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缘花是言妍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阿珂小说网
阿珂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望唐晶 情栬生活 特殊嗜好 娇妻呷吟 纵卻紫筠 萝莉女仆 美女何姎 希灵滛国 疯狂夜空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裂缘花  作者:言妍 书号:25714  时间:2017/6/22  字数:13003 
上一章   第四章    下一章 ( → )
柯靖宇喜欢钓鱼,宛云就陪他;他喜欢健行,她也义不容辞,她实在想象不出,一向讨厌运动的宛莉,会和他走遍千山万水。

  她一向爱好自然,并不视为苦差事,但再和他磨下去,就怕夜长梦多。尤其是放暑假了,孙丹屏将从美国回来,多少会影响她的复仇计画。

  可是柯靖宇太难测了,有时她甚至觉得,他掌控着他与她之间的发展进度。本以为他是速战速决型的,没想到在她面前竟成了慢郎中。

  今早,他送她一钓鱼竿,便带她到北部滨海,租了一条船去海钓。

  宛云忍不住兴奋,像回到童年。父亲有个朋友是船长,每泊在基隆佰,他们就踏着一段又一段的船板,到那朋友的小船屋垂钓、烤鱼,那阳光、海风、香味一直在她记忆深处。父亲离家后,是否还持续这种探访呢?

  船离渔港,到茫茫大海上。由陆地看海和由海中看海,感受完全不同,一切是活的、动的,人的情绪也起伏着。

  她很纯地放下钓竿。

  “你还真会钓鱼呢!”靖宇在船的另一头说。

  “以前我和我父亲来过。”她说。

  “你知道吗?我真想认识你父亲,很可惜他过世了。”他调调钓竿说。

  “他曾说要钓遍五大洲的名山大川。”她又说。

  “怎么和我一样!他达成心愿了吗?”他问。

  “他常出国,应该有吧!”她含糊地说:“你呢?你达成心愿了吗?”

  “只到过美国的洛矶山脉,我姐夫也是个钓鱼专家,我有空就去找他。不过多半时候都太忙了,去了欧洲、大陆或其它国家,都忙开会参观,连下西装的机会都没有。”他加一句:“不过我发誓我退休以后,一定要当个寄情江海的‘老钓叟’。”

  “那你的家就提个匾额叫‘钓叟之家’啰!”她说。

  “我请你来当‘钓嫂’如何?”他好玩地问。

  “我吗?你是请不起的!”她话中有话说:“而且你的‘钓嫂’不是由孙小姐担任比较恰当吗?”

  他听了,不再言语。两人静静垂钓,只偶尔和其它碰到的渔友打招呼外,就是他叮咛她擦防晒油和戴好帽子。

  过了午后,?酥鸾ケ浯螅仄较叽缍朴浚罂榇罂榈奈谠埔幌戮驼谧∏缋龅睦短欤舻慕鸸庖惨凰克勘皇栈兀蠛Y康伧龅吕础?br>
  他们很快划到岸边,在摇摆的小船上跳着回到码头。才到一半,豆大的雨就啪啪落下,夹着闪电雷击。

  “奇怪,气象报告明明说今天是‘晴时多云’的天气呀!”他拉她上岸,把一条备用的大巾披在她的头上。

  “你一定漏了后面的‘偶阵雨’三个字。”她在雨中吼着。

  路上狂奔的不只他们,还有其它的钓客,各人往各人的船主家跑。海边的两实在很猛,打在身上都痛。

  街边一排租船店,兼卖海产,还帮客人调理现钓的鱼,如今都点燃一盏盏的灯,在风雨中摇着晕黄的光影。

  他们到了店口,全身都了。一阵熏鱼香传来,店中已坐了一些人,身后也不断有人在用水。宛云发现,除了中年的老板娘外,她是唯一的女人。

  “老板娘,有没有地方让小姐清理一下?”靖宇一进去就问。

  “是何先生的女朋友呀!”老板娘笑容可掬说:“当然有,用我女儿的房间就可以了。”

  “真不好意思。”宛云红着脸说。

  房间在楼上,红花单和紫花窗帘,柜子及梳妆台有些女孩常收集的贴纸,但似乎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她很快换上带来的T恤和短,需要擦的是那头漉漉的长发。

  她站在窗前,望着雨中渔港,有一种奇怪的伤感情绪,彷佛所在地是世界边缘,那么不真切。

  “我们钓的鱼用清蒸的,你有什么意见?”靖宇的声音突然传来。

  “哦!很好!这是处理鱼最好的方式了,尤其刚钓起来的。”她回头说,看见他也换了一身干

  她回到梳妆台前擦头发,不小心瞥见他在镜中的身影,他的眼眸对着她的,像突爆的火花,令她一阵心悸。

  “你使我想起在欧洲看过的一幅画,正在戏水的水‘灵芙’,相同的长发,相同的神情。”他低低地说。

  “‘灵芙’?是在莱茵河上唱歌的那些人鱼吗?”她镇定地问。

  “不是。那些人鱼会勾引水手,让船翻覆,但‘灵芙’不理会任何人,只在山林水畔和鱼嬉戏着。”他拿过巾说:“我来帮你擦。”

  她十分惊讶,仍任由他去。他的动作非常轻柔,一束束发丝细细拭干。她的神经末梢彷佛通了高伏特的电波,燃得她浑身如火,无法思考。

  他突然嗅着她的发,移到她的粉颊,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深深地吻下来。

  他抱着她,身体和她一样烫热。那坚硬的肌和辗转在她上的情,令她在昏暗中消魂,耳畔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狂肆的两。

  他会不会扁她?毕竟他练过柔道和空手道…这一念随着海上的雷响,将她打回现实。她在做什么?竟沉醉在敌人的怀抱中?

  她想挣扎,又随即想,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她应该更鼓励他,让他更无法自制…但名彦又不在…在昏中,他猛地放开她。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他手足无措说:“我…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我…”

  宛云感到一股冷意,她强作镇静,勇敢地看着他。

  他却低着头,样子很沉重,只说:“我想鱼大概蒸好了,要趁热吃。我们下楼吧!”

  他转向门口,她马上挡在他面前,放大胆子说:“你为什么要道歉?你难道不…不喜欢我吗?”

  “我…我这是占你便宜呀!”他很讶异地看着她。

  “我并不认为。”她望进他的眼,脸上的肌如一层面具,念出一句句台词:“因为我喜欢你,受你的吸引,这个吻是很自然的两情相悦,我甚至希望一直吻下去。”

  “小霜,我们不能这么做!”他的皮肤泛起红。

  “为什么?你未婚、我未嫁,我们接吻或拥抱,并不妨碍任何人呀!”她的台词愈说愈顺。

  “不!你太纯真、太年轻,又如此信任我;我简直像个大狼一样,我…”他很困惑地说。

  “我说过,在我心目中你是英雄。我知道你是顾到孙小姐,但我不在乎!我也不想介入你们之间,我只要你不拒绝我就好了。她回来,我就自动走开,不惹一点麻烦。”她用充感情的语调说。

  “你在胡说什么!”他往后一退,无法置信。

  “我…我爱你。”她着口水说:“我愿意奉献我的一切,不管你如何对我,我都心甘情愿。”

  “小霜。”他的声音忽然变硬。“都是这该死的鬼天气,我们两个都应该冷静一下…下楼吃鱼吧!”

  他往她身边走过,一秒钟都不愿意再多留。

  久久,她的脚都不能动弹,像黏在地板上。她已经跨出一大步了,到了胜败的关键,甚至说了她从未说过的话,她觉得自己彷佛急于求偶的花痴,在哀恳一个男人的爱。这是她死也不会做的事,但为了宛莉,为了自己,不得不开口。

  而那可恶的柯靖宇不但不领情,乘机风一下,反而一副假正经的死德行,真是太莫名其妙,太不可原谅了!

  “小霜,快下来吧!”他又在楼下喊。

  她总算移动一双脚,想到待会儿要面对他,就说不出的难受和糗大,他会不会在心里窃笑呢?

  她算不算被拒绝了呢?

  宛云心情沮丧,搭了车回台中。她实在不知道复仇的胜算还有几分。

  那从渔港返家的路上,她和柯靖宇都没说什么话。雨停了,阳光破云而出,他们的气氛却一直很沉郁。

  到了家,她先开口说:“今天我在租船店说的那些话…”

  “我们别再提了,好吗?现在大家都累了。”他打断她的话说。

  “可是我是真心的!”她再做进一步的努力。

  “回去吧!晚安。”他用很坚决的口吻说。

  以后几天,他总是很晚回家,很明显是在躲她。她吃不好、睡不好,想自己是不是太主动、太热情了,才吓跑了他?

  有些男人听到“爱”字,就如没胆的缩头乌,一点担当也没有,亏她还称他为英雄呢!

  宛云除了沮丧,还有自尊心受伤的愤怒。柯靖宇算什么呢?人帅也用不着那么臭美!想她梁宛云,平常才懒得看他一眼,给他脸,他还跩成这样,真是愈想愈生气。

  回到老家公寓,她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三个月了,四处都是灰尘,她花了很长时间清理,尤其母亲的香案部分。她一直忙到名彦来敲门,才发现天色已晚。

  “我以为是闯空门的咧!”他一见宛云便开心说:“怎么?那小子上钓了?我的相机和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只等总司令一声令下了!”

  “还说呢!我连个吻都很难要到,何况是上呢?”她说:“名彦,我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

  “怎么可能?我们台中之花亲自出马,柯靖宇能不俯首称臣吗?”他摸摸下巴,想想说:“除非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老毛病?”她不解问。

  “你不晓得吗?你无论怎么打扮,眉宇间都有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那是与生俱来的,改也改不掉,所以好如何靖宇,也没办法对你产生念。”名彦振振有辞说。

  “什么念?真是难听!”她皱着眉说。

  “看来,我要叫阿娇帮你恶补一番了,从感的内衣开始,到祸国殃民的妖媚之术。”

  他起劲地说。

  “好了,别脏了我的耳朵!”她阻止他说。

  “看,你连这些都不愿意听,怎么能对付柯靖宇那只老狐狸呢?有西施之貌没有用,还要有西施之手腕。”他继续说。

  “你以为我在演历史剧吗?”她有些生气。

  “所以我说此路不通嘛!”他摸摸头说:“还不如我的计策有效,找几个人整他一顿,多呀!”

  想到柯靖宇被揍得奄奄一息,她感觉很不舒服。她只要他伤心,可不要他伤身。

  “你就会使蛮力。有勇无谋,最后吃亏的仍是自己。”她训他说。

  “想到你只身探入虎,我就没一天安稳,我看就别再去了,好吗?”他试着劝她。

  她瞪他一眼,吓得他回下面的话。

  她已经违反本做了那么多了,怎能中途放弃?她一定要看到柯靖宇悔恨懊丧的表情,揭穿他令人痛恨的虚伪,否则她一生都不会安宁。

  她和他之间,除了宛莉,又多加一个小霜的债了!

  她约好时间上山去看宛莉,这是宛莉第一次能会客。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豪华舒适的大厅,浅绿色的沙发绒绒的,靠墙处砌了壁炉,让人有身处异国的错觉。

  宛莉削瘦很多,脸有不正常的红晕,看人仍是冷漠无情。

  “她已经会和人聊天了,有时还吵着要看服装杂志呢!”照顾宛莉的张小姐说。

  “她都说些什么呢?”宛云问。

  “呃,都是一些小时候的事,很有趣的。”张小姐说。

  “会有趣吗?”宛莉突然嘴,用僵硬的口吻说:“别听我姐姐的,她和我爸爸一直有秘密,她留下来就是要害我的。有她在,男生都不理我,阿靖就是她抢走的!”

  “宛莉,没有人抢走阿靖。”宛云看看张小姐,又说:“阿靖是自己走掉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浑蛋,你忘了吗?”

  “不!是你!你一直阻止我们,就是想一个人独占坷靖。我知道你的阴谋,我恨自己那么相信你…和阿靖…”她猛地弯下:“你们害我肚子痛,好痛呀!”

  张小姐忙安抚宛莉,在她耳边不断轻声细语着,她才慢慢安静又回到原先的漠然。

  “宛莉最爱提阿靖,一提就肚子疼。我想她很想把事情个脉络分明,但总有跨不过的伤痛,让她迷糊。”张小姐说:“一切都要靠时间了,等她能面对伤痛就会痊愈了。”

  都是何靖宇!如果她能将他抓到宛莉面前,好好纤悔谢罪,或许宛莉的病就能好一半。

  可是他就是那么滑溜,抓他不着,自己还赔本白费那么多心机,还加上一个吻,一个”爱”字。

  夏季蝉呜,绿荫浓浓,找不到一朵可撕的花。她像处罚似地自己的手指,直到通红发疼,筋脉无法再忍受为止。

  她必须再回台北,这一次不再顺其自然地“怀柔。”她既然能让他吻她,就有办法让他火难当地“碰”她。哼!只要他一碰,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夜里,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顶翎大厦。”踏出电梯,走道的灯蒙蒙的,她望了一眼二号,不知柯靖宇在做什么呢?

  她开了门,把两袋行李放到里面,突然对面有了动静,柯靖宇出现了,还大步向她走来。

  他穿著向来喜欢的休闲运动衫,头发有些零,脸是严肃的,一见她就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整整一星期连个消息都没有,你知道这让人心里有多急?我甚至要找你都无从找起,脑子想的是你遭遇了不测。小霜,你一向这么一意孤行,说走就走,都不替别人想一下吗?”

  宛云正跨在门里门外,很讶异他的愤怒。难道她还是他的囚犯,来往都要向他报告吗?

  原来被拒的不悦,加上此刻莫名其妙地被指责,她回嘴说:“我从来不一意孤行。但旅行是我的事,我爱走就走,爱留多久就多久,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出入要向你报备?而且那几天你门户深锁,老躲着我,难不成我要等你大爷高兴,承蒙召见,经过你允许后才能出门吗?”

  这是温柔纯情的小霜第一次当他面发脾气,他张口结舌,久久才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呃,你还在为那天在渔港的事生气吗?”

  提到渔港之事,宛云霎时冷静下来,现在不是闹意气的时候,她不能任地破坏自己的机会。

  背着他走入客厅,开了灯后,她已经换成小霜的面具。面对他,用无限委屈的声音说:“别提那天的事了,我觉得又伤心又丢脸,你一定认为我是个很主动、很随便的女孩子,事实上我不是。以前有很多男孩子追我,情书收一缸,电话接不完,但我从未动心过。但你不同,还记得我说过的‘似曾相识’感吗?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有那种惊心动魄,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那是不曾发生过的。”

  “小霜…”他唤她。

  “我还没说完。”她阻止他,继续说:“真的,我不是要给你任何负担,我的感情是我的事,无论你对我如何,我都无怨无悔,你明白吗?”

  “小霜,你太傻了,你永远都不懂保护自己,你知道你这样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吗?”他靠近她说。

  “既然爱了,又何必怕受伤?”她很无奈地说:“我了解你对我并没有相同的感觉,但我一点也不计较,只要能偶尔看你一眼,陪你去爬山钓鱼,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霜,你听我说!”他第三次喊她,望进她的眸子说:“我怎么会没有相同的感觉呢?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那么深入地走进我的生活里,我们有共同的嗜好,共同的想法。有时我甚至想,你是上帝专门替我打造的,像我遗失的另一半,只是…”

  “只是什么?”她轻轻问,怕打破这魔咒。

  “只是这种事也不曾在我身上发生过。”他依然看着她说:“我活了三十年,大半时间都是在奋斗。别人可能服完兵役才开始,我从十五岁就半工半读了。所以尽管我事业有成,但感情方面仍是一片空白。”

  “那孙小姐呢?你们不是论及婚嫁了吗?”她小心地问。

  “丹屏是个不错的女孩,她很能干独立,但我们之间一直没有心灵相通的感觉,这也是我们迟迟不结婚的原因。但我们都太忙,太懒于发展新关系,所以也将就下来。”他温柔地看着她:“直到我遇见你,才了解到爱情是真正存在的,那种想见你的渴望和见不到你的焦虑,都是如此真实,我自己也惑了。”

  她的心狂跳,手紧握着。男人千万年不变的喜新厌旧,同样的谎言,同样地无情。她在一种说不出的悲哀中,假扮着茱丽叶的纯真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那么冷淡,让我陷在痛苦尴尬的情境里呢?”

  “怎么说呢?你的出现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们的感情也在我控制之外。”他轻抚她的颊说:“我一直想把你当成妹妹,一个可爱的小‘灵芙’,在我生活中无所不在的。天知道那有多困难,直到海港那个午后,我终于克制不住,你的表白又像一阵翻腾大得我人仰马翻。小霜,你几乎将我这三十年充秩序的生命打了,你明白吗?”

  多美、多动听的话,若不是知道他不负责的本质和放纵的过去,宛云也会不由得为他心醉神驰。她不敢看他显出深情的眼眸,怕自己会出嫌恶,只有一径低头。

  他顺势将她抱进怀里,她双手顶住他的膛,重重的心跳透过温热的肌肤和薄薄的衣物传达她的手上,掌心变得柔弱无力,几乎要烧融。

  和男人如此意识清楚地靠近,在她生命中仍是第一回。即使是小霜,仍挡不住那羞涩,但她还是强作理智地要确定自己复仇的成功率,她娇声说:“所以你是爱我,对我也情不自啰!”

  “我是挣扎了许久,如今彻底投降了。”他坐下来,将她抱在膝上说:“现在告诉我,这七天你都去了哪里?”

  “人家以为你不理我,就到南部散心了。”她对这亲昵尽量显愉快的神情,隐藏内心的不自在。因为下面还要更热情呢!

  “你去散心,却害我寝食难安,只差没报警寻人了。”他换了个姿势,使她整个人偎向他前,说:“我这才发现,自己对你一点也不了解。比如你是哪里人?老家在哪里?哪一所大学毕业的?过哪些朋友?我的答案都是少得可怜。所以我发誓,如果你回来了,我一定要紧抓住你,个一清二楚,以后绝不再有找不到你的烦恼了!”

  这后面的几句话像是威胁,令她微微不安,但她仍面不改地说出预备好的应对之词:“我这人最单纯啦!斑雄人,家住斑雄,在高雄念大学,我的朋友也在那一带。不过就像我说的,父母都过世了,没远亲也没近邻,朋友各自分散,就一个人过日子了。”

  “你那么孤独,却那么坚强乐观,教我看了好心疼,这也是我对女孩子从未有的感觉。”他握着她的手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到台北打拚的,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本来是想休息一阵子,好好想下一步的。但命运先替我做了决定,让我遇见你。现在我生命的重心就是你,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事了。”她说的是实话。

  “小霜,别那么傻,你还年轻,总要找份工作,创造自己的事业才对!”他虽这么说,但似乎颇为感动,将她抱得更紧,手指

  宛云头又昏熬了,即使她对男人的望不太熟悉,也能感受到柯靖宇的热切。但这次主动权不在她,她怕自己到时无法掌握,反而坏了计画,于是挣开他的手,并移开坐在一旁。

  “老实说,我父母留下一大笔钱给我,让我不愁吃穿,所以我不必急着找工作。”她用玩笑的口吻来掩饰她的动作,说:“喂!你该不会是专门追求富家女的投机份子吧!”

  “我?像吗?”他深觉有趣,笑着说。

  “我母亲说过,人是不可貌相的,尤其愈英俊有才华的男人,心就愈狠毒无情。”她也笑回去说:“不过,你若是那种骗人感情的花花公子,我也甘愿,我可以把钱财、身心都给你,毫无怨尤的!”

  “小霜,你放心。我赚的钱足够养你好几辈子,我这一生也只有你一个人,绝不会变心,或让你有遗憾。”他又握住她的手说:“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首先我要告诉你,这几天丹屏回国,我已经向她提出分手的事了!”

  宛云彷佛一下被迫跳到另一出戏。柯靖宇的这一步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她脑波断了好几次,才勉强接上说:“为什么呢?我并不想破坏你和孙小姐,你们都论及婚嫁了,你这么做,她一定很伤心,我…”

  “小霜,你怎么了?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我这么做不过是忠于感情而已。丹屏是个明理的女孩子,她没有吵闹,表现得很有风度。”他仔细看她,很困惑地问:“你真的爱我吗?不然为什么反对我和丹屏分手呢?”

  “我…我只是不想给你增添麻烦,让你有任何为难的地方。”她忙搪,又把脸孔埋在他前。

  “你实在太善良了。”他捧起她的脸,宠爱地说:“你绝不是我的麻烦,而是我快乐的泉源,我生命中的小灵英,你还不懂吗?”

  宛云的确不懂,她只觉得事情有些过火了,那种隐迫的危机,令她想快点完成任务。她突然闭上眼,把柔软的覆上他的,身体整个靠过去,想引发他的望。

  “小霜,今天不行!我感冒了,怕会传染给你!”他往后痹篇。

  “没关系,我不怕的。”她说。

  “有时我其拿你没办法。”他干脆站起来,笑着说:“实在太晚了,我们各自回房睡觉,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能说什么?他人都走到门口了,一副怕被“狼吻”的样子,她又之过急了吗?

  他走后,宛云的心久久不能平息。他竟为了她,去和孙丹屏决裂?她不信自己可以把柯靖宇那种情场杀手得昏头转向,这一定又是他欺骗女孩子的阴险伎俩!

  明知是谎言,她仍有飘在云端的感觉。能让柯靖宇抱在怀中哄骗,也是一种享受和虚荣吧!

  她伫立在阳台,望着银白的月半圆地隐在云后。脑?镉懈瞿钔罚舴强戮赣钌靡槐砣瞬庞帜敲从心行憎攘Γ嵫莸媚敲雌鹁ⅰ⒛敲慈胂仿穑?br>
  她甩甩头,下这可笑的想法,应该打电话告诉名彦,是打击魔鬼的时候了!

  但她没拨号码,反而直接走向卧室,在静阖之中回想今晚的一切,包括柯靖宇的一言一行,恍如一场百看不厌的电影,沉醉的感觉在心中留驻,恋恋不散。

  电话,明天再打吧!

  午后雷阵雨停歇,暑热散去不少,充着雨后的新鲜空气,水气极重,像潜在热带海域里。

  宛云洗完头发,穿上细肩带的短衣和苹果绿窄裙,拿着柯靖宇给她的钥匙去开他的门,她决心今晚要完成对他的报复。

  她称这一幕叫“最后的晚餐”女人背负感情十字架的痛苦,该由男人来偿还了。

  她设计的菜单有法式沙拉、匈牙利牛、海鲜意大利面,和加了巴西式的鲜蚝油浓汤。这都是她一试再试,烹调出最好的味道,才决定摆在他的餐桌上的。

  为什么在他“死”之前,要给他来这么一顿丰盛的宴席?她也道不出所以然来。

  一对心型的蜡烛燃出浓郁的异国暖香。还有酒,她加了水果味,饮起来甜腻,后劲却强,有足够的催情作用。

  黄昏时,柯靖宇来了电话。

  “好想你,再过半小时我就回去了。”他说。

  “可不许再被别的事绊住哟!今天是我们认识三个月又三个星期的日子,我可要好好庆祝一番。”她温柔说。

  “才三个月又二十一天吗?我却觉得已经认识你好久了,以前没有你的日子像成一小点,遥远而灰暗,一弹就不见,现在我脑子里充斥的全是你的身影,怎么办?”他热情地说。

  “愈甜的嘴就愈危险,你这些话不知向多少女孩子说过了,那么滚瓜烂!”她把电话放远,怕耳朵受不了。

  “我发誓,你是第一个,我从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诗情画意的一面。很奇怪,见到你或想到你,我就不由得浪漫起来,不过我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你说,我在爱情方面是不是很晚?”他说。

  这一谈怕又没完没了,她无心再听,只说:“回家再说好吗?我要快饿扁了!你再拖延,就会看到奄奄一息的我啦!”

  “看来你是比我现实。好吧!我们待会儿见!”他笑着说。

  才刚挂电话。她手提袋里的行动电话又响起。

  “宛云,我们预备出发了,我想再确定一下暗号。”名彦在那一头说。

  “我会先关客厅大灯,等小灯也暗时,你们就可以上楼。警卫我已经关照过了,钥匙要记得带。”她说。

  “我这儿都没问题。我找的三个兄弟都经验老道,保证万无一失。”他顿一下,又说:“我只担心你,千万则给他占去太多便宜,知道吗?”

  “这你就不用瞎心,别坏了我的大事才重要。”她没好气地说。

  接下去的时间宛云都在紧张的状态下度过。柯靖宇回来时,带着一大束红玫瑰花给她,她的脸竟然僵得笑不出来。

  “哇!我好像到了阿拉伯后宫。”他并未注意到,只拥着她,吻她冰冷的

  “好呀!人家辛苦了半天,你竟说这种话?你以为我是你的女奴吗?”她推开他,娇嗔地说。

  “不敢,我想我是兴奋过了头。”他又吻她说。

  她催他去洗澡,换上较舒适的短衫短,也是待会儿比较好的。趁他在浴室时,她又稳一下心情,当电话铃响时,吓了她一跳。

  “喂!我是孙丹屏,请问柯靖宇在吗?”对方说。

  宛云愣了一会儿,脑筋快速转着,说:“柯靖宇不在,大概十一点以后才会回来。”

  “不会吧!办公室的人才说他回家了。”孙丹屏是疑问:“你又是谁?他不在,你怎么会在他家里呢?”

  “我是打扫的!如果没事,我要忙了。”她冷冷说。

  “柯先生有代他去哪里吗?”孙丹屏又问。

  “没有。对不起,我必须挂断了!”宛云说。

  柯靖宇不是说他和孙丹屏分手了吗?为何她还寻得那么急?可见他习不改,果真胡说骗人。宛云对计画原有的一点疑虑完全消失,他是该得到教训的!

  晚餐进行得相当顺利,柯靖宇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而且吃得十分足。

  “我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是不会做饭的,但你是个例外。”他说:“事实上,你是好多的例外,有时我都怀疑你不是真的。小霜,你该不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走一遭,终究要离开的?”

  她笑而不答,又为他添酒,他的脸渐渐红了。

  “你又让我想起浮生六记中的云娘,那么懂得生活的情趣,那么贴慰人心。是谁说的?她是男人最完美的子和心灵伴侣,我现在能了解了!”他瞅着她笑,眼内漾着感情。

  “我才不会女扮男装,陪你上院呢!”她痹篇他的眼神说。

  连“子”的字眼都出来了,他八成有点昏沉了,或许此刻正是她动手的好机会。

  先关上大灯,只留沙发旁一盏浅黄的小灯,客厅顿时陷入一股旎的气氛中。他靠着椅背,她轻偎着他,眼前是朵朵玫瑰的淡影。

  她手放在他前的钮扣上,一粒一粒解开。

  “小霜,你在做什么?”他抓住她的手,低声问。

  “人家想碰你嘛!”她说着,手已碰到他赤坚实的肌肤。

  他口中逸出一声呻,不再阻止她,那柔若无骨的手四处游走,他的热气传到她身上,在开着冷气的房内,恍如两团擦撞的火球。

  她的手触及他的,考虑到要进行到什么程度才关小灯。突然,他由被动转为主动,往她脸颊颈项一路吻下来,她的肩带滑落,衣不蔽体,如凝脂般图部都进入他充的眼中。

  她来不及遮掩,他的已抢先一步,从未有的感觉穿她全身,令她轻颤着。不只是上半身,连和腿也有他急切的摸索。

  薄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什么,她开始不着痕迹地抗拒,努力对准电灯的开关。手才伸到一半,他一使力,把她整个人向柔软的沙发上。

  完了,她怎么关灯呢?

  他强壮的身体与她紧紧密合,他的急声、气味和吻痕,包围她、烙印她,令她四肢无力,不能动弹一分。没多久,她的呼吸也与他相同,手抓住他的背,似要与他融为一体。

  她在做什么?到底要做什么?所有的思绪随狂涨的水冲下悬崖,散出了千万水花,烟雾使什么都看不清了…

  忽地,他坐起身,平滑的在灯光下大力起伏着。掠过的冷意将她唤回现实,望着几乎全的自己,她惊骇极了。

  他的手又伸过来,但这次是帮她穿好衣物。

  她抱着一个枕头,象征地遮住自己,然后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为什么不…不继续呢?”

  “我太失控了!碰到你,我似乎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他歉疚的说:“小霜,我爱你,我珍惜我们之间拥有的一切,不愿草率行事。我希望把这第一次最美好的记忆保留在我们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她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记。

  “是呀!我在向你求婚呢!你愿意嫁给我,当我的子吗?”他微笑问。

  “可是…可是我还不想结婚…,我是说我还年轻,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她语无伦次地说。

  “你吓到了?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你爱我,会答应嫁给我的,对不对?”他吻着她的手说:“我巴不得此刻就拥有你,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与真心,在你还未正式成为我的子以前,我不会再碰你!”

  “所以除非我嫁给你,我们才…”她呆呆地问。

  “这不是最好吗?你怎么看来一副震惊的样子?”他关心地问。

  “我…”她脑中一片空白。

  电话铃拯救了她,他起身到书房去,顺便打开客厅的大灯,一下的光明亮晃,使她清醒。

  名彦!他一定莫名其妙!宛云拿了自己的随身皮包,躲进浴室,拨号的手还发抖着。

  “名彦,不用上来了,计画取消了!”她急急说。

  “怎么?那小子不上钩?”名彦沮丧地问。

  “不是!我也不会说,我们明天再谈,好吗?帮我谢谢你那三个兄弟。”她说完就关掉电话。

  走出来,柯靖宇仍在书房。她坐在沙发上,又看见那束盛开的玫瑰,瓣瓣丽,红得不留一点空间,谢时也特别丑陋不堪。

  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什么时,她已拔下一朵,一片片撕裂的花瓣放在玻璃茶几土,排列得像个分离的图案。

  “小霜,你在做什么?”他悄悄地出现,问她。

  她彷佛在梦中被人惊醒,跳了起来,连花瓶都差点打翻。

  “你怎么了?”他拥着她问。

  “我…我只是累了,想回家睡觉。”她说。

  “是很晚了!”他在她额头亲一下。“我的小灵芙,想想我的求婚吧!我会天天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她是应该好好想想,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这比被他拒绝还要糟糕呀!

  他说不结婚就不碰她,那“仙人跳”之计不就完全行不通了吗?半年的精心策画毁于一旦,她该怎么办?

  心是惘,身仍有他触摸的余温,为宛莉复仇,到了这局面,会不会成了玩火自焚?

  她要放弃吗?问题是,她能吗?
上一章   裂缘花   下一章 ( → )
言妍的最新言情小说《裂缘花》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阿珂小说网只提供裂缘花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裂缘花是言妍的作品,章节来源于互联网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