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琴卷是藤萍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阿珂小说网
阿珂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望唐晶 情栬生活 特殊嗜好 娇妻呷吟 纵卻紫筠 萝莉女仆 美女何姎 希灵滛国 疯狂夜空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锁琴卷  作者:藤萍 书号:26324  时间:2017/6/27  字数:8607 
上一章   助兄脱困    下一章 ( → )
第一天回家,闹得天翻地覆,风云变

  人人都哭了一场,发了堆积十年的感情,那一天夜里,也就特别地累,睡得特别地沉。

  夜半乌云,暗云遮月。

  四下无声。

  院中“嗒”地一声轻响。

  不久,又“嗒”地一声,前进了三丈。

  “谁?”左凤堂一掀被子,自窗中跃了出去。他为保护秦倦,十年来和衣而睡早成了习惯。

  “谁?”来人一身紫袍,似是对左凤堂在此现身十分震惊,竟也一声低叱。

  “三更半夜,私闯民宅,你想干什么?”左凤堂不用兵刃,顺手抄起一枝蔷薇花枝,唰唰数点,直点向来人口大,这一招叫“兰香四”勉强应景。他功力深湛,而且蔷薇有刺,真的点中了,只怕要破肌人

  “三更半夜,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来人闪过他这一招,拔剑还击,同时喝道。

  “好!”左凤堂见他轻功不弱,剑招甚佳,不由口赞赏,花枝一颤,花瓣陡然离枝出,五六十片暴而出,仍打紫衣人口。

  紫衣人剑光一绞,花瓣被他绞成片片粉碎,落成一地碎红,剑法亦是不俗。

  此时左风堂才看清楚,来人莫约四十来岁,相貌堂堂,目光微带混浊,该是酒之故,却并不于猥亵:“好!好剑法!你是什么人?”

  “住手!”此时屋里的人早已惊醒,冲出屋来。

  叫住手的是秦遥。

  但太迟了!

  左凤堂向来胡作非为,见来人剑法不弱,好胜心起,花枝一颤再颤,穿过来人的剑网,竟在来人额上画了一朵梅花!血迹微微,但只怕不是十天半个月就消褪得了的。他一击得手,心中得意,哈哈一笑:“三更半夜闯民宅,想也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留下点记号,回去再练十年再出来偷摸狗!”

  来人一手掩额,惊怒集,惊得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血迹自指间渗出,看来左凤堂划得颇深。

  “王爷!”秦遥脸色惨白,呆呆地站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左凤堂犹自冷笑“什么王爷半夜三更跑到别人家里,偷偷摸摸想干什么?世上哪有这种王爷?!”

  秦遥见来人变了颜色,想也未想抢身拦在左风堂身前:“王爷,他不是有意的,我…”

  敬王爷缓缓把手自额上放了下来,额上的鲜血滑过眼睫,令他看起来宛若魔魅:“你闭嘴!”他盯着左风堂,眸中似有魔光在闪。

  秦遥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他显然怕极了这位“敬王爷。”

  “我担心你心情郁郁,夜出王府,专程来看你,你就在家里安排了这样一位高手来对付我?”敬王爷并不看秦遥,仍牢牢盯死了左凤堂“很好,我记着,你很好!”秦遥知道这位王爷是多么狠的角色,听他这么说,显已对左凤堂恨之入骨,不由悚然,恐惧之极。

  “王爷?”左凤堂目瞪口呆,他真的伤了一位王爷?一位真的王爷耶!

  “快走,快走,”秦遥推了左凤堂一把,低低地道:“你闯了不可收拾的大祸!叫二弟不要出来,快逃吧!让王爷招来官兵就逃不了了!”

  “你傻了!”左凤堂全神贯注盯着敬王爷“留下你,你以为他会饶了你?他当你是一条狗!你闪一边去!”

  敬王爷一声清啸,他贵为王爷,纵使轻装出府,身边仍带着人。

  “糟糕!”左凤堂一手把秦遥丢到身后去“来不及了。”

  几条黑影跃墙而入,拦在敬王爷身前,目光炯炯盯着左凤堂:“王爷!”

  “统统给我拿下!”敬王爷掉头而去,语意森之极。

  左凤堂花枝一晃,抢先向东面那人攻出一招。

  但这几个黑衣人的武功可比敬王爷高过一筹,左凤堂仍是那一招“兰香四,”来人不仅轻易闪过,而且一声低叱,剑光如练,把左凤堂的花枝斩去了一段!

  左凤堂一招不成,被迫弃枝用掌,一掌向他劈了过去,心中暗暗叫苦。敬王爷显是回去搬兵,这几个人一味斗,一旦不了身,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他一面东逃西窜,一面东张西望,却既不见秦筝,也不见秦倦,心里发急,不知屋里出了什么事。

  叫苦归叫苦,这几个黑衣人着实不弱,几柄长剑挥来划去,剑芒隐隐,虽然他们都闷声不响,但左风堂心里清楚,有几次剑锋闪过衣襟,破衣而人,差一点便破皮见血!他若再一味闪避,必死无疑!

  秦遥站在一旁,逃也不是,帮也不是,手足无措。

  —名黑衣人见状闪身而上,挥掌向他拿去,手挥成半圆,在空中闪出十多个掌影,向秦遥间击去。

  秦遥哪里躲得了?除了闭目待死之外,他还能怎样?

  “该死!”左凤堂头大汗地荚篇当头而来的数柄长剑,足下一点,倒跃到秦遥身边,抖手十三掌,把那黑衣人开,大喝道:“叫你走,你没听见么?”

  此时那五六名黑衣人又已和左凤堂斗在一起,剑刃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衣袂带风之声天飞舞。几人打到何处,何处便石崩木折,血红的蔷薇花瓣四下散落,在夜里幻成点点的黑影。

  左凤堂苦于没有兵刃,单凭一双掌,着实打得辛苦,来人剑法即好,轻功又高,显然与敬王爷师出同门,彼此之间默契十足。左风堂单以掌力相抗,此刻已连发二百来掌,已有些难以为继。他自出道以来,除了与朴戾的那一次外,还未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心中不由叫苦连天。

  斗然一剑当刺来,左凤堂一掌拍向持剑的手腕,来人手腕一翻,剑刃向左凤堂小肮,而同时左凤堂惊觉背、、腿、颈,同时有剑风袭来!

  糟糕!左凤堂心中苦笑。他一手施空手入白刃的“点筋手”拼着让那一剑扫过他的小肮,夺过一剑,大喝一声,剑光暴现,像一轮光球乍闪破空,剑光散。

  那五人同时低呼:“驭剑术!”

  扁球一闪而逝,散而出,反噬其余五人。

  一连五声闷哼!

  黑衣人摔了一地,身上剑痕累累,不知受了多少剑伤。

  剑光敛去,左凤堂披头散发,衣裳破碎,全身浴血,也不知受了多少伤,脸色惨白,以剑支地,摇摇坠。

  他显然也身受重伤!

  一剑之威,两败俱伤!

  秦遥吓得呆了,他几时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一呆之后,他惊叫一声:“左先生!”他快步奔了过来,扶住了左凤堂“你怎么样?”

  左凤堂闷哼一声,秦遥才发现自己手是血,显然刚才自己碰痛了他的伤处,他不由心惊胆颤。此时此刻,他脑只是疯狂地想着…秦倦呢?他在哪里?现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没有秦倦,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场面!

  马蹄骤响!

  一辆马车自屋角转了出来!

  秦遥呆呆地看着马车朝他奔来,现在无论发生什么稀奇的事他都不会惊奇,刚才那暴戾的场面早让他整个人麻木了。

  马车在他面前停下,一个白衣女子自车上一跃而下!

  风姿飒,娇如花!

  她把左风堂自秦遥手中接了过去,疾声道:“大哥,快上车!”

  秦遥看着她因动作而晕红的脸,在这一刻,他真觉得她是他命中的救赎仙子!他的秦筝啊!

  秦筝和秦遥把左凤堂扶上了马车。马儿一声长嘶,拉着车迅速消失在夜中。

  这辆马车便是左凤堂和秦倦来时坐的那辆马车。左凤堂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这辆他亲手买来的车救了,他的命。

  秦倦依然一身白衣,在前赶车。

  秦遥为左风堂草草包扎了伤口。

  “要紧么?”秦筝皱着眉,看着左风堂。

  “不要紧,”左凤堂苦笑“我身强体壮,这一点皮伤要不了我的命,只是一时半刻动不了手了。”他身剑伤,一动就会崩裂伤口。

  “我们要去哪里?”秦遥惊魂稍定,便想到此行危机重重。

  “不知道,公子心中有数,信他不会错的。”左凤堂答得干净利落,毫不迟疑。

  秦筝也点了点头。刚才左凤堂误伤敬王爷,她和秦倦瞧在眼中,悄悄自后门出去,了那辆马车,甚至还草草带了衣物银粮,这才驱车救人。她听着秦倦指挥,不由得不佩服他的冷静清醒、应变神速。

  马车奔驰如飞,径直奔出了京城,上了官道。

  ******

  车子颠簸得很厉害,马是良马,但因奔得太快,整个马车摇摇散,人坐在里头东倒西歪。

  前头出现了两个分岔。

  秦倦似是想也未想,径自驱车往正前的道路过去。

  —连整夜,他们没有转任何一个弯,也未减速,就这么疯狂地往前奔。

  天色即明。

  马车止。

  车是渐渐停下来的。

  外面曙微微,看得出是到了京城远郊,周围林木绕远,鸟鸣水声不绝于耳,尘土之气扑面而来,带着林木的清新。

  秦遥惶恐不已的心情亦渐渐宁定下来,开马车的帘子,跳下车去。

  秦筝也挑开帘子往外瞧了几眼。

  左凤堂被摇晃了一夜,早已昏昏睡去。

  秦遥四下看看,不可置信自己真的逃出来了。手抚着马车,他叹了一声。逃出来了,就这么简单地逃出来了,需要的只是勇气,只要敢逃,就一定能逃出来的,为什么自己却始终没有这个勇气?

  “你怎么了?”秦筝的声音传人耳中,却不是对他说话。

  秦遥回头,只见秦倦把额头抵在马车前的横杆上,一动不动。

  “二弟?”他吃了一惊,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秦倦的肩“怎么了?”

  秦倦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没事,让我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好。”

  秦遥惊悸了一下,他没有忘记秦倦告诉他命不长久,只是秦倦一直好端端行若无事,他也从未真正往心里去,如今…他握了握秦倦的手,那手冷得像冰。该死!他怎能让秦倦在外头吹一夜的冷风,赶一夜的车?

  秦筝见秦遥乍然变了颜色,心下一怔,隐约掠过一阵不安。

  但此刻秦倦已抬起头来,笑了笑:“我们在这里休息—下,让马匹养足气力,我们吃点东西,然后再走。”他自驱车座上站起,下了马车,四下看了看“我们找个地方…”话还没有说完,他微微失神,一个摇晃,几乎没跌倒在地。

  秦筝一把扶住了他,错愕地看着他。

  秦倦一手把她推出三步之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脚,一咬牙,他走出去三步。

  结果…他在第三步上跌了下去,扑倒在地“砰”地一声,尘土飞扬。

  秦遥与秦筝呆呆地看着他。

  秦倦自地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今生最狼狈的样子莫过于此,但他还笑得出来,摇了摇头。

  “二弟…”秦遥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心中一阵惶恐。

  “我走不了啦!”秦倦轻笑,他心里清楚,元气耗尽,先令他失去行走的能力,死亡…无论他愿与不愿,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秦筝皱起了眉:“你走不了了?什么意思?”

  秦倦笑笑:“我走不动了。”

  秦遥摇了摇头,打断秦筝的追问:“筝,你扶着二弟走,我去牵马。”他知道此时该轮到自己来主持这个场面,他们四人,一个重伤,二个重病,一个女子,自己若再畏畏缩缩,实在…连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秦筝扶着秦倦缓缓往林子里走。

  秦倦走得很辛苦。

  秦筝扶着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每走一步几乎都会失去平衡:“不是腿的问题,是么?”她低低地问。

  “不是腿的问题。”秦倦笑笑,当他发觉自己走不动之后,他就一直在笑,笑得很是耐人寻味“是我头晕。”顿了一顿,他轻描淡写地道“走路的时候晕得很厉害,所以站不稳。”

  秦筝听在耳中,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呆了呆:“那你笑什么?”她想也未想,冲口而出,无端端地觉得他那张笑脸分外刺眼。

  秦倦不答,四下环顾了一下,微微皱眉:“为什么这么黑?天色好暗。”

  “天色好暗?”秦筝呆若木,现在天色放晴,四下明亮,他…在说什么?

  秦倦突然停了下来,听着鸟鸣,脸色微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秦筝过了很久才轻声回答:“白天。”

  秦倦笑了,笑得分外灿烂:“是么?”

  秦筝看着他的眼,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看不见么?”

  “看不见。”秦倦就像在说他“走不动”时一般笑容灿烂,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他刚刚发觉了自己不能走,马上又看不见,但他既没有惊恐,也没有害怕,他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一脸笑意。

  这令秦筝分外心惊:“不要笑!”她低叱。

  秦倦轻笑:“为什么不笑?难道让我哭么?只不过不能走了,瞎了,往后聋了,哑了,不能动了,我该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秦筝越听越心惊“你只不过昨天夜里太辛苦,一时头晕眼前发黑罢了,怎么想到这么严重?不要笑,你想哭就别笑!”她低声音吼了出来。

  “筝!”秦倦笑出声来“这算严重?那我若死了呢?我是就要死了,今天只不过是走不动了,瞎了,我不该笑么?我还未死!你懂不懂?今天我还未死啊!”他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但他的情绪太激动,他控制不了。虽然他是明知自己命不长久,但是…像这样一点一点失去身体的能力,一部分一部分缓缓地死去…他完全不能接受!知道要死和真正面对死亡是两回事!他心里冷得很,他也害怕,他不怕死,却不愿受折磨,再如何冷静坚强,他也只是人,不是神!秦倦活了二十一年,背负了二十年的痛苦,以无比荏弱的身体,撑出千凰楼一片天,仗持的便是他的才智与骄傲!如今…绝世的才智救不了他,而这样的死法,却正是一步一步在剥去他的骄傲和自尊!他怎能不激动?哭?他是哭不出来的,他只会笑。

  “你…”秦筝心里发凉。她虽不了解秦倦,但也知道他这样的人,若不是心里痛苦到极处,是万万不会讲这种话的。看着他一脸浅笑,她就从心里发凉“倦…”她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想也未想,她握住了他另一只手,让他低头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他的背,希望可以减轻一点他的压抑和痛苦。

  秦倦闭上眼睛,把自己冰冷的额头在她肩上。秦筝可以感觉他的心跳得好快,然后他紧紧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肩上,良久良久没有抬头。

  “倦?”秦筝担心至极“怎么了?很难受么?”她没发觉,她从未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过话。

  “不,没事,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秦倦的声音微微带了暗哑,他需要一点力量来支撑他的意志,无论这力量从哪里来,他都无暇顾及。秦筝的气息很温柔,让他觉得心安,暂时可以依靠。至于心中微微涌动的微妙的情感,他已不再去想了,毕竟,他是快要死的人了。

  秦筝让他靠着,就如抱着一个婴儿一般小心翼翼地拍哄着他,心中是温柔,是怜惜,是茫然,还是担忧?她不知道,只是觉得像站在十万八千丈的高峰之颠,无限喜乐,却又有随时会一失足跌得粉身碎骨的危险。

  但秦倦并没有靠在她身上太久,轻轻一靠,马上推开了她:“我失态了。”他一脸平静地自她肩上抬头,语气平稳地道歉。

  秦筝勉强笑了笑,扶着他继续往里走。

  走到了林中一处泉水之旁,她以泉水了衣角,轻轻敷着他的额角和双眼。

  秦倦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我看见了。”

  “真的?”秦筝心头一跳,也许是因为心头极,她并没有觉得多么欣喜,只是整个人松了口气…至少,他不必再依赖着她了。

  “真的。”秦倦在额角一冷之际,眼前就突然亮了起来,他勉强笑笑“也许,真的像你说的,我只是头昏,眼前发黑而已。”

  “那恭喜你了。”秦筝挣开了手,脸上的神色说不上是喜是忧…当他失常时,她便跟着失常;他镇静了下来,她逃得比他更快。

  两个人默默相对,谁也不愿提及刚才被挑起的些许令人心弦震动的微妙情绪,任无声的尴尬在彼此之间蔓延。

  马蹄声响,秦遥牵着马车过来了:“你们走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半。”

  秦倦移开目光,转开话题:“凤堂怎么了?好一点么?”

  车中传出懒洋洋的声音:“再差也比你好得多,我铺好软垫了,你上来吧!”车窗中探出一个头来,左凤堂气明显好了许多。

  秦筝不等秦倦说什么,匆匆站起来:“我一点水,让左公子梳洗一下,换身衣裳。”她掉过头去,不看任何人,径自往水边走去。

  秦遥把秦倦扶上车。

  左凤堂让秦倦靠在自己用衣物铺成的软垫上,皱起了眉头。

  秦倦的气差得不能再差,灰白的面颊,微蹙的眉头,除了一口气之外,十足十像个死人。

  “你的葯呢?”左凤堂忍不住要发火。该死的,这个宝贝公子,除了自己之外,什么事都能处理得清清楚楚,任何人都能照顾得妥妥当当,只是完全不会照顾他自己!

  “葯?”秦倦倚在软垫之上,眼睫已沉重地垂了下来“在我怀里。”

  “那你干嘛不吃?”左凤堂朝天翻个大白眼,气得火都没了。

  “我忘了。”秦倦精神一振“是了,我的葯有培元养气之效,你也可以服用,对你的伤可能会有好处。”他自怀中拿出一个木瓶,拔开子,倒了两颗微灰的葯丸在手中。

  “我…”左凤堂真是败给他的公子了“我会被你活活气死!我叫你吃葯,不是叫你给我吃葯!我只是皮之伤,你看你,你到底还要不要你那条命?葯是肖混蛋专门替你调的,我吃什么?我又不气虚,又不体弱,你咒我么?”

  “我知道。”秦倦自己服下一颗闭目养神,把另一颗在左风堂手里“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们一伤一病,大哥手无缚之力,筝一介女,你若不早早复原,不是让我们等死么?这葯又不是毒葯,吃下去对你的伤大有好处。”

  左凤堂无可奈何,每次他都争不过秦倦。下那颗葯,他没好气地道:“就你有理。”

  秦倦只是笑笑。

  片刻之后,左凤堂精神一振,心中暗赞肖飞调葯的本事了得,看了秦倦一眼,只听他鼻息微微,竟已睡着了。左凤堂微微一怔,伸指轻点了他数处道,好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他的这位公子实在比谁都令人心。望着秦倦,左凤堂心中轻叹,他对秦倦有一种介乎兄弟与师长间的感情。十年来一同成长,秦倦的容貌神韵很容易惹人怜惜。有时左凤堂拿他当亲兄弟一般;而每当大事临头,秦倦有所决断的时候,他又凛然敬佩于他那份才智。他十五岁艺成出师,结果一出师便在千凰楼待了十年。一开始是好奇他的容貌,之后是放心不下秦倦那风吹得倒的身体,最后臣服于那一身智慧与心。这位公子,真不知要人担心到几时。

  秦筝自水边回来,用她怀里的锦帕浸了水,递给了左凤堂。

  左凤堂摆了摆手,示意她轻一点,一把接过帕子,拭净了脸,笑笑表示谢意。

  秦筝往车里看了一下,什么也未说;缓步离开。

  天色渐亮,初夏的阳光渐渐穿透了树林。不久之后,秦筝和秦遥也坐回了车上,躲着阳光,任两匹马拖着马车信步而行。

  三个人都未说话,只定定地看着秦倦的脸,神色茫然。秦倦无论人在哪里,都是天生发号施令的人。他睡着了,就没人知晓接下来应该如何行事。

  秦倦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肖飞为他调的葯十分见效,又经过一阵休息,他的气好转许多,至少不再像个濒死的人。

  秦遥看着,心中有一种错觉,也许,秦倦会一直好下去,直到儿孙堂。不要死,不要死,他在心中默念。

  左凤堂自是心中清楚之极,秦倦是很容易赖着葯物的体质,他无论吃什么葯都极易见效,但一旦突然中断不用,后果只有更糟。锁心丹是这样的,其它葯也是一样,只不过没有像锁心丹那样后果明显。

  秦筝脸上毫无表情,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们…要去哪里?”秦遥终于轻声问。

  “不知道。”左凤堂也很困惑“这一条不是去千凰楼的路。”

  “快到午时了,我们还是守在这里吗?”秦遥低低地问。

  “不知道,”左凤堂摇头“天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两个人茫无头绪地交谈着,马儿轻轻地走着,马车轻轻地摇晃,往林木深处渐行渐远。
上一章   锁琴卷   下一章 ( → )
藤萍的最新言情小说《锁琴卷》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阿珂小说网只提供锁琴卷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锁琴卷是藤萍的作品,章节来源于互联网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