已仓皇飞走。下余还有四人,均出强自镇慑,面带惊惧之容。方料妖妇乌头婆情急,正以全力呼音摄神,与敌拼命,猛又瞥见屏上火云旋转中,碧光闪,一串连珠霹雳大震,乌头婆身外光云立被震散了些。紧跟着,一股黑烟比电还疾,冲霄去,烟中带着一种刺耳的厉啸,由近而远,晃眼余音犹曳遥空,乌头婆踪迹已沓,端的神速已极。跟着云屏忽隐,两个黄衣怪人也未驾甚遁光,竟自下落。残余四妖人多与怪徒相识,抢先上,意似想恭维几句。哪知两怪人死眉死眼,全不理睬,厉声喝道:"那九粒魔雷,乃你们门中之物,怎会到乌头妖妇手内?分明与妖妇勾结,合谋作祟,师父立等回话,快说!"众妖人俱是崆峒余孽,苦炼多年,法异宝各有专长,拟不久死灰复燃,重整门户,经此一局,才知不论和正哪一方比,全差得多。本就气短,一听怪徒声俱厉,大有翻脸之意,适已看出厉害,又是紧邻,如何敢忤,慌不迭极口分辩。李洪见众妖人窘急丑态,反倒消了敌意,还想再听下去。

  申屠宏知已到了时机,老怪已回,悄告李洪:"速带龙娃回我书房,我去接应花道友回来。这累赘是你带来,万不可随我同往。包你还有事做,但不在今天。"李洪已觉龙娃一人在此可虑,便答应看完即走。申屠宏说声:"小心。"便往乌牙飞去。刚到,便见另一怪徒引了花无,由崖凹中走出,引往半里外另一设备整齐的石中坐下,笑说:"花道友,此事两有益处,还望三思。不过家师素不勉强人,本是令我送出山去。

  只是我想二位许师兄曾为道友,稍效微劳,想请道友暂缓,等他们事完回来见上一面,再走如何?"申屠宏忙用传声,令其婉言相拒。花无便告诉妖徒:"令师盛意,并解我围,甚为感谢,必有以报。尚有要约须赴,改登门,再见令师兄吧。"怪徒极强横固执,闻言面色一沉,冷笑道:"我也有事,留否由你!"一闪不见。申屠宏立令花无同隐身形,仗着天蝉灵叶与仙柬指示,连越过沿途网,飞了回去。李洪、龙娃恰也飞到,各说经过。

  原来花无危急中想起申屠宏之言,忙往乌牙飞去。果然身后现出云屏,将乌头婆阻住。先还恐才虎口,又人龙潭。继一想:"申屠宏奉命相助,所说当无差错。"

  一到乌牙上空,除来路外,三面均有制,不能冲过,只得硬着头皮下降。见危崖内陷,地并不广,也无陈设用具。只当中有一个五尺高,二尺多宽的石凹,并肩挤坐着两个黄衣怪人:一缺左脚,一缺右脚,似是孪生兄弟。虽未见过,料是天残、地缺。知他们生乖谬,狂傲固执,与众不同,便以礼相见。两怪人冷冷地说道:"我这西崆峒,除五龙岩几个后辈,因他们师长先住此山,在对我又极恭敬,容留至今外;向不许外人动本山一草一木。你所做的事,本不容许。但我一向扶弱抑强,见你孤身一人,竟敢大胆来此开山取宝,已有五龙岩这班蠢牛与你作对,再如出手,还当我师徒倚强欺人。

  本心由你自去,不料你当危急之际,明知我师徒不好说话,偏往我门前投到,足见胆识过人,妖妇又那等猖狂可恶,才命门人相助。妖妇已为我法力所困,逃生已是万幸,足可无虑。你所取禅经,到此也能成功,我并还可助你一臂。不过,我二人恩怨分明,助人须有酬报。此事已经悉因果,并不想有分润。只是存放贝叶的金箧之内,有一件佛门至宝,非你不能到手,如肯借我一用,到时,你便可安心下手。不论有多厉害的对头与你作梗,均由我师徒应付。我事一完,立即还你。此系彼此有益之事。我师徒素不勉强人,时尚未至,也无须马上回话。如若心愿,或是你看出单仗李洪相助无用,仇敌太多,形势凶危,下手前三,来此一行,我便可为你安排,使你专心按照图取宝,决无他虑了。"

  花无知道对方乃方今旁门散仙中有数人物,脾气更怪,行辈甚高,一向自大,入门并未跪拜,他们竟毫无件,反允相助,只借宝物一用。按说承他师徒解围,借此酬报,原是应该。不过二老行事莫测,以其神通广大,怎会自贬身价,向一后辈借宝?还有他们既凡事前知,申屠宏也在暗中相助,怎会算不出来?贝叶禅经箧内是何法宝,他们竟会如此需要,自身灾劫定数所限,非经魔劫,不能成道,本是明知故犯,并不须人相助。还是问过申屠宏,再行回答为是。略一寻思,正要回答,天残、地缺已闭目入定,唤了两声"老前辈",不听回音,只得罢了。身在虎,主人喜怒无常,便在侧恭敬侍立,以待回醒。隔有片刻,左侧有人影一闪,忽现出一个黄衣怪徒。花无法力原高,看出怪徒早在室内,并非外来,也许隐伏的不止一人。于是故作不知,方问:"道友,有何见教?"怪徒已作手势噤声,似恐惊动二老,态绝恭谨。随之引往另一中,一言不合,便自含怒隐去。看神气,似以为网周密,若不放行,决难身。不料申屠宏赶到,将人引走。

  另一面,李洪在小山上隐形旁观,先见仵氏兄弟咬定诸妖人与乌头婆勾结,经四妖人再三分说,仵氏弟兄虽然息怒,即令众妖人不许过问此事。并说他们只是不服以多欺少,并非想要自取禅经。众妖人自是不愿,温三妹便说:"此事譬如不知,中止前念,本无不可。只是云南二恶定必不容,早将神魔炼成,寻上门来,却是难敌,不知二位道友可能助我等免难?"仵氏弟兄闻言,冷笑道:"不经我师徒默许,谁敢动此一草一木?

  你们只要不离此山,怕他何来?你们不听话,与那女子为难,却是自讨苦吃。"说罢,人便不见。气得四妖人咬牙切齿,一言未发,各自飞去。

  申、李、花三人彼此一谈,均觉奇怪,便把仙柬取出,通诚拜观,第三页字迹忽现。

  才知白眉禅师大弟子朱由穆,自从铜椰岛分手,本约定三生至姜雪君,随了大方真人神驼乙休、韩仙子,去除玄门中败类双凤山两小邢天相、天和兄弟。就便应仵氏弟兄之约,往寻袒护双凤山两小的天残、地缺斗法,减少他一点气焰。不料邢氏弟兄凶狡异常,知道铜椰岛拦截韩仙子元神惹下杀身之祸,遍约能人,百计求免。四人最后虽然大胜,邢氏弟兄也吃乙、韩二人追往北极天边杀死,除去两个极恶穷凶,却因此惹出不少事故,这里暂时不表,留待后叙。

  且说妙一真人素持宽大,与人为善。深知天残、地缺虽非正宗清修之士,除却生奇特,专重恩怨,不论善恶,又喜袒护徒弟,是其所短,劣迹却不多。门人虽不时背师为恶,但他两人初得道时,颇积善功。尤其所炼护身云屏,度化了许多冤鬼,用心虽为利己,无形中也积了不少功德。只为狂傲自大,所居直同地,有人游山误入或是路过,不论仙凡,均受怪徒欺侮,法力越高,吃亏越大。他俩不但不问,有时反为张目。几个宠徒相貌既极丑怪,行事更极骄横任。近年胆子越大,时与妖人勾结为恶,因此树敌甚众。朱、姜二人这一去,必与他师徒难堪,只是二人法力虽高,仍难制其死命。念在他俩成名多年,修为不易,又恐其恼羞成怒,与妖,生出事来,以恩相结,到要紧关头,为其解围。同辈之,不是无法分身,便是素来恨恶他师徒的人。双方法力都高,事前不能漏。知申屠宏机智稳练,如将踪隐迹和乾坤大挪移法炼成前往,照柬帖所说而行,便可胜任。为此命醉道人传谕,令其依言行事。

  这第三页仙示上,除指示到时机宜外,并说:"大雄禅师法力无边,不特门上的太乙混元真气,不到时限无法攻开,并且内里另有法宝封固,不在图所载埋伏以内。

  第三层威力更大,刻经玉碑,已化成一片玉壁,法力稍差,也不能取走。届时蛮僧三十六相神魔已经炼成,随后赶来。花无所要禅经也可得到,当时携经遁往海外,虽可无事,一则孽难未消,将来仍须应验;二则玉碑所刻,乃是经解,留在世上只剩五,便须化去,碑重如山,保留、携走两俱不能,非当时默记下来不可。如用前部贝叶禅经自去参悟,至少三百多年始能通晓。事前只采蔽僧朱由穆和李宁可以相助,但各有事,到得甚晚,必与云南二恶相遇。此经关系蛮僧后成败,就令当时不敢苦迫,真形已被摄去,从此苦苦寻踪,不久便为所害,元神也被擒,非十四年不能难,但异成就却大。如甘以身殉道,为久远之计,经到手后,速将天残、地缺想借的一片贝叶灵符与申屠宏备用。再照图封,往末层玉碑之下读那经解。一任蛮僧神魔攻山,不去理睬。等碑将被法攻破,经已记全。速将所得禅经用筐中所附灵符封固,高呼神僧法号,乞发慈悲,朝玉碑掷去,立即藏起。跟着申屠宏所请的人也已到来,将碑取去。

  蛮僧晶球视影只能看出前半,藏经一节,因有灵符妙用,并未看出。只知关系切身利害的前部禅经已被人取走,因此拼命劫夺,不肯甘休。花无若隐避得快,真形不被摄去,未始不可暂毒手。无奈定数如此,花无诚强毅,也必不肯早退。苦难虽不能免,将来难出困重取此经,参悟未两章上乘佛法,必成正果。"

  花无向道坚诚,知道事可如愿,又知天残、地缺借宝之事己有安排,好生欣慰,毫不以十四年炼魂之苦为念。申、李二人益发感动,对于她将来超劫出困之事,均愿以全力相助。花无自是感谢。申屠宏因仙示未提李洪,便问:"洪弟,怎得到此?"李洪笑答:"我每年此时要到峨眉省亲,恰值休宁岛群仙盛会,往观光,未得如愿。归途遇见世叔天灵子,将我喝住,先对我夸奖了一阵,后说前遇凌世叔与陕西黄龙山猿长老,谈起这里的事,回山又探出了些机密。问我如想凑此热闹,助花道友取经,便指点我得一件好法宝。并说他去休宁岛见了我爹娘、师父,必为分说,事情是他怂恿,与我无干。另外又赠我一道极神妙的灵符,一经施为,不论对方法力多高,也算不出来人心意行动。须等璎、琳二位世姊有要事寻我时才用。此是他照例三年一次,默运玄功,推算未来,为了感我爹爹高义,一时关切,无意中推算出来的。命我谨秘,尤其不可对师父说。防我不听话,心思白用,冷不防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加了制,说是一见师父便想不起,我也不知灵否。送走以后,一想师父也是赴会未归,回山无聊,好在爹娘、师父事前全未叮嘱,不算违命,何况还有世叔天灵子代我说情呢。我以前法力,近来多能运用,法宝虽未发还,有断玉钩和灵峤三宝,也能抵挡一气,便赶来了。"申屠宏知天灵子近与本门修好,此老法力高强,必有深意。仙束未提李洪,可知无碍,才放了心。

  花无见李洪小小年纪,如此神通,再听二人叙阔,说起前生之事,更为惊奇,赞佩不置。

  一会天明,龙娃告辞回家。申屠宏说:"无多时,便要下手,形势较前还要凶险,带你徒多累赘;并且你不久随我远行,母子还要久别。明我便设词散馆,反正无事,何如家中奉母,多聚些时,事完,我自寻你多好。"龙娃先颇不愿,后一想到母子不久分离,不知何时才得重逢,立即应诺,分别拜辞而去。李、花二人均说龙娃至可嘉。

  申屠宏笑向李洪道:"如不是孝母可取,似此庸凡,如何可要?都是你作成我,头一次收徒便不如人。"李洪笑道:"大哥休如此说。人贵自修,你没见诸葛师兄初在大世伯门下那等艰难么?现为本门四大弟子中第一等人物,成就如何?再者,我见这孩子灵巧孝心,颇为喜爱。既作成他拜在大哥门下,也必助他到底,我一下山,必有办法。我这老长辈决不白当,包你满意便了。"申、花二人见他不过像一个六七岁的幼童,偏于老练之中,带着无限天真,深以当龙娃老长辈为喜,都由不得笑了起来。

  一会,生徒到来,申屠宏告以不久解馆归去,每人暗赠了些银子遣走。生徒去后,花、李二人重又现身。因昨晚为妖妇所扰,未攻进,反把连心思白用,又须从头做起,将六字灵符解完,也到了神僧所限时。虽然进之后尚须三始得成功,但这次有申、李二人同往相助;两老怪物既已明言,不致作梗;众妖人也许不敢违怪徒之诫。

  花无心急下手,虽然早了数,生出好些事故,因此却把崆峒诸妖人阻力去掉,损益也可相抵。三人商议停妥之后,又把两图取出,互相观看,照妙一真人仙示,细加推详,花无才知法微妙,息息相通。幸而昨没有进攻,否则还要陷身在内,进退两难。

  深悔先前不合私心自用,总算临事审慎,将两图全申屠宏保管,免却好些难堪。尤其李洪无端锐身急难,以全力相助,免去燃脂头陀所说鬼手抓魂之劫,由此铭感在心。不提。

  挨到夜间,时辰已至,三人一同前往。因乌头婆到时,李洪前生曾与孽子斗法,知她厉害,立催花无速收旗门。花无本在壁上行法破门,久攻不开。李洪忽然飞往相助,并说自己来历。花无才知引进龙娃的小仙,乃妙一真人之子。看出他禅功甚深,法宝神奇,甚是信服。又早知乌头婆厉害,只未见过,闻言吃惊,立将旗门收走,未被污。有此埋伏,可多一层防备。这次再至珠灵涧,先将旗门布好,由李洪助她,重破六字灵符。申屠宏仍在小山之上守望。有了二人相助,不特格外放心,并且破完灵符,李洪便由外面加上一层佛法制。申屠宏又格外谨秘,用天蝉灵叶将花、李二人形迹隐去,任是多高法力的妖人,决看不出。如有妖人到此,别的不说,外面的一层佛法制便极难破。此是天蒙禅师伏魔真传,与行法人心灵相通,只一有事,李洪先自警觉,端的戒备周密,无隙可乘。初意众妖人未必死心,至少也有隐伏窥伺。前后也有个把时辰,才得毕事。李洪连施佛法,暗中搜索,连预想要讨借宝回音的怪徒都未见来。第一夜,还当偶然,不料第二夜对方人仍未见,接连三夜,俱是如此。都料这伙妖人均非弱者,即令畏惧怪徒,不敢自来,也必有别的阴谋毒计,或将此事传扬出去,将与天残、地缺法力差不多的妖引来作梗,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李洪往五龙岩、乌牙两处探看。

  申屠宏因他这次转世,法力恢复既快,功候越深,胆子更大,恐生枝节,力说:"看恩师手谕,虽非容易,既可成功,当然无碍,去惹他们作甚?"李洪行又止。一晃,到了第五夜,已经事完将走,忽见一道极暗淡的灰白色妖光由山外飞来,往五龙岩那一面投去。飞行甚速,破空之声也极细微,换了常人,决听不出。次日子夜,便是成功紧要关头,特意在当地隐伏了半夜,均无异兆。妖往来常有,不愿多事。好在李洪法有警即知,仍未往五龙岩探看,便同回转。

  次,申屠宏装作起身,退了民房,暗将行李衣物等平用来摆样的东西,一齐暗送龙娃家来。告以三之内前往,带他同行。龙娃母子见了三人大喜,坚要款待。三人见他诚切,难得动上一回烟火,也就允了。因仙示上只说当晚可以成功,险阻多在人门得手之后,门上混元真气却未明言破法,是否顺手还不一定,又防临期生变,特意早些赶往。到后一看,仍无异状,心虽喜慰,戒备更严。快到亥未子初,竟连听到两次隐微破空之声,飞行甚高,遁光一点也看不出。等到发觉,已由侧面飞过,好似俱自外来,落处并不在崖前一带。功成一贯,要紧关头,就有敌人,也须一拼,只有仍照预计行事,不去睬他。为防门上真气难破,才子初,便即下手。仍由花、李二人上前,申屠宏在侧戒备。约有盏茶光景,花、李二人攻门正急,李洪心灵忽连起了两次警兆,都是略现即止,照理人一走入地,旗门立现,并且来人不到壁上犯,不会有此景象。李洪虽然屡生修积,法力甚高,此生终是年幼天真,无甚机心。那警兆又是现灭极快,毫无影迹。一见旗门地仍是好好的,申屠宏尚在小山上守望,并还加了一层本门制,有此两关,敌人稍有动作,万无不觉之理,怎会已到身旁,尚无异兆?二人本是连人带法宝、飞剑,合成一道光,朝门上猛冲。无奈元气屡分屡合,几次可以冲破的,均未占住机先。心虽奇怪,以为敌人如已冲开网入内,有此法力,早已出手施为。正急之际,略一寻思,也就放开。李洪并未通知申、花二人,眼看断玉钩连同灵峤三宝与花无法宝、飞剑合成的一片光,未次冲上前去,将门上混元真气冲散了十之八九,又和以往一样,不能全数冲破。方在可惜,待要就势加功施为,猛瞥见酒杯大一团灰白色的妖光打向门上,叭的一声,元气四散,门便大开。紧跟着,箭也似急一道暗赤光华由身侧飞过,往门里冲进,来势神速,事出意外。方道不好,未及施为,就这妖光电,不容一瞬的当儿,猛又瞥见门前现出五青五白十道光华,也是电而出,两下里撞在一起,只听哇的一声惨叫,妖光散处,飞起几条黑影。同时另一道银光却往门内去,耳听哈哈大笑道:

  "狗妖孽!你上了我二人的当了,想逃如何能够?"花、李二人百忙中俱都情急万分,话没听完,各将飞剑、法宝朝那青白光华冲去。双方撞了一撞,觉出其力甚大,又看不出什路数。忽听门内有人大喝:"贤侄不得无理!此是猿长老,经我便道约来相助。申屠宏快放天璇神砂,留神妖孽逃走。"话未听完,先前妖光散处,旗门出现。

  申屠宏见变生瞬息,事前毫无迹兆,敌人便已入阵,也甚惶急。正待往援,门内人一发话,便听出是师门至怪叫花穷神凌浑,忙喊:"洪弟、花道友,不可妄动!"又立将二相环取出,方要施为,忽听一声可裂金石的清啸,大喝:"无须,凌花子,你太小看我了。"话还未完,青白光华只与花、李二人撞了一撞,并未为敌,略为一斜,便自让过。崖前忽现出一个身穿白麻布衫,生得猿臂鸢肩,狮鼻阔口,银才朱,面色红润,额前搭着两道细长寿眉,大耳垂轮,如朱砂,须发如银,一对细长眼睛芒四,相貌奇古,身材高大的长髯老者。一出现,便凌空而立,一双细长指爪一齐外伸,那五青五白十道光华,便由指尖上出,朝旗门内那几条黑影追去。申屠宏久闻猿长老之名,尚未见过。李洪来往仙府,早听说起开府斗法,凌浑义结猿长老,弃归正之事,来时又听天灵子说过,此时一听是他,忙即住手。方和花无高喊:"后辈一时无知,长老恕过。"凌浑忽然走出,手中托了一件祥辉闪闪的法宝,见面便指花无道:"我受令友吕道友之托,来此相助。如今门已开,还不快些进去。"花无连忙礼谢,飞身而入。申屠宏因猿长老一说,不便出手,也飞过来拜见。

  凌浑随对李洪道:"你这娃儿也不安分,还不到你下山时期呢,便来多事。可笑藏矮子量小,知我想借这里一件法宝应用,因记青螺峪和开府时的两次小过节,特意指点你来取此宝,使我不好意思再要。其实,我无此宝,不过稍费点事,有甚相干?倒是他赠你那道灵符,关系重要。小寒山二女不久便与毒手摩什恶斗,非用心灯,不能制这妖人死命。此时,谢氏姊妹已往武夷等你,须用此符,才可将心灯得到,去往大咎山火炼毒手摩什,除此一害。你这小淘气,也有一次热闹可看。以后便须再过七年,才可下山行道。藏矮子尚且作成你,何况于我?省你费事,已将你那件法宝得到,于你将来颇有大用。至于名称用法,令师会指点你。底下没你的事了,还不快走!"李洪笑道:"小侄法宝甚多,本是为开眼界而来,没想要甚法宝。世叔如是需要,请拿去吧,或是用过再赐小侄,也是一样。"凌浑道:"胡说!藏矮子还当我非此不可呢,还不快拿了走!"

  李洪接过一看,形如一朵莲花,非金非玉,入手甚轻,料知不是寻常。因和谢缨、谢琳最为投契,知道所取心灯关系至大。只不知师父既是她们的父亲,又是诛除害之事,为何要等自己这道灵符才能到手?此老脾气古怪,不便多问,惟恐误事,匆匆拜谢作别飞去。

  申屠宏旁立,看出妖人已死,元神也被剑光击散。只是妖人法力甚高,元神竟能分合,先被旗门困住,吃他接连几窜,已将冲出重围,快要合成一体。猿长老十道光华,先只分阵角,忽在此时合围上去一兜,成了一面光网,将黑影包紧,电闪了两闪,便已消灭。一见飞回,忙即上前拜见。凌浑道:"此时朱、姜二位道友正与两老怪斗法,驼子夫也要前来,我和老猿要前往观战。你快进去,只要将制复原,便可畅所为。那旗门可先收去。如有甚事,我们俱在乌牙,立可应援,放心好了。"申屠宏方在拜谢,凌浑已和猿长老飞去。暗忖:"恩师所传法真个神妙,那最关紧要的事,以此老的法力,居然不曾前知。休看成功在即,底下的事更多艰危,丝毫大意不得。"便照所说,收了旗门,往里飞进。花无正收那第二层埋伏的一件法宝,尚未成功。见面匆匆一说,忙将外壁制复原。那第二层是一道玉门,法宝是一金环,大约丈许,乍看仿佛画在门上,是一圈黄印,不在内外两图所载之内。

  花无初进来时,并未看出这是佛门至宝。及至按照总图行法,想要开门入内,头一次行法攻门,因是初试,不知威力大小,心怀谨慎,不敢过猛,门上黄圈只色彩格外鲜明,尚无大异。二次再进,因头次行法无效,也不见有甚反应,胆子渐大,心又急于收功,以免夜长梦多,别生枝节,除照总图所载,解之法施为外,并以全力朝前猛攻。

  花无曾在芬陀大师门下多年,得有佛门真传,因平用功最勤,彼时功力尚在杨瑾前身凌雪鸿之上。以为佛家降魔制,十九同源,头层制已解,初试不见有甚警兆,埋伏许在门内,只要把此门攻开,便可照图行事。因忆总图载有逐步解之言,为防万一,并还双管齐下,心料照此行事,万无一失。哪知全制,不但息息相关,并与所埋伏的法宝互相连贯,发生不可思议的威力。如非得有佛门降魔真传,而又与事机巧合的有缘人,便将两图得到,照样无法进去。花无这一猛进,恰将金环威力引发,眼前倏地奇亮,门上黄印忽变作一圈金霞,发出无量力,上身来。如换另一个法力稍差的人,当时定被进圈中,吃那西方真金之气裹住一绞,纵不形消神灭,也休想逃得性命。总算花无机智绝伦,法力又高,两次施为,法已被止住,人未入圈,尚可无害。又是行家,一见金霞焕彩,立即警觉,知这黄印乃是佛家法宝,并非制。这类法宝,如若无力收取,一经引发,就此想身,真是万难。慌不迭一面运用玄功,奋身纵退;百忙中回手咬破中指,施展师传滴血化身之法,朝前弹去,化为一片血光,飞上前去。那金霞正待离门飞起,与血光个正着。只见血光投入金霞圈中,一闪不见,金环也就停在原处,不再转动。花无知道不将此宝收取到手,不能入内。先前不知误犯,受此虚惊,一经判明是佛门异宝,不能再以强力引发,便照佛道两家收宝之法,试探着小心收取。

  金环威力虽不再现,连用收法,并无动静。初意难极,本求助。及至与申屠宏见面,说完前事,外壁制刚一复原,门上金印也恢复了原状,不再放光。猛然触动灵机,重又跪拜通诚。起立之后,先不行法攻那玉门,只照总图试一解,又见金光一闪,心中大惊,赶紧纵退。再定睛一看,那一圈黄印忽化为一个金环,晃眼由大而小,只有茶杯细,向外一面飞去。事出仓猝,又是惊弓之鸟,见即闪避,不及下手。

  申屠宏初来,不曾问出底细,正立面,一眼看出是件奇珍异宝,立用分光捉影之法,伸手捉住递过。花无道:"此系佛门至宝,我尚不知它的来历用法。定数应为道友所有,否则我早已收取到手了。即请收下,无须推让。我便据为己有,也只暂时保存,多一份心,并无益处。只门内禅经,关系我大劫安危成败,此时方悟仅我一人之力,决难如愿,仍望道友终始玉成,感谢不尽。"话未完,门内水火风雷与金铁鸣之声同时大作。虽题中应有文章,鉴于前失,知道单靠内外两图还不足恃,前路艰危,一层难似一层,把初来急功自恃之念去了个干净。二人合力下手,先朝玉门按图行法一指,门刚自行开放,门内立有千万点金星而来。这一道埋伏,又非图所有,花无急切间分辨不出是法是宝,方在惊疑。申屠宏来时开读仙示,早知就里,把手中二相环下准备,见状忙往外一甩。环中所收天璇神砂,也化为千万朵五星光,而出,竟将门内星光冲了回去。随喝:"花道友,此是佛家八功德池中神泥所化金砂,被我用二相环挡住。速照总图准备,随我入门,再将二层制复原,此宝便可收下了。"花无见他用一枚铁指环发出五星光,竟将西方神泥挡了回去,益发钦佩,自愧弗如。同时悟出中防卫周密,掸经未到手以前,制不能全撤,每进一层,必须先将外层来路制复原,始能照图行事。否则另设的法宝埋伏必生妙用,阻路为害。前面制一复原,所伏法宝也可收取,等禅经得到手中,法也不破自解,端的互相呼应,神妙莫测。照此情势,分明神僧深知仇敌厉害,特意设此严关。等少时仇敌到来,层层攻破,事情已差不多了。闻言立即应诺。

  申屠宏已当先飞入。这时门内星光金霞,吃天璇神砂强力一挡,威势更盛,互相冲,发出极强烈的轰轰之声,宛如山崩海啸,震耳聋。转眼之间,神砂星光竟吃阻住,不能再进。申屠宏觉着神泥不特威力逐渐加增,并与天璇神砂互相吸引胶着,生出一种极微妙的变化。不知二宝各具力妙用,只要一方势绌,便可化合为一,增长出无边威力。西方神泥虽然厉害,却无人主持。当之事,神僧早已算定,一切设施运用,至时逐渐失去灵效。少时便与神砂合为一体,成了峨眉七矮中第一件至宝。但是天璇神砂如为神泥所制,虽也一样相合,却凝成一金块,必须多耗心力,重炼,始能运用,尽管峨眉仙府藏有天一真水,也费事多了。仙示只说神泥至宝可以收用,并未详言,申屠宏仓猝之间,自未悟透。又以天璇神砂乃阮征性命相连之宝,除他年抵御魔,仗以完成仙业外,不久领导金蝉、石生等七矮,冲破南极磁光圈,在小南极不夜城光明境天外神山开府,以及三次峨眉斗剑,均有极重要的关系。如稍毁损,怎对得起几生患难的同门至?当时情势,已无法收退。心中一急,拼耗真元,把多年苦练的全副功力运用上去。因与阮征同门同修,各人法宝妙用均所深悉。此举人与宝几成一体,天璇神砂不是可以消灭之物,人虽不致死,稍如失挫,创伤却不在小处,形势端的险极!

  申屠宏这一情急相拼,神砂威力随同大盛,神泥星光立被制后退,未容二次发生变化。花无撤收制,也已成功。神泥与法息息相关,制一停,便失灵效。天璇神砂收法宝,原具专长;申屠宏全力运用,势又绝猛,一进一退,相差悬远,这一来刚巧合适。申屠宏猛觉前面千万斤的阻力忽地一松,神泥也未消灭,只吃天璇神砂分化,杂入五星光之内,随同飞舞,向前冲去,上下四外,更无别的阻碍。因素来谨慎,虽料神泥已被制住,依然不敢造次。方在停步观察,忽听花无道:"前面已是神碑,道友快收法宝,容我过去。"申屠宏闻言,又看见神泥所化金星与五星光匀合,仿佛原有,运用由心,忽然省悟,忙戒备着往回一收,神光一闪即隐,与平时收宝一样,只铁指环隐隐多出一圈极微细的金点。知道神泥已到手,并与神砂相合融为一体,喜出望外。

  同时花无已将二层制复原,朝前飞去。申屠宏跟踪赶到尽头处一看,那神碑乃是一片平整玉壁,当中有一片尺许长树叶形的金影深入玉里,隐隐放光;好似天然生就,又似一片真树叶藏在里面,玉质晶莹,映透出来。知道这便是那贝叶禅经,忙同下拜通诚,祝告起立,又知道此经密藏玉里,金光外映,看去只隔纸一般薄的玉皮,实则相隔还有尺多深厚。并且外壁所刻禅经与此关联,非把这贝叶禅经取出,外壁经文不能出现。玉质更坚如百炼钢,非照总图所载,并须习佛法的人,不能取出,并非容易。到手以前,夺经仇敌也必赶到,实是大意不得。总算事前有了准备,便照预计,由花无施展前师神尼芬陀所传佛法,上前取经;申屠宏在侧戒备。事机瞬息,稍为延误,便生巨变。

  申屠宏少时更须空走往后山,参与采蔽僧朱由穆、姜雪君与天残、地缺师徒斗法之事。

  哪一面都是事难责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由不得心情紧张起来。

  待了一会,申屠宏见花无面壁而立,先是手掐诀印,由中指上放出一道毫光,向壁上,朝树叶四边徐徐转动。跟着便听壁内禅唱之声隐隐传出。此是神僧所留音文经解,只此一遍。当时如若记忆不全,便须再费多年功力,始能通解。那时花无早到应劫之时,必不能仗以自保。禅唱一完,玉碑上立即变化,禅经也自取到手内。暗忖:

  "自己不是佛门中人,此经无缘得见,事正危急,也无暇记,不消说了。可笑云南二恶用尽心机,百计劫夺,虽晶球视影之法,内许多秘奥仍无法窥测。这禅唱留音不曾听去,便将禅经劫夺到手,也无用处。何况内外两经互有关联,若不深悉细情,又是神僧昔年默许的正宗佛门弟子,多高法力也难取走。结局必然是白用心力,害人转而害己。

  闻说二恶虽是教,法力甚高。麻头鬼王更能前知,行事谨慎。怎临事如此愚蠢?现在花无功成在即,先前不合贪功,又稍延误。又当天残、地缺与人斗法正酣,无人作梗之际,按说仇敌应已早到,外怎还无有警兆?"方在寻思,忽听隔顶上面惊天动地一片大震,宛如一二十个极大地雷同时爆发。可是内仍是好好的,并无异状。紧跟着,四外风火之声轰轰作,顶上巨震更响个不住。两下里汇成一片,声势猛恶,自来罕见。

  知道云南二恶正用有相神魔攻,此时虽还无害,迟早仍被攻进,难免一场恶斗,并且从此纠结,非到强存弱亡,不能分解。

  申屠宏再看花无运用法力,虔诚默记,直如未闻。暗想:"此女骨既佳,人又美好,更有这高定力,真个难得。只为当初一时不慎,误犯芬陀教规,已受多年辛苦危害,结局仍不免于玉碎香消,还受二恶十四年炼魂之惨。如非向道坚诚,自身能够排除万难,甘于以身殉道,力求正果,势必形神皆灭,连元神也保不住。"再想起师长闭关,群猖狂,自己虽得重返师门,前路依旧艰难。心忿二恶,明知此经正殊途,不应为其所有,和乌头婆一样,偏要恃强凌弱,乘危劫夺。花无定数如难避免,异相遇,决不使其漏网。正寻思间,外面风雷攻势愈急。待不一会,中间忽杂着一种从未听到过的极凄厉的颤声悲呜,隐隐传来。好像是乌头婆呼音摄魂之法,又不全像,才一人耳,便是心摇神。知道不妙,尚幸功力坚定,未为所乘。再看花无,闻声面上立带惶急不安之状。同时壁中禅唱也已终止,一阵溶檀香风过处,眼前倏地奇亮,耀目难睁。由内而外,风雷大作,焰光织,上下四外壁一齐震撼,势崩塌。变生仓猝,不大惊,忙把二相环往外一甩,那神泥、神砂合化的五金星,立似涌而出,先将内层碑室入口封住。
上一章   蜀山剑侠传   下一章 ( → )
还珠楼主的最新武侠小说《蜀山剑侠传》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阿珂小说网只提供蜀山剑侠传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蜀山剑侠传是还珠楼主的作品,章节来源于互联网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