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赏味期是叶双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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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闺女赏味期  作者:叶双 书号:26694  时间:2017/6/28  字数:9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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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好消息!”杂沓的声音由远而近。

  爆清灵懒洋洋躺在舒适的贵妃椅上,向来最好奇的她,此刻却没有一丁点儿想要起身探究的望。

  软的脸颊彷佛还能感受到昨夜跟着刑蔚中策马狂奔,着冷风时那种淡淡地刺痛。

  原本她已经都快要忘记如何笑了,可是他却能让她在那刺颊的狂风中恣意的尖叫、嘻笑着。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和刑蔚中会是永远的死对头,也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即使刚开始是他强迫她,但到最后她却真的感到了愉。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几乎已经想了一个晌午,但却一直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她宁愿这样继续窝在这儿,不理会周遭的喧闹,或许就待到她想出了那个答案为止吧!

  可是世事似乎总是不能如人所愿。

  就像此刻,那由远而近夹杂着惊喜的呼喊声,不就是出自她爹的大嗓门吗?

  她谁都可以不理,可却不能不理会向来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的爹娘啊!

  万般无奈的自躺椅上坐起,宫清灵不解的看着爹娘脸上那明显到只消一眼就可以瞧出来的喜气。

  “爹、娘。”相较于那样的喜气,她的招呼就显得清冷多了。

  她的模样看在宫涛略和宫夫人的眼中,只有四个字能形容,那就是“无打采”

  夫俩对瞧了一眼,然后宫涛略随即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对着自个儿的宝贝女儿说道:“乖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咱家就快要有喜事啦?”

  “喜事!?”能有什么喜事啊?

  见爹娘那一脸的喜不自胜,宫清灵很是不解,宫家能有啥喜事,若不是娘又有了,让爹老来得子,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宫家还能有啥喜了?

  “还真是恭喜爹啊,想不到爹还真是老当益壮呢!”

  “呃…”这是什么响应啊,这喜跟他有什么关系,女儿又为何突然赞他老当益壮呢?

  见着老伴的一头雾水,到底还是女人家心细些,宫夫人立时知道一直眼瞄着她肚子的女儿一定是误会了。

  于是连忙说道:“傻丫头,你误会了,这喜可不是我和你爹的,而是关于你的事,还是天大的喜事呢!”

  能有啥天大的喜事啊?宫清灵兴趣缺缺地想着,但就是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啥喜来着。

  “是啊,的确是桩天大的喜事!”虽然让自己一头雾水的疑惑还没有解开,但见娘子开了个头,宫涛略连忙附和地说。

  “喔。”又是这般懒洋洋的低应,宫清灵拿起丫环置于几案上的清茶轻啜了一口。

  她那模样让宫家两老的心都皱成了一团,也没那心思再卖关子了,于是宫涛略干脆直接说:“这喜啊,就是你的归宿终于有着落了。”他说的兴致,宫夫人亦在一旁笑得安慰。

  但宫清灵却只是淡淡的响应道:“我不嫁。”

  想嫁的人钟情的对象只伯不是她,却又不想嫁给不爱的男人,所以她早已决定,就算小泵独处一生也不轻言嫁娶。

  “呃!”女儿的响应让两老再次同时愣住。

  爆夫人连忙又补充说道:“怎么可以不嫁呢?你知不知道这亲可是你向来挂在心上的君大哥亲自来提的,咱们做爹娘的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当然就连忙替你答应了下来。”

  这串话彷佛一记闷雷似的打中了宫清灵的脑袋瓜子,让她的思绪有了严重的停滞。

  瞠大了眼,不敢相信的望着自个儿的爹娘,彷佛他们在讲的是什么鬼怪奇谈似的。

  君大哥怎么可能会来提亲?

  他不是和轻愿…

  “对啊,而且君家是好人家,你若嫁过去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虽然少恩曾经一时做错,受了花轻愿那女人的惑,可幸好他现在已经子回头了,你就别再怪他了吧!”

  男人总是能够轻易原谅男人的。只见前几,宫涛略还气君少恩气得牙的,可如今却又忍不住替他说起话来了。

  “那轻愿她…”终归是情如姐妹,就算再气,却依然挂心。

  以前没问,是因为一旦想起就令她心痛,可如今,痛不知为什么不再那么明显,她也就多了些勇气去问。

  “别理那忘恩负义的丫头了。”对于几乎被他视为亲女儿的花轻愿,竟然这样伤害女儿,宫涛略只要一想起来还是很气。

  但气是一回事,可终归还算是朝夕相处了许多日子,有了感情。

  所以宫涛略也不想太过为难她,于是他跟娘子商量过了,就先让她在柴房里多反省些日子,一旦清灵嫁进了君家,就将她驱离杭州,永世不得回来也就罢了。

  “爹!”下意识地,一听到有人批评花轻愿,她就忍不住地板起了脸。

  被那白眼扫得很是冤枉,可是宫涛略仍是软着声,对着她说:“爹没对她怎样,只不过让她待在柴房里反省,等时候到了就会放她出来,只不过这宫家是不可能让她再待下去了。”

  柴房,那不是破旧的屋子吗?在这么冷的天…

  爆清灵光用想的,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她立时想开口替花轻愿求情,可是却被她爹阻止。

  “你别心软,别想替她求情,倘若她今天招惹别的男人也就算了,偏偏她痴心妄想的去找上了少恩,现在东窗事发,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爹这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

  爹亲向来对她百依百顺,可这次瞧他的模样似乎是铁了心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眼下受点小苦或许无所谓。

  可轻愿的清白已经给了君少恩,若是他又娶了自己,那轻愿该怎么办呢?

  ***

  包深重,原该安稳地躺在被窝里头的宫清灵却硬是睡不着。

  因为稍早晚膳时,君家老夫人因见孙子久久没回消息,怕是两家婚事生变,竟突然亲自登门拜访,当她听到孙子已提亲后,高兴得阖不拢嘴,跟宫家两老热烈的讨论起亲事的筹备工作。

  这情景让她更浮躁,带着一肚子的心烦起身下,脚步轻轻地踱啊踱的,莫名其妙的就踱到了宾阁附近。

  她仰首,原想瞧瞧君少恩所住的厢房熄灯了没,可纤细的颈项却彷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硬生生将眸子转到了刑蔚中所住的屋子。

  即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但她的脑海却泛起了一张曾经令她气到咬牙切齿的俊脸庞。

  其实,说实在的,君大哥或许涸啤,但若平心而论,刑蔚中似乎也是不遑多让,只不过他的个性从小到大都教人无法领教。

  包别说相较于君少恩,他总是给人一种凡事都不在乎的态度。

  但他是真的不在乎吗?

  想起了昨的一切,她的心里浮现了这样的疑问。

  若是他真的不在乎,又怎会“特地”跑到她的院落“特地”拉着她去骑马,虽然说,他口口声声嚷着自己只不过一时善心大发,受不了她那要死不活的模样。

  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些看似难听的话语里其实多少藏着一份关心,否则他不必这般的大费周章。

  对他的观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宫清灵虽然不懂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可心中对他的厌恶似乎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你在这儿发什么愣啊?”

  就在她的脑袋瓜子努力运转之际,树梢之上突然传来了一个气的声音,结结实实地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张着小子邬,她仰头向上望,当刑蔚中那张脸庞映入她的眼时,原本受惊吓的心却又突然平复了下来。

  “你怎么在那儿?”头一次,她没有因为惊吓而怒气腾腾地瞪他、骂他,反而好声好气的朝他问道。

  诧异于宫清灵那和善的态度,毕竟那是打小到大,他几乎不曾感受过的,于是他也没刻意装做没听到她的问题,简单地答道:“瞧瞧风景、看看星星。”

  爬那么高看风景,不怕摔下来吗?

  心中虽然有着这样的疑问,但她却忍不住好奇的问:“上头有什么好瞧的吗?”

  “怎么,你想上来瞧瞧吗?”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她不似张牙舞爪的母狮,他又何必做威风凛凛的公狮呢?

  刑蔚中不经心的问道,一双眸子瞧着宫清灵,似乎也不再觉得她那么不顺眼了。

  轻轻地咽了口口水,她忍不住想到昨那狂风袭面时的舒畅,让原本想拒绝的她偏头想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是…想的?”

  看着她那憨然可爱的模样,刑蔚中的畔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

  得到她的答案,他骤然旋身而下,在还来不及令人眨眼的瞬间便将她带进了怀中。

  就像是早已熟悉了他的气息和体温,宫清灵对于他的举动没有一丝的惊慌失措,心安地任由他将她带上了树梢。

  “哇,好漂亮!”借着月光和星子的照拂,远方的一切虽然朦胧,但却仍展现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她展开的笑容看在刑蔚中的眼中,再也不像以往那样的刺眼,莫名的他竟然看傻了。

  直到--

  “君大哥来提亲了。”

  这句话像是咒语一般地毁去了两人之间的平和,刑蔚中的脸色倏地转为铁青。

  她现在是在同他炫耀吗?炫耀她终于即将如愿成为君家的长孙媳,也成为他的大嫂。

  脑中不自的浮现她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美丽模样,但当画面一转,那条红彩的另一端牵系的竟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时,刑蔚中的心中顿时感到五味杂陈。

  “终于如你所愿了,我该说恭喜吗?”他淡淡地说,没有平时的夹,语气之中甚至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你…”总觉得他突然变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怪在哪儿,宫清灵张口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偏生这时他又开口“要进君家没那么容易,你自个儿可得当心点,别以为嫁了人还能像在家里那般自在,姥姥对孙媳妇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这段话完全出自肺腑,而话一说完,他便伸手揽住了宫清灵的纤,想要将她带往地面,了了他的责任。

  或许宫家他不应该再待了,至于君家…

  他竟也不想回去了,以往虽然觉得君家是个牢笼,可至少里头还有亲人足以牵绊住他的脚步。

  可如今,只要一想到宫清灵顶着他表嫂的名份,成为君家的一份子,再待下去的念头,竟然那般让人难以忍受。

  “等一下!”意识到他的举动,她出声阻止,突然很想问问他“你认为我该嫁给君大哥吗?”她认真的瞧着他,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我的想法很重要吗?”刑蔚中舌尖忽地泛起了一阵苦涩,望着她那丽致的脸庞,他的心竟莫名的浮动了起来。

  与她斗了十几年了,向来谁也不服谁,这次的相遇两人更是堪称水火,但为什么叫她一声表嫂会这么让人难以忍受呢?

  莫不是…

  锁着她水漾的眸子,思绪一转,刑蔚中的心倏地紧。

  他这么万般阻止她嫁进君家,真的只是因为她不够格吗?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比如说…

  那个从来不曾有过的念头来的是那么快、那么急,着实让刑蔚中一个措手不及,整个人愣在当场。

  “本来应该不重要。”她偏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认真而诚实地回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问问你。”

  “若是我的答案是不应该呢?”他反问。

  “我、我…”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不甚肯定的说:“我不知道。”

  “那若是我的答案是应该呢?”他再问。

  爆清灵的答案还是摇摇头,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意问他。

  心中因为她那连着两个不知道而浮动着,刑蔚中甩了甩头,然后淡然地道:“既然不管我给的答案是什么,你的答案都是不知道,那你又何必问。”

  这个问题他不想答,因为答与不答都是两难。

  如果说,方才他没有骤然发现自己的心思,或许看在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份上,他可以给她一个中肯的建言。

  可偏偏在那一剎那,他认清了自己对她的万般阻挠所为何来,那只不过是为了博得她注意的一种手段,而他不自觉罢了。

  他更认清了她在自己的心中其实不是没有份量的。

  所以说与不说之间顿时变成了两难,因为他知道她倾恋表哥已几乎是一辈子的事了。

  如今表哥终于愿意娶她,等于是了了她的一桩心愿,那他除了隐藏起骤然发现的真心实意之外,还能如何?

  所以他不说,是因为决定放手。

  如果表哥真是她的幸福,那么他宁愿隐藏自己的真心成全她、让她如愿,也让她无忧无虑的幸福过一生吧!

  “可是…”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刑蔚中却已经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不容她拒绝的,支手环住了她的纤,往下一跃。

  一放下她,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一如他方才决定放手一样,绝不拖泥带水。

  望着他那颐长的背影,不知怎地,竟让宫清灵感受到一抹孤寂和萧索。

  她的心又骤然心烦意了起来,忍不住朝着刑蔚中的背影低吼道:“难道我嫁不嫁对你来说没半点意义吗?”

  她确定刑蔚中听到了,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径自踏着步伐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逝,她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心蓦然的泛起了一阵浓浓的失落与不解。

  为何会去问他那个问题呢?

  她嫁与不嫁本也跟他无关,他的赞成与否应该也不能影响她的决定,可…

  为什么他的不回答,却又让她的心情恁般的沉重,他不该是她的仇人吗?怎么这会儿,她却又那么地在乎起他的看法了。

  心情糟糟的,她蓦然地想起总是会给她好意见的花轻愿,双腿就忍不住地往柴房走了过去。

  ***

  天啊!

  爆清灵望着瘫在地上那若破败娃娃的花轻愿,一颗心骤然往下沉去。

  惊慌地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前,脑海里闪现的净是坏到了极点的想法。

  踩着三寸金莲的她,步履不稳的跪跌在花轻愿的身边,颤巍巍地伸出了发抖的手置放在她的鼻端。

  当那隐隐的呼息传来,原本悬地老高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

  她瞧着那苍白的容颜,昔日的恩怨情仇在这个时候全数皆在她的脑海中被离。

  她此刻脑的就是想要救她的想法,起身冲向柴房的门口,唤人叫来了大夫,不论任何人怎么劝,她都不肯稍离昏中的花轻愿,执意待在那间破败的柴房中。

  甚至就连宫涛略出面,她都不肯妥协,气得他指着地上的花轻愿对着她说道:“灵儿,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丫环,你这样值得吗?咱们已经为她请了大夫,我也让大夫尽一切力量医治好她,你就…”

  “值得!”双眸不肯离开虚弱的花轻愿半晌,她打断爹亲的话,肯定地回答。

  “哪儿值得了?”他被女儿的固执气得双眸冒火。

  如果是以前,他不会说不值得,毕竟花轻愿对女儿的忠心是有眼之人都能瞧见的。

  可谁知道,人心是会变的!

  她竟然做出了勾引君少恩的事来,这样的背叛早已经让她不值自己女儿这样的对待了,不是吗?

  “因为不管轻愿做了什么,她依然是我的好姐妹。”

  “可是她背着你,爬上了少恩也就是你未来夫婿的。”

  “我相信她一定会有一个好理由。”宫清灵简直是她爹亲说一句,她就应一句。因为从现在起,她要打心底这样相信着花轻愿。

  “你…”宫涛略替女儿不值的气到浑身发抖,可是却又拿任的她没半点辙。

  最后舍不得女儿待在清冷的柴房,他只好万般不情愿的差人把昏中的花轻愿给抬至她以往住的屋子。

  ***

  “我说过,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轻巧地立于大树的顶端,因为听到后院的杂沓声而前来一探究竟的君少恩和刑蔚中,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君少恩头也不回地对刑蔚中这样说道,表面瞧来,他似乎对于花轻愿陷入昏的事毫不在乎。

  可是自他那时时刻刻透过窗子盯着房中情形的眼神,和他那紧握的双拳,却可以探知他的在乎。

  “她的确是,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刑蔚中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话。

  方才的一切,若换了别的姑娘绝对做不到,可宫清灵却做到了,而且还是这样的情真意切。

  “我…”君少恩的眼光在转瞬间自窗口离,然后扫至刑蔚中的身上。“她该是我的责任吗?”

  那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惊异与不可思议,难道他猜错了吗?

  明明他派去跟着蔚中的人回报,说蔚中见宫清灵心情不好,特地带着她去溜马,两人还状似亲密的合乘一骑,甚至还有说有笑的。

  而且,他还带着她一起跃上此刻他们站着的地方,瞧着远方的夜景。

  若不是心仪她,蔚中何曾这样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了?

  “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提亲了吗?”脸上的表情波澜不兴,刑蔚中表现的很不在乎。

  “我是派人去提了亲,可那是因为…”到口的话突然止住,君少恩狐疑的眼光扫到了身旁那紧握的双拳。他这才浅浅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然后改口说道:“我会去提亲完全是因为轻愿那个固执的丫头。”

  去提亲是为了花轻愿?难道…

  浓浓的剑眉几乎连成了一线,刑蔚中的身子在听到这话时倏地紧绷了起来。

  深邃的眸子渗着一丝的不悦,他紧锁着君少恩追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若是不去提亲,不将清灵进君家,那轻愿就坚持不离开柴房。”

  “所以你爱的人是花轻颐?”

  “爱不爱她我不知道,不过我倒眷恋她的身子的,所以我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他的话太过轻浮,完全不似以往君少恩会说的话,可是任凭怒气在臆之中兜转的刑蔚中,就没发现。

  牙紧咬,额际的青筋浮现,他怒瞪着君少恩,忽地开口要求道:“答应我,你会善待她。”

  “你要我善待谁?”真的无意吗?瞧他那怒气腾腾的模样,与方才刻意佯装出的云淡风轻就是天地之别。

  看来,蔚中这别扭的家伙只怕还需要最后重重的一击,才肯正视自己的真心实意啊!

  呵呵!他可不想让他一生的幸福,却为了两个想报恩想到要发疯的人给搞砸了,所以可就别怪他略施小计喽!

  “宫清灵。”

  “基本上,我不爱她,若是给她君家少的名份算是善待的话,那么我答应你。”

  “你既不爱她,为何要提亲?”

  瞇起了眸子,绽出危险的光芒,向来对君少恩言听计从的刑蔚中竟然凶狠的瞪视着他。

  “希望我娶她,宫家二老希望我娶她,花轻愿也同样希望我娶她,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清灵的心愿就是嫁给我,那我若是不完成她的心愿,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吗?”

  这一席话,君少恩说的是既理直又气壮,但听进刑蔚中的耳中,却刺耳的让他想杀人。

  “承诺我,你会给她幸福。”用着仅仅残存的一丝理智,虽然明知自己没有资格这样要求,可是他仍然启口。

  “我可以给她财富、尊荣,但幸福…我爱莫能助。”君少恩的拒绝也同样干脆。

  “你…”心中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刑蔚中倏地出手,那凌厉之姿彷佛再也不顾念彼此之间的亲情。

  一招一式,尽是怒气的呈现,他的杀气让君少恩闪得辛苦,几次都差点被他的掌给击中。

  但他仿佛不要命似的,不专心闪躲,反而还开口相道:“干么一定要我给承诺呢?反正你不是一向讨厌清灵的吗?让她独守空闺,也算是替你报了一箭之仇,你还得感激我呢!”

  “感激!?”从牙中进出了这两个刺耳的字眼,刑蔚中的杀气愈盛,只见他翻拳为掌,还灌注了全身的真气于其上,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出。

  哇!蔚中玩真的咧!

  勉强的接下了这掌,尽管两人的武功修为在伯仲之间,但君少恩的心脉却难免受震。

  “呕!”一口鲜血自他的口中出,这一幕正巧落进了听闻声响出来查看的君家老夫人眼中,也落入了不愿到花轻愿房中,而在院落等待的宫家两老眼中。

  “住手!”老夫人气怒的低暍,她完全没想到,本是为了亲事而来的她,竟然会瞧见外孙想要杀害内孙的戏码。

  为什么呢?为了君家的财富吗?

  这样的臆测才闪过君家老夫人的脑海,下一瞬间,拄在她手中的拐杖已然落在了刑蔚中的身上。

  他不闪不避硬生生的受了这杖,可却仍是直的站着。

  打从他对君少恩出手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再留在君家。

  只求清灵能幸福啊!

  对她的爱来得这般猛烈,不,或者该说对她的感情早已深蒂固地深埋在心里,只是他不自觉罢了。

  现在他既然发现了,总想着自己应该为她做些什么,否则他纵是离开也不安心啊!

  所以他不后悔,纵是为了这份只能隐藏在心里的感情而失去亲人,他也绝不后悔。

  “你竟然…竟然…”君老夫人气得几乎说不出话,一杖跟着一杖的往刑蔚中身上打去。

  这是多么复杂而纠葛的亲情,不是她不疼这个外孙,只是少恩终究才是君家的嫡孙和希望,若是两者之中她只能择其一,那么她只能选择少恩了。

  “!”因为这出乎意料的状况傻了片刻,君少恩在回过神来后,立时抢上前去,扯住了君老夫人要继续击打的拐杖,护在了刑蔚中的身前。

  “,这事是咱们兄弟的事,您别怪蔚中。”

  深了一口气,老夫人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现在宫家的人都在场,她若再追究下去,不过是徒惹笑话罢了。

  于是收回了自己的拐杖,气怒的脸色一敛,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刑蔚中,然后冷然地说道:“从今尔后,你与咱们君家再无任何的关系。”

  没有为自己辩驳什么,刑蔚中只是意味深长的瞧了君少恩一眼,然后说道:“好好待她,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

  话一说完,他便踩着昂藏的脚步,不再留恋的走人。

  君少恩见他那毫不回头的身影,心中忍不住暗叫了一声糟,以他的个性,只怕死也不会再踏进君家一步,难道…自己真要娶宫清灵为吗?那花轻愿那个傻瓜怎么办?

  看来他得再好好想想,否则只怕真要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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