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上心头是初澐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阿珂小说网
阿珂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卻望唐晶 情栬生活 特殊嗜好 娇妻呷吟 纵卻紫筠 萝莉女仆 美女何姎 希灵滛国 疯狂夜空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珂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却上心头  作者:初澐 书号:22771  时间:2017/6/16  字数:11095 
上一章   第五章    下一章 ( → )
“阿奇!回来!”他倏然回头。她坐在那儿,像一尊石像,那紧闭的双,连动都没动。他狠狠咬牙,用力摇头,摇掉了那幻想中的呼唤,打开房门,他冲出房间,砰然一声,用力的带上了房门。

  她被那房门声震动了一下,抬起头来,她看着那扇关闭着的门,觉得那“砰”然的声音,始终在脑子里回,就像有人拿个大铁锤,在敲一个巨钟一般。她倒在上,用双手紧抱住头,泪水沿着眼角滚落下来,很快的浸单。

  7

  蓝一觉睡醒,早已上三竿,整个房间,似乎都被那初秋的阳光照得暖洋洋的。她疲倦的翻了一个身子,觉得鼻子也住了,头也昏昏的,全身又酸又痛,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张眼凝望,一眼就看见韶青正弯着,对她好脾气的笑着。“嗨!”韶青笑着说:“你发了一夜烧,胡说八道的讲梦话,把我吓了一跳。”“我讲梦话?”她惊奇的。“我才不信!”

  “真的,你一直在说什么老头、斧头、大头、人头、眉头、心头的。你准是常常听到那支一个老头穿靴头的怪歌,夜里就开始胡言语!我半夜爬起来,了你两片阿斯匹灵,喂了你一大杯冰水,你还记得吗?”

  “哦,”她失神的。“我不记得了!”她想着那老头斧头眉头心头的梦话,奇怪自己怎么会说这些!噢,准是那两句词:“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她叹口气,看看手表,不叫了起来:“都十点多钟了?你怎么不叫我起,我还要去办公厅办移呢!”

  “放心,”韶青整理她的被褥,把她按回上去躺着。“你好好的休息两天吧,我已经帮你打电话去达远,说你生病了要请天假,后来董事长又亲自回电话来,要你好好养病,养个三天五天都不要紧。”“哼!”她哼着。“我不是要请假,我是不干了!”她掀开棉被,站起身来,不头晕目眩,两腿发软,她不自的又坐回到上。“瞧吧,”韶青说:“人又不是铁打的,受了伤也不在乎,生了病自己也不知道,每天还东跑西跑忙得很…你昨天下午哪里去啦?”“去碧潭,大概在河边吹了风。”她鼻子。“不过是感冒了,没什么了不起,给我一颗康得六百就好了。”

  “你少吃成葯!我给你煮了一碗红糖生姜水,你趁热给我吃了吧!”“你这才是老婆婆处方呢!”

  “嗨,别看老婆婆处方,有用得很呢!”韶青笑着奔进厨房,厨房里,已飘过来阵阵姜茶的味道,倒也香得刺鼻。

  蓝勉强起身,去浴室梳洗了一番,镜子里的人果然憔悴消瘦。她回到房间来,韶青早把姜茶热腾腾的放在桌上,还有片烤得焦焦的面包和一个荷包蛋。

  “来吃点东西吧,生病也不能饿肚子。”

  她愣了愣,顿感饥肠辘辘,这才想起,昨晚给阿奇一闹,晚饭也没吃。她坐在桌上,慢的喝着姜茶,吃着面包,忽然想起来:“韶青,你今天怎么没上班?你为什么不吃呢?”

  “还不是为了你!”韶青笑着伸伸懒:“一夜听你唱什么老头靴头,闹得我就没睡好,早上看你昏昏沉沉,实在放不下心,干脆请一天假陪你!至于早饭吗?现在快十一点了,我早就吃过了。”蓝歉然的笑笑。“我真麻烦,是不是?”

  “是。”韶青脸色一正,把身子蜷在椅子中,仔细的看她。“你和阿奇还是闹翻了?”“翻了。”“还有救没有?”“我想没有!”韶青一唬的从椅上跳到地下,瞪大眼睛看她,彷佛她是个怪物。“我真不知道你在闹些什么。”她叫着:“阿奇有那一点配不上你,你倒说说看。现在的社会,女多于男,衰,你再摆两年架子,青春一去,什么人都不会要你了!那阿奇又帅又高又拔,对你又那么痴情,你怎么和他说翻脸就翻脸!”

  “你根本不了解,”她皱眉说:“故事可长了!”

  “我不了解?”韶青走回到桌边来,双手撑着桌面,注视她。“因为阿奇就是萧彬的儿子?因为他装成穷小子来追你?”

  “你怎么知道?”“人家坐在这儿等你一下午,什么事都跟我说了。”

  “哦?”她咽了一大口姜茶:“你看!我还能和他交往吗?他侮辱了我!”“啧啧啧,”韶青咂嘴:“不要把自己抬得太高好不好?我实在不了解你,你口口声声说他欺骗,他唯一做的只是隐瞒了身分,这根本不算是欺骗,更谈不到侮辱,如果他反过来,本身是个穷小子,而冒充为阔公子,才是欺骗呢!何况,这件事对你只有好,没有坏…”

  “韶青,”蓝打断了她。“阿奇昨天给了你多少钱,要你帮他说好话?”“你──”韶青气得眉毛打结。“你这算什么话?我完全是为你好!你以为我是为钱做事的人吗?”

  “为什么生气?”蓝深深的看她。“人家还以为我是为了钱才会结婚恋爱呢!”韶青怔了怔。“你觉得你举例恰当吗?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

  “我不觉得。”她固执的。“你了解萧家吗?他们伤害过许多人,像商场中的大吃小,像婚姻中的夺人所爱,他们从不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人,只想别人怎么对不起自己。他们所有的立场和出发点,只有两个字:自私!拿阿奇来说,他追求我,可是,他先防卫他自己。然后,他以为故事拆穿了,我的反应顶多和你一样,终究是一笑置之。所以他敢做,他敢一天又一天的欺骗我,他认为他反正立于不败之地,像你说的,他又不是穷小子冒充阔公子,算什么欺骗呢!事实上,欺骗就是欺骗,爱人之中就不允许有欺骗,他骗了我就是不信任我!这么多年来,他们萧家人予取予求,要什么有什么,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也有他们得不到的东西!”

  韶青坐下来,开始为蓝削一个苹果,她看看她,摇摇头。“蓝,你的个性太强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听我的吧!阿奇是值得女孩倒追的男孩子!”

  “我永远不会倒追任何男孩子!”

  “我问你,”韶青好奇的看她,笑了笑。“假若阿奇并没有骗你,他确实是个穷小子,不止是穷小子,他还是杀人犯,逃狱的人,正在被追捕当中,换言之,还是个坏小子,那么,你就满意了吗?你就死心塌地的爱他了吗?反而不受伤也不生气了吗?”她沉思,喝光了姜茶。

  “可能。”她说:“最起码我没被骗!”

  “荒唐!”韶青叫:“你荒唐而固执,你小说看得太多了,对人生了解得太少了!”她把苹果放在盘子里推到她面前。“吃点水果,然后到上去躺着。我到菜市场去买点菜,自己烧点东西吃,难得我们两个都在家。每天吃快餐,吃得我真倒胃口。”“少买点菜!”蓝啃着苹果说:“我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饭,有人请客!”“哦,”她怔住了。“谁请你?”

  “那个拿刀子顶我脖子的人,黎之伟。”

  “也是昨天带你去碧潭吹冷风的人?”

  “嗯。”她哼着。韶青呆站了片刻,沉思着,然后抬起头来,开朗的笑了。

  “阔公子退位,穷小子登场。”她笑着说:“蓝,我真没想到你‘嫌富爱穷’到这个地步,咱们那菜市场,还有个衣不蔽体的小乞丐,要不要我带回家来给你看看!”

  “你少胡说八道了!”蓝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黎之伟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祝采薇的。”

  韶青摇头。“我搞不过你们,这种关系会让我头昏脑。”她去厨房取了菜篮出来,坚决的说:“蓝,你今天不许出去,病没好,再累着,我对你妈妈无法代。你和那个黎之伟,就在我们家吃饭,我菜给你们吃,如果需要我退场,你给我个暗示,我马上出去坐咖啡馆!”“别胡思想了!”蓝噘着嘴,骂着:“我又不是女情狂,见一个爱一个的!对黎之伟,我不过是想鼓励他振作起来而已。”“危险!”韶青伸伸舌头。“如果我是男人,有你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孩来鼓励我,我非被鼓励得‘忘了我是谁’不可!”“你再胡扯!”蓝笑着站起身来,想找样东西来打她。韶青慌忙逃出房间,一面关上门,一面说:“哈!我总算把你逗笑了!”

  韶青走了。蓝把吃脏的杯子碟子洗干净了,收拾好房间。她们这间卧房带客厅带餐厅的小鲍寓总算还雅洁可喜。整个打扫完了,她又倦了,往上一躺,不知怎么,就又沉沉入睡了。再睡了这么一大觉,到晚上,她是真的精神振作,神采焕发了。病也好了。韶青的“老婆婆葯方”显然有效。她换了件鹅黄的衣裳,带着三分娇弱,坐在客厅里,连韶青都说她是“我见犹怜”的?柚白际崩戳耍厍嘁笄谡泻簦⑹佑叮盐圆∫惶欤偷盘鞠⒘恕?br>
  “我昨天就知道她不对劲,应该马上去看医生的,她自己一直说没事没事!”“不过,也被我们家的李大夫给治好了。”蓝笑着说。

  “李大夫?”黎之伟怔了怔。

  “就是李韶青呀!”蓝笑着。“她是我的私人大夫,私人护士…”“私人管家,”韶青笑嘻嘻的接口:“私人秘书,还有私人大厨师!”她拉开椅子,请黎之伟坐。“黎之伟,你坐坐,我这个私人大厨师要去表演手艺了。”

  黎之伟坐下来,好奇的打量这房间,又好奇的看看韶青的背影:“能有个知心的朋友一起住,实在不错,是不是?”他正看她了。“你和萧人奇的涉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了断了。”她说,脸色阴暗下来。

  “真了断了吗?”黎之伟不信任的说。

  “真的,我跟他说得清清楚楚了,他也是个很骄傲的人,今天一整天,他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却上心头14/26

  “你很遗憾?”他一针见血的。“你在期望他的电话,是不是?”他对她不赞同的深深摇头。“你仍然很喜欢他!这也难怪,毕竟,你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收回来的!”她不语,有种被人看穿心事的尴尬。

  韶青出来了,端着菜盘。蓝慌忙跳起来帮忙,张罗碗筷,布置餐桌。真亏韶青能干,居然做了五菜一汤,有狮子头、韭黄炒肚丝、青椒牛、蛋饺、和一盘素菜。汤是纯纯的汤,一桌子香的,香得蓝都在咽口水,她觉得饿得可以把整个桌子都吃下去,不由衷的欢呼起来:“韶青,你真是天才!我不知道你还会包蛋饺!”

  “天才?”韶青笑脸人。“现在这时代,女人都坐办公桌,连一些女基本应该会做的事,都变成了天才!这实在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步!”她望着黎之伟:“你要不要喝一点酒?”

  “啊呀!”蓝惊呼。“不能给他酒喝!这个人一喝酒就变样子!千万别拿酒来!”“只一小杯葡萄酒,”韶青笑着说:“葡萄酒根本喝不醉!”

  “是的!”黎之伟的酒瘾发了,慌忙接口:“那和喝糖水差不多。蓝,你也该喝一点,能治感冒!”

  韶青拿了一瓶红葡萄酒来,又拿了三个杯子。大家坐下,喝了一点酒,吃了许多菜,一层浓郁的、和谐的,像家庭般的温暖气氛,就在餐桌间弥漫开来。逐渐的,大家都摆掉拘束与心事,大家都变得热烈而兴奋起来,大家都有些薄醉。本来,三个人都各怀心事,这一会儿,酒入愁肠,就都发生了作用。韶青变得非常爱笑,动一动就笑,说一句话也笑,这笑像传染般立即传给了蓝,她也笑了起来,一笑就不可止。两个女孩的笑当然刺了黎之伟,他也笑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充了笑声。“黎之伟,”蓝边笑边说:“你为什么留那么多胡子?”

  “对啊!”韶青也笑着接口:“我开门时没看清楚,以为来了一只大猩猩!”黎之伟用手摸胡子,笑着说:“因为我的嘴长得很难看,我把它藏在胡子里,你们就看不清它有多丑了!”“不行!”蓝叫着:“你要把胡子剃掉!”

  “不剃!”黎之伟叫:“我是兔!”

  “胡说!”韶青直扑过去,要分开他的胡子,找他的嘴:“给我看看是不是兔!”“他不是兔,”蓝笑得伏在桌子上。“他是鸭,像唐老鸭一样,呱呱呱的。”“他还是顽皮豹呢!”韶青笑着说,忽然惊呼:“哎呀,不得了,蓝,他只有胡子,没有嘴!”

  蓝大笑特笑了。她站起来,抱住韶青,把她抱回椅子上,笑着说:“你喝醉了,韶青,你醉了。”

  韶青坐正身子,又给每人倒了酒杯。

  “我告诉你们,我为什么留胡子,”黎之伟喝了一大口酒,正说:“有一天晚上,我带了一个女孩出去吃消夜,那女孩盯着我的嘴看,我知道我的嘴是五官里最丑的,我说:别看我的嘴!那女孩说:我就喜欢你的嘴!后来,那女孩又看我的腿,我说:别看我的腿!他妈的,就是这两条腿长坏了,如果再长那么两三公分,我就有一八○了,你知道,蓝,萧家两兄弟都不止一八○,抢球、跑垒、抢女朋友都比别人强,我最恨我的腿了。谁知道,那女孩对我纯纯的说:我最喜欢你的腿了!炳,我这一乐,当场就作了一支歌!”他拿筷子敲着盘子,大唱起来:“不看你的嘴,不看你的腿,看了之后心里跳,不知是否撞到鬼…”

  蓝和韶青笑得滚在一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两人拿着餐巾纸,彼此给对方擦眼泪?柚昂茸啪疲笊乃担骸?a 故事还没有完呢!”“说呀!”蓝笑着喊。“说下去呀!”

  “一星期以后,”黎之伟继续说:“我在一家咖啡厅又碰到这个女孩,她正和一位男歌星在一起,我听到那女孩在说:我最喜欢听你唱歌,我最喜欢听你吹牛了。那男歌星轻飘飘的就快神魂颠倒了。我忍不住走过去,又唱了一支歌!”他再度“击盘”而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忘掉你歌声,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那人有张大嘴,你又能歌能吹,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恭维,恭维你,恭维他,恭维那遍地苍生,只为那虚荣的手,掐死我的温柔。”

  蓝是笑得不能待在餐桌上了,她又笑又跳,倒在上,捧着肚子,韶青也笑不可抑,笑得把酒杯都翻了,只有黎之伟不笑了,他用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托着下巴,呆呆的凝视着屋里两个爱笑的女孩。韶青好不容易笑停了,抬头望着黎之伟:“黎之伟,”她说:“你的歌唱得很好!”“应该当歌星的,是不是?”他反问。

  “再唱一支给我们听听!”

  “好!”他朗的应着,立即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去苦多…”

  蓝笑着奔过来,抱住他的手臂,又摇又喊:“不要唱这样的歌,不要唱悲哀的!我们都没有悲哀,没有失意,没有烦恼,对不对?我们唱快乐的、开心的歌,唱呀!黎之伟,唱呀!”黎之伟真的又唱了:“阿桌阿上一瓶葡萄酒,

  阿娇阿娇的红透透,

  阿黎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七楼七楼两只黄鹂鸟,

  阿嘻阿哈哈的在笑他,

  醇酒美人你无份呀,你要上来干什么?阿蓝阿青啊不要笑,酒不醉人人醉了。”

  他匍伏在桌上,似乎真的醉了。蓝抱住了他的肩,把面颊靠在他背上,眼眶儿红了。韶青跟着那拍子,点头晃脑重复着他那最后两句歌词:“阿蓝阿青啊不要笑,酒不醉人人醉了。”

  就在这大家都已“忘了我是谁”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韶青依然摇头晃脑的唱着歌,脚步跄踉的走去开门。蓝依然靠在黎之伟的背上,用手梳着他的浓发,黎之伟依然匍伏在桌上,嘴里还哼哼哈哈的不知唱着什么。门开了。阿奇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束清香娇的茉莉花。面对屋里的这个局面,他一呆,手里的花束散落到地上去了。

  蓝慢慢的把头抬起来,看到阿奇了。她双颊红滟滟的,嘴也红滟滟的,眼睛水汪汪的,笑容也水汪汪的。她在桌上倒了一杯红葡萄酒,含笑的走过去,一面递上酒,一面轻轻的唱着:“阿桌阿上一瓶葡萄酒,

  阿娇阿娇的红透透…”

  阿奇一把夺过酒杯,恼怒的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黎之伟从他匍伏的地方抬起头来了。他慢慢的站起身来,慢慢的回过头来,慢慢的走到阿奇面前,他用左手拥着韶青,用右手拥着蓝,笑嘻嘻的说:“你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阿奇对他怒目以视,哑声说:“你就不能离她远一点吗?”

  “你就不能离她远一点吗?”黎之伟一模一样的顶了回去。他笑嘻嘻的吻了吻韶青的面颊,又笑嘻嘻的吻了吻蓝的面颊。“我们正在开庆祝会!庆祝我们的新生!是吗?”他问蓝:“庆祝我们摆萧家的魔影,重新找回我们自己,是不是?蓝,你为什么不赶这个人走?为什么要让他来破坏我们的欢乐?”蓝笑嘻嘻的抬起头来,笑嘻嘻的对阿奇说:“你来做什么?你走吧!我们在唱歌呢!”

  阿奇伸手去抓蓝:“你醉了!”他喊?柚盎琶Π延独都负跬耆乖谒持小拷袅擞叮园⑵姹┡暮埃骸澳闵倥鏊∷⒚挥幸悖 ?br>
  “蓝!”阿奇忍耐的叫了一声,眼光直直的看着蓝:“你说一句话,如果你真跟了这个人,我们之间就一刀两断,如果我再来纠你,我就是乌王八蛋!我说到做到,只要你一句话!”蓝醉眼蒙的看他,笑容可掬。

  “一句话?”她喃喃的重复着。

  “一句话!”他大声说。

  蓝笑看黎之伟,又笑看韶青,最后笑看阿奇。

  “再见!”她笑嘻嘻的说。

  阿奇所有的肌都僵硬了,他死死的再看了她一眼,死死的又看了黎之伟一眼,再看那杯盘狼籍的桌子,那瓶已快喝完的红葡萄酒,他摔摔头,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蓝笑着坐在地毯上,笑着拾起那些茉莉花,笑着把面颊依偎到那小小的花朵上去。

  韶青依然在唱着:“阿蓝阿青啊不要笑,酒不醉人人醉了!”却上心头15/268

  蓝许多天都没有去达远。

  这些天,她都过得相当懒散,吃吃喝喝睡睡,偶尔和黎之伟出去走走。她不去达远,实在是一种逃避,刚开始想辞职的那种决心,已有些儿动摇,她知道找工作的困难,可是,不辞职,她又不知道如何面对达远、萧彬,和随时可能碰面的阿奇。而且,最主要的,她不知道向萧彬怎么开口。

  这些日子里,黎之伟天天都来,已成为她们小鲍寓里的常客。蓝和韶青都同样他,因为他已收起他的愁苦面,他能说能笑能唱,常常逗得蓝和韶青狂笑不已?柚安淮筇崴墓ぷ髑樾危蠹乙残恼詹恍晃挪晃省<柑煜吕矗侨鲋渚徒⒘艘恢址浅⒚畹墓叵担窦胰耍裥置茫直燃胰撕托置眉涓拱祝浊小#柚俺T谏钜勾烤评矗礁雠⒍济皇裁淳屏浚柚笆遣蛔硪泊志埔獾摹R虼耍鋈艘苍挚抻中Γ魅颂父魅四杏选⑴眩惺サ模心址模懈镜貌坏降摹?br>
  这一天早晨,蓝终于决定面对现实了,她必须和达远之间作一番了断。梳洗过后,她整洁而清,穿了套比较正式的衣服,她去了达远。

  一走进达远的电梯,她顿感心头悸痛,和阿奇在电梯中相遇的一幕仍然紧扣心弦。走出电梯,她四面张望,公司里的经理级刚刚来上班,见到她,每个人都点头致意,总经理还特别跑过来和她握握手。

  “病好了吗?这种忽冷忽热的天气最容易害病。你赶紧恢复上班吧,你不来,整个公司都的!”

  她微笑不语,只感的觉得,每双凝视她的眼光都是怪异的、好奇的。她很快的退进自己的办公厅,萧彬还没有来上班。她放下皮包,开始整理抽屉里的档案、文件、书信…把它们分门别类的用回纹针、橡皮筋绑起来,以便于下一任的秘书接手。下一任的秘书,她的手停顿了一下,她会是谁?一定够漂亮,够温柔,够人的,她会是阿奇的捕获物了吧?

  她正想得出神,桌上的叫人铃响了。萧彬来了,她的心“怦”的一跳,居然像第一次应征那么心慌意

  她走进了董事长室,萧彬不在办公桌后面,他在会客室的沙发中坐着,深深的在一支烟。

  “过来!蓝。”他的声音平静而带着权威。“到这边来坐坐。”她顺从的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熄灭了烟蒂,仔细的看她。

  “病全好了?”他问。“嗯。”她哼着。“是身体上的病呢?还是心病?”他再问,开门见山的把话题马上拉进主题。她瞪视他,觉得自己有些木讷。“都有。”终于,她吐出两个字来,决定不绕弯子,以坦白对坦白。“我今天来办移,希望你先找个人来接收一下,在你找到新秘书以前,我想,总经理那儿的江小姐,可以先来兼任一下。”“你要辞职?决定了?”他眼光锐利。

  “嗯。决定了。”她说。

  他又燃起一支烟,慢着,慢的说:“你要走,你有自由,我不会勉强你留下。但是,你最好想想清楚,在台北找工作并不容易,达远的待遇不低,工作环境和质都是第一的。这些日子来,你帮了我很多忙,我不能不承认你是个好秘书。你能不能把你的工作和你的感情问题分开来,不要混为一谈?”

  她沉思了片刻。“恐怕不行。”她说:“我如果在这儿上班,我就逃不开阿奇!”“阿奇已经走了。”他静静的说。

  她吓了一跳。“走了?走到哪儿去了?”她惊问。

  “他自己请求调美国办事处,走得很匆忙,也很坚决。我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娶了祝采薇,小儿子走了,我的弟弟们都已结婚,侄儿里最大的只有十三岁,最小的才出世…你对我们萧家,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她瞅着他,他眉头微皱,声音沉稳,可是,他全身都带着某种既无奈又伤感的情绪。他再了口烟,正视着她:“人真奇怪,”他说:“到了老年,就会恐惧家庭的分散,我很喜欢阿奇,他走了,我觉得我像是失去了一只手臂,平常,公司里许多大决定,都是他决定的。我那大儿子像妈妈,性格文静,这小儿子就像我,做事果断而富侵略。我始终没跟你说清楚,他一直在五楼上班,五楼是我们的企划部,他是那儿的总负责人。他这一走,企划部等于垮台,所以,他决心要走的时候,我非常生气,我骂他不负责任,却他为了一段感情,就逃到天涯海角去。他生平第一次,那么沉默着不说话,不反抗,不顶嘴,也不声辩,拎了个小皮箱,只装了点换洗衣服,掉头就走了。他妈妈追到机场,还想阻止他出境,他对他妈妈说:又不是生离死别,伤心什么?你们随时可以来看我。我也随时可以飞回来!就这样,他就走了。”

  蓝睁大眼睛,眼里忽然就蒙上了一层泪颜她想开口说什么,喉咙哑哑的,就是说不出口。萧彬振作了一下,坐正身子,再看她。“你怪我们家集体在骗你,是吗?蓝,我们从来没有骗过你!”她惊愕的抬头看他,眼里仍然有泪水在转动。

  “你刚来的时候,我们对你都不怎么认识,阿奇骗了一个他不认得的陌生女孩,等他认得你之后,他一心一意只想保护你,决不想伤害你。蓝,你用心想一想吧!为什么把他骗一个陌生女孩的罪过要拉到自己身上去,假若他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你,他怎么会骗你?怎么会把自己得那么悲惨?一定要远走高飞?他一向就没缺过女朋友,他对所有的女孩都提得起,放得下!”她瞬着眼睛,一语不发,睫上闪着泪珠,在那儿摇摇坠。她呆呆的看着萧彬。

  “好了,”萧彬站起身来:“如果你决心辞职,我不留你,如果你愿意留在达远,我很感激──我已经再没有兴趣招考女秘书了。如果你真不干了,我要找个四十岁以上已婚妇女来代替你。”她也站了起来,直视着萧彬:“稳櫎─做下去。”她哑哑的说。

  萧彬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这是阿奇在机场,交给他妈妈的,托她转给你,我不知道他写些什么,如果你不愿意看,可以丢字纸篓!”

  她握住了信封,退出萧彬的房间,回到秘书室里,她马上关紧了房门,望着那信封上龙飞凤舞般的笔迹:“留蓝小姐亲启阿奇”

  她深深气,拿起桌上的剪刀,她剪开了封口,出了信笺,只看到上面草率而仓促的写着几行字,显然是临上飞机前写的:“只为了一声‘再见’,

  就这么远远离去,说起来多么潇洒,做起来几番迟疑,

  也曾经蓦然回首,找不到灯火阑珊处,也曾经望空呐喊,只看到白云飘然去悠悠,

  挥挥衣袖,不说离愁,

  偏偏心底起那么两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就这么短短的几行字,她却泪衣襟了,把信笺再念一遍,她发现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又及:如果如果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忽然

  想起了那个叫电梯等人的坏家伙,你可以马上拨一

  通长途电话,号码是×××──××××××,找

  一个姓萧名叫人奇的家伙传话给他,他必归来,与

  你同在!但是,注意,一周内不打电话,就不要再

  打了,那坏家伙多半去找金丝猫了!”

  她抚平了信笺,把信笺摊在桌上,一遍又一遍的读着,一遍又一遍的读那“又及”直到整封信都能背诵了为止。有一阵,她心血来的想拿起电话,直接接美国,又废然的停止了。是她把他赶走的,是她不想见他的,是她要求了断的!而且,他到最后还在威胁她呢!如果一周内不打电话,就不要再打了,他要去找金丝猫了!换言之,他只等一个星期的电话!饼期不候!好大的架子!毕竟是萧彬的儿子!

  她开始机械化的把信笺折叠起来,收进皮包,心里空的,像一片空白,空白的底层,却一直反复的漾着那封信,和那短短的“又及。”她伸手去拿电话,又强迫自己把手收回来,不能打电话!达远有接线生会偷听!不许打电话,打了,就是她示弱了,她不打!最起码,如果要打,也等过完一星期再打!她心绪的,脑中昏昏的,拿着一支原子笔,在拍纸簿上胡乱的画着线条,画了,又开始画圆圈,大圆圈,小圆圈,画着画着,心里却冒出两句话来:“相思寄从何寄?画个圆儿替…”

  她的脸蓦然一红,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要脸!怎么可以想他?”把这张纸成一团,丢进字纸篓,换了一张纸,她开始练字;大、中、小、你、我、他、人、狗、猫…“哇,你在骂我是狗!”阿奇说。“哇!你又骂我是猫!”阿奇说…呸呸,不要脸呵,夏蓝!她慌忙再把这张纸丢掉。再度拿起一张纸来,这次,她在整张纸上,写了两句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停了笔,瞪着那张纸,呆住了。完了,今天夜里,又该说梦话:“老头、靴头、拳头、斧头”了!她长长的叹口气,用裁纸刀把那张纸机械化的裁成一条又一条,一条又一条,然后,把每一条都结在一起,结成一条好长好长的带子,再慢慢的扔进字纸篓。这一天似乎过得很漫长,工作少之又少,电话也不多。大概萧彬代过,不要太劳累她。很多公文都不经过她,而直接送到董事长室去了。终于,到是下班时间,她回到家里,韶青也刚回家,正和黎之伟在厨房中合作晚餐,今晚,黎之伟自己带了一瓶酒来。居然是瓶香槟。“有事情需要庆祝吗?”她问,坐到边去换掉鞋子。
上一章   却上心头   下一章 ( → )
初澐的最新言情小说《却上心头》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阿珂小说网只提供却上心头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却上心头是初澐的作品,章节来源于互联网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