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的爱情（梦雪娟子）,第九章痛悲失亲梦扰更是痛-阿珂小说网

书号:12549 时间:2017/4/17 字数:6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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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小的茶店内简单的摆设，一桌子，四凳子，墙上挂着一副国家主席的画像，桌子上放着两只茶杯，一把茶壶，屋内很温馨。秀兰和秦氏静静地坐在茶楼里，仿佛沉默是一切的无语诉说。隔壁套间里贺母带着影儿在玩游戏，孩子气的声音充

了香甜，与外边的气氛形成了对比。

　　秀兰问秦氏这么多年始终怎么走过来的，秦氏一边告诉她的经历，一边也试图打开秀兰的心扉，她虽不知道秀兰过的怎样？但她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和贺冀走到一块的？她对哥哥还有情义吗？

　　她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要问她，可是秀兰看着

脸疑问的她，一个字也不提，不是她不愿提，而是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说起！只要现在的她过得幸福，她就放心了，在天上的顺子哥也是很欣慰的。

　　下午时分，美丽的夕阳仿佛要把天空大地全染成红色才甘心似的，贺母在茶楼前不停地向窗外望去，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散了，孩子嘴里也在叨念着母亲，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看来今晚要摸黑回家了。

　　秀兰和秦氏站在顾顺的墓前，默默地望着它，仿佛他还在眼前。秦氏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向大路边，让秀兰姐陪我哥说说话吧，想必他们也有很多话要说。晚霞照在秀兰余味风韵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美丽，原来自己

思夜想的顺子哥早就躺在了这里，可怜自己连他的坟墓都不知道在哪里。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他了，准备把自己的心随着黄土埋进去，让秋风把思念带给他，如今不仅看到了顾妹妹，而且也看到了顺子哥，这已经很

足了。秀兰用

糙的双手轻轻地摸着墓碑，就好像是抚摸他的脸一样，他的微笑，他的话语，与他一起玩耍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秦氏看着不远处的秀兰姐，心里很心酸，原来秀兰姐还是很在乎哥哥的，看来哥哥没有白为她牺牲，她心中还是一直有哥哥的。只是为什么她会嫁给仇人呢？难道她不知道是贺冀把哥哥杀死的吗？秦氏还是没有在茶楼里打开秀兰姐的嘴，虽然她不清楚，但是在她的意识里，秀兰姐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的。所以她决定不再问了，既然她心中有哥哥，那么她也替哥哥高兴了，如果不是生在

世，那么她现在肯定也是自己的嫂子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啊！

　　秀兰抚摸着顾顺的坟墓，眼泪顺着脸颊悄悄地

了下来，我的顺子哥，时隔几十年我们才见面！却已是

相隔！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秀兰心里

是伤悲，顺子哥，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苟活到今

！更不会委屈自己嫁给昔日仇人！

　　顺子哥，你知道吗？如果早知道那晚是我们相见的最后一次，我是死也不会让你去冒险的！尽管你知道那样做很危险，但你还是毫不犹豫地去做了…

　　顺子哥，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来都在悔恨和自责中度过，我一刻都没忘记过你！可是，看着眼前的我，你会原谅我吗？

　　秀兰

脸泪痕如同大雨磅礴，她忍不住放声大哭，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顺子哥，你在天上会看见我现在的模样吗？我想给你报仇，却嫁给了仇家，可是自己一天都没过好日子，心里

是痛苦。顺子哥，你告诉我，我这样做对吗？

　　秦氏悄悄地走到秀兰身旁，看到她痛苦伤心的样子，她也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们这对有情之人被混乱的世道拆散，无情的打击深深地重击他们的心头。秦氏觉得自己苦，在看着眼前的秀兰姐姐，其实，她的心里也很苦，她蹲下身来，紧紧地抱着瘦弱的秀兰，两人都痛哭个不停，明白自己都是苦命的人，就让他们相依为命吧！

　　竹林里，煤油灯星光闪闪烁烁，大门敞开着，贺冀坐在堂屋中间

搭着旱烟，桌子上放着茶杯，两个儿子早都回家了在厨房里忙着做饭，两个外孙在院子里嬉闹着。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想到这里，贺冀有点坐不住了，想去接他们婆媳二人。正准备起身，却听到了竹林外传来脚步声，这应该是回来了吧？

　　秦氏和秀兰从顾顺的墓前回来后，天色渐晚，秦氏看秀兰有些犯愁，知道是很晚了，赶回去怕婆婆受不了这山路。看秀兰皱眉，秦氏心里很难受，知道她从小就孝顺老人，唉！影儿看着贺母离开，还拉着手依依不舍，没想到影儿一向不爱与陌生人搭话，却在一下午的时间与这个老太太相处的如此好，于是就叫了辆马车，送她们婆媳回去，买花布的钱也是她付的，就当是送给秀兰的见面礼吧。

　　马车沿着山路很快就到家了，贺母对今天的事一点也没问秀兰，她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故事，这应该和自己的儿子有关，她知道秀兰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既然她不愿说也就不提了，婆媳二人沉默着回家。贺冀看到他们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吆喝着儿子快点把饭做好端上来。贺母拿出自己上街买的点心给几个孩子分了，又给两个孙子留了些，直嚷嚷不吃晚饭，要他们送自己回老屋去。

　　贺冀只好和小儿子一起扶着她慢慢地往老屋走去，刚过桥走向老屋时，贺母就对贺冀说到：良儿，你以后要好好照顾秀兰，如今孩子都大了，要对她好不能欺负她，知道吗？凡事多让着她，毕竟她也不容易啊！

　　贺冀连连点头，觉得母亲说这话也没什么不妥。

　　晚饭后，秀兰安排好几个外孙睡下，就坐在灯前发呆，今天仿佛做梦一样，简直不敢相信。顾顺的影子时刻在她脑海里转，想着想着眼泪就经不住

了下来，贺冀在

上躺了很久，也不见秀兰进来休息。就披着衣服就到堂屋来，看到秀兰

脸是泪，忙问怎么了？秀兰一想到几十年前的事情，顿时火从

来，冲着他大吵几声，结果一场战争又开始了。其他人不用说肯定是一宿无眠。

　　第二天，秀兰红肿着眼睛，准备去河边洗衣服。孩子都还没起

，突然李二叔拄着拐杖从上面老屋急匆匆地往下跑来，秀兰吓得忙问怎么了，赶快去搀扶他。“快，快！快叫贺冀！你婆婆她，她…她走了！”说完，李二叔眼泪就下来了“昨晚回去还好好的呢？怎么今早起来我看见她一句话也不说，躺在

上一动也不动，叫也叫不醒，去拉她，才发现早已凉了！唉！都是我的错，怎么就那么粗心大意呢？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他责怪着自己，让秀兰难受之极，没想到昨天竟然是最后一天相聚。

　　其实，贺母早已猜到秦氏、秀兰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菲，这么多年来，秀兰与贺冀吵吵闹闹不知多少回，这与婚前的秀兰完全是两个人，她知道秀兰肯定是出怨气的。今天看到秦氏和她的眼神，知道这与自己的儿子有关，毕竟良儿过去做了许多坏事，秦氏看自己的眼神恨不能杀了自己，后来他虽然改了

归了正，可是仇家毕竟太多。都说儿是娘的心头

，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年轻时也没少吃苦，他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是对自己很是孝顺，想到这里，贺母顿时泪

面，若是把儿子的过错全都让自己来承担，那上天应该会给他机会吧？夜很深也很静，她慢慢地坐起来，瞅了瞅

睡的李二叔，心里默默地念道，别了，老头子，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疼爱…

　　等到贺冀等人赶到老屋时，贺母静静地躺在

上，仿佛睡着了。贺冀抱头痛哭，可怜的母亲啊，没享过一天的清福，却先走了。儿子怎么对得起你啊！儿子真是不孝呀…众人看着伤心痛苦的贺冀，忙拉着他起来，安慰他，准备贺母的后事。原野村的习俗，有人去世必须在家放三天，挑个适合土葬的日子然后下葬，在这三天里必须找“先生”为这逝去的人诵经念佛，儿子儿媳必须呈现出孝心。在下葬那天他（她）的女儿和儿媳必须跪在在坑前大声痛哭，以眷恋逝去的亲人。

　　贺母下葬那天，两个女儿和自己跪在“井”（坑）前放声大哭，众人都纷纷上前劝慰。三天下来，一家人瘦了一大圈，秀兰和两个女儿眼睛红红的，

眼困意，等客人都散完后，几个孩子忙着把借来的用具都还完后，没顾上吃饭就早早地睡觉了，连续几晚上的守灵，早都撑不住了。

　　秀兰那晚睡得很沉，头一直是沉甸甸的，睡了没多久，就开始胡乱地做梦。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听见有人在叫她，此时正是十八岁的她正在屋里做女红。她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就顺着声音去寻找这个来源。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就一步一步地往外走，那句，兰儿，我在这儿，你快点啊。她就像魂不守舍似地，一点点地往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山顶上，那里似乎很熟悉。秀兰慢慢地飘上山头，此时应是半夜时分，山上大雾笼罩着一切，看不清方向。那个声音一直在呼喊着，兰儿，快过来呀。她不

叫道，你在哪儿？

　　她开始在山上飘来飘去，但是就是找不到那个叫她的声音…忽然，她看见前面有一个身影，就快速地追过去，那个背影若隐若现，但总是看不见他的脸。接着，他们仿佛玩起了捉

藏，但是秀兰一点都没生气。她觉得这样飞来飞去很好玩。

　　忽地，她跑到了一个山

里，这个地方仿佛见过，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馨。那个声音也顿时消失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深思…

　　“秀兰，秀兰！你醒醒，快醒醒！”贺冀着急地在

前叫着昏

不醒的她。

　　“娘，娘！你怎么了？”两个儿子都在旁边大声叫着。

　　贺冀看着胡言

语的她，心里很是害怕，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难不成是中

了？不会的！那又是母亲的灵魂来了？不会的，不会的，母亲生前和秀兰相处的也很好，不会为难秀兰的。他只好瞎在那祈祷着，心里很诚恳地向神祷告。两个儿子看着身旁祈祷的父亲，觉得很奇怪，样子有些滑稽。但是他们绝不相信母亲是被鬼混

住了，小儿子揭开被子，看到母亲的双手放在

口，顿时明白了，轻轻地拿下她的手，大儿子很配合地摇了摇她，秀兰一阵迷糊后，慢慢地醒了过来。

　　“我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在这？”她

惑地问道。

　　“你被

住了，现在没事了，感觉怎样？”小儿子说到。

　　“我刚做了个很奇怪很长的梦，所以醒不来了。”

　　贺冀给她端来一杯水，大儿子又给她端来吃的，看着大汗淋漓的她，终于醒过来，全家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等安顿好秀兰后，已是黎明时分了。贺冀和孩子都困得不行了，静静地躺下了，秀兰躺在

上，回忆着刚才那个怪梦，脑海里在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到底是谁呢？为何这么眼

？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自己肯定把刚睡下的他们害苦了，这会儿让他们好好地一下吧。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刚才的梦境，突然，她想起那个熟悉的山头，以及那个山

！对，就是那个地方，是几十年前的那个土匪窝点。自己当年就是被抢去困在那儿的！对，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顺子哥！难怪他不让她看他的脸。原来他是来找她了。顺子哥，这么多年来，这是你第一次入我的梦境，你还是牵挂着我的。顺子哥，我对不起你，只有下辈子再还你了…秀兰

泪盈眶…

　　贺冀本来对母亲抱有愧疚，没想到那晚是母亲对自己的最后叮咛，她这一辈子到最后都是为别人而活。她知道自己和秀兰经常打打闹闹，日子过得很不安静，母亲到最后还是牵挂着自己，只是自己怎么那么笨呢？就没意识到她的话里包含着的深长意味。

　　刚刚睡着，就听见秀兰说梦话，最初他没在意，后来见秀兰又是打又是赶，又是骂又是哭的，折腾了很久。他赶快叫她，只是怎么再叫再摇她都不醒来，看着

脸泪痕的她，他以为是她伤心过度！只责怪自己不好。

　　他忙起来叫醒儿子，问他们去镇上发生什么事了吗？几个孩子都摇摇头说没有，这让他觉得很奇怪，于是又把孩子叫到自己的内屋。当两个孩子还不明白父亲深更半夜把他们叫醒是所谓何事时，父亲又让他们进了内屋，看着

上的母亲，他们顿时大吃一惊！

　　秀兰口里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清说什么？两手在空中摇来摇去，

脸的泪痕。他们以为母亲撞鬼了，可是论常理这是不会的，世界上哪有鬼！风识和吉文觉得根本不可能！一定是她睡姿不对被

住了。忙上前大声叫醒母亲，贺冀忙在一旁大声祈祷着。于是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第二天，贺冀的两个女儿和女婿都早早地赶了回来，尽管他们还是一脸的疲惫，但是看见母亲安好就放下了悬挂的心。紫英给母亲

了一套棉衣，希望在冬天的时候，能让母亲保暖身子，以免的她常咳嗽。又时看见她咳嗽的

都伸不起来，紫英很是难过。母亲这辈子都为了别人活，辛辛苦苦一辈子还得了病，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忍不住直掉。

　　“傻孩子，哭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吗？”秀兰躺在

上脆弱地说到。

　　“娘，你要早点好起来，你还没享我们的清福呢？”

　　“傻丫头，说到哪里去了？我这样也很享福啊，你们都这么孝顺，我很高兴！”

　　紫英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一声不吭，只任

脸的泪水往下淌。

　　突然，她感觉阵阵恶心，吓得秀兰从

头爬起来，忙给她捶背。一阵翻江倒胃后，紫英才感觉好点，

过气来。秀兰笑眯眯地望着她，紫英觉得很奇怪，忙问母亲怎么了？

　　秀兰轻声说到，你有喜了。我要抱孙子了！

　　紫英顿时

脸绯红，心里既是甜蜜又是害怕，没想到自己要当母亲了。

　　秀兰用手摸摸女儿的头，眼里

是慈爱，又告诉她一些关于怀孕方面需要注意的细节。母女正聊着，大女儿莲儿揭开了帘子进来，嘴里笑着到：“你们在说什么呢？聊的这么亲密！”

　　“怎么大姐嫉妒了？就不告诉你！”紫英故意气姐姐。

　　“娘，你也太偏心了，！”莲儿故意说母亲。

　　“好了，好了，我的女儿们，娘的手心手背都是

，你们都是我的心肝，怎么会偏心呢？”秀兰幸福地解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陈迪不知何时已进来。

　　“说你坏话呢！”莲儿故意使坏。

　　“哦，大姐，你说我什么呢？”

　　“就不告诉你！”莲儿学刚才紫英的样子。

　　陈迪哈哈一笑，那你说吧，我不打扰了！转身就走。

　　“等一下！小迪，我有话对你说。”秀兰急忙叫住他。

　　陈迪转过身来等着岳母的下文，紫英赶紧把头低下，秀兰望了望她，就告诉了他要当爸了还这么风风火火。这下莲儿和陈迪都愣在了当场！瞬间莲儿哈哈笑起来，说恭喜你们了！

　　陈迪则是用手抓了抓脑袋，呵呵地傻笑着，再望望紫英，她也是

脸笑容，甭提他心里是多高兴了！一转身耍地从屋里溜走了，在院子里哈哈地大笑着，逗得他们娘们几个也笑了。

　　莲儿突然想起来自己进来的任务，赶快帮母亲披上衣服到堂屋去吃饭，自己把饭早都做好了，进来见母亲和妹妹聊的火热，都忘了这事。

　　到了堂屋，贺冀看见秀兰的脸色好了很多，高兴地为她放好凳子，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说着话，一种充

温馨的感觉袭人心头。

　　不知为何，坐在贺冀和秀兰旁边的两个外孙子开始闹起了矛盾，两个小家伙是各不相让，一个把另一个筷子藏了，另一个就直接把碗给夺过来。正当两人闹得不可开

时，莲儿就开口到：不吃了你们就给我出去！

　　胜华也忍不住数落了几句，两个孩子仿佛都没听见一样。贺冀忙抱着大外孙王宏坐在自己的侧面，秀兰把小外孙抱到自己的右侧，这样把两个孩子隔开了，免得他们再调皮。大家看孩子都分开了，以为没事了，就各自又继续吃饭。

　　刚过没多久，莲儿发现两个孩子都不见了！吓得忙问孩子呢？这些惊醒了他们，贺冀和秀兰都转过身一看，孩子什么时候不见了！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大家赶快忙着找，莲儿慌忙呼喊孩子的

名，院子里、各个房子都不见！她很担心，孩子出什么意外，贺冀赶忙往竹园外走去，秀兰忙向河边奔去，紫英和陈迪直奔房后的水井，莲儿在每间屋子里，甚至柜子都没放过！胜华直接一口气跑到了上面的老屋去。一圈下来，大家都回到了院子，就是不见两个孩子的踪影！莲儿顿时吓得哭了起来。胜华忙在旁边安慰她，孩子这么调皮，应该在哪儿玩，一会儿说不定自己就回来了。

　　正当他们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堂屋中间宽大的尼龙桌布下，传来几声“咯咯”的笑声，他们都大吃一惊！还以为听错了，忙悄悄地走进屋，莲儿把桌布一揭，两个可爱的小脑袋出现在她面前！莲儿喜极而泣，众人都纷纷舒了一口气。

　　胜华忍不住打了两个孩子一耳光，结果孩子都大哭起来。贺冀和秀兰忙去把孩子拉开，在旁边哄他们。

　　“紫英，你怎么了？”陈迪发现站在侧面的紫英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一手紧紧地伏在桌旁的椅子上。

　　众人正忙着哄孩子，忽然听到陈迪的声音，吓得都赶快向紫英那儿望去。

　　“我…我没事…刚才可能跑得太急了。”紫英断断续续地说到。一手痛苦地捂着肚子，一手慢慢地往凳子上趴去。

　　“紫英！”

　　“紫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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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小的茶店内简单的摆设，一桌子，四凳子，墙上挂着一副国家主席的画像，桌子上放着两只茶杯，一把茶壶，屋内很温馨。秀兰和秦氏静静地坐在茶楼里，仿佛沉默是一切的无语诉说。隔壁套间里贺母带着影儿在玩游戏，孩子气的声音充了香甜，与外边的气氛形成了对比。　　秀兰问秦氏这么多年始终怎么走过来的，秦氏一边告诉她的经历，一边也试图打开秀兰的心扉，她虽不知道秀兰过的怎样？但她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和贺冀走到一块的？她对哥哥还有情义吗？　　她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要问她，可是秀兰看着脸疑问的她，一个字也不提，不是她不愿提，而是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说起！只要现在的她过得幸福，她就放心了，在天上的顺子哥也是很欣慰的。　　下午时分，美丽的夕阳仿佛要把天空大地全染成红色才甘心似的，贺母在茶楼前不停地向窗外望去，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散了，孩子嘴里也在叨念着母亲，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看来今晚要摸黑回家了。　　秀兰和秦氏站在顾顺的墓前，默默地望着它，仿佛他还在眼前。秦氏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向大路边，让秀兰姐陪我哥说说话吧，想必他们也有很多话要说。晚霞照在秀兰余味风韵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美丽，原来自己思夜想的顺子哥早就躺在了这里，可怜自己连他的坟墓都不知道在哪里。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他了，准备把自己的心随着黄土埋进去，让秋风把思念带给他，如今不仅看到了顾妹妹，而且也看到了顺子哥，这已经很足了。秀兰用糙的双手轻轻地摸着墓碑，就好像是抚摸他的脸一样，他的微笑，他的话语，与他一起玩耍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秦氏看着不远处的秀兰姐，心里很心酸，原来秀兰姐还是很在乎哥哥的，看来哥哥没有白为她牺牲，她心中还是一直有哥哥的。只是为什么她会嫁给仇人呢？难道她不知道是贺冀把哥哥杀死的吗？秦氏还是没有在茶楼里打开秀兰姐的嘴，虽然她不清楚，但是在她的意识里，秀兰姐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的。所以她决定不再问了，既然她心中有哥哥，那么她也替哥哥高兴了，如果不是生在世，那么她现在肯定也是自己的嫂子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啊！　　秀兰抚摸着顾顺的坟墓，眼泪顺着脸颊悄悄地了下来，我的顺子哥，时隔几十年我们才见面！却已是相隔！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秀兰心里是伤悲，顺子哥，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苟活到今！更不会委屈自己嫁给昔日仇人！　　顺子哥，你知道吗？如果早知道那晚是我们相见的最后一次，我是死也不会让你去冒险的！尽管你知道那样做很危险，但你还是毫不犹豫地去做了… 　　顺子哥，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来都在悔恨和自责中度过，我一刻都没忘记过你！可是，看着眼前的我，你会原谅我吗？　　秀兰脸泪痕如同大雨磅礴，她忍不住放声大哭，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顺子哥，你在天上会看见我现在的模样吗？我想给你报仇，却嫁给了仇家，可是自己一天都没过好日子，心里是痛苦。顺子哥，你告诉我，我这样做对吗？　　秦氏悄悄地走到秀兰身旁，看到她痛苦伤心的样子，她也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们这对有情之人被混乱的世道拆散，无情的打击深深地重击他们的心头。秦氏觉得自己苦，在看着眼前的秀兰姐姐，其实，她的心里也很苦，她蹲下身来，紧紧地抱着瘦弱的秀兰，两人都痛哭个不停，明白自己都是苦命的人，就让他们相依为命吧！　　竹林里，煤油灯星光闪闪烁烁，大门敞开着，贺冀坐在堂屋中间搭着旱烟，桌子上放着茶杯，两个儿子早都回家了在厨房里忙着做饭，两个外孙在院子里嬉闹着。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想到这里，贺冀有点坐不住了，想去接他们婆媳二人。正准备起身，却听到了竹林外传来脚步声，这应该是回来了吧？　　秦氏和秀兰从顾顺的墓前回来后，天色渐晚，秦氏看秀兰有些犯愁，知道是很晚了，赶回去怕婆婆受不了这山路。看秀兰皱眉，秦氏心里很难受，知道她从小就孝顺老人，唉！影儿看着贺母离开，还拉着手依依不舍，没想到影儿一向不爱与陌生人搭话，却在一下午的时间与这个老太太相处的如此好，于是就叫了辆马车，送她们婆媳回去，买花布的钱也是她付的，就当是送给秀兰的见面礼吧。　　马车沿着山路很快就到家了，贺母对今天的事一点也没问秀兰，她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故事，这应该和自己的儿子有关，她知道秀兰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既然她不愿说也就不提了，婆媳二人沉默着回家。贺冀看到他们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吆喝着儿子快点把饭做好端上来。贺母拿出自己上街买的点心给几个孩子分了，又给两个孙子留了些，直嚷嚷不吃晚饭，要他们送自己回老屋去。　　贺冀只好和小儿子一起扶着她慢慢地往老屋走去，刚过桥走向老屋时，贺母就对贺冀说到：良儿，你以后要好好照顾秀兰，如今孩子都大了，要对她好不能欺负她，知道吗？凡事多让着她，毕竟她也不容易啊！　　贺冀连连点头，觉得母亲说这话也没什么不妥。　　晚饭后，秀兰安排好几个外孙睡下，就坐在灯前发呆，今天仿佛做梦一样，简直不敢相信。顾顺的影子时刻在她脑海里转，想着想着眼泪就经不住了下来，贺冀在上躺了很久，也不见秀兰进来休息。就披着衣服就到堂屋来，看到秀兰脸是泪，忙问怎么了？秀兰一想到几十年前的事情，顿时火从来，冲着他大吵几声，结果一场战争又开始了。其他人不用说肯定是一宿无眠。　　第二天，秀兰红肿着眼睛，准备去河边洗衣服。孩子都还没起，突然李二叔拄着拐杖从上面老屋急匆匆地往下跑来，秀兰吓得忙问怎么了，赶快去搀扶他。“快，快！快叫贺冀！你婆婆她，她…她走了！”说完，李二叔眼泪就下来了“昨晚回去还好好的呢？怎么今早起来我看见她一句话也不说，躺在上一动也不动，叫也叫不醒，去拉她，才发现早已凉了！唉！都是我的错，怎么就那么粗心大意呢？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他责怪着自己，让秀兰难受之极，没想到昨天竟然是最后一天相聚。　　其实，贺母早已猜到秦氏、秀兰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菲，这么多年来，秀兰与贺冀吵吵闹闹不知多少回，这与婚前的秀兰完全是两个人，她知道秀兰肯定是出怨气的。今天看到秦氏和她的眼神，知道这与自己的儿子有关，毕竟良儿过去做了许多坏事，秦氏看自己的眼神恨不能杀了自己，后来他虽然改了归了正，可是仇家毕竟太多。都说儿是娘的心头，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年轻时也没少吃苦，他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是对自己很是孝顺，想到这里，贺母顿时泪面，若是把儿子的过错全都让自己来承担，那上天应该会给他机会吧？夜很深也很静，她慢慢地坐起来，瞅了瞅睡的李二叔，心里默默地念道，别了，老头子，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疼爱… 　　等到贺冀等人赶到老屋时，贺母静静地躺在上，仿佛睡着了。贺冀抱头痛哭，可怜的母亲啊，没享过一天的清福，却先走了。儿子怎么对得起你啊！儿子真是不孝呀…众人看着伤心痛苦的贺冀，忙拉着他起来，安慰他，准备贺母的后事。原野村的习俗，有人去世必须在家放三天，挑个适合土葬的日子然后下葬，在这三天里必须找“先生”为这逝去的人诵经念佛，儿子儿媳必须呈现出孝心。在下葬那天他（她）的女儿和儿媳必须跪在在坑前大声痛哭，以眷恋逝去的亲人。　　贺母下葬那天，两个女儿和自己跪在“井”（坑）前放声大哭，众人都纷纷上前劝慰。三天下来，一家人瘦了一大圈，秀兰和两个女儿眼睛红红的，眼困意，等客人都散完后，几个孩子忙着把借来的用具都还完后，没顾上吃饭就早早地睡觉了，连续几晚上的守灵，早都撑不住了。　　秀兰那晚睡得很沉，头一直是沉甸甸的，睡了没多久，就开始胡乱地做梦。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听见有人在叫她，此时正是十八岁的她正在屋里做女红。她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就顺着声音去寻找这个来源。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就一步一步地往外走，那句，兰儿，我在这儿，你快点啊。她就像魂不守舍似地，一点点地往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山顶上，那里似乎很熟悉。秀兰慢慢地飘上山头，此时应是半夜时分，山上大雾笼罩着一切，看不清方向。那个声音一直在呼喊着，兰儿，快过来呀。她不叫道，你在哪儿？　　她开始在山上飘来飘去，但是就是找不到那个叫她的声音…忽然，她看见前面有一个身影，就快速地追过去，那个背影若隐若现，但总是看不见他的脸。接着，他们仿佛玩起了捉藏，但是秀兰一点都没生气。她觉得这样飞来飞去很好玩。　　忽地，她跑到了一个山里，这个地方仿佛见过，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馨。那个声音也顿时消失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深思… 　　“秀兰，秀兰！你醒醒，快醒醒！”贺冀着急地在前叫着昏不醒的她。　　“娘，娘！你怎么了？”两个儿子都在旁边大声叫着。　　贺冀看着胡言语的她，心里很是害怕，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难不成是中了？不会的！那又是母亲的灵魂来了？不会的，不会的，母亲生前和秀兰相处的也很好，不会为难秀兰的。他只好瞎在那祈祷着，心里很诚恳地向神祷告。两个儿子看着身旁祈祷的父亲，觉得很奇怪，样子有些滑稽。但是他们绝不相信母亲是被鬼混住了，小儿子揭开被子，看到母亲的双手放在口，顿时明白了，轻轻地拿下她的手，大儿子很配合地摇了摇她，秀兰一阵迷糊后，慢慢地醒了过来。　　“我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在这？”她惑地问道。　　“你被住了，现在没事了，感觉怎样？”小儿子说到。　　“我刚做了个很奇怪很长的梦，所以醒不来了。” 　　贺冀给她端来一杯水，大儿子又给她端来吃的，看着大汗淋漓的她，终于醒过来，全家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等安顿好秀兰后，已是黎明时分了。贺冀和孩子都困得不行了，静静地躺下了，秀兰躺在上，回忆着刚才那个怪梦，脑海里在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到底是谁呢？为何这么眼？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自己肯定把刚睡下的他们害苦了，这会儿让他们好好地一下吧。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刚才的梦境，突然，她想起那个熟悉的山头，以及那个山！对，就是那个地方，是几十年前的那个土匪窝点。自己当年就是被抢去困在那儿的！对，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顺子哥！难怪他不让她看他的脸。原来他是来找她了。顺子哥，这么多年来，这是你第一次入我的梦境，你还是牵挂着我的。顺子哥，我对不起你，只有下辈子再还你了…秀兰泪盈眶… 　　贺冀本来对母亲抱有愧疚，没想到那晚是母亲对自己的最后叮咛，她这一辈子到最后都是为别人而活。她知道自己和秀兰经常打打闹闹，日子过得很不安静，母亲到最后还是牵挂着自己，只是自己怎么那么笨呢？就没意识到她的话里包含着的深长意味。　　刚刚睡着，就听见秀兰说梦话，最初他没在意，后来见秀兰又是打又是赶，又是骂又是哭的，折腾了很久。他赶快叫她，只是怎么再叫再摇她都不醒来，看着脸泪痕的她，他以为是她伤心过度！只责怪自己不好。　　他忙起来叫醒儿子，问他们去镇上发生什么事了吗？几个孩子都摇摇头说没有，这让他觉得很奇怪，于是又把孩子叫到自己的内屋。当两个孩子还不明白父亲深更半夜把他们叫醒是所谓何事时，父亲又让他们进了内屋，看着上的母亲，他们顿时大吃一惊！　　秀兰口里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清说什么？两手在空中摇来摇去，脸的泪痕。他们以为母亲撞鬼了，可是论常理这是不会的，世界上哪有鬼！风识和吉文觉得根本不可能！一定是她睡姿不对被住了。忙上前大声叫醒母亲，贺冀忙在一旁大声祈祷着。于是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第二天，贺冀的两个女儿和女婿都早早地赶了回来，尽管他们还是一脸的疲惫，但是看见母亲安好就放下了悬挂的心。紫英给母亲了一套棉衣，希望在冬天的时候，能让母亲保暖身子，以免的她常咳嗽。又时看见她咳嗽的都伸不起来，紫英很是难过。母亲这辈子都为了别人活，辛辛苦苦一辈子还得了病，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忍不住直掉。　　“傻孩子，哭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吗？”秀兰躺在上脆弱地说到。　　“娘，你要早点好起来，你还没享我们的清福呢？” 　　“傻丫头，说到哪里去了？我这样也很享福啊，你们都这么孝顺，我很高兴！” 　　紫英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一声不吭，只任脸的泪水往下淌。　　突然，她感觉阵阵恶心，吓得秀兰从头爬起来，忙给她捶背。一阵翻江倒胃后，紫英才感觉好点，过气来。秀兰笑眯眯地望着她，紫英觉得很奇怪，忙问母亲怎么了？　　秀兰轻声说到，你有喜了。我要抱孙子了！　　紫英顿时脸绯红，心里既是甜蜜又是害怕，没想到自己要当母亲了。　　秀兰用手摸摸女儿的头，眼里是慈爱，又告诉她一些关于怀孕方面需要注意的细节。母女正聊着，大女儿莲儿揭开了帘子进来，嘴里笑着到：“你们在说什么呢？聊的这么亲密！” 　　“怎么大姐嫉妒了？就不告诉你！”紫英故意气姐姐。　　“娘，你也太偏心了，！”莲儿故意说母亲。　　“好了，好了，我的女儿们，娘的手心手背都是，你们都是我的心肝，怎么会偏心呢？”秀兰幸福地解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陈迪不知何时已进来。　　“说你坏话呢！”莲儿故意使坏。　　“哦，大姐，你说我什么呢？” 　　“就不告诉你！”莲儿学刚才紫英的样子。　　陈迪哈哈一笑，那你说吧，我不打扰了！转身就走。　　“等一下！小迪，我有话对你说。”秀兰急忙叫住他。　　陈迪转过身来等着岳母的下文，紫英赶紧把头低下，秀兰望了望她，就告诉了他要当爸了还这么风风火火。这下莲儿和陈迪都愣在了当场！瞬间莲儿哈哈笑起来，说恭喜你们了！　　陈迪则是用手抓了抓脑袋，呵呵地傻笑着，再望望紫英，她也是脸笑容，甭提他心里是多高兴了！一转身耍地从屋里溜走了，在院子里哈哈地大笑着，逗得他们娘们几个也笑了。　　莲儿突然想起来自己进来的任务，赶快帮母亲披上衣服到堂屋去吃饭，自己把饭早都做好了，进来见母亲和妹妹聊的火热，都忘了这事。　　到了堂屋，贺冀看见秀兰的脸色好了很多，高兴地为她放好凳子，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说着话，一种充温馨的感觉袭人心头。　　不知为何，坐在贺冀和秀兰旁边的两个外孙子开始闹起了矛盾，两个小家伙是各不相让，一个把另一个筷子藏了，另一个就直接把碗给夺过来。正当两人闹得不可开时，莲儿就开口到：不吃了你们就给我出去！　　胜华也忍不住数落了几句，两个孩子仿佛都没听见一样。贺冀忙抱着大外孙王宏坐在自己的侧面，秀兰把小外孙抱到自己的右侧，这样把两个孩子隔开了，免得他们再调皮。大家看孩子都分开了，以为没事了，就各自又继续吃饭。　　刚过没多久，莲儿发现两个孩子都不见了！吓得忙问孩子呢？这些惊醒了他们，贺冀和秀兰都转过身一看，孩子什么时候不见了！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大家赶快忙着找，莲儿慌忙呼喊孩子的名，院子里、各个房子都不见！她很担心，孩子出什么意外，贺冀赶忙往竹园外走去，秀兰忙向河边奔去，紫英和陈迪直奔房后的水井，莲儿在每间屋子里，甚至柜子都没放过！胜华直接一口气跑到了上面的老屋去。一圈下来，大家都回到了院子，就是不见两个孩子的踪影！莲儿顿时吓得哭了起来。胜华忙在旁边安慰她，孩子这么调皮，应该在哪儿玩，一会儿说不定自己就回来了。　　正当他们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堂屋中间宽大的尼龙桌布下，传来几声“咯咯”的笑声，他们都大吃一惊！还以为听错了，忙悄悄地走进屋，莲儿把桌布一揭，两个可爱的小脑袋出现在她面前！莲儿喜极而泣，众人都纷纷舒了一口气。　　胜华忍不住打了两个孩子一耳光，结果孩子都大哭起来。贺冀和秀兰忙去把孩子拉开，在旁边哄他们。　　“紫英，你怎么了？”陈迪发现站在侧面的紫英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一手紧紧地伏在桌旁的椅子上。　　众人正忙着哄孩子，忽然听到陈迪的声音，吓得都赶快向紫英那儿望去。　　“我…我没事…刚才可能跑得太急了。”紫英断断续续地说到。一手痛苦地捂着肚子，一手慢慢地往凳子上趴去。　　“紫英！” 　　“紫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