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文魁（赤军）,第六章嫌隙已生-阿珂小说网

书号:12274 时间:2017/4/15 字数:3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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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康五年岁末，御史段瑕等陆续上奏，弹劾吏部尚书陈群尸位素餐，妄引

人，导致天子西征不利。陈群被迫请辞，外放为豫州刺史——旋以吏部左侍郎陈矫升任吏部尚书。

　　陈矫，字季弼，广陵人，本姓刘氏，因过继给母族而更姓为陈，曾为徐州刺史陈登的左膀右臂，后代陈登领州。相比于前任陈群来说，此人出身较低，政治倾向偏向中立，相信并不会对世家大族多开方便之门。

　　更重要的是，是勋与陈矫故主陈登既为姻亲，又是好友，陈登次子陈均且为是勋之徒。是复秉承是勋旨意，特意去找了这位表弟兼小师弟陈均，关照他日常多与陈季弼走动走动——“为卿父故吏也，卿之仕宦，可得助力。”陈均也不傻，当即领命：“均知之也，必不误兄之事。”

　　陈群既然下台，那么是勋就可以出手去拉太子曹丕一把啦。某

进宫，与曹

商谈完国事以后，他就特意辞而又觐，单独拜见，并且假意踌躇，对曹

说：“勋有所思，然无确证，不敢妄进言也。”

　　曹

说别来这一套，你既然开了篇，必然还有后话——“可直言无妨，朕不罪卿。”于是是勋就说了，我总觉得以马齐微末小吏，他胆敢偷盗军粮，甚至以霉变之粮充数，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儿吧…

　　“马齐为马德衡（马钧）族人，臣尝询之德衡，但谓马齐贪财货、好声

。而不言其为有胆

者也。今敢为此。得无他人所唆使乎？”

　　曹

闻弦歌而识雅意。嘴角微微一挑：“宏辅得无受子桓所托耶？”你是受了曹丕的拜托，专门来为他说好话的吧。

　　是勋闻言，赶紧伏地奏道：“今太子

足宫内，臣又何敢交通，复受其请耶？实恐其中有诈，又恐动摇社稷，故乃斗胆陈情耳。”

　　曹

摇头道：“若朕疑子桓使马齐盗谷，卿为之言可也。今陈此何益？”就算马齐背后有人唆使。甚至其目的就在于陷害曹丕，终究曹丕用人不当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啊。

　　是勋忙道：“但请至尊遣能吏彻查此案，毋使宵小得计也。”

　　曹

说我已经派刺

、校事去调查了，只可惜马齐一死，线索断绝，怎么查都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说到这里，他坐在榻上，身体略略前倾，

低声音对是勋说：“以朕揣度，或蜀人诡计。或…或为诸王之谋也，宏辅以为若何？”

　　是勋闻言一惊。心说曹老大你还真是“难眩以伪”啊，即便身在局中，也都能把事情料算得个**不离十，既然如此，还真不用我多说什么…换一个角度去考虑问题，说了也是白说，不可能影响到曹

对曹丕的观感了。于是急忙稽首道：“陛下圣明，臣请告退。”

　　曹

朝他招一招手，示意你先别走，靠近一些讲话。是勋膝行而前，就听曹

继续低声说道：“若为蜀人诡计，查之亦无益也；若为诸王所为…徒

人心！”真要查出来我几个儿子暗中内斗，恐怕更会引发朝局的动

啊。

　　是勋心说我若不知道曹彰是被毒死的，或许还真信了你的话了——如今一个儿子死于人手，不信你不想明了其中的真相。不过估计曹

也意识到了，利用马齐偷盗军粮来抹黑曹丕，跟下毒谋害曹彰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故此只要加大毒害一案的调查，揪出幕后黑手来，那么马齐之案也便不侦自破啦。

　　问题到目前为止，通过卢洪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勋知道，校事的调查还并没有大的进展，时间越拖越长，则真相更将沉于水底，只有你跟曹丕之间的关系，如被二刀，伤可见骨，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愈合…

　　干脆，我把话再说明白点儿吧——“太子初立，不足一岁，便逢此事，陈长文亦为之请辞，诚恐朝野间摇动。臣意请至尊宽赦太子，以定人心。”

　　曹

微微一皱眉头，忽然就问是勋：“卿以为，子桓何如？”

　　是勋心说你这问题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想要放弃曹丕吗？只好昧着良心说曹丕的好话：“是聪明儿也，宽仁宏度…”

　　曹

冷笑一声，打断了是勋的话：“确为聪明儿，然‘宽仁宏度’四字，绝非实评！”随即一咬牙关：“甄氏尚识领其兄请罪驾前，而吾命子桓休弃柴氏，竟不敢做一反语！夫妇数年，且得一女，而其凉薄若是！”是勋赶紧帮忙曹丕辩解：“君父有命，焉敢不从？是谓忠也，是谓孝也，安可责其凉薄？”

　　曹

一摆手：“柴氏妇人，无见识者也，若非子桓听之，焉有此难？要当自思己过，请以自身以代柴氏，朕非狠心者也，或可允其戴罪而留。”

　　是勋心说曹丕天

凉薄，那是没错的，而且正如曹

所说，就算柴氏有千般不是，你听了她的话使用马齐那混蛋，你的责任并不比她小啊，怎么能把过错全都推到女人头上去？可是再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老爹正发雷霆之怒，曹丕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这会儿又怎敢违命不行？曹

你说“朕非狠心者也”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啦，你还说“或可允其戴罪而留”这一个“或”字又是啥意思了？说明就算曹丕胆敢硬着脖子为小老婆喊冤，你也不可能真饶过柴氏啊，反倒会把夫妇两个全都给折进去…

　　耳听曹

继续说道：“为人君者，不当听妇人之言，不当为小人所惑，其阱自在，而妄蹈之，

朕以江山付之，可乎？不可乎？且朕尚在，便于诸王府中安

眼线，何急若是…”越说越激动，可是随即反应过来。关于曹彰被毒死。校事禀报民间谣言。在在指向曹丕，这事儿是勋不可能知道啊，我就不该当着他面儿说什么安

眼线。于是赶紧住嘴，端起案上酥酪来抿了一口。

　　是勋也只好假装听不见曹

那后半句话，只是劝慰道：“太子尚幼，行事不慎，陛下当亲督导之，若即离心。反趁西贼之意。”不管是谁陷害的曹丕，咱们暂且就当是西蜀的阴谋吧，你也不能因此而着了他们的道儿啊，还是跟太子搞好关系比较好。

　　曹

点点头：“朕知之矣，宏辅可退。”

　　是勋从宫内出来，返回府中，秘密地对是复、桓范说道：“天子甚不

太子，似有易储之意也。吾今试劝，终难摇天子之心。唯期再无事端，时

既久。乃可徐徐弥合之。”我今天算是白劝了，曹

主意大得很。越是年老，越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去。如今之计，只能期望别再出什么事情，让时间来磨平这曾经的父子嫌隙吧。

　　然而树

静而风不止，很快关东便传来消息，曹彰旧将程喜在任城作

，劫彰遗骨，

往洛中申冤，指斥实太子曹丕谋害彰也。虽然动

很快就被镇

了下去，但堂堂曹子文的骸骨竟然毁于兵火，并且经此一事，就等于把曹丕谋害兄弟之事摆到了明面上来。

　　曹

闻奏，又气又怒，竟然一病而倒。即于病中命校事搜捕程喜家眷，三族并诛，并且彻查此案。校事因此而掀起大狱，任城及附近东平、山

等郡官吏，竟有七成被捕，并且大多“瘐死”在了牢中。

　　群臣多谏，请求曹

宽放太子，以止谣言，并且撤回校事，将此案移交给正规的司法监察系统——御史台——调查、处理。然而曹

不但不肯听从，反倒因此而贬谪朝官二十余名，最高竟然包括了御史中丞崔林。

　　桓范劝是勋说：“天子之心

矣，主公慎勿触其逆鳞，坐观可也。”是勋当即点头：“元则所言是，吾当缄默。”

　　二人正在书斋叙话，忽听门外传来是复的声音：“大人可在，儿复请见。”是勋召唤一声，是复躬身而入，随即掩上屋门，望了一眼桓范，转头对是勋说：“昨夜太子请谒至尊，恳谈数时…”

　　有桓范在场，他某些话不能说得太过明白，终究桓元则虽然貌似已被是勋寄托腹心，其实对决策层的深入比当年的关靖仍然差得很远，是家设置情报网络，以及与校事暗中勾结，他就根本不清楚。昨夜曹丕与曹

的对谈，今天便能传入是复耳中，这消息自然是卢洪给递出来的，是勋对此心知肚明，是复也不必要特意说破。

　　原来曹丕近

被圈

在宫中，难以与外界交通，但程喜造反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全然知道——曹

又不是真把自己儿子当囚犯关着——为此而如坐针毡，寝食不稳，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跟老爹开诚布公地好好恳谈一番为好。

　　于是便以探病为名，亲至曹

榻前，指天划地地申明，曹彰遇害一事真的与自己全然无关啊。最后还态度诚恳、热泪盈眶地说道：“儿

鲁钝，原难当储君重任，唯因长兄罹疾（这是曹昂辞去太子之位的官方说辞），以次续之耳。然怀璧其罪，兄弟竞逐，致失慈心。陛下若以臣不当居位，臣请辞太子，退居藩国，如长兄例。然害弟之诬，臣实不堪受也——儿与子文同胞情固，安忍害之？此等事，即禽兽亦不肯为也，况于儿乎！”

　　曹

冷笑道：“吾方行，汝即于兄弟侧安置耳目，然仍使子文遇难，则汝不能识人、用人，明矣！”说着话长长地

了一口

气：“若汝辞太子位，则何人乃可当之？”

　　曹丕闻听此语，不

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曹

要来真的，还是只想试探自己。细一琢磨，倘若自己退位，谁当太子还不是老爹说了算，用得着征询自己的意见吗？此必试探无疑也。可是该怎么回答才好呢？说曹植合适？虽为一母同胞，但自己实在不喜欢那假模假式的东西啊——要是曹彰还活着，肯定要提子文之名。说曹冲合适…曹

素来宝爱曹冲，说不定就当真了…

　　然而势又不可能斟酌太长时间，于是回禀道：“请复长兄之位。”曹

摇头：“既已废之，安可复立？”曹丕没有办法，仓促间

口而出：“以序而论，子建可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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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康五年岁末，御史段瑕等陆续上奏，弹劾吏部尚书陈群尸位素餐，妄引人，导致天子西征不利。陈群被迫请辞，外放为豫州刺史——旋以吏部左侍郎陈矫升任吏部尚书。　　陈矫，字季弼，广陵人，本姓刘氏，因过继给母族而更姓为陈，曾为徐州刺史陈登的左膀右臂，后代陈登领州。相比于前任陈群来说，此人出身较低，政治倾向偏向中立，相信并不会对世家大族多开方便之门。　　更重要的是，是勋与陈矫故主陈登既为姻亲，又是好友，陈登次子陈均且为是勋之徒。是复秉承是勋旨意，特意去找了这位表弟兼小师弟陈均，关照他日常多与陈季弼走动走动——“为卿父故吏也，卿之仕宦，可得助力。”陈均也不傻，当即领命：“均知之也，必不误兄之事。” 　　陈群既然下台，那么是勋就可以出手去拉太子曹丕一把啦。某进宫，与曹商谈完国事以后，他就特意辞而又觐，单独拜见，并且假意踌躇，对曹说：“勋有所思，然无确证，不敢妄进言也。” 　　曹说别来这一套，你既然开了篇，必然还有后话——“可直言无妨，朕不罪卿。”于是是勋就说了，我总觉得以马齐微末小吏，他胆敢偷盗军粮，甚至以霉变之粮充数，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儿吧… 　　“马齐为马德衡（马钧）族人，臣尝询之德衡，但谓马齐贪财货、好声。而不言其为有胆者也。今敢为此。得无他人所唆使乎？” 　　曹闻弦歌而识雅意。嘴角微微一挑：“宏辅得无受子桓所托耶？”你是受了曹丕的拜托，专门来为他说好话的吧。　　是勋闻言，赶紧伏地奏道：“今太子足宫内，臣又何敢交通，复受其请耶？实恐其中有诈，又恐动摇社稷，故乃斗胆陈情耳。” 　　曹摇头道：“若朕疑子桓使马齐盗谷，卿为之言可也。今陈此何益？”就算马齐背后有人唆使。甚至其目的就在于陷害曹丕，终究曹丕用人不当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啊。　　是勋忙道：“但请至尊遣能吏彻查此案，毋使宵小得计也。” 　　曹说我已经派刺、校事去调查了，只可惜马齐一死，线索断绝，怎么查都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说到这里，他坐在榻上，身体略略前倾，低声音对是勋说：“以朕揣度，或蜀人诡计。或…或为诸王之谋也，宏辅以为若何？” 　　是勋闻言一惊。心说曹老大你还真是“难眩以伪”啊，即便身在局中，也都能把事情料算得个**不离十，既然如此，还真不用我多说什么…换一个角度去考虑问题，说了也是白说，不可能影响到曹对曹丕的观感了。于是急忙稽首道：“陛下圣明，臣请告退。” 　　曹朝他招一招手，示意你先别走，靠近一些讲话。是勋膝行而前，就听曹继续低声说道：“若为蜀人诡计，查之亦无益也；若为诸王所为…徒人心！”真要查出来我几个儿子暗中内斗，恐怕更会引发朝局的动啊。　　是勋心说我若不知道曹彰是被毒死的，或许还真信了你的话了——如今一个儿子死于人手，不信你不想明了其中的真相。不过估计曹也意识到了，利用马齐偷盗军粮来抹黑曹丕，跟下毒谋害曹彰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故此只要加大毒害一案的调查，揪出幕后黑手来，那么马齐之案也便不侦自破啦。　　问题到目前为止，通过卢洪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勋知道，校事的调查还并没有大的进展，时间越拖越长，则真相更将沉于水底，只有你跟曹丕之间的关系，如被二刀，伤可见骨，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愈合… 　　干脆，我把话再说明白点儿吧——“太子初立，不足一岁，便逢此事，陈长文亦为之请辞，诚恐朝野间摇动。臣意请至尊宽赦太子，以定人心。” 　　曹微微一皱眉头，忽然就问是勋：“卿以为，子桓何如？” 　　是勋心说你这问题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想要放弃曹丕吗？只好昧着良心说曹丕的好话：“是聪明儿也，宽仁宏度…” 　　曹冷笑一声，打断了是勋的话：“确为聪明儿，然‘宽仁宏度’四字，绝非实评！”随即一咬牙关：“甄氏尚识领其兄请罪驾前，而吾命子桓休弃柴氏，竟不敢做一反语！夫妇数年，且得一女，而其凉薄若是！”是勋赶紧帮忙曹丕辩解：“君父有命，焉敢不从？是谓忠也，是谓孝也，安可责其凉薄？” 　　曹一摆手：“柴氏妇人，无见识者也，若非子桓听之，焉有此难？要当自思己过，请以自身以代柴氏，朕非狠心者也，或可允其戴罪而留。” 　　是勋心说曹丕天凉薄，那是没错的，而且正如曹所说，就算柴氏有千般不是，你听了她的话使用马齐那混蛋，你的责任并不比她小啊，怎么能把过错全都推到女人头上去？可是再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老爹正发雷霆之怒，曹丕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这会儿又怎敢违命不行？曹你说“朕非狠心者也”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啦，你还说“或可允其戴罪而留”这一个“或”字又是啥意思了？说明就算曹丕胆敢硬着脖子为小老婆喊冤，你也不可能真饶过柴氏啊，反倒会把夫妇两个全都给折进去… 　　耳听曹继续说道：“为人君者，不当听妇人之言，不当为小人所惑，其阱自在，而妄蹈之，朕以江山付之，可乎？不可乎？且朕尚在，便于诸王府中安眼线，何急若是…”越说越激动，可是随即反应过来。关于曹彰被毒死。校事禀报民间谣言。在在指向曹丕，这事儿是勋不可能知道啊，我就不该当着他面儿说什么安眼线。于是赶紧住嘴，端起案上酥酪来抿了一口。　　是勋也只好假装听不见曹那后半句话，只是劝慰道：“太子尚幼，行事不慎，陛下当亲督导之，若即离心。反趁西贼之意。”不管是谁陷害的曹丕，咱们暂且就当是西蜀的阴谋吧，你也不能因此而着了他们的道儿啊，还是跟太子搞好关系比较好。　　曹点点头：“朕知之矣，宏辅可退。” 　　是勋从宫内出来，返回府中，秘密地对是复、桓范说道：“天子甚不太子，似有易储之意也。吾今试劝，终难摇天子之心。唯期再无事端，时既久。乃可徐徐弥合之。”我今天算是白劝了，曹主意大得很。越是年老，越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去。如今之计，只能期望别再出什么事情，让时间来磨平这曾经的父子嫌隙吧。　　然而树静而风不止，很快关东便传来消息，曹彰旧将程喜在任城作，劫彰遗骨，往洛中申冤，指斥实太子曹丕谋害彰也。虽然动很快就被镇了下去，但堂堂曹子文的骸骨竟然毁于兵火，并且经此一事，就等于把曹丕谋害兄弟之事摆到了明面上来。　　曹闻奏，又气又怒，竟然一病而倒。即于病中命校事搜捕程喜家眷，三族并诛，并且彻查此案。校事因此而掀起大狱，任城及附近东平、山等郡官吏，竟有七成被捕，并且大多“瘐死”在了牢中。　　群臣多谏，请求曹宽放太子，以止谣言，并且撤回校事，将此案移交给正规的司法监察系统——御史台——调查、处理。然而曹不但不肯听从，反倒因此而贬谪朝官二十余名，最高竟然包括了御史中丞崔林。　　桓范劝是勋说：“天子之心矣，主公慎勿触其逆鳞，坐观可也。”是勋当即点头：“元则所言是，吾当缄默。” 　　二人正在书斋叙话，忽听门外传来是复的声音：“大人可在，儿复请见。”是勋召唤一声，是复躬身而入，随即掩上屋门，望了一眼桓范，转头对是勋说：“昨夜太子请谒至尊，恳谈数时…” 　　有桓范在场，他某些话不能说得太过明白，终究桓元则虽然貌似已被是勋寄托腹心，其实对决策层的深入比当年的关靖仍然差得很远，是家设置情报网络，以及与校事暗中勾结，他就根本不清楚。昨夜曹丕与曹的对谈，今天便能传入是复耳中，这消息自然是卢洪给递出来的，是勋对此心知肚明，是复也不必要特意说破。　　原来曹丕近被圈在宫中，难以与外界交通，但程喜造反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全然知道——曹又不是真把自己儿子当囚犯关着——为此而如坐针毡，寝食不稳，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跟老爹开诚布公地好好恳谈一番为好。　　于是便以探病为名，亲至曹榻前，指天划地地申明，曹彰遇害一事真的与自己全然无关啊。最后还态度诚恳、热泪盈眶地说道：“儿鲁钝，原难当储君重任，唯因长兄罹疾（这是曹昂辞去太子之位的官方说辞），以次续之耳。然怀璧其罪，兄弟竞逐，致失慈心。陛下若以臣不当居位，臣请辞太子，退居藩国，如长兄例。然害弟之诬，臣实不堪受也——儿与子文同胞情固，安忍害之？此等事，即禽兽亦不肯为也，况于儿乎！” 　　曹冷笑道：“吾方行，汝即于兄弟侧安置耳目，然仍使子文遇难，则汝不能识人、用人，明矣！”说着话长长地了一口气：“若汝辞太子位，则何人乃可当之？” 　　曹丕闻听此语，不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曹要来真的，还是只想试探自己。细一琢磨，倘若自己退位，谁当太子还不是老爹说了算，用得着征询自己的意见吗？此必试探无疑也。可是该怎么回答才好呢？说曹植合适？虽为一母同胞，但自己实在不喜欢那假模假式的东西啊——要是曹彰还活着，肯定要提子文之名。说曹冲合适…曹素来宝爱曹冲，说不定就当真了… 　　然而势又不可能斟酌太长时间，于是回禀道：“请复长兄之位。”曹摇头：“既已废之，安可复立？”曹丕没有办法，仓促间口而出：“以序而论，子建可也…”(未完待续。)