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舞·缤纷天下是风念南创作的经典玄幻小说作品
阿珂小说网
阿珂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望唐晶 情栬生活 特殊嗜好 娇妻呷吟 纵卻紫筠 萝莉女仆 美女何姎 希灵滛国 疯狂夜空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珂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星·舞·缤纷天下  作者:风念南 书号:35104  时间:2017/7/22  字数:15005 
上一章   四 美与丑    下一章 ( → )
华贵客栈其实一点也不华贵,甚至可说是破旧,低矮的围墙上许多漆面也已经剥落,总共十间客房,却有六间的窗纸是的。但它却正处于通往四川嘉定的途中,而且百里范围内了无人烟,所以,华贵客栈是朱潜和洛战衣等人唯一的选择。

  客栈老板名叫张大方,当然他也不是大方的人,因为朱潜他们刚进客栈的时候,他正在埋怨瘦骨嶙峋的老婆吃得太多。

  这次押镖的人并不多,除了洛战衣、朱潜、岳浅影、小飞、秦东海五人外,还有朱潜的两个亲信罗一肖和林凄,再加三个镖师。镖队在路上走了六天了,这六天非常平静,没有一丁一点的风吹草动,或许对方真的震慑于朱潜的威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箱解在了小飞和林凄等人居住的大房间里,洛战衣已经听朱潜和岳南天说过,两个镖箱中小箱是珠宝,大箱是一些女孩的衣服,有大有小,是不同年龄段穿的,还有许多布偶娃娃一类的东西。

  洛战衣实在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值得人去觊觎的?岳南天曾猜测是洛战衣蓄意报复,但洛战衣知道并不是这样,朱潜也相信他,劫镖一事自然就让他俩百思不得其解了。

  房间很简陋,一一柜一茶几外加两把椅子,再没有什么摆设。幸好洛战衣也并不是注重享受的人。

  将外罩扔在上,出了藏在袍下的剑囊,那里面装着幻星刃。洛战衣不想暴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让朱潜以外的人看到幻星刃。幻星刃本就是洛战衣的标志。

  天色已经暗了,但洛战衣仍然听到院子对面传来的笑语喧哗,其中声音最大的就是他的护卫火飞,大家都叫他小飞。

  躺在上,洛战衣把双手背在脑后,透过敞开的窗户,还能看到一角桃花开得正盛,眼前却不由自主地出现了岳浅影娇美的笑面…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他朋友鹤老的寿诞上…

  就在那天,他看见了明不可方物的岳浅影。虽然她在众多宾客环绕之中,但任何人第一眼看到的都会是她。

  洛战衣却不想被别人看到,更不想自己的身份,就一个人来到后院,孤独地倾听着前面的人语喧哗。他依稀记得那天喝了很多酒,模糊间一个女孩把他扶进了一间屋子。醉眼朦胧的他,只记得她温柔的笑容,甜蜜的意韵。他似乎说了很多醉话,还有气话,女孩却一直耐心地在旁照顾,并轻哄着他睡

  第二天的早晨,他清醒了,走出屋子却看到了岳浅影。

  他至今无法忘怀,沐浴在晨光中的岳浅影简直美丽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浅浅的笑容,一直在春风中漾着。

  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动了,可是…

  洛战衣叹息一声,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行事那么冲动?竟然在回到天星院的第二天就派人去南天镖局提亲,结果却…

  洛战衣不愿再想,反正一切都过去了!他一向不喜欢自己追怀往事,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为此惩罚过自己了,在玉渊潭,他在瀑布下站了七天七夜!他要让奔腾的水浇醒自己,也浇灭那份痴心妄想!

  可为什么,又让他遇见了她?而且是在他将所有心碎神伤都埋葬的玉渊潭前?

  令洛战衣不明白的是,一路上岳浅影很少说话,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总是一脸冷漠,似乎是在刻意疏远。洛战衣不由苦笑,若是哪天岳浅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恐怕更会…

  一阵扣门声响起,洛战衣问:“谁?”

  “客官,给您送茶来了。”

  “进来吧。”

  洛战衣并没起身,店伙计便自己推开门,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将其放在前的茶几上,几缕清香也随之飘散在房间里。

  香甜的气息让洛战衣诧异地将头转向茶几,随后,他的目光一亮,因为深紫的托盘上不但端放着一个茶杯,茶杯的周围还环绕着一圈桃花,粉嫣嫣的花儿一朵连一朵,却并非胡乱摆放,而是围成了心的形状,那一杯清茶正在“心”的中间。

  暖暖的颜色,淡淡的馨香,让人倍感赏心悦目,更似在传递着粉红色的信息。

  洛战衣情不自地坐起身,怔怔地凝视着那颗粉红色的“心”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伙计。

  伙计神秘地一笑,指了指窗外,便退了下去。

  洛战衣心里更是奇怪,但又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便快步走到窗前,举目向窗外的院子看去,登时,他的心狂跳起来。

  静静的月光,晕然了一树桃花,树下是岳浅影郁郁的身影。她的面孔却是模糊不清的,只隐隐间,觉出几分寥落。

  两人眼神相碰,便如蜻蜓轻点了下水面,稍触即分,泛起的丝丝涟漪却在各自的心中漾着。

  洛战衣马上又避到了窗侧,在那一瞬间,他的心矛盾之极。他已经明白岳浅影的心,也明白了岳浅影前的冷漠全是伪装的,可即便如此,又有什么用呢?事已定局,莫非还能挽回什么吗?

  眉紧紧锁着,洛战衣的心一阵刺痛,他不能…

  罢了!洛战衣猛地关上窗户,只听“啪”的一声,便隔绝了窗外的一切。洛战衣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看到那一院春风,一树花红,还有一个俏丽的人影,正在离他而去…

  随着窗落的响声,岳浅影的心一颤,身体也震了下,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窗户,他…他真的…

  岳浅影用力咬着自己的下,羞怒的眼泪淌在脸上,她向后退去,直退到里院中间的一丛枣树前。她下意识地伸手抓紧了一丛枝叶,可触手的一阵刺痛使她情不自地低呼一声,眼泪却得更凶。

  很突然的,门被打开了,洛战衣奔到岳浅影身前,抓起她的手,焦急地问:“怎么样了?”

  岳浅影甩开他的手,气愤地说:“不用你管。”

  洛战衣固执地再一次拿起她的手:“我看看,一定是被枣树上的刺扎到了。”

  岳浅影气急地抬起头:“你…”但当她触及到洛战衣的一脸担忧后,却忘了后面的话,呆呆地看着他。

  洛战衣低着头,看到岳浅影娇的手上多了几点刺伤,眉皱得更紧了。

  岳浅影怔了好久,才喃喃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但仍是被洛战衣听到了。猛然间,洛战衣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慌忙放开岳浅影,急急地退了几步。

  岳浅影也醒觉到自己说了什么,面孔腾地飞红起来。

  两人尴尬地站在那里,谁也说不出话来。终于,洛战衣发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侧身请她进屋:“我们进去再说吧。”

  岳浅影羞涩地点了点头,随洛战衣走进了他的房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战衣的面孔也变了许多种神色,终于轻叹一声:“岳姑娘,其实我…”

  岳浅影抬头看他“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早就认识,对吗?”

  洛战衣无奈,只得点头。

  “为什么?”岳浅影实在想不通“这一路,你对我就像陌生人一样?难道认识我很丢人吗?还是因为你有什么顾忌?或者你是怕朱公子,你认为他是那么狭隘的人吗?”

  洛战衣被她一连串的问题得头晕脑涨,他真想大喊一声:因为我是洛战衣,那个向你求婚却被你拒绝的洛战衣!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了头,望着从窗前泻进的月光。过了一会,他才淡淡地说:“我们本来就不相识,我只知道你叫岳浅影,而你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岳浅影微微一怔,有些茫然地问:“我已经知道你叫骆星了,不是吗?”

  洛战衣内心轻叹,嘴里却答:“是!”岳浅影的脸突然泛起了红晕,她轻轻地垂下头:“你一定听说我和朱公子定亲的事了?对吗?”

  洛战衣心里一痛,表面却不动声地点了点头。

  岳浅影似是有些局促不安:“但你一定不知道,天星院的洛战衣竟然不知为什么,也来我家提亲了!”

  洛战衣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岳浅影鼓起勇气:“你既然是江湖中人,就一定知道洛战衣的为人有多恐怖。所以,当时的我又惊又怒,甚至告诉我爹,我宁可一死了之也决不嫁给洛战衣。爹无奈之下,只得连夜修书一封给朱潜大哥,让他快速赶来,并在最短时间内让我与他订了亲。朱潜是爹的忘年之,才答应与我订亲以找到理由拒绝洛战衣的提亲,其实我和他之间本没什么…”她说着说着,头又垂了下去,一副羞涩难安的模样。

  洛战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他不能表示什么。岳浅影想得太天真了,朱潜是何等人,再义薄云天也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卖人情。他早就看出,朱潜对岳浅影恐怕是早已钟情,这次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岳浅影见他不说话,心里更多了几分情急,可是女儿家的矜持又让她没有再说的勇气。偷偷瞄着神色不动的洛战衣,难道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岳浅影心很,也很窘迫,也许不该来的!可是…她真的受不了彼此都在故作姿态了!

  无措之下,她下意识地靠近了身后的柜子,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柜门。就在这时,她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柜门敞开了一条,这当然引不起她的注意,所以她犹豫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和朱大哥会因为形势所迫订了亲…”一边说话,岳浅影的目光一边避开洛战衣的,移向了柜门的那条隙,微弱的烛光也跟着透进。岳浅影突然忘了说话,脸上现出一丝惑,那是…

  怎么可能?岳浅影跨前一步,不敢置信地打开柜门,她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叫了一声:“朱公子!你…”就在她失声惊叫的同时,柜门下传来一声响动,乐浅影脚下突然一空,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向下降落。

  “岳姑娘!”心情复杂的洛战衣在听到岳浅影的惊叫后,立即转头,却正见岳浅影陷入地下。不知何时,那里的地面竟现出了一个圆形的大?他大惊之下,来不及多想,右脚一动,人已经出现在岳浅影头上。但岳浅影已经坠了下去,此时此刻,洛战衣也顾不得什么安危了,他猛地向下冲去,虽然抓住了岳浅影的双手,但自己也被带了下去。危急关头,洛战衣并没惊慌失措,他人在空中,右手用力向上一扯,将岳浅影向上面送去,自己却双脚错,再猛地一旋身,就借着一旋之力,他人也迅速往上升去,眨眼间就来到岳浅影身侧,并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两人要冲出口时,头上突然传来“嘎”的一声,只觉眼前一黑,口已被关闭。洛战衣右手向上一支,身形猛地一顿,并及时拽住过岳浅影,两人才没有撞上堵在口的石板,并重新向下落去,否则非头破血不可。

  周围一片漆黑,但洛战衣感觉到落脚的地方也是石板,而且以时间算来,这里距离地面应该有三四丈高。这么高的距离,即便他能跃上去,因为没有借力之处,也无法推开厚重的石墩门,自然无法困。

  身边传来岳浅影的急促息声:“这是什么地方?骆公子,你还好吗?”洛战衣感觉到岳浅影柔软香甜的身子靠向自己,一支冰凉滑腻的小手也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洛战衣柔声说:“我没事!岳姑娘。”随着话声响起,一点火光也亮了起来,映出洛战衣俊逸的面孔。火光发自他的左手,原来他点燃了身上带着的火折子。

  岳浅影安下心来,但随即恐慌又笼罩住她,她猛地抓住洛战衣的双臂:“骆公子,我看见朱大哥,他藏在你的柜子里!”

  洛战衣怔了下:“岳姑娘,你真的看到朱公子在柜子中?这怎么可能?”

  岳浅影又急又慌:“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我没有骗你!”

  洛战衣沉思了下,但他实在想不出朱潜为什么会出现在柜子中?可岳浅影又没有理由骗自己,况且当时他确实听到岳浅影叫了一声:“朱大哥!”难道朱潜在监视自己?可是,即便监视自己,以朱潜的为人,又怎么会用如此愚蠢的办法?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离开此地!看来,劫镖的人终于忍耐不住了,想不到的是,他们第一个对付的竟是自己?而且看情形,这间客栈也决不了关系!

  洛战衣安慰地拍了下岳浅影的肩膀:“好了!这件事出去再说!”他借着微弱的火光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于是,他皱起了眉头。

  原来他们处身的是一个圆柱形的,而且全部由石头砌成。四面的石壁虽不是光滑如镜,但也绝无落脚的地方。洛战衣转动着身形,火光也随着他闪烁。岳浅影紧靠着他,好象若非这样,就会随时晕倒一样。

  火光映在石壁上,闪着微弱的光。洛战衣意外地发现,周围的石壁浑圆完整,几乎看不到接之处。必须仔细观察,才会每隔五尺左右看到两石拼合的细痕。虽是一个简单的石,却已足见筑人的建筑才能。

  洛战衣若有所悟地继续挪动脚步,目光也随之而动。突然间,他的手一颤,火苗也震了下,而他身旁的岳浅影却已惊恐地大叫一声,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手指还颤颤地指着石壁:“鬼!”

  就在他们正前方,果真出现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面目狰狞可怖也就罢了,只是那双血丝密布的双眼却实在可怕。眼珠瞪得快凸了出来,就那样直盯着你,像是要索魂夺命。它的嘴大张着,像在咆哮,虽然没有声音发出,却能让人感到他撕心裂肺的呼号!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膛上裂开一个大,里面空无一物,而他的双手却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向前伸来。

  洛战衣早已镇定了下来:“别怕!只是一幅画而已!”

  岳浅影也看出来了,但脸色仍不由自主地泛白:“好恐怖的画!是谁这么可恶,画了厉鬼来吓人?”

  洛战衣摇摇头:“我看他更像是人!你仔细看他的穿着,明明是我朝的服饰,只是长得丑怪些!而且你看他双手捧心的哀号之状,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却无人相信!”

  岳浅影也注意到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她的心搐了下,再也不敢看,忙别过头:“骆公子,我们离他远点,好不好?”

  其实,洛战衣并没觉得有多可怕,甚至有些感染到画中人剖腹剜心的无奈和痛苦。不过,他仍是依从了岳浅影的话,从那幅画前走开去。

  摇曳的火光又在向前,岳浅影靠得更紧,忐忑不安地随着洛战衣迈动脚步,她生怕再有什么妖魔鬼怪冒出头来。

  洛战衣又停了下来,微笑着说:“你看!”

  不用他说,岳浅影也看到了,这次她没有惊慌失措,反而一脸惊异地走上前去,眼中逐渐出了痴

  石壁上又出现了一幅画,但那决不是丑怪厉鬼,正相反,那是一个能让人目眩神弛的人。

  画中人飘动的长发似是要漾成水东去;明亮的眼睛像是映着星光灿烂;一袭长衫随风而舞,更像是舞起了云霞的绚丽;边的微笑就如山间的白雾离,神秘而温柔,让人见而心醉。

  最让人心动神摇的是:如此的绝世风采,竟看不出是男是女!这人竟似兼有男人的潇洒高贵和女人的美丽人。

  洛战衣疑惑地看着画中人,竟有几分眼的感觉,可他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

  岳浅影有些着地看着画中人,喃喃而语:“世上真会有这样的人吗?为什么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洛战衣专心地看着画:“岳姑娘,这画很古怪!”

  岳浅影似是心神一醒,看了洛战衣一眼,突然似发现了什么:“骆公子,你有没有发觉画中的人有几分像你呢?”

  洛战衣怔了怔,又往画看去,接着摇摇头:“我绝不会像他那样笑!”

  岳浅影咬着,又盯着画看了一会儿,突然又叫了起来:“我看出来了,这人的嘴很像朱大哥。”

  洛战衣点点头,又摇摇头:“神态不像!”

  岳浅影想了想,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你有没有觉得,这人的眼睛有些像我?”

  洛战衣轻笑:“但你比他娇美得多。”

  岳浅影又羞又喜地低下头:“那…那这人到底是谁呢?”

  洛战衣深深地凝视着画像,心中一动,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淡红长衫的身影。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他或许是任何人,也或许任何人都不是!”岳浅影得不到答案,似乎很不甘心,竟伸出手去触摸石壁上的人像:“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让我既熟悉又陌生?”就在她的手刚刚碰到壁画上的人,便听到“呀”的一声传来,然后就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

  洛战衣猛地拽过岳浅影,大喝一声:“不要动!”但为时已晚,只听隆隆的巨响不断从头上传来,两人抬头一看…这一次,连洛战衣都变了脸色,岳浅影更是惊得花容失,大叫了一声:“不要!”

  原来头上竟然下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石盘,石盘是紧沿着石的壁面降落的,把整个石顶部都遮盖起来,没有丝毫的隙。也就是说,当他落下时,洛战衣和岳浅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闪,誓必被饼。石盘降落的速度并不快,但越是这样,越让人恐怖。试想,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巨石慢慢地碎自己的身体,那是什么滋味?

  岳浅影早已吓得呆住了,傻傻地看着不断降落的石盘,脑子里一片空白。

  巨大的石盘了下来,周围越来越黑,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眼看着石盘来到了头顶上,岳浅影竟动也不动。

  洛战衣突然冲上前,把岳浅影扑倒在地上,手中的火折子熄灭了,周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但巨石下的隆隆巨响仍在不断传来,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响在了耳边…

  林凄跟在舞枫公子身边已经十年了,他本是昆仑派弟子,但因为天资聪明,武功早已是同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就因为他太自负,也太骄傲,却成了同门师兄弟嫉恨的目标。有一次,他因为受不了一个师兄的寻衅,竟失手将其杀死,被迫逃离昆仑,却仍摆不了师长们的兴师问罪,但他宁愿逃命天涯也绝不认错!

  那一次,林凄逃到了荆州,却仍然无法摆他们的眼线。无奈之下,就偷偷地潜入了舞枫山庄。当时舞枫山庄还未闻名于江湖,朱潜也只有十四岁,所以林凄根本没打算向主人禀报,就自顾自占用了一间客房,饿了就去厨房拿一些食物。他自信绝不会被人发现,即便主人察觉少了东西,也一定会以为是鬼狐作祟。

  但后来他发觉了一件奇怪的事,就是他每次去厨房的时候,桌子上都会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周围却一个人也没有,就像是专门做给他吃的一样。林凄当然不会客气,每次都酒足饭地返回“自己的房间”回去后,他又发现,自己的被褥已经换成新的,连花瓶中的花都已经重新换过,而且窗明几净,竟然像是刚刚打扫过一样。

  林凄虽然纳闷,但也不以为意,直到这种情形持续了半个月,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惊疑,终于想到去拜访山庄的主人。他并不傻,当然明白一定有人在暗中安排一切。他对这里的情形已非常熟悉,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主人居住的院落,自然就看见了朱潜。

  当时的林凄只见了漫天的红枫,在为一件翻飞的白衫伴舞,当枫叶落地时,他才看见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却长着一双如星光璀璨的眼睛。

  少年对他微笑,并示意他看地下。林凄这才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脚前也落了许多枫叶,但那些枫叶并非随意降落,而是排列成了清晰的两个大字:“留下!”

  林凄再一次看向少年,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是笑意。于是,林凄真的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是十年,林凄却再没有离开的打算,舞枫山庄在江湖中威名盛,渐渐成了白道的中坚力量。他还知道,他昆仑派的师傅曾经来过舞枫山庄,但是与朱潜会过面后,却一个人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荆州。

  林凄非常自信,舞枫山庄虽然人才众多,但自己却绝对是朱潜的少数心腹之一。这一次来江西护镖,公子就只挑选了两个人,其中就有自己,另外一个是罗一肖。

  罗一肖这个人,一直有些神秘。林凄旁敲侧击后,才知道罗一肖竟然也曾被人追杀,同样是公子救了他。而且公子对罗一肖很尊敬,总是叫他罗师傅。林凄虽然不喜欢叫人“师傅”甚至有些痛恨,因为他自己的师傅追杀了他三年,但因为公子的缘故,他还是委屈自己,称罗一肖为“罗师傅”

  现在,林凄正与罗一肖、秦东海三个人围成一桌吃饭,另一张桌子上是南天镖局的三个镖师和那个叫小飞的家伙。一大一小两个镖箱就在墙角放着,时刻不离他们的视线。

  林凄非常不喜欢小飞这个人,嫌他太闹了。秦东海更不喜欢,因为他发觉除了他和林凄,几乎所有人都喜欢小飞。不但自己镖局的三个镖师有事没事围着他转,连朱潜和罗一肖也总是以一种带着笑意的目光看他。

  据小飞自己说,他是骆星的仆人,之所以跟着来是为了沿途伺候饮食起居的。可林凄却发现,小飞几乎每次出门都忘记给水囊灌水,总是骆星把自己的水分给他喝,喝完骆星的水之后,他就喝小五的。他甚至连白菜和生菜都分不清楚,就是这样,这个叫小飞的却还是吃得最多,笑得最响,闹得最,玩得最开心。林凄简直从来没见过这种仆人,连他都为小飞感到羞愧。但小飞却从没这个自觉,走在路上感到饿了时,会毫不客气地拿过别人马背上的东西吃。林凄很清楚地记得,小飞吃了自己一只熏,两包牛干、四张干饼,还喝了他一壶老酒。

  林凄这桌子上的三人都在安静地用餐,小飞却在另一张桌子上高谈阔论。这本就让秦东海一肚子恼火,偏偏这时候老板娘又走了进来,而且端着一壶闻起来香的酒,却直接走向了小飞,眼睛就像要滴出水来。

  秦东海根本就没正眼看过这个稍嫌瘦弱的老板娘,但现在一看,竟发觉她虽然瘦,却是一个极富骨感的美人。心里不由就发起来,叫了一声:“老板娘,端酒过来。”

  老板娘斜斜瞥了他一眼,自然就出几分风情:“等等,我这就来。”边说边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了小飞:“小哥,这可是陈年的女儿红,您尝尝!”

  小飞眼睛亮了起来,先闻了闻酒香,又看了看同桌的三个镖头,那三个镖头正在对他挤眉眼。小飞咧了咧嘴,问老板娘:“我家少爷可曾喝酒?”

  老板娘一脸媚笑:“怎么没喝?我给他端去了一壶,喝得只剩下半壶了。”

  “真的!”小飞跳了起来,抢过酒壶,鼻子凑近壶口,使劲嗅了嗅,出一脸沉醉。大家都以为他接下来必然是对着壶口狂饮一番,谁想他突然又将酒壶还给老板娘:“还你!”

  女人愕然地看着他,其他三个镖头也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喝了?”

  小飞一本正经地说:“这酒呢?我家少爷如果不喝,我自然也不能喝;但我家少爷要是喝了,那么我…”

  三个镖头接口说:“当然也能喝了!”

  “错!我就更不能喝!”小飞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才好!少爷喝了,我却不喝,这样一来,即使少爷醉了,也还有我呢!”

  三个镖师意外地看着他,其中的小五忍不住说:“真看不出你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小飞得意地摇头:“又错了!这番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哥跟我说的。”

  ≮师刘太好奇地问:“你哥是谁?”

  小飞眼睛更亮:“我哥吗?他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文地理无所不能,而且有非凡的领导才能…”

  不等他说完,憋了一肚子火的秦东海已经忍不住嘲讽:“你们听听,这小子在胡吹什么?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文地理无所不能?只看这小子的熊样,就知道他哥也顶多是只大狗熊而已!

  “你说什么?”小飞脸上变了颜色,愤怒地转过身去“你敢骂我哥?”

  小五一看不对,赶忙拉住小飞:“哎!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怎么可以伤了和气?”

  林凄也觉得秦东海有些过分,就给了他一个眼色:“难道你想在这种时候惹事吗?”

  秦东海无奈坐下,小飞也似想起了什么,就愤愤地转回身,坐在椅子上,突然又趴在桌子上,低下头也不知在干什么?三个镖师好奇地围住他,连老板娘也凑过头去,于是,就传来几人吃吃的笑声。一开始还低了声音,但后来笑声越来越大,尤其是老板娘,竟笑得前仰后合。

  罗一肖和林凄互看一眼,心里疑惑,秦东海却忍不住了,也探过头往那边看去。

  就见小飞正在用手蘸着菜汁,在桌子上认真地画着。那画越来越清晰,竟是一头猪,那猪肥头大耳,画得惟妙惟肖,奇怪的是这头猪没有猪蹄,反而长了四只尖锐锋利的爪子,竟好象是…鹰爪!最可笑的是,这头猪穿的却是人的衣服。

  秦东海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小五他们转回头,想笑又不敢笑地看着自己时,他才忽然明白过来!因为猪穿的衣服和自己穿的竟是一模一样,而且秦东海在江湖中就是被人称为“大鹰爪”他猛地跳起来,暴喝一声:“臭小子,你敢画画骂我!”

  小飞慢悠悠地回过头:“骂你?大家可都看到了,我明明画的是一头猪,不过,既然你那么想和一头猪相提并论,我也没办法!是不是?”

  众人忍俊不,秦东海更加暴跳如雷:“我杀了你!”他猛地扬起双手,手指竟在刹那间弯起如勾,指侧还隐隐透出一丝青光闪,直如苍鹰的利爪,正择人而噬!秦东海连神情都变了,刚才的狂躁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天上猛禽的凶猛骠悍。

  秦东海出身鹰爪门,小五曾经亲眼看过他只用一支右手,就把一头壮牛的脑袋抓裂。

  所有人都敛起了笑容,因为他们终于发觉到,本来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却要转变成血的大事了!

  林凄脸色一变,罗一肖皱起了眉头,但没等他们说话,秦东海已经动了!

  秦东海是扑过去的,就像一只猎食的雄鹰,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只要认准了目标,就俯冲而去!所以,他的动作快得出奇,也狠得出奇!

  几个镖师已经惊呆了,他们根本没想到秦东海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杀招!而小飞竟还懵然不觉地坐在那里,他似乎也没想到,秦东海的动作如此快而狠?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小飞要倒霉了。但谁也来不及阻止惨剧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飞的肩上将被抓出两个窟窿。老板娘一见势头不对,已经悄悄地退向门口。

  秦东海的手果然抓向了小飞的肩膀,甚至已经碰到了他的衣服,但是突然间,他失去了目标!

  也就是说,小飞突然从他坐着的椅子上消失了。

  秦东海绝对没想到自己会失手,自从抓碎了中州三侠的脑袋以后,他就非常自信了。他一直认为,江湖中除了有数几个绝顶高手外,绝没有人能得起自己的一抓!秦东海更没把小飞放在眼里,在他心里,小飞只是一个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不过是仗着主子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但显然的,他料错了,因为,连他都没有看到小飞是怎么从椅子上离开的?

  这时的小飞已经到了秦东海的身后,他并没有急着出手,反而悠闲地指着僵立的秦东海:“你们已经看到了,是他先出手的!若我家少爷问起,你们可要给我作证!”三个镖师惊喜地松了一口气,林凄眼睛睁大了,罗一肖似也有些意外,竟重新打量起小飞来。退到门前的老板娘也舒了一口气,连忙打开门,逃离了现场!

  秦东海以最快的速度转回身,愈加愤怒地暴喝一声:“小子,你往哪里走?”他又冲了上去,这一次他冲的更疾,更狠,却没了刚才的轻敌!所以,他有一击而中的信心!

  小飞再一次消失了!但这一次罗一肖和林凄都看清了,就在秦东海的手刚刚碰到小飞的衣服时,小飞右脚点地,猛地一旋,人已经转到秦东海的身后。但因为速度太快,所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人就从原地不见了,反而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小飞看着秦东海雄壮的后背,遗憾地摇摇头,右脚猛地抬起又收回,众人甚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秦东海就已经大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往前摔去。只听“碰碰…咚”的几声“碰碰”是他接连撞碎了两把椅子“咚”是秦东海趴倒在地上。

  几乎是立即的,秦东海又跳了起来,他的脸已气成了猪肝,哇哇大叫着冲着小飞而去…

  就在这时,罗一肖沉喝一声:“住手!”

  就在同时,又一声惨叫响起,众人一惊,秦东海也猛地刹住身形,吃惊地向窗外看去。

  所有人都跑到窗前,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窗外是另一座院落,也就是说和他们所住的院落是相邻的。

  他们再也没想到,刚一到窗前就看到客栈的张老板拽着老板娘的头发往院里拖,边拖还边破口大骂:“好你的娘们儿,是不是看到小白脸就动心了,老子我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烂货!连我藏了十年的女儿红也给拿了出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张老板一边说,一边用拇指的麻绳把老板娘绑在了一棵槐树上,然后从出一鞭子开始往老板娘身上打,皮鞭陷进里的“扑扑”声传在院里,老板娘面孔痛苦地扭曲起来,不断口的一声声惨叫更是让人心生不忍。不一会儿,老板娘浑身上下已经布了血痕,皮翻卷着,非常恐怖。

  张老板的大骂声却一直没停:“臭娘们,看你还敢发,今天非把你打成烂柿子不可!”

  火飞怒气填膺,人如飞鸟般掠了过去,拦在老板娘面前:“住手!”

  张老板一看火飞拦住自己,又大骂起来:“臭小子,你给我滚远点儿,我他妈教训我老婆,关你鸟事?告诉你,我开的是客栈,可不是院!你小子给我明白!你勾引我老婆的帐我还没跟你算,你多管什么闲事?”

  火飞气得脸通红:“谁勾引你老婆了?你再敢胡说,我拆了你这间鬼客栈!”然后转头扶着奄奄一息的老板娘:“老板娘,你别怕!即使他是你的丈夫,我也会为你做主!有我在,我管保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老板娘看了看火飞扶在自己肩上的手,竟突然低下头,恶狠狠的咬住了火飞的手。火飞一痛,左手反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才救出自己的右手,但那上面已经多了一排牙印,血淋淋的。

  老板娘竟也骂了起来:“老娘我愿意被我丈夫打,关你事!你是不是想占老娘便宜,刚才我看你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火飞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张老板又怒骂起来:“臭婆娘!那小子的手是不是很香,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勾引男人,真是下!我若饶了你,我***不成了活乌!”话说着,鞭子又了过去。

  火飞气冲冲地跳回屋,却对上大家忍笑的目光,他只得尴尬地咧咧嘴:“这对夫…真是可恶极了!”

  小五忍住笑:“也真是,跟疯子一样!”

  罗一肖若有所思地说:“这对夫不对劲。”目光一转,这才发觉火飞脸色不对,刚才还神采飞扬的面孔现在却变得无打采,脸颊上还现出一抹病态的赤红。罗一肖吓了一跳:“小飞,你怎么了?”

  火飞勉强一笑:“我没什么…”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滑倒在地面上。旁边的小五赶忙扶住他,一接触他的身体才发觉滚烫如火:“天!他怎么了?”

  罗一肖脸色一变:“不好!他中毒了!”他走到火飞身前,翻起他被咬的手掌,果然,这会儿咬痕处已经现出一片乌紫。

  林凄也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张老板夫妇,而此时的老板娘已经笑着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林凄冷冷地道:“好一出《苦计》!我们还真看走眼了!”

  罗一肖脸色阴沉:“林老弟,秦老弟,你们去守着镖箱,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离开!小五,你们三个赶快去通知朱公子和骆公子!这对夫妇由我来对付!”

  众人听令行事,罗一肖身子一动,人已经来到窗外,走向张老板夫妇:“拿解药来!”

  张老板哈哈大笑:“罗一肖,你认为我会给你解药吗?告诉你,他中的是‘火炙’之毒,乃是取自一种叫‘火蛇’的体内,中者五心如焚,绝对难以支撑一个时辰。你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罗一肖似有所悟,冷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银小虫,竟然做了华贵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只是,即便你们横行黑道,要与舞枫山庄做对,也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了!”其实,罗一肖也在暗暗吃惊,银小虫是武林中有名难惹的一对夫妇,不但武功怪异,连情也乖张得异于常人。

  银大笑:“不愧为咫尺夺命罗一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只可惜多年盛名,老来却做了舞枫山庄的奴才,说出去更是可怜?”

  罗一肖并不生气:“将法对我不管用的!”

  “那这个可管用?”银突然扑向罗一肖,只听一声嘹亮的啼声,罗一肖就看到一个头突然出现在眼前,银光闪闪的喙狠狠地啄向了自己。

  也没看到罗一肖动作,他就已经退后两步,避开了银的攻势,手中还多了一把竹尺。竹尺迅捷地拍向银右肩,头便迅速收了回去。可是,一转眼间,那个头竟然又出现在罗一肖的眼前,这一下比刚才更狠也更快!

  罗一肖这才看清,那并不是头,而是银右手拿的一个拐杖,只是杖头雕成了头之状,再加上银动作快如闪电,便像是一个头在倏忽来去。

  罗一肖冷笑,右手竹尺向上一格,便将头杖抵在头上。银用力下头杖竟渐渐将竹尺了下去。非常突然的,头杖头竟寒光一闪,冒出一截刀刃,迅疾无比地刺向罗一肖的脸。

  危急之时,罗一肖毫不惊慌。猛地一个大仰身,避开利刃,并顺势踢出右腿。银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能反击,竟在出其不意之下,被罗一肖一脚踢在小腹上,不由踉跄地后退,吐出一口鲜血。

  罗一肖刚要上前追击,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惊叫着从侧面扑来。原来小虫看到丈夫遇险,竟抓起藏在角落里一个店伙向罗一肖掷了过去,然后上前拉起银就向院外逃去。

  罗一肖伸手抓住飞来的伙计,放下他向院外追去。可是,他刚刚转过院门,竟又见一个伙计被小虫扔了过来。

  等罗一肖接住并放下那人的时候,银小虫已经不见了。

  左边的柴房里却传出一点儿声音,罗一肖悄悄走近:“…两帮人已经打了起来,咱们正好趁机逃走!要不然,非被他们杀了不可!”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悲叹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好好地开店也会碰到强盗?”

  罗一肖推门进去,见一个伙计正在给一个被绑住的老人解开绳子。

  一见罗一肖,两人都吓得傻住了,伙计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罗一肖忙问那伙计:“你快起来!我是来帮你们的!告诉我,除了假装老板和老板娘的两个人,还有几个人和他们在一起?”

  伙计楞了下:“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否则我们怎么会打起来?”

  伙计立即哭了起来:“大侠救命呀!他们有好几个人呢!他们不但把我们老板关了起来,自己做起了老板,还着我们听他们的话!”伙计又磕起头来:“您一定是救苦救难的大侠,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救救我们老板!”

  被绑住的老板也是老泪纵横:“大侠若是肯帮我们,就是救了我们店里上下六条人命呀!我们这一辈子都感激您老!给您供奉长生牌位。”

  罗一肖沉不绝,却突然伸手击向伙计的头顶,去势凌厉之极。伙计早已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掌落在自己的头上。

  罗一肖的手猛地停在了伙计的头顶上,他放心地点了点头,已确定这个伙计确实不懂武功。否则,自己突然袭击,他绝不会毫无反抗的迹象,这可不是能装得出来的,因为练武人在突遭袭击时,身体会自然而然产生反应,然后有所动作。

  罗一肖不理发呆的伙计,走上前去帮店老板解开绳子,老板哆哆嗦嗦地拿开绳子,颤微微地跪向了地面:“大侠救命之恩…”

  罗一肖连忙拉住他:“不要这样…”

  突然,罗一肖的声音停下了,他全身僵硬地立在那儿,瞪着眼前这个好象站都站不稳的老板:“你…”老板突然笑了:“真可惜,如果你刚才那一掌拍向我,恐怕就会被你看出破绽了!”

  罗一肖晕过去之前听到伙计吃惊地问:“老板,这位大侠是来救我们的,您怎么…”

  “谁要他救?实话告诉你,你口中的强盗其实就是我的徒弟,我们只不过演了一场戏而已。”

  罗一肖终于明白,老人确实就是华贵客栈的老板。只不过,这个老板本来就不是好人!
上一章   星·舞·缤纷天下   下一章 ( → )
风念南的最新玄幻小说《星·舞·缤纷天下》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阿珂小说网只提供星·舞·缤纷天下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星·舞·缤纷天下是风念南的作品,章节来源于互联网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